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的語音溫文委婉,就像一個賢妻良母在對自己深愛的丈夫做善意的規勸,聽得單思華的心裡一熱,剛纔在巷道里忘情的一幕悠突浮現在眼前,竟讓他有些期待。
平心而論,小馬是那種讓男人一看見就想上牀的女人,成熟豐滿卻不失身材,風情萬千又不失溫柔,假如把小馬比喻爲一潭溫泉,那單思華此刻已經有種想要洗澡的渴望。
見單思華猶豫不決地站在走廊過道上,小馬乾脆挽住他的臂彎,高聳的胸脯自然而然地緊貼着單思華的手臂,小鳥依人般挽住單思華往房間裡走。
單思華的腦子再次陷入一片空白,被小馬挽住,雙腳不聽使喚地邁進房間,房門在後面,被小馬用腳關上了。
沒有更多的表白,單思華和小馬雙雙倒在了窄小的標準間的牀上。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從容,一切又是那麼的急迫。
單思華的手開始在小馬光潔的肌膚遊走,從高聳的山峰,再到白皙的平原,樂此不疲。
小馬幸福地微閉着雙眼,將溼熱的紅脣緊緊壓住單思華的嘴。四片嘴脣開始互相允吸對方,兩顆滾燙的心融合在了一起,墜入喘急的愛河。
當一切重新歸於平靜的時候,時間剛好指到凌晨5點整。
望着身邊沉沉進入夢鄉的小馬,單思華沒有絲毫睡意。他依靠在牀頭,點燃一支菸,慢悠悠地吞吐着煙霧,思維卻在尼古丁的作用下快速運轉着。
從現在的情形來看,想找到萬精油的可能性越來越小,要想替楊二報仇,只能從高基開始下手。
高基是萬精油的死黨,抓住了他,不愁逼問不出萬精油的下落。只是現在曉蓉和默默還沒有確切消息,這又讓單思華有些左右爲難。
他很想馬上趕回市區,又怕曉蓉她們兩個真的在中壩頭出了什麼意外。想繼續留在中壩頭尋找曉蓉和默默,又怕給萬精油和高基等人騰出足夠的逃跑時間。
除非萬精油還要想着報復單思華,否則,依萬精油慣有的習性,很有可能已經逃跑了。就算不跑,也會找個地方藏匿起來。
之前黃鼠狼曾經擔心小馬是不是萬精油的臥底,現在看來,這個擔心是多餘的。
想到小馬這個突然出現在身邊的女人,單思華頓時生出無限感慨。曾幾何時,這個萬精油身邊的女人,還是和他保持敵對的,僅僅過了一天,已經坦坦蕩蕩地睡在了他的身邊,甚至沒有讓單思華做出任何的承諾,那種男人對女人應該有的承諾。
剛剛經歷了愛的洗禮的小馬完全進入了深睡眠的狀態,潔白光滑的背部露在外面也沒有把她冷醒。單思華伸手將被子蓋到她的背上,輕輕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心情複雜地走出房間,準備去中壩頭的早市逛逛,看看能否遇到曉蓉和默默。
單思華小心翼翼地帶上房間門,生怕吵醒了小馬。
等單思華關好房間門一扭頭,猛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走廊的盡頭,赫然正是失蹤多時的曉蓉!
單思華擦了擦眼角,定睛細看,沒錯。站在那邊的就是自己的老同學,之前被萬精油抓去的曉蓉。
曉蓉依舊穿着她去賭場時的那件連衣裙,神情卻顯得非常疲憊,頭髮有些凌亂,好像剛剛從外面回來,看上去很憔悴。
“曉蓉,真的是你?”單思華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一個箭步衝到曉蓉的面前。
相比之下,曉蓉反而沒有絲毫預料中的那種驚喜,乍見到單思華到了面前,只是象徵性地苦笑了一下,居然沒有說一個字。
曉蓉反常的舉動引起單思華的注意,他往曉蓉身後看了看,接道:“就你一個人嗎?默默呢?”
原本曉蓉的臉色就很憔悴,在聽到“默默”兩個字以後,更加的慘白,竟然“嗚”地一下哭出了聲,同時撲倒在單思華懷裡。
在單思華的印象中,曉蓉一直都是一個堅強和勇敢的女孩,今天居然哭出了聲,看樣子必定是受了太大的委屈。這個委屈,應該和默默有着莫大的關係。
見此情景,單思華的第一反應是,默默出事了。他一把摟住住曉蓉的雙肩,急道:“怎麼了?是不是默默出了什麼意外?”
“嗯”曉蓉點點頭,哭得更加厲害。單思華急得手足無措,只能輕輕拍着曉蓉的肩膀,安慰道:“有什麼就說出來,不要怕。”
或許意識到在走廊裡苦述會影響到其他人休息,曉蓉沒有急於回答問題,提出到房間裡面詳談。單思華不假思索地答應了。等兩人進了房間,單思華纔想起還有小馬睡在牀上,但再想退出去已經晚了。
曉蓉一進房間,就看到小馬的側影。關鍵是小馬的被子不知怎麼回事,又滑到了旁邊,露出好大一片光滑的背部,加上白皙的大腿也搭在被子上面,讓人一眼就看出來,小馬是沒有穿衣服的。
一個成熟的女人,光溜溜的躺在單思華的牀上,曉蓉頓時就明白,之前房間裡曾發生過什麼。
但曉蓉也是在風月場上混跡多年的女人,對這樣的情形並不感到有何不妥。但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單思華什麼時候也變化成爲這樣的男人。
還記得在兩龍鎮第一次見到單思華的時候,他顯得是那樣的靦腆和內斂,似乎像這種場景和他扯不上聯繫。但今天,在單思華的房間裡,居然出現這樣一個光溜溜的女人躺在牀上,單思華這是故意炫耀,還是無意流露出本性?
難道天下的男人真的都是一個樣?
一時之間,曉蓉也忘記了初衷,心裡反覆糾結着同一個問題,到底是單思華刻意爲之,還是受了這個女人的引誘。
單思華吶吶地不知該怎麼解釋,想了想,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提議道:“這樣,我們到外面去再說。”
單思華的意思是,到外面去吃早點,順便再把情況瞭解清楚。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默默多半已經出了意外。
正在糾結問題的曉蓉聞言點點頭,也巴不得快點離開這個令人難堪的房間。雖然曉蓉對這樣的場面並不陌生,但面對人是單思華,始終讓她有些混亂。
偏偏在這個時候,牀上的女人醒了。她迷糊着雙眼,轉過身將身上的被單掀到一邊,兩座白生生的山峰徒然傲立在單思華兩人的眼前,折射出令人悸動的色澤。
連同山峰一起出現的還有女人的臉。這張臉,曉蓉再熟悉不過,只不過她萬萬沒有想到,這這張臉會出現在單思華的牀上。
小馬在掀開被單的同時,也看到房間裡多了一個女人,條件反射地拉過被單蓋住光溜溜的身子,但卻蓋不住自己的臉。
曉蓉睜大的眼睛離開了牀上女人的臉,難以置信地望着單思華,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
一連串的疑問打在曉蓉的心裡,就算她有再大的想象力,也無法把單思華和這個女人睡在一起想成事實。因爲在十幾個小時前,這個女人還和單思華是勢不兩立的對頭。
更重要的是,她和默默就是被這個女人間接地抓起來的。因爲,這個光溜溜睡在牀上的女人,就是小馬!
在看清楚牀上的女人是小馬以後,曉蓉的第一反應就是,單思華被這個女人俘虜了。曉蓉很想衝上去給小馬兩個耳光,但想了想,還是忍住滿腔的怨恨,轉而對單思華追問道:“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單思華突然意識到,之前曉蓉和默默就是去賭場找小馬的,而曉蓉和默默的失蹤就是小馬一手導致,現在小馬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該怎麼對曉蓉解釋?
見單思華囁囁着無法開口,小馬忍不住插了一句:“華哥,你就告訴她是怎麼回事!”
“你給我住嘴!”不待單思華有所回答,曉蓉猛地爆出一句,怒不可遏地瞪着小馬,雙眼快要噴出火。“我和他說話,還輪不到你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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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對小馬恨之入骨的曉蓉就窩了一肚子的火,聽到小馬叫單思華爲“華哥”,再聯想到之前兩人曾經在這個房間裡做過的事情,不由得無名火起,惡狠狠地罵了過去。
假如小馬再敢多說一句,曉蓉肯定會撲到牀上對小馬一頓暴打!
但小馬顯然是被曉蓉的氣勢所震懾,聞言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哪裡還敢出聲音?
“這樣,我們先到外面,我再給你好好解釋。”單思華望一眼小馬,目光停留在曉蓉的臉上,滿臉的焦慮狀。說着,單思華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拉曉蓉,想暫時離開這令人難堪的局面。
曉蓉奮力甩開單思華的拉扯,眼睛死死盯着單思華的臉,足足看了30秒鐘,才厲聲質問道:“思華,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想存心氣我,還是想爲了證明你有本事,可以搞得到這樣的女人?”
“我是無意的,……”單思華試着解釋,話剛出口,就被曉蓉厲聲打斷道:“就算你無意,就算你有本事,可那麼多女人你不找,爲什麼偏偏要找她,難道你不知道她是萬精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