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讓繼續嘆氣,放下紗布打開酒精瓶,伴隨着噴涌而出的刺鼻味,輕聲出口,“要塗酒精了,會很疼,害怕嗎?”
“不怕。”
倪謙眨動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毫無保留的看着李讓。
這熟悉的對話,不禁讓李讓想起前天晚上在操場上,他也問過相同的問題,當時倪謙也用同樣的語氣給了他同樣的答案——不怕。
那天晚上,操場上一片漆黑,誰也看不到彼此臉上的表情。
但這一刻,李讓彷彿回到了當時那個場景裡,他想,如果那一刻眼前也有光亮,那麼他一定能在奇葩姑娘眼裡看到那閃動着的星光——正如現在他看到的這樣。
李讓忍不住在倪謙的眼瞼上淺啄了一下,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將她的腦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耳語到,“痛的話就咬我,我陪你一起痛。”
倪謙一下就聽出了李讓的一語雙關,心裡一熱,動了動腦袋想看他,卻被那落在髮絲裡的吻定住了。
初傷的傷口,就連涼白開碰着都疼,更別提酒精。
儘管李讓的動作已經儘可能的輕,可倪謙還是疼得要命。但她卻並沒有忍心去咬李讓,而是用另外一隻手圈住李讓的腰,只要一感覺到疼,她手上的力道就會加重一些,將李讓抱得更緊一些。
李讓感受到了腰上那雙小手的變化,只想回抱得更緊些,奈何他兩隻手都在幫倪謙綁紗布,根本脫不開手。
於是他索性放下紗布酒精,騰出手來,一手摟着倪謙的腰,一手摟着她的腿,把她從牀邊抱了起來,“噗嗵”一聲把她放到了他的腿上。
奇葩姑娘被嚇了好大一跳,先是叫了一聲,立馬不安分的開始亂動。
不料,李讓非但沒有像剛纔那樣溫柔的安撫她,反倒用力拍了兩下她的屁股,滿是威脅的在她耳邊惡狠狠的說了句,“別動!要是動出反應了,你可得負責!”
動出“反應”?
緊貼在李讓身上的倪謙,感受着他身上傳來的溫度,瞬間秒懂他口中的“反應”是怎麼回事,小臉蛋立馬被染得通紅,果然乖乖坐好,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李讓被倪謙的反應逗笑,一低頭看到她那紅透了的耳根,更是眉眼帶笑,再次把她的腦袋摁到了他的肩上。
緊接着,他把嘴脣湊到倪謙耳邊,啞着嗓子,動情的誇了句,“真乖。”
李讓話音剛落,倪謙整個身子突然輕顫了一下,整張臉又紅得更厲害了些。
那觸電般的觸碰,讓倪謙以爲,李讓可能是在說話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朵。而李讓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壞壞的弧度,卻暴露了他故意輕咬了一口她耳垂的行徑……
因爲身上的酒精味越來越濃,倪謙往李讓的懷裡鑽又深了些,不安分的小腦袋更是一個勁兒的在他的肩上亂蹭。
等到李讓纏好紗布後才發現,自己的襯衣早已經皺得不成樣子。
他搖搖頭無奈一笑,朝倪謙的額頭上淺啄一口,惹得她立馬擡起腦袋,眼巴巴的望着他。
“呀!你的襯衣怎麼皺成這樣?”
李讓佯裝不悅,板起臉輕哼道,“你說呢?”
“我不知道誒。你說這到底是誰弄的啊?那人怎麼那麼討厭!”
只見倪謙可憐兮兮的癟着嘴,瞪得溜圓的眼珠來回轉動,時不時還用她那雙小手在褶皺的襯衣上捋兩下,小心翼翼又古靈精怪的模樣,怎麼看都像一隻會撓人的小貓。
撓得李讓心癢肝癢全身都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