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隕之所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問題果然又回到了這裡。
的確,在不解決這個問題之前,似乎所有的問題都得不到解決。
“我記得那個叫啥,南宮什麼的人來着……?”燈露椎撓了撓頭,似乎記憶有些缺失。
“南宮早夜。”我提醒道。
“不是,那個小姑娘我能不知道嗎?”燈露椎白了我一眼,“我說的是那個小姑娘的爹,那個中年大叔,叫啥名字來着……?”
“他嗎,他叫南宮峽哉。”我再次提醒道。
“好,就是他。”燈露椎打了個響指,“你還記得他說過的嗎,他說當時除了暮雨以外沒有人在場,所有人都被暮雨殺光了,記得吧?”
“記得。”我點了點頭。
“然後在他們復活後不久,神棲討伐組獲得公會建立權的消息就被髮送了出來,對吧?”燈露椎微微一笑。
“是沒錯,但是你想要說什麼?”我有些不解道。
“哼哼。”燈露椎詭譎地輕笑了兩聲,“讓我來給你們科普一點東西好了,就當作是這一路上你對我施以恩惠的報酬。”
“啊……那還真是謝謝了。”我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抱着歉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聽好了。”燈露椎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地瞟了一旁的謝闌一眼,“雖然我現在只是一縷殘魂,但是在我生前曾獲得的一些高權限的資料和數據卻隨着我的記憶一起保存了下來,所以我現在要講的,是在這高權限資料中和你們現在所處的場景息息相關的一點事情。”
“別這樣看我,我知道靈魂之海是有限度的。”謝闌微笑着說道,“對於你,我一直保持着敬意。”
“啊……那我感謝你的敬意。”燈露椎微微彎曲膝蓋,向着謝闌行了一禮,“我只是害怕你會多想而已。”
聽了這話,謝闌擺了擺手,“這倒不會,你儘管放心講吧,我也還有很多要學的,不是嗎?”
見謝闌如此謙遜,燈露椎的神情也比之前稍微開朗了幾分。
看來魔女人格其實也並不壞嘛。
“那麼我先告訴各位一個名字吧。”燈露椎看着我,緩慢地說出了兩個字,“深淵。”
深淵……?
那是什麼意思?
“深淵是一個存在於這個遊戲世界裡側的位面,和死質界相連。”燈露椎見我僅僅只露出了困惑的神情而並沒有提問,便繼續講了下去。
“所謂死質界,我想你們都應該知道了。”燈露椎緩緩說道,“畢竟在這神棲之塔周圍,也就是所謂神隕之所的這一塊黑幕之中所充斥的物質便是死質界中‘死’這一概念的溢出。”
“但是有一點——這些物質雖然是從死質界溢出來的,但是包裹着這些物質的又是什麼呢?換句話說,這一結界到底是怎麼來的呢?”燈露椎開始了自問自答的提問。
而爲了配合燈露椎的講解,我們也都選擇了緘口不言。
就像是一羣高數課上的學生,等着授課老師自己回答問題。
“這一結界,就是我剛纔所提到的‘深淵‘的外向化。”燈露椎老師接下了自己的提問,“而在講深淵到底是什麼之前,我首先得解釋一下,深淵爲什麼會跑到外界來。”
說着,燈露椎飛到了被包裹着的神棲之塔正上空,指了指神棲之塔的塔頂。
“這塔頂便是這個結界的‘眼‘,也就是這個結界的核心所在,而事實上,在深淵未曾降臨之前,這塔頂本應該是那個守護者的居所。”燈露椎攤了攤手,“所以這纔是癥結的真正所在。”
這句話我倒是聽明白了。
意思就是說,以前那位神的寢宮,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的根源之地。
於是我點了點頭,接着聽了下去。
“如果我的推測和觀察沒錯的話,在那個守護者被殺死的瞬間,他的身體也隨着死亡而散發出了極高的能量,但也正是這股能量,才導致了這神棲之塔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燈露椎凝視着神棲之塔緩緩說道,“因爲這神棲之塔所建立的地方,正好和深淵是聯通的。”
等等,這句話什麼意思……?
“神棲之塔和深淵是聯通的?”雖然我尚還不清楚深淵的真正含義,但通過燈露椎凝重的表情和剛纔的那簡短的解釋,我大概也可以看出,這並非是什麼一般的事件。
“沒錯,或者說,神棲之塔的地下,其實就是深淵。”燈露椎看了看下方的地面,繼續着剛纔未完的講述說了起來,“雖然說深淵對於遊戲世界而言是一層裡世界,但即便如此,裡世界往往也有着和表世界聯通的通道。”
“而現在位於我們腳下的,正是一條和深淵相連通的通道。”說着,燈露椎指了指腳下的黑紗,“但是這通道之所以一直沒有暴露在神棲之地人們的眼前,我想一定是因爲——”
“是因爲神棲之塔作爲楔子,將它塞住了吧。”我接過了燈露椎的話。
燈露椎擡起頭看着我,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所以我想,這位居住於神棲之塔的守護者,大概想要守護的,正是這聯通深淵和人界的通道吧。”燈露椎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唏噓
“所以也就是說,那位守護者一直作爲深淵通道的封印居住在這裡,而當他被暮雨殺死的時候,他的死亡自然也就造成了封印的消散,所以纔會導致那股能量的出現……因爲那是深淵和主世界聯通所散發出的能量!“
突然間,剛纔燈露椎所講述的那些東西飛快地在我的腦內組合了起來,並形成了一條完整的信息鏈,讓我得以明白了在這神隕之所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理解的很快。“燈露椎點了點頭,讚許道,”正是如此。“
“但是。“儘管如此,我卻依然還是有一個疑問,”如果照你所說的話,那主世界和深淵應該早就聯通了啊,爲什麼直到現在爲止都僅僅只是這副烏煙瘴氣的樣子呢?“
“爲什麼?“燈露椎大笑了起來,”比起之前的那些來說,這個問題的答案,你難道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嗎?“
一開始就……知道了?
媽的,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