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話中**裸地嘲諷,尹沅希細數都聽到了心裡,老鼠對她抱有敵意這是很正常的事,但他居然認爲她是那樣的女人,難道她不和臧舶烈在一起,就一定要成爲那樣的女人嗎?這是什麼邏輯?
好吧,跟一個忠心護住的下屬說大道理是行不通的,尹沅希淡淡一笑,有意露出白皙的長腿湊近他,塗着脣彩的紅脣越過圓桌向他靠近,眼神魅惑而誘人。
“是啊,我是傍大款了,但這跟你有關係嗎?都是我的私事,還輪不到你來置評,臧舶烈當初把我傷得有多慘,你不記得了是嗎?不過不要緊,你們男人都是這個樣,從來都不會想到女人的傷和痛,你現在要怎麼說我都沒關係,因爲我們道不同,不相爲謀!”
老鼠冷笑一聲,就知道她是這樣的人,只有他的老大才看不清,被她當猴子一般耍弄。
“呵,我真不知道哪個纔算是你的真面目,在老大面前,你表現出那樣的柔弱,而現在,居然說這樣的風涼話,我真後悔,當初不應該對你抱着同情,就應該在你捐款私逃的時候報警,讓警察去抓你!”
老鼠幽深的黑眸深深盯着尹沅希,一抹冰寒的冷意在他的眼底流瀉。
尹沅希怔了怔,當初帶走米歇的八千萬,原來他們是想過報警的,但最後她還是平安無事,這件事是臧舶烈阻止的嗎?
她垂下眼瞼,心事沉重地思考着,直到老鼠再次開口說話。
“你知道嗎?老大就是傻,居然還不允許我去報警,你有今天,都是老大手下留情……”
果然是他,尹沅希眸光中閃過一抹疼痛,再擡眸時,卻只是淡淡笑着,讓人猜不出她心底的想法。
見她還是如此無動於衷,老鼠不悅地瞪着她,眉宇間凝上一絲駭然的氣息,嗓音低沉地警告道,“現在老大和溫小姐在一起很快樂,尹小姐,請你離他們遠一點,否則不要怪我老鼠不客氣!”
尹沅希冷漠一笑,一雙美眸揚起了一絲冷諷,“我當然會離他們遠點,難道我還沒有嘗夠臧舶烈對我的傷害嗎?我已經跟你解釋了,我是爲了公事而來,除此之外,我不會對你的老大抱什麼非分之想,你放心吧,你的老大跟溫小姐,他們可以雙宿雙棲到永久……”
老鼠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心裡更是憤恨的難以平復,但他最終還是忍下了這口惡氣,慵懶地起身,禮貌周到地對着尹沅希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祝願尹小姐你自求多福吧,好自爲之!”
說罷,他沒有等她有任何迴應,便轉身走出了人羣,消失在酒宴現場。
與此同時,尹沅希感覺到身後有道狠辣的目光襲來,讓她心裡立刻毛骨悚然起來,可是當她回過頭去,身後就只有一排排靜立的大樹。
連風都停止了,難道真的有人出現過嗎?
九點整,酒宴現場的燈光黯淡了下來,人羣漸漸被聚集在一起,悠揚的隱約不知何時響起,人們接着鼓掌,笑臉盈盈地向臺上看去。
只見一名男司儀,穿着筆挺的西裝出現在臺上,隨着音樂的推進,接着有侍應生把一些東西擡了上來,白色的聚光燈最後來到這裡,讓人們得以看清楚那些東西都是什麼?
白色的桌布上,一個四層高的西式蛋糕,浪漫的玫瑰花鑲嵌在蛋糕上做裝飾,花蕾之中還有被燈光反射出來的炫目光澤,有些離得近的人看出了門路,一個傳一個,隨後有人驚呼起來,那可是一顆顆的鑽石啊,用鑽石和鮮花蛋糕放在一起,就是尊貴和浪漫的象徵,這塊蛋糕若是分了,得到鑽石的人豈不是笑得臉都開花了嗎?
再往後看,便是浪漫的燭臺和一個拼寫着英文名的心形屏幕,人羣中,喧鬧和討論聲漸漸大了起來,有人說,那應該就是臧舶烈和溫鬱琳的英文名,現場,就要進行他們的訂婚儀式了,這消息一出,更是一呼百應。
這時,只見司儀跟今晚的來賓躬身致敬。
“各位,歡迎大家蒞臨臧舶烈先生跟他未婚妻溫鬱琳小姐的訂婚典禮,今晚真是一個值得全城歡慶的日子,臧先生在國外打拼事業,終於帶着財富和信念迴歸故里,建設我們的祖國,我們的家園,我們爲有這樣一位瓢潑海外勞苦打拼卻心繫家園的好兒子回家,表示我們熱烈地歡迎吧……”
隨着司儀的帶動,現場立刻響起了一片雷鳴般的掌聲,而這時,白色的聚光燈來到了花園入口處,隨着緊張而富有節奏性的音樂帶動着,人們激動地等待着即將登場的主角,可是……
音樂落下之時,出現在燈光之下的,卻是老鼠,臧舶烈的一名下屬而已。
不少很有身價的富豪也微微咋舌,臧舶烈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亂來了,都已經報幕,又鼓掌又叫好的,出來只是他的一名手下,儘管於理不合,但鑑於他們彼此之間的生意往來,也沒有人敢多抱怨一句,大家在司儀的說話聲中,開心而熱情地迎接老鼠登上高臺,表現出一貫的從容和鎮定模樣。
尹沅希的目光,在人羣中急急地尋找着,這個時候,她不見齊俊又不見齊偉凱,而那些參加競標的同行也沒有一個熟識的面孔出現在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臧舶烈人呢?
訂婚典禮不是開始了嗎?他和溫鬱琳究竟上哪去了?
但這樣的疑惑只是維持了幾秒,不多時,一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通過音樂輸送的管道,覆蓋了整個草坪上空。
“對不起各位,我未婚妻忽然感覺到身體不適,看來今天的見面酒會我沒辦法跟大家把酒言歡,接受諸位的祝賀了,如果大家不嫌棄,可以繼續在這裡舉行酒會,而我的下屬曹舒會招待你們,真的好抱歉,臧某在這裡向遠道而來的客人們致歉了,希望你們能玩得開心。”
完全沒有料到,這衆人期待的酒會,這本該一早就出來迎接各方賓客的主人,居然到了此刻,只是通過廣播形式“通知”大夥一聲,他不來了!
大家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連尹沅希也是怔愣着,一雙美眸就那麼怔怔地望着天空,一動不動。
她的腦海裡滿是那句導致臧舶烈缺席的話語,溫鬱琳生病,他會放下那麼多的生意,不惜在第一天回國就得罪整個a市上流社會裡的人物,他爲了那個女人,真的已經可以不顧一切,不要生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