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傲嘆了口氣,放開了我,緩緩的說:“不就是一場婚禮嘛,你要幾場都可以,爲什麼偏偏要阻止我這一次呢。”
我擡手就在往他的後腦勺拍了過去,“你丫有病啊,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第一次是給自己的,你說呀。”
“第一次麼?”他眨了兩下眼睛,忽然壓低聲音說:“我的第一次就是給你的,你感覺不到?”
“我他媽......”
不對,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奇怪。
再看李傲那無辜的小眼神,我掩住了嘴巴,無比的震驚。
作爲一個黑澀會的老大,雖然以前不是,還是混混的時候,竟然能面對那些扯皮條帶着的漂亮姑娘不動心,在ktv裡忍受得住寂寞,在整天在女人堆裡打滾,這樣還能不是失身,我應該給他三十二個贊麼?
他不知廉恥的黏了過來,拉着我的手臂說:“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所以老子現在不稀罕什麼以身相許,你也不用倒貼。”
看着他一副奴家就是要你的小樣,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
我說李傲老大,你能有點形象麼?要是被你的手下看到你這副小樣,你還怎麼混得下去?
嫌棄的甩開他,拿起手機,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去,不是我的,是李傲的在響。
電話一響,他立刻恢復了冷靜,接通電話之後,只說了嗯,然後掛斷。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找到她了?她現在在哪裡?”我連忙拽着他的手臂。
他點了點頭,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的心瞬間就被揪了起來,指甲都陷入了他的肉肉裡還渾然不知,只是緊張的看着他的表情。
李傲沉吟了一會,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沒事,好得很,你別這麼緊張。”
”李傲,你是豬嗎?”
這種事也拿來開玩笑,真是豈有其理!
我暗地裡踹了他兩腳,他咧嘴笑了,“人就出來來,你也該,嗯,哈。”
他的話所有所指,我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來,我還沒見到人呢,怎麼會答應他什麼。
“先帶我去,快點。”
看着路邊似曾相識的場景,我也驚訝,也很憤怒,他竟然帶着我,去了那個魚塘的小木屋,明知道李雪瑤就住在這個世外桃源,他還帶我來,這是幾個意思。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她竟然今天不在。
江燕妮在門口的鞦韆上,衣服的袖子不見蹤影,前襟也撕開,黑色的內衣都看到半截,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晃着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在鞦韆上蕩呀,蕩的。
一看到李傲,她立馬就撲了過來,摟着他,用胸部來回蹭着,嗲聲嗲氣的叫着傲哥,嚇死我了。
我在一旁聽得背部都冒出冷汗,我怎麼覺得我是不是救錯人了,她是當我隱形還是喝了玻璃水當我透明?沒看到老孃在旁邊麼?
挽着李傲的手,進了小木屋裡,野狗大熊還有幾個男人,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喝着啤酒聊着天,
屋子中間有個男人,被捆了手腳,嘴巴塞了臭襪子,臉紅青一塊紅一塊的,褲子,衣服都是泥巴,很顯然,是被人用腳踹過。
陌陌醬,原名墨乾元,名字起得不錯,可是人品嘛,就差十萬八千里,連騙色這種伎倆也使得出來,好人有限。
“不把他交給警察麼?”被捆成糉子還揍得很慘,怪可憐的。
“把他送走。”我只說了一句話,李傲就揮着手,叫人做事。
江燕妮跳了出來,“不行,他害的老孃像狗一樣到處逃竄,不給他點教訓不準放他走。”
“那你想怎樣?”我看着地上那個正在依依哦哦求救的男人,“他已經被打得很慘,還要打麼?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誰說要打他,我要......”她豎起兩隻手指,一開一合,陰笑着。
我嚇了一跳,“你要斷他香火?”
江燕妮眨着眼睛,“爲什麼不可以,他那麼色,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怎麼行,來來,拉他到椅子上固定。”
幾個男人七手八腳的把墨乾元拉到椅子上,綁手綁腳固定好,江燕妮拿着剪刀,笑嘻嘻的走過去,把手伸到他的大腿根上,然後移到褲子的拉鍊上,慢慢的,慢慢的往下拉。
她的動作很輕柔,像是在安慰一個病人一樣,可是我卻看的毛骨悚然。
剪掉他的小鋼炮,他還有臉活下去嗎?這應該比直接殺了他還痛苦幾千倍吧。
不過這種人,不給點教訓恐怕不能記住,我在一旁看好戲,他的褲鏈剛被拉開,李傲就立刻用手擋住我的眼睛。
“不準看。”
“又沒脫光光。”我掰着他的大手,他卻拖着我出了小木屋,把一屋子的爆笑甩到身後。
坐在池塘邊上,看着一池塘的水在微風的吹拂底下,翻出了粼粼波光,偶爾還有幾條魚浮出水面冒泡。
李傲坐在我身邊,也沒有說話。
小屋裡時不時的爆出大笑,還能聽到墨乾元的慘叫聲。
我忍不住問李傲:“他們該不會真的要剪掉他的那個吧,那樣多殘忍啊。”
李傲板起面孔不悅的說:“怎麼,你心痛啊。”
“你有病啊,怎麼會?”我白了他一眼,“我跟他又不熟,只是怕你們鬧出人命,惹來麻煩。”
他呵呵的笑了兩聲,環着我的腰拖了過去,“放心,他們不會亂來,只是嚇唬嚇唬他。”
但願如此。
啊!
驀然間,一聲慘叫從小屋裡爆出來,嚇得我連忙掙脫李傲的懷抱,站起來就跑。
不會真的剪掉吧,這麼殘忍?
竄進小屋裡,剛好看到江燕妮從墨乾元身邊站起來,她啐了兩口,嫌棄的說:“真是沒用,我還沒動手就嚇尿,還暈了?呸呸。”接着又踹了兩腳。
墨乾元也不知道是真暈還是假暈,她那麼用力的踹過去,他竟然也沒醒過來,褲襠開了個大洞,地下一灘水,他的褲子從大腿根一直到褲管,也是溼的。
還真的是嚇到尿褲子了......
看到我進來,江燕妮晃着剪刀得意的說:“小菲,你剛纔沒看到真是可惜,他那慫樣笑死個人,哈哈哈。”
“玩夠就送他走吧,不然他那幾個朋友報警就麻煩了。”
都是混道上的,誰也不想惹來麻煩,幾個男人立馬把他帶走,李傲叫手下把江燕妮送回去,她硬是不肯上車,說要坐我們的車一起回去。
“不回去的話,在這裡等,我叫標叔來接你。”
李傲拉着我,頭也不回的出了小木屋。
江燕妮在後面頓了兩下腳,最後還是按照李傲說的,讓其中一個手下送走。
天色已暗,李傲沒有送我回住的地方,吃完東西之後,帶着我去看鐵打醫生,看完之後,帶我回他常駐的酒店——鳳凰酒店。
我記得他回來的第一天,就是把我帶到這個地方的,難怪那個前臺對他不聞不問的,原來我們第一次滾被子的房間,已經被他常駐。
這次比起上一次,我已經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他也沒有往日的粗魯,更多的只是溫柔跟呵護。
肩膀敷了祛瘀止痛的藥膏,不能碰水,洗澡這種事,他當然是免費全套服務......
躺在牀上,看着電視,旁邊,是李傲溫暖的臂彎,疲倦不停的向我襲來。打着哈欠,眼皮不停的往下沉,電視上的節目也越來越模糊。
朦朧中,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小龍,小龍,睡了嗎?
“嗯......”我迷糊的應了一聲。
“明天再去登記結婚好不好?”那個聲音又說。
“嗯......好。”
然後那個聲音消失了,我也睡着了。
如果一個人處於極度疲累的情況之下,那就跟喝醉酒差不多,偶爾還會出現幻覺。
我是打死不會相信,現在李傲手機放着的錄音,就是我昨天說過的話。
他好陰險,竟然趁着我身心疲憊得不像話,迷糊到極點的時候,問我要不要再去登記一次,這跟偷騙拐有什麼區別。
他得意的把那簡單的對話重複的在我面前播放,大清早的也不讓人多睡一會,一邊催促着我,一邊就在我眼前換衣服。
他還抱怨,“昨天真可惜,竟然沒能在七夕登記。”
我在他背後一直做鬼臉,李傲你這個王八蛋。
他以同樣的方式把我帶上車,我一直沉默着,也沒有表現出很開心的樣子,他有點納悶。
“小龍,你今天怎麼不折騰了,你不折騰我有點不習慣。”
他一直都認爲,他的龍曉菲,可是最會折騰人,不是對着他口水戰就是動手揍他,就是一個野蠻女友兼老婆纔對。
有種說法叫你不說我不懂,你說了我也不一定懂,可是你不說我就一定不懂,所以我不說話,其實是在打心理戰。
我一直看着窗外,託着下巴想事情,李傲有點坐不住,屁股挪到我這邊,拉着我的衣服,可憐巴巴的看着我,十足一個小怨婦。
“可以不去嗎?”我慢慢的轉過頭,“我們都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一個李雪瑤,如果你不放手的話,我是不會跟你去登記的。”
李傲的臉上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每次一說到這個問題,他都猶豫不決,我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捨得放手,還是怕李雪瑤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突然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