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和咱們沒有關係了,就像兩條平行線,不會再有交點了。”
“我只希望能快點治好你的傷,然後拿着咱們應得的那份錢,我回去繼續經營我的文玩店,你回去自己琢磨着做點生意什麼的,咱們都都老大不小的了,也該找個媳婦成家了。”我略帶憂傷的說。
山子瞪着眼睛說:“你還找媳婦?這屋裡不就有一個了!”
我沒理他,擡頭看着朗朗星空,長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我們在回家的路上又前進了一步。
山子又想說什麼,這時賴沙陀出來了,看錶情,他顯得有些興奮。
“這家主人感謝我給他的這個藥方,他剛纔給我說,明天他幫忙找幾個人當地的採藥師傅跟我們上山找鐵皮石斛去!”
我和山子頓時都高興了起來,“那太好了啊!”
“你給他寫的什麼藥方啊?”
“就是給他閨女治那怪病的,她這種病前年我見過一例,開始也是非常棘手,不過後來慢慢琢磨,也配出藥來了,還把那人治好了。今天剛巧,又用上了,竟然還幫了咱們一個大忙!”
“賴大夫,您就是我們的貴人啊!”我高興之餘已經開始拍他馬屁了,雖然我最討厭拍馬屁的人。
山子更是梗着脖子衝賴沙陀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啊老賴,看來我這脖子要好起來指日可待啊!我看好你!”
“我用你看好啊!”賴沙陀滿臉不屑。
“先說好,你的這毛病我可沒說過能治好的,這種症狀從沒見過。”賴沙陀又嘿嘿的陰笑起來,“不過,我可以拿你當試驗品的。”
“拿我試驗?當然可以,不過你得收我做徒弟。”山子只要是見到他稀罕的事,都想學一學。
“這都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憑什麼教給你!死妖精,我可不會教一個妖精學醫術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說完,賴沙陀又拉着臉轉身回屋了。
山子依然梗着脖子,衝着賴沙陀大罵:“你給老子滾回來,你罵誰死妖精啊!成天牛逼哄哄的,你才死妖精,八隻爪的死妖精!等老子傷好了第一個就打死你!”
“明天找工人的錢還是你們出!”屋子裡又傳出賴沙陀的聲音。
這一夜我睡的還是一般,雖然沒再繼續做噩夢,但起來之後感覺還是昏昏沉沉的。
我讓山子和春妮兒留下,山子有傷經不起折騰,這上山下山的不是個輕快活,如果趕上有雨那就更糟糕了。
“春妮兒,你留下照顧山子,四五天我們就能回來了,到時候讓賴大夫看看用什麼辦法能治好他的傷。”
春妮兒慢慢的走了過來,眼睛一直盯着我,“昨晚吃飯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告訴我。”
“沒想什麼啊。”
“丁甲,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什麼,是不是那人說金命的人都死在鳳凰洞附近,你就開始擔心了。”
春妮兒拉住我的胳膊,眼睛裡充滿了關切,“丁甲,告訴我,你......”她停了停,然後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不是金命人,你想多了,放心吧。”我衝春妮兒微微笑了笑,雖然我笑的很僵硬,但我希望這僵硬的笑容能讓她不再擔心我,哪怕是一點點。
春妮兒鬆開了手,略有疑慮的對我說:“好吧。”
我雙手扶住她的肩膀,仍然是微笑着對她說:“幫我照顧好山子,也幫我照顧好你自己。”
“嗯,我聽你的,你路上要小心啊。”她眼珠一轉,趕緊又把嘴湊到我耳邊,“多長個心眼兒,他們這麼多人,路上要把你怎麼樣太容易了!”
“放心吧,不用擔心我。”
“那就好!”春妮兒臉一紅,“丁甲,我會想你的。”
山子也叮囑我路上注意,真不行就不要什麼狗屁石斛了,乾脆就打道回府。我讓他放心,賴沙陀給山子留下了一些小瓶子,裡面的的藥讓他每天吃一次,防止晚上再發作。
那家男主人又找來三個人,都是以採藥爲生的,賴沙陀和他們談好了價錢,我們一行六人便向着岑王老山的後山出發了。
我們足足走了半天的時間纔到了後山腳下,山上密密麻麻的長滿了杉樹,正午的陽光照耀着樹林,幾絲光線透過樹間的縫隙灑落在林間厚厚的樹葉上,這裡根本沒有路能上去。
那男主人對我們說,這後山幾乎沒人來,平時頂多就是一些採藥的工人走過,這裡不光沒有路,並且厚厚的樹葉下面還藏着很多蛇,光毒蛇就有三十多種,他提醒大家一定一定要注意腳下,如果有什麼動靜,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他昨晚說的那件事還在我的心裡糾結着,我不知道這次上山等待我的將是什麼,如果能一切安好,那是我的造化,但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也許這將是我的歸宿,但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山子。
我晃了晃腦袋,不讓自己再去想那件事,趕緊和他們一起換上了防滑鞋,防滑手套,揹着工具就上山了。
要說這後山,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爬的,看似平整的地面,腳踩下去那些樹葉就塌下去一大塊兒,中間好幾次都崴了腳,有個工人還不小心滾了下去,我們趕緊又把他拉了上來。
我們慢慢進入了山的裡面,茂密的杉樹林裡幾乎再也見不到陽光,方向感也越來越差,這次虧的有人領着,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該往哪走了。
我們六人中間歇了幾次,到了晚上,還沒到那鳳凰洞,我們找了一塊兒相對平整的地面,就地支起了帳篷,準備吃些東西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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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的山上不光寂靜的嚇人,還十分的冷,我們都被凍的開始哆嗦,我建議生個火堆,一是可以烤烤實物,二是可以取暖。
可他們四人一聽我要生火,都變的非常害怕,趕緊的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千萬不行。”
賴沙陀還有模有樣的教訓起我來,“生火?這樹林裡枯葉那麼多,你找死啊!”
那男主人邊搖頭邊說:“倒不是因爲這個,我們這裡有個傳說,有誰夜裡在山上生火,鳳凰洞裡的火鳳凰見到後就會飛出來,它身上的火會把整個岑王老山都燒掉的。”
他說完,其餘三個人都也都面色凝重,不停的點着頭,“是啊,就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沒人敢破。”
“這算什麼鳥傳說!”賴沙陀不屑的嘟囔,“就是怕引起山火。”
“那鳳凰洞到底在什麼地方?”我用力的把衣服往身上裹了裹,把手放在嘴邊哈着氣。
“在瀑布那裡,明天中午差不多就能到了。”男主人對我說。
我看着遠處的高山,雖然是黑乎乎的一片,但心中還是難掩喜悅,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應該就能採到鐵皮石斛了。
天色剛剛一亮,我們就起來收拾帳篷和其他隨身的工具,大山裡的早晨比夜晚還要冷,周圍雲霧繚繞,偶爾能聽到幾聲鳥叫。
男主人和其他幾位村民準備了一點吃的,我們飯後緊接着便出發了。
山路越往上就越難走,根本沒有一個地方是平整的,腳下的石頭也越來越多,整個山體也開始變的陡峭,到了中午時分,我們還沒走到昨天的一半路程,每個人都已經大汗淋漓。
“呼,呼,還有多遠......”我擡手擦了擦眉毛上的汗珠,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那男主人。
“快了,快了,先到瀑布,見到瀑布就算到了。”他體力還算不錯,雙手用力的緊了緊綁腿上的繩子,又開始往上爬去。
又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慢慢的,我們的耳邊就傳來一些雜亂的聲音,由遠及近,好像是水流的聲音。
“有水聲!”我有些興奮,“是不是已經快到瀑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