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的電話是打給張一父母的,正在和客戶商談合同的張一父親聽到林叔的話,急忙起身離開會議室,連和客戶打個招呼都忘了,後面的秘書跟着道歉,說張總因爲他兒子的事情,太過着急,請大家諒解,大家也都是明白人,雖然心裡不悅但也不好說什麼。
半個小時後,房間內,二老相互攙扶着看着牀上躺着不動的兒子,年近花甲的兩位老人彷彿又老了十歲,這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怎麼會這樣,前幾天打電話說不是還有三個月嗎?怎麼會病情加重啦?”張爸爸一把抓住林叔的衣領,惱羞成怒的對林叔吼到。
林叔其實一直是張一爸爸的私人醫生,自己沒什麼事,沒想到卻判了兒子的死刑,林叔自然能理解張爸爸現在的心情,沒有說什麼,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發泄牢騷,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有任他吼叫了吧。
自己當年被張爸爸救濟,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待自己像親兄弟一樣,沒有虧過自己半分。
“張總,還有一線希望,如果少爺今天能醒來,可能還有幾天的時間,如果醒不過來,那就,那就……”年過花甲的林叔此時也哭了,張一算是他一手看大的,自己一生都跟着張一的爸爸,做他的私人醫生,爲張家貢獻了一輩子,沒有結婚,張一就像他自己的兒子,你說一個做爸爸的連自己的兒子都救不活,他能不難受嗎?
張爸爸也知道林叔對自己兒子的感情,那比這個親生父親還要親啊,平常自己忙,沒時間照看張一,小時候都是林叔看着,可以說是林叔一手帶大的,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等吧,如果張一醒不過來,那就是他的造化,真的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啊,想到這裡,張爸爸,一個堅強的老人卻像個孩子一樣,痛哭流涕,旁邊站着的保養很好的婦人,也是難過的無法言語,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從此就要和自己天人相隔,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張爸爸停住哭聲一把抱住將要倒地的老妻,“彩琴,你怎麼啦?你沒事吧?老林,快來看看,彩琴好像暈過去啦。”
一旁獨自暗殤的林叔過來把住婦人的手脈,閉上眼摸了一會,然後擡起頭對張爸爸說:“沒事,弟妹只是驚嚇過度,一會就會醒過來。”
“那我就放心了,一一這個樣子,他媽要是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這個做父親丈夫的就真的沒法活了。”又是一陣傷心難過。
唉,看着這一家三口,林叔也是痛苦萬分,老天爺,你真會捉弄人啊,“張總,撫弟妹到別的房間休息會吧。”隨後三個老人相互攙扶着去了隔壁房間。
同一時間,兄弟廣告製作公司。
經過前天自己的一場大醉,再加上和劉嬌嬌倒在牀上差點發生關係,歐陽雨知道自己已經是深愛上了丁雪,昨天給她發去信息說兩人抽個時間好好談談,只是丁雪一直不回自己,想了一夜都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早上起來後就和張書恆趕到公司,他倒不是已經從分手的痛苦走了出來,而是要去找劉嬌嬌,因爲公司的車子還停在劉嬌嬌的美容店門口。
在沙發上坐了許久,歐陽雨起身準備去劉嬌嬌那裡,“阿恆,你自己先忙,我去把車子開回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歐陽雨說的有什麼事是有什麼關於丁雪的事。
顯然張書恆沒有對不起他的腦袋,“不用不用,我一個人能搞定。”
歐陽雨知道他理解錯自己的意思了,也懶的解釋,反正丁雪過來找他的可能性幾乎爲零,沒有說什麼,出門攔了一輛車去了徐家彙。
二十分鐘左右,車子停下來,歐陽雨給了司機師傅一張五十的,等司機找回零錢,下車走了下去。
店裡沒人,歐陽雨給劉嬌嬌打去電話。
“劉小姐,我是歐陽雨,車子我先開走了,您的事我會盡快幫你完成,先就這樣,再見。”不等那邊回話,歐陽雨作勢就要把電話掛掉。
“歐陽,你等一下。”那邊的劉嬌嬌急急的說着。
“劉小姐還有什麼事嗎?”歐陽雨忍着耐心
“那個廣告牌的事你不用再做了,我已經找別人做了,估計工人馬上到,你把你的車開回去就行,好了,再見,我這邊還有客人。”
“那我把定金退給你。”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我還看不上那點錢,先掛了。”說完便把電話掛斷,估計是走到了客人旁邊,因爲歐陽雨很明顯的聽到,有個男人的聲音,還說讓她坐近點,歐陽雨搖搖頭,把手機放入口袋,又把鑰匙掏出來,打開車門,進去開車離開。
在路上,歐陽雨想想還是把定金退給劉嬌嬌吧,一般按正常原則來說,收了定金是不會退的,不管什麼原因,除非是收的一方出現問題,否則不會退還,可是劉嬌嬌剛纔那話明顯是說看不上自己,況且這多多少少也有自己的原因在裡面,隨後把車子停在路邊,點開支付寶,把劉嬌嬌交的定金如數轉給她,然後啓動車子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