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該死。
由於之前習慣於虛空環境下的無重力限制了，這導致我還沒有在遊戲世界裡完全露臉，便遭遇了第一個陷阱。
不過這陷阱是我自己給自己擺的就是了。
不斷墜落在黑霧氤氳的雲層中，我彷彿看見了那個女人正在以一個怪異的眼神看着我。
感覺被小看了啊。
“嘖。”既然現在已經是處在遊戲的世界中了，那麼我放縱一點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吧，於是我輕哼了一聲，從揹包中拔出了工業晨星，並將它調節成了機甲模式。
輕薄而堅韌的黑色鱗片頓時覆蓋住了我的全身，我也因此能得以在空中暫時停下。
穩定了一番腳下的動力系統，我將目光投向了被重重黑霧遮蓋住的天空之上。
“我倒要搞清楚，你把我的世界搞成這副模樣，究竟是什麼目的。“
……
隨着那個男人失足落進了洶涌的黑霧中，永夜檻歌不禁鬆了一口氣。
那可是連空間都能腐蝕掉的物質，他一個有血有肉的生物如果落了進去，那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吧。
“還好還好。“她用手對着自己扇了扇風，試圖緩解一下剛纔突情況給自己帶來的緊張感。
然而，她似乎忘記了一個事實。
能和那堆黑霧一起從傳送門中冒出來的人，又怎麼會是凡人呢？
被黑霧侵蝕這種話，更是癡人說夢。
於是緊接着，一個她怎麼也想不到的場景瞬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一個渾身包裹着黑色鱗甲的人形突破了下方黑霧的重重遮蓋，朝着她猛地直衝了上來，
“怎麼可能？這難道是剛纔那個掉下去的人？“永夜檻歌驚訝地看着眼前的那個人，甚至忘記了那個人的目標是自己。
那個身着黑色鱗甲的男子度極快，僅僅只在幾秒鐘之內便來到了她的面前。
永夜檻歌漂浮在天空之上，雙眼呆滯的看着這個男子。
他的頭上沒有Id，所以也許他並不是一個玩家。
不對不對。永夜檻歌立刻把這個念頭從腦子裡扔了出去，一個居住在充滿着負能量位面裡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玩家呢？
不可能的。
“那也就是說……他是一個npc？“永夜檻歌看着他想到，“大概是因爲我打開了這個傳送門，打擾到了他在自己空間裡的某些行爲，所以來找我問個究竟的嗎？”
可以說，永夜檻歌心中想的事情有一半是對的。
邊緣長夜站在她身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永夜檻歌的心中則有些忐忑不安。
一來是她不知道這個人會對她做些什麼，二來是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人。
從崩靈奇點裡鑽出來的人……要怎麼樣才能對他造成有效的傷害？
“咳。”一聲輕微的咳嗽聲從那一套鱗甲中傳來。
永夜檻歌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
她現在就像一隻驚弓之鳥，不論那個男人在她眼前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她都會因此而顫慄幾分。
現在的她無法輕舉妄動。
她只能等待眼前的這個謎之男子先行做出他的動作，才能給出她的應對方案。
……
“這扇傳送門是你打開的吧。”我單刀直入，問出了我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她的身體好像在微微顫抖，是在害怕我嗎？
想來也是，一個從自己施放的法術裡鑽出來的人，不管那個人長成什麼樣子，都會顯得特別可疑。
更何況我的身上還穿着這一身戰甲，而且我的名字也對外隱藏了，所以她看不透我也是自然。
這就顯得我更爲神秘了。
我甚至能腦補出我在她心中那令人敬畏的形象。
咳咳……好吧，跑題了。
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孩，我第一眼感覺她大概並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畢竟這個能連通數據虛空和遊戲世界的傳送門，可不是一般人能召喚出來的。
這個傳送門到底有什麼意義？意義大了去了。
先，遊戲世界是一個完全虛擬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被主機虛構出來，回檔和重置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但是，數據虛空則不一樣，數據虛空是虛擬世界的裡側，它所在的位置，是現實世界中的服務器內。
也就是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數據虛空就是現實。
只不過，這份現實對於我們這種aI來說，顯得略有些殘酷罷了。
所以，這道傳送門的意義就在於，它連通了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
與其說是一道通往其他位面的傳送門，倒不如說它是一道通往其他次元的傳送門。
因此，這個女孩，肯定不簡單。
“是。”她看着我，終於定了定神，說出了這個代表着肯定的詞語。
還真是誠實。
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好吧，那你的目的是什麼？”我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現在的狀態有點像是我在逼問她一般。
她依舊是十分誠實地指了指腳下的一片土地，“我要毀滅這一片地方，所以借用了你所在的空間的負能量。”
負能量？
“那是什麼東西？我從來沒聽說過。”我皺了皺眉，有些不太理解她所說的是什麼。
黑霧？
數據垃圾？
這時，在思考的時候，我注意到了這個女孩頭上的Id。
永夜檻歌。
看來她是個玩家。
一個玩家居然擁有可以連接現實與虛幻的能力？
而且……這個名字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我曾經見過她不成？
“就是那些黑色霧氣和那些雜亂的物質。”永夜檻歌隨手指了指四處瀰漫的黑霧，“它們就是負能量……怎麼，你不知道？你不是從崩靈奇點裡鑽出來的人嗎？”
聽着永夜檻歌口中的話，我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我還真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負能量，我只知道那東西是來自於無心之面的黑霧，而它代表着這個遊戲裡的本源——刪除。
而且，什麼崩靈奇點，更是讓我摸不着頭腦。
原來那個傳送門的名字叫做崩靈奇點嗎？
那還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好吧好吧……”我笑了笑，“那你能不能把這個法術暫時停下來一下？你的這個法術搶走了一件我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