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番並不時常處理內宅的事情,看到今兒個鬧心成這個樣子早已經氣得鐵青了臉。水姨娘最是察言觀色的,扶起了天然輕輕地把她摟進懷裡,哽咽地說道:“二小姐,這也不怪你,誰叫你攀了門如此顯赫的親事,有人眼紅使絆子也是應當。前幾年世子爺身子骨不好,不時的還有病危的消息傳來,可是這兩年來世子爺身子骨雖然依舊孱弱,可是上一次並肩王妃使人來送端午節的禮盒時,那領頭的媽媽可不是說過世子爺身體漸好,有的時候還能自己下牀走動。唉!恐怕有人生了不正當的心思也說不定,這一次老爺能夠高升並肩王府也是使了力的,要不然這麼個肥缺又怎麼會落到老爺的身上?”
黎氏和她兩個女兒的臉色早已經變了數遍,尤其是金薇一雙手死死地用力絞着手裡的帕子,因爲水姨娘說對了,她們娘三個就是有了這個心思,所以才費力設了這個局,只要甄天然的閨譽一壞,她就很有可能代替她嫁進並肩王府,那可就是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每一次看到並肩王府送來的三節六禮,都眼饞得不得了,那每一樣禮物可都是晃得人眼暈。可是這些東西她們也就看看,最後都進了甄天然的嫁妝裡,能不眼紅,能不嫉妒嗎?
那邊的老太太聽到水氏的一番話低下頭特意的看了她一眼,眼神漸漸的變得犀利。另一邊的甄番雙手緊緊地攥着扶手,一張臉早已經如鍋底灰般,令人看不出心思,只是那眼神透露出的冷漠讓人心驚。
甄番一揮手讓屋子裡的閒雜人等都退下了,不管是真是假這等醜事無異於讓甄府蒙上了一層陰影。老太太身邊的管事大丫頭領頭走了出去,那些個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都已經嚇得腳都軟了,連滾帶爬的躲了出去。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這個道理他們還懂得,這個時候甄番讓她們出去就等於是放了他們一條小命。
水姨娘這一番話就如同在原本就不平靜的水面上又投入了一塊大石,其實天然的這門婚事一直是甄府的一塊心病。起初的時候那世子爺病入膏肓,誰願意把自己的女兒推入火坑,縱使黎氏那等心術不正的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守活寡,可是能和並肩王府攀上親無異於對甄番的前程有很大的幫助,所以她才巧舌如簧的煽動甄番應了這門親事,可是如今那世子爺身體大有起色,且正在慢慢的康復中,這麼一大塊肥肉黎氏能不眼饞嗎?
水姨娘一語點破了這中間薄薄的一層隔膜,頃刻間就讓人聯想到了這寺廟裡發生的事情還真的和這件事情有莫大的關聯,一石激起千層浪,屋裡子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靄。
“寺廟裡發生的事情不是不能查清楚,我身爲雲臺府的同知這點手段還有的,最好都給我說實話,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甄番是真的惱了,不能否認的水姨娘的話讓他震驚,如果這一次不查清楚,那天然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別人可以設計一次就能設計第二次。他一個堂堂同知居然連家事也管不好,這要是真的鬧出什麼大事來,他的前程也就毀了,所以這一次,他不能手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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