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早上特別的清冷,淡淡的陽光順着樹冠流淌了下來,把警局前面庭院裡的樹葉都染成了晶瑩的色澤。門口花圃裡種了一大片各種顏色的菊花,絲綢異樣彎曲的花瓣用高貴的姿態向外伸展着,花蕊閃爍着朝陽般濃淡絕妙的色調,凜然而立的身姿在秋風中散發出清冽的香味。
在警局中的刑警辦公室,張文和同事正在說着些毫無營養的話題,
張文伸了伸懶腰,無聊地說道,“又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今天不錯啊,我們刑警隊的人員全部在阿,好久沒有這麼人齊了。”
從張文從進入警局裡以後,雖然沒有什麼大案子發生,但是總會有一些小型案件需要人去調查,所以一般刑警隊裡的人經常都是人進人出的。很少有像今天這麼人齊的情況。
“小張啊,你又忘記了,曾哥我跟你說過,我們沒事做就是人民羣衆最大的福音。而且你也知道,別看我們現在特別閒,但是隨時都有可能出動。所以你就享受吧,別到時忙起來你想休息都休息不了。”曾強一副經驗豐富的過來人表情說道。
“聽你這麼說吧,我現在就覺得我們是衡量人民羣衆幸福標準一面鏡子。我們越沒事做,人民羣衆就越幸福。以後人民羣衆就把我們當豬養得了,我們越懶他們越幸福。”張文一臉促狹地笑了起來。
辦公室裡的其他刑警愣了愣,頓時一起笑了起來。
“這小子嘴巴太損了,把我們警隊裡的人都說成是豬了。我說你別忘記了,你現在也是刑警隊其中的一份子,這麼說的話你也是豬一頭。”坐在張文對面一個剪着短頭髮,身材頗爲健壯,看上去非常精神的男生也笑着說道。
這個男生叫林鋒,也是剛調進刑警隊沒多久,據說以前是全國散打的冠軍。他的性格也比較開朗,而且都是年輕人,他在刑警隊裡和張文的交情也挺不錯,在一起的時候經常都會開些玩笑。
“爲了人民羣衆的幸福着想,我不介意當一頭豬。但是小林同志,你這樣可就不應該了,人民羣衆將你培養成一名人民警察容易嗎?警察之所以偉大就是有犧牲精神,人民羣衆將你培養得這麼大你犧牲一下當豬都不願意。我對你這種低級的覺悟真是太失望了。”張文故作失望地搖頭嘆息起來。
“怎麼聽你這話的意思我要是不願意當頭豬的話,就對不起人民羣衆,我怎麼感覺我好像是成人民的罪人了。”林鋒頓時哭笑不得起來,自己怎麼忽然間就成了人民罪人了?
“林鋒,你早就知道這小子的嘴毒,你鬥嘴肯定是鬥不過他,你招惹他幹嘛呢?曾哥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小子曾經也是全國散打冠軍吧,你說不過他還打不過他嗎?要不你就跟他切磋切磋,教訓他一頓。”曾強一副老好人打抱不平一樣給他出主意。
“曾哥,我發現在咱們警隊你老也算是深藏不露的一個壞人,我又不是不知道張文的身手,上次他一個人打了人家三十多個人我也去了現場。我跟他打這不是想自找苦吃嗎?”林鋒看着曾強直翻白眼,這個傢伙還真是被打的是別人家的孩子,他一點都不心疼,最可惡的是藉着好人的名聲一直在煽風點火。
上次張文幾個在海鮮飯店吃飯,張文將對方三十多個人全部打倒之後,肖鵬才帶着他們趕過去。看到了那三十多個**的慘狀他也暗自心驚,特別是錄完這些**的口供之後知道是張文一個人打的。雖然他對自己的身手一直都特別驕傲,但是他也知道論武功的話自己肯定不會是張文的對手。
“你現在才知道啊,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的人看上去像是壞人,但是其實人家只是一個善良的小老百姓。有的人看上去貌似忠厚老實,就像老曾這種樣子的,其實也會一肚子壞水。”張文笑着調侃道。
肖鵬忽然從屋裡走了出來叫道,“張文,林鋒,你們兩個過來一下,現在有個案子要你們兩個去跟辦。”
“這次你滿意了吧,剛剛說無聊就來活了。你們兩個盡力去表現啊,人民羣衆都在看着你們。”曾強笑嘻嘻地說道,怎麼看都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就放心吧,我們去忙了。你老小心坐久了會發黴,多出來走動走動。”張文笑咪咪地拍了拍曾強的肩膀,向着肖鵬的辦公室走去。他現在就覺得渾身舒坦,坐在辦公室裡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坐在牢籠一樣如坐鍼氈。他還是喜歡在外面查案,比較有挑戰性。
“是阿,人老了要注意多運動,聽說坐久了會得老年癡呆什麼的。”林鋒的嘴角也浮起一個促狹的笑容跟着張文的身後走去。
看着得意地走過去的兩個傢伙,曾強憤憤不平地罵道,“這兩個臭小子,我有這麼老嗎?我只不過比你們大了幾歲而已。”
張文和林鋒兩人走進肖鵬的辦公室裡就各自找了個椅子坐下。張文擡眼看着張文好奇地問道,“肖隊,這次你叫我們過來是什麼案子?有沒有什麼高難度讓我們挑戰的。”
“這個怎麼說呢,這件事看上去很容易,但是做起來卻是非常困難。”肖鵬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白色信封,從信封中拿出了兩張照片分別給張文和林鋒每人遞一張才繼續說道,“這次我叫你們不是去查案,是要保護照片中的這個女孩。”
“不是吧,肖隊,我們是警察,又不是保鏢,我們警察什麼時候開始當兼職保鏢了?”張文拿着照片還沒有看就出聲埋怨道,他對保護別人這事一點興趣都沒有,第一沒有什麼挑戰性,第二這活比當個保姆還累。
“沒辦法,這個是上頭交代下來的,還是李局長親自點你們兩個的將,說不管你們在幹什麼,都要放下手頭的工作。所以不管你們願不願意都要去。”肖鵬做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這個女孩子到底是什麼來歷,竟然讓李局長親自下命令去找我們保護她。”張文說着就拿起了手中的照片看了起來。這不看還好,一看馬上就嚇了一跳。這個女孩竟然是他認識的,就是上次他和肖鵬去徐錦華的時候她陪着李萍一起過來的。張文還記得她的名字是叫李琦。
照片中的女孩穿着一條潔白的連衣裙,嘴角微微笑着,看上去特別的甜美可愛。一點都沒有張文見她時刁蠻兇巴巴的感覺。張文不禁感嘆道,漂亮的女孩就是有這種先天的條件,不管她的脾氣有多麼的刁蠻任性不講理。只要她的長相漂亮,看上去還是覺得非常舒服。
“估計你也認出這個女孩子了吧,不錯,她就是上次我和你去錦華會所的時候見過一面的李琦,當時我也不知道她身份,今天才知道她是李局長的外甥女。也是開國元勳李老的孫女。據說她從小就被送去美國,在美國長大,最近纔回國。”肖鵬緩緩解釋着李琦的來歷。
“就算她是李局長的外甥女也不能隨便找我們警察去給她當私人保鏢吧。我們領的是納稅人的工資,又不是她家開給我們的工資。憑什麼找我們去給她當私人保鏢。”張文的眉毛不經意地皺了起來,心裡覺得非常的鬱悶,以前覺得李局長這個人還停正直的,想不到他竟然也是個公器私用的人。
“李局長有個妹妹叫李惠敏,十幾年前帶着女兒獨身去美國創業,現在她所創的李氏公司已經進入了世界五百強。我們警察內部收到消息,有一夥匪徒想綁架李琦,勒索她的母親。其實這事也怪不了李局長,他這也不算是公器私用,保護每個公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是我們警察應該盡的義務。所以我們警察也有義務去保護李琦。”肖鵬也知道張文爲什麼會心裡不痛快,連忙解釋起事情原因。當然也就是對着張文,要是別人的話他也不會解釋,就讓你執行命令就好了,怎麼可能向你一個小兵解釋。就像林鋒進來以後什麼話都不說,就等着肖鵬分配任務。
“竟然是這樣的話李局長就應該找一大隊警察去保護她阿,交給我們兩個人又有什麼用。現在又不知道匪徒有多少個人,準備什麼時間下手,在哪裡下手,對方所持的武器是什麼。要是對方是一夥窮兇極惡的匪徒拿着十幾把衝鋒槍來搶人的話,這叫人怎麼防阿,我們兩個人就算是有九條命都不夠用吧。”張文喋喋不休地埋怨起來,叫兩個警察去防備一夥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出現的劫匪,這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現在也是不確定消息來源的正確性,也有可能是虛假消息。況且也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動手,李局長也不想爲他家裡的事叫整個警隊去保護一個人。最重要的一點是李琦本人也不肯接受我們警方的保護,最後在李局長的堅持下李琦只接受我們警方派兩個人去保護她。後來李局長就想到了你,你的本事我和李局長都知道,要想說能夠獨立完成這個任務的人,除了你我們還真沒有想到另外的人選。所以只能讓你受累了。”肖鵬微笑地看着張文,話裡的意思已經表達地非常明白,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個任務就是交給你了。
“鵬哥,這個任務也太重一點了吧,你叫我一個人去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張文無奈地苦笑道。
肖鵬繼續說道,“我沒有叫你一個人去啊,不是還有林鋒嗎?他可是全國散打冠軍,有一個冠軍幫你,你還想怎麼樣啊。對了,還有李琦還有一個要求,你們不能干預她平常的日常生活。你們過去她那裡再和她協調保護的方式。”
張文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什麼都不管了,把我們兩個丟給人家,以後什麼都交給我來辦,你這行爲不就是當甩手掌櫃嗎?”
肖鵬的臉上卻毫無羞愧之色,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會辦好這件事的。如果發現有什麼問題的話,就打電話回來,我會安排人手隨時支援你們。林鋒,以後你就聽張文的命令行事。你們馬上過去找李琦,她的資料全部在這個信封裡面,你們在路上再看吧。”
張文二話不說拿起了信封就走出去,繼續留在這裡的話估計他肯定會被氣得吐血,一句我相信你能辦好就讓人家去拼命,怎麼以前不知道這個傢伙的臉皮竟然也這麼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