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外三十里遠左右的地方,一座複合莊園式的建築羣靜靜的佇立在夜色之中。
這座莊園的規模和蘇家大院差不多,但是整體的建築風格則完全是華夏的古風,不像蘇家莊園那樣是中西結合。
除了建築風格不同以外,這座莊園和蘇家最大的不同就是,蘇家的莊園就算是再氣派,那也只是老百姓的府邸。
可是這座莊園不同,因爲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能夠從離莊園還有三百米遠的地方,就設有軍人把守的崗哨看出來,這裡應該是一處軍事管制區。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並且,除了這個距離莊園三百米外的具有阻止大型車輛經過的功能,並且有一個班的兵力把守的崗哨以外,在莊園的大門口也同樣有荷槍實彈的軍人把守,甚至在莊園裡面,都每時每刻的有至少一個排的兵力在巡邏。
可以說,這裡的安保措施,要比王建國和甄龍他們居住的那種高幹小區高出至少十幾二十倍,而且就算真的是有一個營的兵力打過來,莊園裡面的安保人員也能夠撐住至少一個小時,這段時間足夠在莊園裡面修養的大人物轉移了。
當然,除非華夏國真的遇到了傾覆之危,否則這樣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能夠得到這樣周密的保護,住在這座莊園裡面的人,至少也是國家領導人的級別,沒看到以王建國的級別都只能住在高幹小區麼。
此刻,就有三輛悍馬車從道路的盡頭向着那個崗哨行駛過來,並且在距離崗哨還有五米遠的地方就停下車,由一名士兵把一張暗紅色的通行證遞給了把守崗哨的班長。
班長在仔細檢查了通行證,並且和士兵比對完口令以後,才下令方形。
隨着汽車緩緩的行駛進軍事管制區,感受着從周圍向他包圍過來的那種肅殺之氣,方逸非但不覺得緊張,反而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還記得,在古代的時候,自己有一次和老師進到皇宮裡面給當時的皇帝治病,也曾感受到這樣的氣息。
而且對於他來說,身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並不會他給人治病產生什麼影響,他是醫生,給人治病是他的本職工作。對於自己的本職工作,方逸從來都是充滿了自信的。
而且這種自信,並不會因爲環境和病人身份的變化而變化。
車子行駛到莊園門口的時候,又經歷了一番檢查才進入到莊園之中。
進到莊園裡面,方逸在那個下士的帶領之下,穿過重重庭院,來到了一座小院外。
“真沒有想到,老首長這一次病得這麼突然,這麼的嚴重,希望穆老先生能夠治好他老人家吧,否則老首長要是出現了什麼意外,那咱們華夏國真是要舉國同哀了。
“說的是呀,老首長爲了這個國家奮鬥了一輩子,沒想到到了晚年還要受到病痛的折磨,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希望能夠代替他承受這樣的痛苦。”
“王部長,你說的那個中醫什麼時候才能到,萬一穆老也沒有辦法,得讓他趕緊頂上呀。”
“應該快要到了,幾位放心吧,方逸的醫術極高,他如果趕過來,還是有很大的希望控制住老首長的病情的。”
“依我看還是要多做一些準備,中醫雖然有其獨到的地方,但畢竟不如西醫那麼嚴謹,不然我還是向上面請示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勞倫斯先生請來看看能不能有辦法吧。”
站在同樣有士兵把守的小院外,還沒等走進去,方逸就聽到了院子當中的傳來的討論聲,而在這些雜亂的聲音之中,就有王建國那低沉渾厚的嗓音。
雖然只是聽到了這些隻言片語,但方逸還是深切的體會到了院子裡面這種沉重的氣氛,和事情的緊急。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帶他過來的下士已經走進去通報了。
半分鐘以後,下士從院子裡面走出,向着方逸行了一個軍禮說道:“方逸先生,您可以進去了。”
向着下士微微點了點頭,方逸輕呼了一口氣,擡腿走進了院子。
“小方,你總算是來了。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燕京軍區的司令員裴志勇,這位是301陸軍總院的院長陸勳陸院長,這位是衛生部的部長李定邦。”
諸位,這位就是我之前提起過的,在中醫上有很深造詣的方逸,方醫生。”
看到方逸走進來,王建國的臉上的表情明顯放鬆了幾分,連忙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給他和其他幾位坐在石桌旁的人相互做了介紹。
正如方逸所猜想的那樣,能夠坐到這間院子裡面的,無一不是在華夏國手握大權的重臣。
裴志勇和陸勳還好,在聽完王建國的介紹以後都是面色和善的向方逸點了點頭。反倒是那個衛生部的部長李定邦,只是有些冷漠的看了方逸一眼,並沒有什麼表示,那官架子倒是擺的十足。
“陸院長,您好。裴將軍,您好。王部長所說的,中醫代表性人物,晚輩是在是愧不敢當,我只是一名靠着中醫這門手藝吃飯的醫生而已。”
李定邦不願意搭理方逸,方逸也是投桃報李的只是微笑着以晚輩的禮節和陸勳跟裴志勇打了招呼,刻意的越過了李定邦。
他的想法很簡單,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你李定邦不願意搭理我,那我又何必用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
至於李定邦的那個所謂的衛生部部長的身份,在他看來根本什麼都不是,尤其是在他知道,就是這個有些謝頂的傢伙,一直在不遺餘力的想要廢除中醫擁護西醫的前提下,他就更不可能給他什麼好臉色了。
“哼!王部長,給老首長治病這件事茲事體大,我能夠理解你急切的心情,但是你這種什麼人都信任的做事風格,是很危險的。
我勸你還是要慎重的考慮一下,畢竟一旦因爲某些人耽擱了老首長的病情,咱們擔不起責任是小,對不起黨和國家是大!”
見到方逸竟然只是和其他兩人打了招呼,眼裡根本沒有自己這個部長,心胸並不是很寬廣的李定邦冷冷的哼了一聲,直接就把一頂帽子扣在了王建國的身上。
他和王建國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是很和睦,現在王建國找來的人又當着兩個和他處於一個層面的人的面,落了他的面子,他心裡能痛快纔怪。
不過他自恃身份,不想和方逸做口舌之爭,就只能敲打敲打王建國,間接的挫一挫方逸的銳氣。
“李部長,用不用小方出手不是我說了算的,如果穆老先生能夠治療老首長,那小方自然不用再出手,可如果不能,那我想除了讓他出手以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當然,如果你覺得有人可以代替小方出手治療,也可以叫過來。”
王建國不但爲人剛直,在系統裡面也有很深的根基,自然不會在意李定邦
這兩句不痛不癢的話,而且方逸是他叫過來的,他必須要在人前維護他的面子。
聽到王建國的話,李定邦濃重的眉頭微微一挑,就要開口說話,不過能夠做到一部之長,他的城府和養氣功夫還是很不錯的。
雖然反駁嘲諷的話都已經到了嘴邊,但是想到現在的這種場合,他還是生生的把話給變成了:“王部長說笑了,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說句心裡話,無論是誰能夠治好老首長的病,我都會很高興,都會親自向他道謝的。”
“我也一樣,而且我相信在場的諸位也都是這樣的心情。”
見到李定邦沒有和自己死磕的意思,王建國也同樣把話給收了回來,畢竟他和李定邦雖然政見不合,但現在也實在不是爭吵的時候。
話音落下,王建國就招呼方逸坐在了自己身邊,也就在方逸剛剛落座的時候,一個穿着白大褂,看樣子能有六十歲左右的西醫,在幾個護士和助手的陪同之下,從院子裡面的那間屋子之中走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坐在石敦上幾個人全都站起身,一臉緊張的看着那個老者,李定邦更是問道:
“穆老先生,老首長的情況怎麼樣,您有辦法進行治療麼?”
“老首長這次病情反覆的比任何一次都要嚴重,而且具體的現象又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現在他的器官都已經出現了衰竭的跡象,各項生命體徵也是十分的不穩定,我能夠做的也只有儘量的控制住他的病情,至於治療,實在是有心無力呀。
而且不只是我無法治療,以老首長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就是把勞倫斯給請來也是個束手無措的下場。”
聽到李定邦的話,那個被稱作穆老的老者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疲憊的說道。
一邊說着話他一邊向着方逸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僅僅從他有些虛浮的腳步,方逸就能夠判斷出,這個老者的體力和精神都有不小的消耗。
聽到穆老的回答,王建國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驚訝的神色,裴志勇更是帶着濃濃的愁緒說道:
“有這麼嚴重,看來這事情真的是很棘手了。”
“是很棘手呀,老首長的這種病本就很容易復發,而且每一次復發都要比上一次更加的強烈,尤其是這一次,更是達到了讓人始料未及的程度。
說句大不敬的話,老首長能不能挺過這一次,連我也說不準了。”
聽到裴志勇的話,穆老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他做醫生近四十年,西醫上面的造詣在華夏國可以說是首屈一指,甚至有三次都獲得了諾獎的提名,可是就連他,現在對那位老首長的病也是束手無措了。
“這……”
聽到穆老這麼說,院子裡面的人都沉默了,他們預料到情況會很糟,但是沒有想到會糟到這種程度。
一想到老首長一旦去世,會引發怎樣的後果,他們每一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穆老,您能不能把老首長的病情簡單的給我介紹一下。”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方逸開口了。
而隨着他話音的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似乎直到此刻他們纔想起,這院子裡面除了穆老,還有一個醫生。
而更爲重要的是,這個年輕的醫生很有可能就是挽回老首長生命的唯一希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