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歌微微皺眉,這深夜的,還急匆匆地派人來,會是什麼事情呢?難道是母妃的病的異常?
“知道什麼事嗎?”夜城歌鎮定地問道。
杜銘也沒顧忌“聽安公公說,好像是璃南國與木西國兩國聯軍又在鄴城五十里外紮營。”
“兩國聯軍再次壓境?”司若弦若有所思地看向杜銘,下一刻,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拉起夜城歌向外走,臨行前,也不忘吩咐“派人把這裡收拾乾淨。”
“若弦。。。”夜城歌有些怔愣,司若弦這反應,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司若弦說“你不是說兩國聯軍暫時不會來犯嗎?這是怎麼回事?”
夜城歌也很疑惑“這個,恐怕要再瞭解才知道。”
司若弦也不再說什麼,與夜城歌手拉手步入大廳,廳內等候的安公公,最先看到的不是夜城歌,而是與其站在一起的司若弦,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這,真是八王妃嗎?他當初可是親眼見證這位主子死亡,甚至再三確認她斷了氣纔回去交差的,怎麼會。。。
“見鬼了?至於這麼驚訝嗎?”司若弦見安公公一副見鬼的模樣,心裡有些不爽了。
安公公立刻回神,連連搖頭“奴才只是太驚喜了,奴才以爲八王妃已經。。。”
“八王妃的確已經死了。”司若弦挑眉,接下了安公公沒有說完的話,回頭看夜城歌,夜城歌很懂得司若弦的眼神,轉而問安公公“安公公,這麼晚了找本王,不知所謂何事?”
“回八王爺的話,皇上口諭,讓您即刻入宮。”安公公很是恭敬。
夜城歌問“知道什麼事嗎?”
“柔貴妃病情有變,兩國聯軍再次壓境。”安公公是大內總管太監,是夜振天身邊隨侍的人,知道這事,不足爲奇。
夜城歌點了點頭,回頭看向司若弦,溫柔地說“若弦,我進宮一趟,你先回去休息。”
“我陪你一起去吧。”司若弦搖頭,這個時候讓她回去睡,怎麼可能睡得着?就算不想承認,她也不得不承認,沒有夜城歌,冷牀冷被的,她還真是難以成眠的。
“這大半夜的,天冷,你跟着我折騰什麼?你不在意,我心疼。”夜城歌想也沒想便拒絕。
“我去看看你母妃。”司若弦說得理所當然“我承認,皇宮那種地方,我並不願意去,不過,她是你的母妃,我身爲你的妻,有義務,也有必要去看看。”
“或許,我今天會失憶,與你父皇、母妃都有關係,可我今天已經失憶了,不存在什麼恨,你這麼愛我,我不想你爲難。”
是啊,她忘記了一切,從安公公方纔看到她的反應來看,她幾乎可以肯定,她會有今天,與皇上脫不了關係,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也不想再追究,就當是夢一場吧,於她而言,而夜城歌這個愛她的男人,足矣!
當然,她之所以想要進宮去看看柔貴妃,也是因爲夜城歌,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在意他的母親,不管以前有什麼不愉快,現在,她也只想爲這個男人做一點事情。
夜城歌心裡一陣感動,雖然知道司若弦再次愛上自己,但有着上官瑞風那麼一個強大的勁敵在,自信如他,戰場上,兩軍對戰,敵我懸殊的情況下,他也沒有驚慌過,遇上司若弦的事情,他卻始終有些小心翼翼。
兩人相處,日子平淡,他盡所能地給她最平淡的寵愛,事無臣細地爲她考慮到位。從來,都是他寵着她,她理所當然地接愛,兩人的相處基本也就那樣定位了。他隱約地知道司若弦會吃那麼多苦,會失憶,與皇上脫不了干係,只是,他不想深究罷了。他相信,就憑安公公方纔的反應,聰明如司若弦,必定能猜出些什麼,他以爲,司若弦還是避皇宮如蛇蠍的,沒想到,她會主動要求去看他的母親,只是因爲不想他爲難。
如此的女人,他如何放得下?
派母城璃。“若弦,你真的要去嗎?”夜城歌再次確認。司若弦點頭“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既然重新開始,去看看你的母妃也是應該,難道你不想我跟他們好好相處?還是說,你在擔心什麼?”
“我只是怕你不喜歡。”事情雖已過去,夜振天也說過不再幹涉他們二人,可是,他還是有些擔心。
司若弦說“我是不喜歡皇宮,可是,你在裡面。”因爲你在裡面,所以,我才願意踏入。
這,便是最好聽的情話,夜城歌被徹底取悅,不自覺地,脣角上揚,整顆心,被幸福漲得滿滿的。3194473
入宮後,夜城歌帶着司若弦直接去了龍吟殿,夜振天正在等着夜城歌,見到司若弦,很是震驚。
眼前的女子,還是那不變的絕美容顏,精緻到無可挑剔的五官,妖嬈迷人的鳳羽花,內斂的霸氣若隱若現,渾身都散發出優雅迷人的氣息,誰又能堪透那又如含着秋水的褐色雙眸下藏着怎樣的凌厲?誰又能堪透她那美麗的外表下藏着怎樣一顆七巧玲瓏心?
當初,是安公公親自看到司若弦服下毒酒,再三確認過她死亡,甚至,在她的靈堂上,他也是親自檢查過的,躺在棺木中的人,分明是她,爲何,她竟安然無恙?
若說,當看到那張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字條,說司若弦還活着的時候,他並不相信;後來,試探過夜城浩,他依舊是半信半疑;甚至,在鄭氼回來彙報說與夜城歌在一起的女人真是八王妃司若弦,他還是有些懷疑,認爲是與了司若弦相似的人,那麼,現在,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哪怕接觸不多,卻是記憶深刻的女人,還有什麼可懷疑?眼前這個女人,就是那個本該死去,卻奇蹟般還活着的司若弦。
“兒臣見過父皇。”夜振天的情緒很內斂,掩飾得極好,但夜城歌與司若弦還是看出些不尋常,不過,誰也沒有說出來,夜城歌直接拉過司若弦,一起給夜振天請安,司若弦並沒有開口,只是行了一個禮。
“這大半夜的,怎麼不讓她在家,休息,反而帶宮裡來了?”夜振天的話很明顯,責怪夜城歌將司若弦帶進宮來,表面聽起來是關心司若弦,實則,就是怪夜城歌不懂分寸。
司若弦說“父皇,兒臣只是想來看看母妃,城歌一直不得空,兒臣又失憶,怕獨自進宮,闖入什麼不該闖入的地方,這不,知道城歌要入宮,兒臣左右一個人在家是睡不着,索性央着他帶兒臣來,父皇如果要怪罪的話,兒臣甘願領罰。”
司若弦一句話就堵得夜振天無語了,人家說得明白啊,她是來看柔貴妃的,不是來你這龍吟殿的,她之所以這大半夜的來,還不是因爲你總給城歌事做,讓他沒時間陪她,夜裡還折騰,讓她睡不着。
說了甘願領罰,可夜城歌就在那站着,他敢動她嗎?又不是嫌兩父子的關係太好了。何況,現在璃南、木西兩國聯軍還在邊關鄴城五十里外虎視眈眈地盯着,還要靠夜城歌去解決呢,這個時候能得罪夜城歌嗎?
“父皇,您有什麼事,直說吧。”夜城歌開口,根本就不介意司若弦在場,也似乎忘記了,女子是不幹政的。
夜振天緊緊盯着夜城歌,一臉不可置信,這幾個月,到底都出什麼事了,他怎麼覺得這個兒子對司若弦的在乎程度、信任程度,比之以前,有過之無不及?
他們要談論的是國家大事,能讓一個女子聽了去?他是腦子壞掉了嗎?
夜振天隱忍着,對候在一旁的安公公說“安公公,送八王妃去柔貴妃那邊。”
“父皇,兒臣會送她過去。”夜城歌皺着眉,現在的他,一點也不放心將司若弦交給別人。
“你是怕朕會殺了她不成?”夜振天真怒了,司若弦不動聲色地看他一眼,轉而對夜城歌說“城歌,沒事,我隨安公公先去母妃那邊,你與父皇商談完了再到那邊找我。”dp1l。
說完,也不管這是什麼場合,在場是否有人在,司若弦直接傾身給了夜城歌一個吻,離開之時,便轉身離開“安公公,帶路。”
直到司若弦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夜城歌才轉身看向夜振天,還不待他開口,夜振天便搶先道“這個女人有什麼好?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朕要與你談論的是國事,是她能聽的嗎?難道你被她迷得連女子不得干政這一點都給忘記了嗎?”
夜振天句句凌厲,卻又有些凌亂,可見被氣得不輕呀,夜城歌很淡定地反問“父皇,她已經失憶了,您在擔心什麼呢?她到底又哪一點不招您待見了?您似乎忘記了,您答應過我,不會再幹涉我們之間的事情。”
“朕那是在干涉你們倆的事情嗎?”簡直是無理取鬧,夜振天覺得,再跟夜城歌說下去,氣死的一定是自己,於是,他果斷地轉開話題“你不是說璃南國、木西國兩國聯軍已經退兵,不會再來犯嗎?這才幾天,又捲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