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秋和秦遠山在這個時候保持沉默其實是最好的辦法,一旦發聲了,就被會牽扯到這件事情當中來,於是媒體就跟瘋了一樣的,圍堵兩位,尚清秋不厭其煩,一開始還不想回應,在第N次被人堵住了去路的時候。
尚清秋非常不耐煩的聽着記者重複着同樣的問題:“請問你們爲什麼會爲南意棠發聲呢?你們是已經接受了南意棠是你們秦家的兒媳婦了嗎?當年據說你兒子秦北穆的死就是南意棠造成的,你們還因此很南意棠結仇了,爲什麼現在又會爲她說話呢?”
“問那麼多問題,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嗎?”尚清秋不屑的瞥了衆人一眼:‘這是我們家的事情,輪得到你們這些外人說三道四嗎?還有,你再敢直呼我兒子的名字試試?’
秦遠山也始終一臉冷漠,等尚清秋說完了之後,補充了一句,道:“我想,我們應該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各位,希望你們好運。”
說完了之後,在一片寂靜中,秦遠山護着自己的妻子離開。
第二天,各大媒體均辭退了部分記者編輯,彷彿大換血一般,之前關於南意棠的種種報道都已經刪帖,似乎一夜之間,這件事情翻篇了一樣。
然而,網友都是有一種逆反心理的,你以爲你用幾個籌錢撤了熱搜就行了嗎?我告訴你,我們纔不會屈服於資本的力量呢,你刪帖,我們就硬是要把這件事給刷上來。
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秦家發聲了之後,不少見風使舵的都開始爲南意棠說話了,指責爆料人無中生有,南意棠跟那些紈絝公子根本就沒有什麼來往,是個潔身自好的人。
風向轉的太快了,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很快就來了下一波。
網絡上出現了一段視頻,是在那次酒會上,南意棠被人灌了酒,有人想要趁機佔她便宜的時候,南意棠直接脫了高跟鞋朝那人的頭上狠狠的砸了過去。
“哇,這顏值,這身材是真實存在的嗎,姐姐好漂亮,打人的動作好帥啊。”
“我宣佈我在場,我就是她手上的那隻高跟鞋。”
“老孃如果有這顏值跟身材,早就開後宮了。”
“我覺得,這麼好看的小姐姐,用不着去殺人吧,我相信她是無辜的。”
“如果她真的是個隨便的女人,又怎麼會因爲被人摸了一下就動手呢?明顯她就是個潔身自好的人啊,我嚴重懷疑,網上那些爆料的人,是不是嫉妒她的美貌在故意的詆譭她啊。分析的頭頭是道的,可是官方都沒給定罪呢,憑什麼那麼造謠?”
“同意樓上,我覺得小姐姐一定是無辜的。”
至此,南意棠始終也沒有露面,更未對此發過聲,似乎這場圍繞着她的鬧劇,根本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事情看起來,似乎在逐漸的平息,而官方也因爲沒有實質性的指向南意棠的證據,正在計劃着是不是要改變調查的方向。
可是南意棠和秦北穆都知道,其實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
那天門鈴被按的很急,一直在響,南意棠睡得淺,很快被吵醒了,她想要起身,卻被秦北穆給摟住了。
“好像是來人了,他們應該是來找我的,我得去開門。”
“棠棠。”秦北穆有些不放心,還是不願意鬆開她。
這回輪到南意棠來安慰他了,說道:“你別露面,就讓我自己下去,應該會沒事的。”
南意棠起身,披上衣服,下樓去,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一羣人站在她的門口,聲勢浩大,還有汽笛聲,燈光很刺眼。
“南意棠,你將作爲高煜銘被焚屍案的嫌疑人被逮捕。”
那冰冷的手銬拷在她的手腕上的時候,南意棠其實並沒有什麼太特別的感覺,有些愣愣的看着手上的在燈光照射下泛着冷光的東西。
“我不是兇手。”
“你是不是兇手,你說了不算,我們說了也不算,證據說了纔算。”
南意棠被帶了回去,所謂的鐵證放在她的面前,是一段錄音,還有高煜銘的保姆的指認。
這是南意棠第二次見到這個保姆,比從前更加陰沉,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的時候,就像是一隻盯着獵物的老鷹一樣。
“是她,就是這個女人,她搶走了我們家先生一隻在養的孩子,而且曾經當着我們先生的面說過要殺了他。這段錄音,是從先生的手機上發給我的,是當時先生跟這個女人發生爭執的時候錄下的,記錄了先生死亡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足以證明是她殺了先生。”
這頓錄音,是保姆拿過來的,成爲了指證南意棠的關鍵性的證據。
“殺了我啊,姐姐,你不是恨我嗎?是我殺了你的孩子,讓他死無全屍,你不想爲你的孩子報仇嗎?”
高煜銘的聲音還在耳邊,一句句的刺激着她,南意棠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一樣,她聽不得這些,更不想再去回憶那些東西,就像是她的心魔一樣,她要用很長時間去療愈那些傷痕,好不容易縫補好的裂縫,卻可以在一瞬間被撕裂。
南意棠閉着眼睛,握住了自己顫抖的手,她並不是因爲心虛而難受,可是落在旁人的眼裡,就像是一個兇手看到了鐵證那般的心慌。
錄音並不是全程的,但關鍵性的都記錄下來了,基本上可以從聲音上判斷,是因爲高煜銘的話刺激到了南意棠,讓南意棠失控殺人。
“南意棠,從當時的形勢可以判斷,你殺人的時候是因爲情緒失控,這種情況,是可以適當減輕你的刑罰的。但是前提是,你要配合我們的查案,和我們說實話,你有沒有殺高煜銘。”
“沒有。”
南意棠搖了搖頭:“請問,可以單憑錄音就可以判斷是我殺了他嗎?錄音不是視頻,先生。你也看到了當時他一直在說那些話刺激我,還抱着我要我一起死,我也不過是是在掙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