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單思華情不自禁地插了一句,暗道:這女人年紀輕輕的,心卻這麼黑,話還沒說,開口就問人家要500塊錢,還真開得了口。
血脣女子扭頭對單思華笑了笑,搖搖頭,故作輕鬆的回道:“朋友,你說錯了,不是500,是5000!”
“啥?你剛纔說什麼,要5000塊錢?”這次連一直都處於冷靜狀態的楊二也坐不住了,“磳”地站起來,眼睛瞪得溜圓,緊盯着血脣女子的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是5000塊錢。”血脣女子說得很輕鬆,就像是在說50塊錢一樣。單思華有點看不過去,接道:“你都沒有問過我們要找什麼人,就這麼有把握能夠知道我們要找的人在哪裡?”
楊二對單思華投過來讚許的目光,轉而繼續定定地看着血脣女子,好像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名堂。
面對單思華的質疑,血脣女子見慣不驚地接道:“朋友,你可以到外面去打聽一下,我姚十姐啥時候白收過人家的錢。我既然敢說自己是包打聽,就絕對有把握能夠找出你們想找的人,除非這個人不是在這個酒玩的。只要是經常在這個酒玩,就沒有我不認識的。”
原來如此!
單思華總算明白過來,敢情這個姚十姐就是一個專門靠出賣他人行蹤,而謀取暴利的女混混,剛開始還以爲她只是一個風月場上的女子。
能夠敢賣他人信息,又長期盤踞在這裡,看來這個姚十姐也不簡單,凡事還得小心爲妙!
腦海裡回想着金四曾經的教誨,單思華暗暗提高警惕,有意識地站到了楊二身邊,準備在關鍵的時候,可以適時地提醒楊二,以免他會做出什麼衝動的言行。
要知道,今天晚上楊大妹是犯病以後,楊二不忍心目睹其樣子,才負氣出來尋找一支箭男人的,並且一開始還不要單思華陪他,可見他是在意氣用事。
通常意氣用事的頭腦都比較發熱,容易情緒衝動,思維也不是很清晰,稍不留神,就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傻事。這就好比單思華當初在南方,聽到媽媽被李老闆羞辱,一怒之下,衝到公路上去攔車的情形差不多。
當時幸好有阿格在旁邊勸阻,才未釀出不可挽回的惡果。今天,單思華就想充當阿格的角色,如果楊二萬一怒氣攻心做出什麼傻事,他不可能袖手旁觀,讓事態惡化,當然會及時進行勸阻。
剛纔血脣女子姚十姐一開口就要價5000塊錢,讓楊二驚訝得從沙發上站起,單思華就知道,楊二極有可能會說出什麼過激的語言,才及時地站到他的旁邊,以防萬一。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能夠在酒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混跡得遊刃有餘,這個姚十姐絕非泛泛之輩,可不要一支箭男人還沒找到,反倒先把這個姚十姐得罪了,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他們兩個。
姚十姐顯然看出一些端倪,淺笑着接道:“朋友,你們是不是來找人的?我可沒有時間和你們囉嗦,這個價錢是最低的,你們想要,還是不要,給句話,給我來個痛快一點的。”
姚十姐最後這句話明顯帶有不快,似乎不想再和單思華兩人囉嗦,要他們給個答覆。的確,她沒有理由在這裡耗時間。或許,她從楊二剛纔的表情已經看出,這兩人不是出錢的主,沒有必要再和他們多費口舌。
楊二剛想開口,發覺單思華在後背碰了他一下,隨後單思華搶在他前面說道:“對不起,十姐,我們可能沒有這麼多錢。”
“就知道你們是鬧着玩的,好,出去了,不要再lang費時間。”姚十姐慍怒地吐了一句,站起身,晃動着她動人的曲線,向外面走去,不再理會兩人。
姚十姐的反應在單思華的意料之中,他拉着楊二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往外面拖。楊二不解地問道:“你想做什麼?先放手。”
“到外面再說。”單思華嚴肅地迴應道,一口氣將楊二拉出69酒,站在大門口,迎面吹來一陣涼爽的晚風,呼吸着夜空的新鮮空氣,楊二似乎有些回過神,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單思華,問道:“剛纔你做什麼?爲啥要把我拉出來?”
“因爲我怕你一時氣急,會答應那個姚十姐的要求。”單思華鬆了一口氣,抽出兩支香菸,遞了一支給楊二。
楊二接過香菸,點燃後,接道:“我咋會答應,她這等於是在變着戲法坑人,我正想接着你的話頭,再狠狠問她一個明白,你就把我往外面拽。”
“所以說,我纔要把你拉出來,免得等下吃虧。”單思華吐出煙霧,和楊二邊走邊說,不覺間,兩人就走到酒大門旁邊的一顆大樹下面。
這顆大樹足足有兩人合抱那麼粗,屬於保護的樹種,圍着樹根築了一圈水泥凳子,供人們納涼歇息。單思華和楊二順勢坐下,繼續聊天。
“我們咋會吃虧,我又沒有得罪那個女子。”楊二依舊不明就裡,追問道。
“二哥,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找事的。剛纔本來見你和那女的進包廂,我就知道準沒啥好事。結果還真是這樣,她開口就要5000塊錢。”單思華耐心解釋道:“之前我就想阻止你不要進去和她多說,後來見你站起來,怕你做啥傻事,才快點把你拉出來的。”
“就算這樣,也用不着出來,我還想在裡面再好生看看,能不能看見手臂上有一支箭的男人,你咋把我拉到外面來?”楊二似乎有些埋怨道:“我從來不會對女人出手,咋會做什麼傻事。”
“就算你不會做傻事,可那個女的不簡單。你想想,剛纔她過來搭訕的時候,你說要找人,跟着就去了包廂,後來聽說要出5000塊錢,又反悔,你說她會不會認爲我們是在耍她,lang費她的時間。說不一定她回頭覺得氣不順,找人收拾我們一頓,那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