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洞還這樣?”劉大爺伸着脖子問道。
“土質鬆軟,挖平口的就塌,漏斗洞就沒事兒!”
肥龍挖洞的功夫,麻桿兒坐在一旁,邊抽菸邊搖晃着腦袋,“據你們這麼一分析,這龍王墳都兩千多年了,直到現在當地也沒個鳥保護措施,估計裡面的東西早就被盜沒了,他們進去肯定什麼也找不到的,白費勁。”說完他把手套摘了下來扔在了一邊,臉上還掛着陰笑。
我聽他這麼一說,瞬間覺得老臀他們真的不值,這裡面不知道被洗劫了多少次了,估計連跟針都沒留下。爲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洞,搭上自己的性命......呸呸,他們不會死的,不會有事的!
“不過也說不定,要真是大墓子,那裡面的機關可多了去了,進去的非死即傷,說不定這裡面的東西還沒人碰過呢!當年陝西軍閥要挖武則天的乾陵,用炮轟了一天,那山頭被炸平了一半,連個毛都沒見着!”他說着還咂了咂嘴,“這底下要真是大墓,我們哥倆兒也想進去瞧一瞧啊!”說完,他臉上又露出一絲狡詐的笑容。
劉大爺一聽,趕緊遞上了話,“我們主要還是救人,先看看人在哪裡,至於二位師父想進去瞧瞧,咱們再從長計議,只要他們人沒事兒,怎麼都好說。”
“要不我們一會兒下去看看?”麻桿兒朝旁邊越來越大的洞看了看,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武林有些不耐煩,“先救人先救人,人出來後再商量,這是人家先下去的地方,你們再下去,哪有這種說法啊!”
麻桿兒不屑的擡了擡眼皮,看着武林朝旁邊吐了口口水,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他把手裡的煙猛吸了一口,然後扔在一邊,站起來幫肥龍繼續挖洞去了。
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每個人都心急如焚,一整夜肥龍和麻桿兒兩人輪流挖洞,當東邊啓明星升起的時候,這洞總算挖通了,肥龍倆人累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氣。
我們趕緊拴好繩子,背上傢伙準備下去。
劉大爺第一個要往下走,三爺便要跟着進去,被劉大爺制止了,“老三,你還是留在上邊,我不希望咱們哥仨都在下邊,萬一......”
“大哥,沒萬一!我明白你的意思。”劉三爺看了一眼大爺,“下去後一定小心,在墓裡和在水裡可不是一回事兒,見到二哥就趕緊上來!”
劉大爺點了點頭,順着繩子就往下去了,我緊跟着他後面下去,長臉是第三個。
我們到了底下,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頭頂的洞口能透進來一絲微弱的光線。劉大爺從包裡拿出一個水虎晶,打開開關,那甬道里頓時就亮了起來。
“咱們往回走,井口在那邊。”劉大爺扭頭就往前走去,我和長臉在他身後緊緊的跟着。
這是我第一次進入到墓的裡面,甬道的裡溼氣非常重,味道也出奇的難聞,兩邊的牆上秘密麻麻的鑲着秦磚,磚上每隔一段距離就鑲着青銅牌,不過都鏽跡斑駁。
並且牆面上還都有雕刻的圖案和一些小篆,我們也沒工夫看,還是救人要緊。
五十米的距離很快就到了,甬道頭上堆積了很多的土,一看就是從頂上的漏下來的。那些土的旁邊是一個圓洞,大概半米多寬,土就是從那洞裡出來的。
劉大爺一看,扔下手中的包,瘋了似的用鏟子往那洞裡掏了起來,邊掏還邊喊,“老二!老二!哥來了!能聽見嗎!”
可是除了土和一些碎石子、雜草外,什麼也沒有,長臉這時也拿着一把鏟子使勁的掏了起來。
甬道里面比較狹窄,雖然我非常擔心老臀,但他倆在那忙活,我根本擠不進去。
我着急的站在他倆旁邊,不停的提醒着他們,“慢點,慢點!別讓鏟子傷着他們!”
不過我的心裡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這土層這麼厚,別說這麼長時間了,就是一個小時,估計他們也是凶多吉少了。
我在一邊又仔細的看了看洞的形狀和大小,這洞的邊緣有用工具鏟挖的痕跡,是從外面挖進來的,而不是由於塌方造成的,我心中不免一陣驚喜,自己頓時鬆了口氣!
“大爺,別挖了!”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擡手指了指那個洞,“你看這裡,估計是當時他們已經挖透了,井裡塌的時候,他們正好從這洞裡鑽了進來!”
我真心的佩服起春妮兒來,因爲她在回來時的路上給我說過,說不定他們已經挖通了甬道安全逃離了。
劉大爺聽我這麼一說,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鏟子,自己也看了看,緊皺着的眉頭也舒緩開了,“嗯,這麼說,他們應該沒什麼事兒。”
“可人呢,難道他們往裡面去了?”劉大爺說着,擡手用水虎晶向我們來時的甬道照了照,前面一片黑暗。
“大爺,那咱們趕緊回去找二爺他們吧。”長臉收好了鏟子,接過劉大爺手中的水虎晶,急急忙忙的便往回走。
我和劉大爺跟在長臉身後,我記得麻桿兒說過這裡面可能會有機關,便對對走在我前面的長臉說:“慢點走,這裡面什麼情況咱都不知道,一定要小心。”
長臉回頭看了我一眼,“你怕了?”然後他一臉的不屑,扭過頭去走的更快了。
這甬道太長了,我們足足走了十五分鐘還沒到頭。我邊走邊看着甬道的兩旁,除了那些雕刻之外,還有一處盜洞,估計是哪個朝代留下的,看來技術一般,沒把這洞打在主墓室的上方。
當我們繼續往前的時候,從前面傳來了一絲聲音,很微弱,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就像一個小孩在嚶嚶學語。
劉大爺畢竟是幹翻江龍的,他的警惕性很高,當第一聲聲音傳出來的時候,他就讓我們停下了。
他小聲的對長臉說:“把水虎晶先收起來,小心點。”
長臉慢慢的把水虎晶塞進包裡,雙手緊緊的捂住,生怕跑出一絲光線來,甬道里又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