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冷冷地道:“你不用白費力氣了。蘇柏青也是熟讀兵法,用兵如神,可這個陣,他苦思三日也沒有破。”
燕洛昊不理會她們,嘗試各種解陣的方法。可是,就像梅影所說的一樣,他覺得自己完全是在白費力氣,這該死的楚夢依,陣法居然這麼厲害。這不是最糟糕的,燕洛昊還感覺到自己的內力凝聚的越來越少,好像被什麼壓制了一樣。還不只如此,就連力氣都小了很多。
燕洛昊仔細一想,便有了一個猜測,自己想來是中了楚夢依的毒。可是,他卻有些想不明白,楚夢依是在什麼時候的下的毒?他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面了,慕容修元他也小心翼翼的防着。
梅影看着燕洛昊,好心的爲他解了謎題:“你身上的燕尾草應該要毒發了吧。”
燕洛昊冷冷地看着梅影,冷笑一聲:“環環相扣,楚夢依好心計。”
梅影瞪着燕洛昊,心道這人真不識好歹。聽到他話中有對楚夢依的輕蔑,她的語氣也有了一些惡劣:“輸在掌門手中,你並不冤枉。如果不是她不想取你性命,你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燕洛昊哈哈大笑,笑過之後,緩緩地道:“我還不至於不敢認輸,只是我不知道,楚夢依什麼時候下的毒?”
真是自大的人,既然不明白,就要不恥下問嘛。可你看燕洛昊,哪裡有不恥下問的樣子?如果不是掌門有令,她會理這隻花孔雀?梅影掃了燕洛昊一眼,冷哼一聲道:“那個名叫付雲鶴的,是你派去的吧。你雖然沒和掌門見面,但是付雲鶴總是要向你彙報的吧。”
原來如此,燕洛昊恍然大悟。他倒是真的服了,所謂下毒於無形,就是楚夢依這樣的吧。她知道自己防着慕容修元,所以楚夢依並沒有再慕容修元身上浪費時間。楚夢依真是將人心看透,令人防不勝防。燕洛昊環視石陣,問道:“原來是這樣,那這石陣呢?總不會憑空出現的吧。”
梅影看着石陣,眼裡隱約有了一點笑意:“這個?從掌門在塵殤館安定下之後,就開始準備了。”
燕洛昊被一根棒子,當頭敲醒,心中大罵自己太過自戀,以至於小瞧了楚夢依。他將情緒掩藏的很好,又問道:“看來,她是有備而來。這麼說,她防着燕國所有皇子了?”
梅影輕輕搖了搖頭道:“並不是,她防着的,只有你和辰王而已。”眉頭輕輕一皺,梅影又補充道“現在還要加上一個燕洛靖。”
燕洛昊鼻子一哼,決定結束這個話題,他冷靜地問道:“我的兵呢?”
梅影沒有想到燕洛昊會問這個問題,明顯表情僵硬,驚訝在她眼中一閃而過:“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你寫給部下的信,早就被我們截獲。掌門改了日期,地點,將你的兵都聚集到了一起,他們全部中了我們的埋伏。不過掌門也有失算的時候,現在你的兵已經是燕洛靖的了。”
燕洛昊皺起了眉,跟着問道:“大哥
和三哥呢?”
梅影用高傲的眼神瞅着燕洛昊,並不瞞他:“燕洛璃的人被燕洛軒悄悄換了一半,燕洛軒的人再加上青龍、白虎、玄武三門的侍衛,誰的人多,誰的人少,還用說嗎,結局可想而知。此時,燕洛璃怕是已被拿下了吧。至於景王那裡,燕洛靖動用了自己的軍隊,至於他的人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混進城來的,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別看他歲數小,那可是地道的一隻小狐狸。掌門的想法雖然不錯,但是如果沒有燕洛軒和燕洛琪的幫襯,怕也是難以成功。”
燕洛昊緩緩一嘆,這未免太出乎人的意料。這二人就是一座山上兩隻老虎,所謂兩虎一爭必有一傷。曾經他想和其中一人合作打擊另一個人,但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二人會合作。他再次嘆了一口氣,聲音有些無奈:“看來我們是慘敗啊。”
梅影冷冷的笑了,聲音更是堪比臘月的寒風;“你們最大的錯,就是要和燕洛軒爲敵。我們掌門可是站在燕洛軒身邊的。”
“我堂堂安王,竟然被一個女人玩弄於手掌心,哈哈哈。”燕洛昊情緒失控的大聲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洪亮,迴響在石林之中。
“是你過於自信了,你要知道,同樣的方法,對付辰王是不管用的。”梅影對燕洛昊翻了一個白眼,如果不是門主吩咐她,要對燕洛昊坦白一切,她纔不會跟一個自戀狂說這麼多廢話呢。
燕洛昊依然在哈哈大笑,見他沒有理自己的意思,梅影也懶得唱獨角戲,也就沒在說話。
楚夢依原本以爲自己是會馬上見到燕孝宗的,可是,這一晚,燕孝宗卻誰也沒見,只是將太子等人收監,連審都沒審。看來燕孝宗對太子還是有些父子之情的,好在她有準備。
楚夢依聽完梅影的彙報,氣得磨牙,燕洛靖這個小狐狸,居然給她完美的唱了一出趁火打劫,生死門的人雖然戰勝,但也元氣大傷。在這個時候,燕洛靖就趁機收了燕洛昊的私人軍,還給了生死門的一個重創。雖然出了一個一個小小意外,但總的來說,太子這件事,楚夢依還是挺滿意的,也不枉她的一番心血。
慕容修元睡的迷迷糊糊,他皺着眉,緊緊的抓着被子,貌似做了一個不好的夢。突然感到有什麼東西在打自己的頭,慕容修元有些惱怒的睜開了眼睛。眯着眼,隱約看見踏鶴在用手指頭彈他的額頭。
踏鶴逮到機會,一雪被燕洛昊的“五虎將”追着咬的恥辱,看着慕容修元張開的眼縫,踏鶴重重的彈了一下:“醒來就睜開眼,本少爺手的還累着呢?”
瞧瞧這話多氣人?可慕容修元可沒有心思和踏鶴計較。慕容修元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踏鶴不耐其煩的臉印如了他眼中,他皺着眉,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道:“踏鶴?他回來了嗎?”
踏鶴看到轉醒的慕容修元,終於有了一絲笑容。太好了,他終於解脫了。他點了點頭,答非所問地道:“她有話讓我告訴你。”
慕容修元垂下眼簾,眉眼間是難掩的失落。他緩緩地問道;“洛昊他們失敗了對嗎?一切都結束了吧,他是被抓了還是被殺了?”
慕容修元雖然表情難過,但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似乎早就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結局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他已經過了又哭又鬧的年紀。和燕洛昊的這份感情,讓他要比同齡人成熟的多。
踏鶴捂住了頭,裝出一副頭疼欲裂的樣子,嘴裡喃喃自語;“她想說什麼來着?好像是說你會找她算賬什麼的?哎呀,真記不清了,頭好疼。”
這廝絕對是故意的,慕容修元抽了抽嘴角,用沉默抗議。
突然,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你問安王嗎?”
慕容修元這才注意到屋中的另外一個人,他坐了起來,鄭重地對雲嵐修點了點頭。
雲嵐修不答反問:“如果燕洛昊死了,你是不是不會獨活?”
慕容修元沒有答話,但問題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他和燕洛昊,可是許下生生世世,至死不休的誓言的。
雲嵐修淡淡的打量着慕容修元,緩緩地道:“師妹她敬慕容浩然如父,她怎麼捨得讓他難過呢。”
這個消息讓慕容修元又驚又喜,他渾身不可一支的顫抖着,緊緊地抓着被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雲嵐修的嘴:“他怎麼樣了?”
踏鶴不滿地瞪了一眼雲嵐修,瞥了瞥嘴:“切,你倒是她的知音,我還想逗逗他呢。”
雲嵐修白了一眼踏鶴,反問道:“看人痛苦你很開心嗎?”
從二人的話聽出端倪,慕容修元掀被下牀,幾步便跑到雲嵐修的身邊,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激動地問道;“他沒有死對不對?他還活着對不對?”
雲嵐修對着慕容修元安撫地微笑;“安王根本沒有參加這次謀反,他既不會死,也不會被抓,你放心吧。”
慕容修元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一個倉猝,險些跌倒。雲嵐修好心的扶住了他,這才讓他不至於跌倒。慕容修元衝雲嵐修微微一笑,問道:“謝謝,他在哪,我要見他。”
雲嵐修沉默了,此時的慕容修元眼中神采飛揚,瞬間復活了一樣。哪裡還有剛睜開眼時,那種似乎放棄一切的死寂。
三人來到了安王的大門前,看到倒在石林的燕洛昊,慕容修元心中一慌亂,轉身跳去石林。緊緊地抱住了燕洛昊,燕洛昊呼吸平穩,在告訴慕容修元,燕洛昊真的還活着。
慕容修元緊緊的抱着燕洛昊,生怕他會消失一樣。內心的狂喜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太好了,經過這件事,他還可以抱着活生生的戀人。此刻,他的眼裡、心裡,全都被燕洛昊佔據着。
踏鶴咂了砸嘴,挖苦道:“大男人還哭鼻子,羞不羞?”
慕容修元擡起頭,很不友好的望着踏鶴,咄咄逼人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