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受命於天

嬴政青銅燈前,默不作聲地看着眼前的火焰跳動。

直到他輕輕開口。

“燕太子丹?”

“是。”一個人半跪在他的身後:“此人名爲荊軻,原是衛國人。受燕太子所託,刺殺大王。”

說完,擡起頭小心地說道:“另,還有一事。”

“何事?”

“荊軻在衛國曾有一妻,後被我軍俘獲,聽聞曾由呂不韋獻於宮中。”

“哦?”嬴政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那個女子?”

“是。那女子多年前已經病死在了宮中,不過卻留下了一個孩子。”

“我知道,那孩子現在在何處?”

他見過那孩子一面,在宮中的白樹下。

那人回報道:“數日前,劍師蓋聶帶着那孩子出了城。”

“蓋聶?”語氣裡有一分疑問,卻也無什麼波動。

跪在嬴政身後的人低着頭:“大王,要追殺此二人嗎?”

“不必了,一個孩子而已。”嬴政搖了搖頭:“你退下吧。”

“是。”秘衛的身影悄然退去。

火光中只剩下了嬴政一個人的身影。

他揹着手,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火光。

火焰在他的眼中映射着跳動。

“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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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映射,桌案之前,那人提着筆,書文之中,筆鋒落下。

“及至始皇,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御宇內,吞二週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長卷攤開,字句之中響徹着兵馬之聲,墨色之中像是沾染着那年血色,烽火遮天。

······

馬蹄的奔騰聲震耳欲聾,刀兵交擊在一起發出了一陣陣錚鳴,戰鼓擂捶,沉悶地敲擊着滿腔胸血。

一地的屍體上,一個黑衣的將領跪在那。頭盔摔落在一旁,身上插着數不清的箭簇。血從箭身上流下,將箭尾部雁翎浸染。

衣甲殘破,他似乎還未死去。

嘴角的鮮血滴落,手中還握着一面旗幟,旗幟高舉,上面的一個楚字飛揚。

哀嚎聲四處想起,馬蹄踏下,騎軍的車騎舉着長矛從他的身邊衝過。

人影紛亂,他仰起頭,對着那面楚旗,從口中咳出了一口鮮血。

引聲長歌。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刀刃斬在一旁的一個士兵的脖子上,微熱的血濺灑在地上。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遠處秦軍的旗幟下,望不到頭的秦軍衝來。

將領的視線一陣模糊,眼中只剩下了那高空之上的黑煙滾滾。

“凌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

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

他一句一句地唱着,時不時地咳嗽幾聲,嘴角的血跡滴落在衣甲上。

那聲音在紛亂的戰場之中微不可聞,只是伴着楚旗獵獵作響。

唱到最後一句,他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東西,目眥欲裂,從那嘶啞的喉嚨中怒吼出聲。

高聲而起,迎着狂風呼嚎。

“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爲鬼雄!”

一個騎兵衝來,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劍刃落下。

將領只感覺自己的身上一輕,眼前的天地翻旋。

閉上眼的前一刻,他看到了那楚旗在烈風中無力地倒下。

九歌無再。

······

房間之中,燕太子丹睜開了眼睛,昏暗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人。那人揹負着一把劍。

“來殺我的嗎?”他靜靜地問道。

那人默然地點頭,聲音低沉:“大王之命,以平秦怒。”

“平秦怒?”燕太子丹看着眼前的人,笑了一聲,搖着頭,最後看着眼前的人說道:“燕國,已經亡了。”

秦國根本就不可能停下。

“來吧。”他仰起了頭。

身前的人低頭不語,抽出了背後的劍。

劍過發出一聲輕響,鮮血濺在了窗紗上。

次年,秦國的鐵蹄踏至了燕地,燕王喜被俘。

······

難以計數的秦軍圍在城前。

一個人站在齊王的面前,慢慢拜下:“大王,降吧。”

齊王癱坐在自己的座上,輕聲地問道:“沒別的辦法了?”

殿下的人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着。

齊王閉上了眼睛:“降,寡人,降了。”

······

公元前232年秦破楚軍於蘄南,陷壽春,俘楚王。

公元前231年燕王喜殺太子丹獻其首求和不得,次年,秦破燕軍。

公元前229年,齊國受圍而降。

於此,六國兼併。

殿外金宮輝煌,羣臣立於殿上,手握笏板。

長空無雲,唯有天光浩蕩。

“砰!”

“砰砰砰!!”

殿門前的高鼓擂動,沉重的聲音迴盪於高穹之下。

宮外,一隻黑甲軍分立兩側,面覆獸容,手中執掌兵戈。

黑甲軍之前,是一位白衣素甲的戰將,兇面如肅,腰間掛着一柄黑劍,手中持着一柄雲紋長矛。

嬴政站在那金殿之上。

他的目光穿過那面前的珠墜。

穿過羣臣,穿過宮闈,向着那無盡處望去。

似是落在了那青天之下,瀚海之濱的每一個地方。

目中帶着一股狷狂,蕩袖而立。挺直了身子,像是要將那天地撐開。

他張開了嘴,聲音恍若浩然洪鳴。

“朕爲始皇帝。後世以計數,二世三世至於萬世,傳之無窮!”

殿中寂然,所有人擡起頭,看向那個高立之人。

這一刻,天地如是晃盪,天下無聲。

直到高呼聲起。

“拜見吾皇!”

殿上羣臣拜下:“拜見吾皇!!”

殿外,那白甲將的長矛高舉橫空,身後的數千黑甲刀戈直立。

千軍拜下。

在璀璨到將要灼燒的光芒中。

那呼聲響徹,和着愈響的鼓聲:“拜見吾皇!!”

聲聲高喝之中。

天地之間,五嶽佇立,破開了層雲,像是長空立起。

黃河長江奔涌不止,像是這大地的血脈奔騰不息。

這一刻,要天地授命。

封名爲帝,立號爲皇。

春秋戰國五百餘年,烽煙遮世五百餘年。

於此告結,天下,授名爲秦!

顧楠回過頭去,看着那天光刺目,她好像看到了什麼,微微一笑。

良久,垂下了眼睛,不再去看。

宮殿之上,一抹金光盤踞,恍惚間一條似有似無的金龍升空而起,龍吟沉於天中。

額,昨天有讀者提出爲什麼顧楠不知道有朝會。是因爲禁軍不參加朝會的,前文有寫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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