第一百四十二章:郡主

“小妤,小妤……”

耳畔響起辛子闌的聲音,“小妤,你醉了。”

“我沒醉!”黎夕妤立即翻了個身,望向辛子闌。

然辛子闌卻在眼前晃來晃去,晃得她頭昏眼花。

“我沒醉……”她輕聲嘀咕着,也不知是在與誰說話。

又過了片刻,她的上下眼皮開始打起架來,她也不願爲難自己,緩緩閉上眼,便這般睡了過去。

意識徹底消失前,她隱約覺得口中似乎多了一顆藥丸,並未思索太多,便嚥下了肚。

再轉醒,已是三個時辰後。

此時日暮西陲,正值黃昏。

城郊的景色頗有些怡人,天邊是綿長的晚霞,預示着明日的好天氣。

黎夕妤緩緩睜開眼,有輕風拂過。

她眨了眨眼,一時間竟有些茫然。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自己是在做什麼,便唯有茫然地望着天空,靜靜呼吸。

“小妤,你醒了。”

卻突然,一道熟悉的男音傳進耳中,令她心頭一驚。

下一刻,男子好看的容顏出現在視線之中,是辛子闌。

黎夕妤又眨了眨眼,這才發覺她竟躺在辛子闌的雙膝間!

她連忙起身,轉而打量四周,瞧見不遠處的空酒罈時,記憶終是慢慢回覆。

“辛子闌,我竟睡了這麼久?”黎夕妤驚訝極了,頭腦仍有些昏沉,視線卻清明無比。

辛子闌笑着起身,卻道,“若不是給你餵了一顆醒酒丸,你怕是要睡上三個日夜。”

黎夕妤窘迫地撇了撇嘴,又問,“那你爲何不帶我回軍營?”

“此處風光尚可,我想與你多待一會兒。”辛子闌的這番話說得十分直白,目光灼熱且深情,那是黎夕妤從未見過的眼神。

她一時間怔住,卻很快想起了醉酒時與他說過的話。

下一刻,熱浪上涌,雙頰泛起潮紅,黎夕妤輕輕頷首,道,“時辰不早了,我們是該回了。”

“好。”辛子闌點點頭,應下。

隨後,他將手指湊向脣邊,吹了個響亮的哨音。

片刻後,遠方便有陣陣馬蹄聲響起,古愛與陌央的身影便出現在視線之中。

待這兩匹馬兒跑近後,二人翻身上馬,伴着夕陽,絕塵遠去。

回到軍營後,落日餘暉尚未散盡,遠遠地卻瞧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司桃與荊子安並肩走着,瞧見二人二馬時,紛紛擡起手臂,揮舞着。

黎夕妤與辛子闌對視了一眼,便向着二人所在的方向,一路奔去。

尚未跑近,黎夕妤便瞧見了荊子安手中的物體。

那似是一根鐵棍,足有三尺長。

下馬後,司桃立即向她跑來,喜笑顏開,“小姐小姐,我們找到那隻鐵棍了!”

司桃說罷,荊子安立即上前,將手中的物體置於黎夕妤面前。

正如她所看見的那般,這隻鐵棍的端部,是一圈由重鐵打造的圓塊,且深暗的鐵塊上,尚殘留着早已變得烏黑的血跡。

見此,黎夕妤雙眸一眯,連忙便問,“這是在何處尋見的?當真是兇器?”

她一邊說着,一邊擡手,欲將這鐵棍抓過。

可當其墜入掌心的那一刻,卻當真有些沉重,她需得雙手將其牢牢抱住,才能勉強不令其墜落。

“小姐,這是在城南的一處荒野中尋見的,與我平日裡在老爺帳中見到那隻鐵棍,別無二致!”司桃重重點頭,堅定地回。

“荒野……”黎夕妤默默唸着,卻將鐵棍轉交給身側的辛子闌,“你看看這東西,能否斷定它便是兇器?”

辛子闌一隻手伸來,輕而易舉地便抓起了鐵棍,仔細地打量了片刻後,點頭道,“是此物無疑,這形狀正巧貼合了司空老爺後腦的傷勢。”

見辛子闌如此輕易便舉起了兇器,黎夕妤暗自撇嘴,又問,“那依你之見,會有誰能將這鐵棍拿起,從而去傷害伯父?”

辛子闌眨了眨眼,卻答,“但凡是個男子,應當都能將其舉起。”

聽了這回答,黎夕妤的嘴角抽了抽,有些無奈。

“單憑這麼一隻棍子,確是無法找出兇手。”辛子闌斂了笑意,安撫道,“但至少,司桃的嫌疑全部洗清了!”

黎夕妤聞言輕輕點頭,無論如何,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凌厲的女音,卻是那般耳熟。

黎夕妤心頭一怔,立即轉身望向左側,便瞧見了那許久未見的人。

但見厲綺迎披着一件深黑色的斗篷,坐在馬背上,立在不遠處,卻是一身的風塵僕僕。

而在她身後,則站着上百名身穿窮奇國兵服的將士們。

聽了她的命令後,立即便有幾名士兵衝出,凶神惡煞地向黎夕妤走來。

黎夕妤見狀,雙眉一擰,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有一人擋在了她的身前。

“喂,你是什麼人?竟敢抓小妤,不要命了!”辛子闌高擡起下巴,雙手抱胸,冷冷地睨着厲綺迎。

與此同時,荊子安也上前兩步,站定在辛子闌身側,目光陰冷地望着那幾名士兵。

“你又是什麼人?”厲綺迎低吼出聲,風塵僕僕的面容有些扭曲,想來也是惱了,“竟敢如此與本郡主說話!你纔是活膩了!”

“哦?”辛子闌聞言挑眉,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當是誰呢,原來你便是窮奇國最可悲的郡主!”

辛子闌這番話,顯然徹底惹惱了厲綺迎,她驀然拂袖,怒斥,“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將這四人都給本郡主抓起來!”

“是!”幾名士兵領了命,立即動起身來。

剎那間,周遭氛圍大變,士兵們的臉上洋溢着邪惡與陰狠,似是對此事十分有把握。

黎夕妤面無情緒,只是漠然地站在原地,冷冷地望着厲綺迎。

司桃便不似她這般沉穩了,小心翼翼地躲在她身後,瑟縮着身子。

士兵們很快便衝了來,紛紛伸出雙臂,欲將擋在前方的辛子闌與荊子安二人擒住。

就在這時,但見一隻鐵棍高舉於空,而後迅速揮下,便將衝在最前方的士兵給打倒在地。

“啊……”那士兵的手臂遭受了攻擊,此刻正躺在地上,止不住地哀嚎呻吟着。

下一刻,辛子闌抓着那隻鐵棍,不由分說地便揮舞了起來。

那需得黎夕妤以雙臂才能抱住的鐵棍,此刻到了辛子闌手中,便仿若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刀劍,被他攥在手中,向着敵人便是劈頭蓋臉地亂打一通。

瞧着如此熟悉的景象,黎夕妤的眼角忍不住輕輕抽了抽,卻於心下猜測着厲綺迎的來意。

這個尊貴的郡主,她如何會不遠萬里地來到這炎熱的夔州?

而如今她的性子變成這般,究竟該不該帶她去見表舅?

黎夕妤正思索間,耳畔卻傳來陣陣哀嚎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轉眸望去,但見先前那幾名士兵此刻已盡數倒在了地上,不是抱着手臂,便是抱着雙腿,眼中再無半點傲氣。

辛子闌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又仔細打量了一番手中的鐵棍,頗有些得意。

而荊子安,他從始至終都未能有出手的機會,只是愕然地站在一旁,無奈又驚訝。

“怎麼?這位小郡主,本大夫說錯話了嗎?”辛子闌眉梢一揚,眼中透着幾分不屑,啓脣道,“從前是被生父所棄,如今又被皇兄所棄,你難道……不可悲嗎?”

此話一出,厲綺迎自是無法承受,立即一個翻身下了馬,怒氣騰騰。

“休要胡言亂語,皇兄從未捨棄我!”厲綺迎的眼底閃過幾分悲憫,語氣卻突然沉了下去,“至於父親……不要也罷。”

“呵……”辛子闌冷笑一聲,掂了掂鐵棍,問,“那麼敢問,郡主此番不遠萬里來到夔州,那厲澹究竟給你派了多少兵馬?”

厲綺迎下巴微揚,頗有些驕傲地回,“五百精兵!”

“哈哈哈……”

下一刻,辛子闌立即大笑了起來,絲毫不給厲綺迎留任何情面。

“五百精兵!”辛子闌笑得前仰後合,十分誇張,“我說小郡主,你可知五百兵馬於一場戰事而言,幾乎無任何用處?”

見辛子闌笑得如此放肆,厲綺迎的臉色由白轉青,緊緊握起雙手,怒吼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本郡主要殺了你!”

辛子闌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繼續道,“小郡主,你可別忙着殺我。不若聽我說兩句。”

辛子闌也不理會厲綺迎的意願,兀自說了下去,“你可知如今這夔州城,早已被窮奇國皇室所拋棄?城內的兵馬早在許久之前便已轉移,此番若不是司空堇宥到來,夔州城早就被敵國劃入了領土!”

辛子闌說罷,便悠然地望着厲綺迎。

“你在說什麼?盡是些胡言亂語!”厲綺迎雙眉緊鎖,再度拂袖,卻是半點也不信辛子闌的話語。

“呵,聽之與否,全在郡主之意。我不過是爲了警醒你,倘若日後身死夔州,可都是你那個好皇兄將你推入深淵的!”辛子闌說着,眉梢驀然一凜,又道,“而眼下,你若一定要傷害小妤,那麼……便要看你身後的五百精兵,究竟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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