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看着興高采烈的那些人如釋重負地跟着笑了起來,“好了,你們要慶祝的話等回去以後再慶祝,現在幫忙找一下剛纔在法壇上的草人。我需要那個東西救人。”
方洪興這時纔想到被人收了魂魄還躺在家裡昏迷不醒的兒子,連忙緊張地說道,“大家都拿出手電筒出來,幫忙找一下草人。找到的話我一定會重重有賞。”
剛剛張文和雷振豪在打鬥的時候,已經將法壇打得破碎散落到四面八方,就連草人都不知道被打到什麼地方去。幸好草人還留在屋裡,很快就聽到一個手下興奮地叫了起來,“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擡眼望去,那個手下果然找出了一個全身上下插着七根鋼針巴掌般大小的草人,“不錯,就是這個東西,快拿過來給張兄弟。”方洪興立刻緊張地叫道,這個東西可是關乎他兒子的性命,由不得他不認真對待。
張文接過草人說道,“方老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趕回去將魂魄引進你兒子的身體裡。告訴你的手下,今晚的事情不要說出去。”
“今天過來的兄弟每個人五萬,受傷的每人加多兩萬,醫藥費我出。剛纔找到草人的再加兩萬。不過各位兄弟,今天的事情你們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要說出去,要是誰透露出去被我知道的話,就不要怪我不講兄弟情誼翻臉不認人。”方宏興的天下始終也是打出來,雖然他的語氣非常的平淡,但是熟知他心性的手下知道他肯定會是言出必行的。不過這次他給手下的錢也不算少,這裡有四五十個手下,這麼多人加起來差不多要送出三百萬。
“老大,你就放心吧,我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那些手下連忙保證道。其實他每一個手下都非常開心,來一個晚上就賺了幾萬塊錢,傻子纔會亂說話。
“那就好,長毛,這件事交給你處理,你叫幾個兄弟將屍體處理了,剩下的先送受傷的兄弟去醫院,我們三人回去就可以了。”這屍體要是被人發現肯定會報警,到時解釋起來也很麻煩,像方宏興這種**幫派,打架打死人是經常的事,對於處理屍體有自己特有的辦法。
張文看了看肖鵬,黑社會當着自己兩個警察的面處理屍體,這事情也太諷刺了,更諷刺的這個人還是自己殺的。警察殺人好像也是要判刑的。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你們就當我是透明的就可以了。”肖鵬說着就走了出去。他也不是那種一板一眼的人,這種玄門中人警察都沒有辦法處理,張文出手殺了他本來就是替天行道的事。
方宏興的別墅,此時正瀰漫着一股無形的壓力。方洪興夫妻和肖鵬站在旁邊緊張地看着張文。
一條黃布所蓋着的法壇上一對紅燭盡力揮發着火紅的光芒.兩隻紅燭的中間金黃的銅鑄香爐裡三支香菸霧瀰漫.最爲顯眼的是香爐前面躺着的插着七根觸目驚心的草人.
張文站立在法壇前面,雙目微合,開始喃喃念着咒語,他的雙手隨着咒語如行雲流水般結起手印.忽地雙目睜開.雙手捏個劍訣指着草人喝道.“陰陽兩路分界線,三魂七魄速歸體,急急如律令,起!”
只見草人忽地自行立起,直直站在法壇上,與張文對着它的手指僵持着。
張文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股真氣涌向草人而去,只見插在草人身上的一支鋼針以肉眼微微可以觀察到的速度緩緩自行從草人身上滑出,大約一分鐘的時間,叭一聲,聲音不大,卻讓緊張地在旁邊觀看的衆人全身一震.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七支鋼針全部都滑出.
張文大喝一聲.“魂歸本體.”手指靈活再次結了個手印指向草人,從草人的身上浮出了一道黑色的輕煙。看到草人的身上沒有再浮出黑煙,張文的手指轉向方智安。
順着張文手指的指揮緩緩飄到方智安的額頭上,那道黑煙慢慢地融進方智安的身體之中。終於那道黑煙全部融進了方智安的身體裡。
張文雙手再次結了一個手印指向方智安,“起。”
方智安刷的一下翻身而起坐在牀上,滿臉都是驚恐之色,大聲地哭了起來,“媽媽,媽媽,我害怕··”
一看到方智安終於醒了過來,一直在旁邊緊張的方宏興夫婦不由地一呼而上,兩夫妻抱着兒子喜極而泣,
“兒子,不要害怕,現在沒事了,乖孩子不要怕,爸爸媽媽都在呢。”
“是啊,兒子不怕,乖,不要哭了。”
“媽媽,我做惡夢了,夢到我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出不來。我叫你和爸爸,可是都沒有人理我。”方智安哭泣地說道。
方智安終於沒有事了,張文頓時也鬆了一口氣,連忙使眼色讓肖鵬趕緊離開,肖鵬立刻會意,跟着張文走了出去。
“要不是我親眼看到,我真的是不敢相信,這麼多鬼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們玄門斗法真是太恐怖了。”剛一出來,肖鵬就感嘆道,“剛纔我還以爲我們就要全部交代在這裡了呢。”
張文解釋道,“其實平常鬥法倒不會這樣子,最主要的是那個傢伙就是一個瘋子,竟然煉製了一種毀滅人性的陣法。這個陣法裡的鬼生前都是被他殺的,然後煉製進陣法當中。一般修行的人是不會做這種瘋狂的事。”
“那這個傢伙不是殺了很多人了嗎?”肖鵬微微皺着眉,非常慶幸地說道,“還好他已經掛了,要不然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在他的手裡呢。”
說話間方宏興從兒子的房間裡走了出來,見到張文馬上就感激地說道,“張兄弟,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你這個恩情我記住了,以後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張文微微一笑,“方老闆,你兒子剛剛恢復了過來,小孩子的膽子小,你還是多陪陪他吧。”
方宏興故意不悅地說道,“你怎麼還叫我方老闆,你要是不嫌棄我的話以後就叫我興哥。我兒子已經睡着了,他媽媽在陪着他。”
方宏興闖蕩江湖這麼多年,自然懂得應該把握時機。先不說張文救了他的兒子,就是張文的這一身本事已經足以讓他放下身段去交好。這可是一個和張文交好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興哥,我就和鵬哥先回去吧,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聚。”既然對方有心和他交好,張文也沒有必要去堅持一個稱呼。
“你先稍等一下。”方洪興說着就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卡雙手遞給張文,“張兄弟,這張卡里有兩百萬,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一定要手下。”
他在江湖中混了這麼久,當然知道一個道理。交情歸交情,但是禮數還是要做足,人家幫了你你要是不懂得付出報酬的話,那麼下次有事你也不好意思再叫人幫忙。
“這·”張文擡眼看了一下他。
“你就收下吧,這次要不是你幫忙的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受人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我只是付了一點身外之物而已,還不足以報你的救命之恩。你要是當我是兄弟你就收下。”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謝謝興哥了。”張文笑了笑也就沒有再拒絕,接給那張卡。術士做的都是一些逆天的事,無形之種會收到天地元氣的反噬,收點辛苦費也是應該的。
“還有一件事,我想請兩位明天一起去吃頓飯,慶祝我兒子脫離險境,兩位兄弟一定要賞臉過來。”方洪興大大方方地邀請他們。
肖鵬看了一眼張文,對方明顯擺出了結交的意思,人在江湖本來就是靠朋友,只要不涉及什麼原則性的問題他也不介意和對方當朋友。
他微微笑了笑,“那好,明天我們一定準時到。我們現在就先回去了,明天見。”
和方宏興家那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不一樣,此時雷永康所住的那套三居室正被一片愁雲慘霧所籠罩。從裡面的靈堂裡還不時斷斷續續地傳出了哭聲。
雷永康和另外兩個師兄弟全部披麻戴孝跪在靈堂前,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修養,此時他們三人的身體已經全部痊癒。
本來他們對雷振豪非常的有信心,對於雷振豪的這一身本事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特別是知道了雷振豪擺了七煞鎖魂陣在等着方洪興他們的到來,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等雷振豪帶錢回來。
可是沒有想到雷振豪的本命牌竟然會裂開,因爲道家弟子總是在降魔伏妖的第一線。危險性非常的大,在外面出什麼事家裡的人也不知道。所以道家弟子都會用秘法將自己的一點靈氣放在一塊特製的牌子裡,要是這個人出什麼事的話,那麼他的本命牌自己裂開提醒別人他已經死了。
儘管他們不知道雷振豪鬥法的情況,但是看到他的本命牌已經裂開了,那麼他一定是死了。等他們偷偷潛伏進雷振豪施法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人去樓空,就連雷振豪的屍體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