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偉的這番讚歎令單思華哭笑不得,自己的這幾手三腳貓居然都讓他激動成這個樣子,要是讓他看見阿波的身手,不知道他會不會激動得發瘋。
“我這個沒什麼好學的,就是靠的一個字‘狠’,對敵人,一定要狠!”單思華淡笑着接道,語氣裡卻含有一股逼人的氣勢。小偉亦跟着笑了幾聲,算是回答。
“小偉,我也有一個疑問,想問問你。”笑過之後,單思華話鋒一轉,正色道。
“華哥,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小偉信誓旦旦地迴應一句,雙目炯炯地望着單思華,一副坦坦蕩蕩的表情。
單思華點點頭,接道:“剛纔我好像聽你們說,你和阿芳一直都在找機會要對李老闆下手,莫非你們是鐵了心要收拾李老闆嗎?”
單思華問這句話的目的,其實是在投石問路。他現在還不確定小偉是不是在利用阿芳掙錢養他,還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阿芳。問這句話,既可以探出小偉的居心,又可以知道一些阿芳和李老闆之間的糾葛。
“肯定的,這個李老闆太可惡了,三番兩次地要阿芳爲他做那些特殊服務,阿芳不願意,他還當衆打過阿芳一個耳光。這口氣,非出不可。”小偉悻悻地罵道,眼裡充滿了仇恨的光,冷冰冰的,讓人望而生畏。
“小偉,阿芳做這個職業,你應該很清楚,爲什麼不讓她去找一個正當一點的職業做?”單思華趁機又問了一句。
“華哥,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認識阿芳的時候,她就在做這個。”小偉隨口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不要把做這一行看得那麼不正當,並不是每個做這行的女孩子,就一定是不學好。就一定會去做那些事情。”
小偉的回答不無道理,想那李老闆,應該是財大氣粗的大老闆,可阿芳卻對他的要求拒不相從,李老闆縱然有錢,也是難以一親芳澤。這樣說來,似乎阿芳屬於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類型。
怪不得當初第一次在ktv看見阿芳的時候,就有種特別的感覺,想來也和這個有關。
這個情況讓單思華多少感到些許心安,雖然阿芳墮落風塵,畢竟還沒有淪落到不顧廉恥的地步。
“其實我也勸過阿芳,叫她找一份正當的職業,可是她說,不喜歡受約束的工作,就喜歡這種相對自由的職業。”小偉接着解釋,“我本身並不贊成,但是看她喜歡這種唱唱跳跳的生活,也就隨她了。關鍵是她過得開心就好。”
就憑這一點,足可以看出小偉並非是那種靠女人吃飯的男人,單思華徹底將心放到了肚子裡。轉而又換了一個話題問道:“小偉,前面好像聽你說,那幾個老鄉是你才從家裡叫過來的,還說你一直都找不到機會對李老闆下手,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是這樣的,就是從那次你救了李老闆以後,這個老流氓就再也沒有露面,讓我和阿芳一頓好找,也找不到。後來我就叫了家裡一些表兄弟過來幫忙找,如果找到李老闆,就要他好看。”
說着,小偉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提議道:“估計阿芳現在已經消氣了,我們回去,看看你能不能讓她說出來,爲什麼一直不肯去見媽媽的面。”
“嗯”單思華重重地點點頭,巴不得快點回去,找阿芳問問清楚。現在存在於他內心最大的疑惑就是,爲什麼沒聽妹妹提起過曾醫生,難道曾醫生欺負妹妹一說,是媽媽杜撰的?到底在媽媽和妹妹,曾醫生和李老闆,這四個人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這一切,纔是真正解開謎團的真正所在。
本身單思華就想快點回去,聽小偉這樣一說,正中下懷,趕緊隨小偉往回去。
兩人當即又攔了一輛出租車,馬不停蹄地趕回前面的那個出租房區域,上了樓,阿芳已經重新換了一套短袖體恤衫,配一條牛仔短褲,加上她的一頭短髮,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
見單思華和小偉一起回來,阿芳顯得有一絲絲的羞澀,打了一聲招呼後,便去給兩人泡茶。阿芳的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應該是剛剛洗過澡的。
“阿芳,我去對面表哥那裡商量一下,要怎麼找李老闆的事情,你們兩兄妹這麼多年才見面,就好好聊聊。”小偉按照事先說好的託詞,對阿芳吩咐道,偷偷對單思華遞了一個眼色,轉身出門下樓而去,把空間留給了單思華兄妹兩人。
雖然已經確定和阿芳是兄妹關係,但是兩人畢竟分開這麼多年,剛剛見面,彼此並不是很熟識,乍一下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單思華感到有些無所適從。特別是阿芳穿着短衣短褲,一些女性的特徵若隱若現,更是讓單思華有些心不在焉。
聞着阿芳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清香,和她一覽無遺的,像雪一樣白的雙腿,單思華突然有些呼吸困難的感覺,喉嚨裡面像是有一團火堵在那裡,令他的思維陷入短暫的空白。
這是怎麼了?面前的可是自己多年未見的妹妹,不能有絲毫雜念。單思華使勁搖搖頭,順手接過阿芳端來的茶水,吹噓着喝了幾口,這才感覺不那麼幹渴。
“哥,剛纔的事情對不起,只怪我脾氣不好,不該沖走,讓你難堪了。”阿芳囁囁地開口致歉,打破了屋裡的沉默。
“不,沒什麼,我的脾氣其實也和你差不多,沒事的,我理解。”單思華隨口回道。儘管房間裡面有空調源源不斷地吹送冷氣,他的額頭上還是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子。
也許是感應到了單思華的侷促,阿芳揚起笑臉,輕鬆地接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小偉是不是把我的一些情況都告訴你了。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想問什麼,就問。”
問什麼,該從何問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