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混蛋！還不給我速速滾開！”沉吟了好一會的看到周圍天空中仍然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各系修士，不禁大皺眉頭。這羣混蛋，竟然還不知死活地圍在這裡，難怪那前輩要遁走！糟糕！本城主出醜，全被這羣混蛋看了去！
“轟！”
感覺到鋪天蓋地的殺氣迎面衝來，圍在一起看熱鬧的各系修士大爲恐慌。別看城主在那個高手面前沒討到好處，可要滅掉自己這些修爲低下的小角色，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得，還是趕緊閃吧！萬一城主大人惱羞成怒，吃不了兜着走的肯定是咱們這些人！
看着四散飛遁的各系修士，沐全妖君的臉色稍稍好轉。恩，看來，自己這個城主還是有幾分威嚴的。好在這次有莫天這個老混蛋丟人在先，本城主吃的這個癟，比起莫天來，可是要小得多了！
看了一眼趴在一邊，呼呼喘着粗氣的莫天，沐全妖君不無得意地想到，老傢伙，看你下次還在不在本城主面前得瑟了！
“你們！對，就是你們兩個！！”眼角的餘光瞄到先前在城門口看守的兩個守衛躡手躡腳地蹩進城門洞，沐全妖君忍不住開口道。這兩個傢伙一直在城門口站崗，對這裡邊的事情肯定清楚，讓本城主吃了這麼個大虧，想溜？
躲避不及的成暉和易奉頓時滿臉苦澀，好嘛！城主大人吃了虧，要找地方撒火了！我咋這樣命苦呢？看看人家那個從方外蠻原走出來的高手，再看看自己，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得了，看來，那兩塊中等靈晶是保不住了！
兩人垂頭喪氣地挪到沐全妖君面前，打了個千，無精打采地道：“小的成暉、易奉見過城主大人！”
“恩！起來吧！”沐全妖君根本不知道這邊莫天和那位高人如何發生的衝突，雖然看兩人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但也沒往心裡去。面色平靜地道，“你們兩個一直在這裡站崗，那前輩從何處而來，又爲何與莫老闆起的衝突，想必你們都很清楚吧？還不速速報來？”
成暉、易奉互相看了一眼，畏畏縮縮地不敢起身，沐全妖君短眉一挑，不滿地道：“怎麼？還要瞞着本城主嗎？”猛地探出右手，放出一股剛猛之極的妖氣，狠狠地打在城牆上，頓時，城牆劇烈的晃動起來，無數碎石隨着灰塵倏倏掉落下來！
“城主大人饒命！城主大人饒命！”成、易兩人嚇地趴在地上。抖抖索索地道：“小人不敢欺瞞城主！那……那……那前輩是從方外……方外蠻原裡走出來地！”
“什……什麼！！”沐全妖君嚇了一大跳。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你們說什麼？！”
“城主大人。那前輩地地確確是從方外蠻原走出來地！”成暉無聲地衝易奉使了個眼色。弓起腰來。對這面色大變地沐全妖君道：“前輩從方外蠻原中帶了不少寶物出來。準備到城中交易。是那莫獨胤見寶起意。意圖搶奪。被前輩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然後這莫老闆不服氣。才又有了後面這場大戰！”
成暉察言觀色。知道城主被這驚天地消息嚇着了。故意避重就輕。將事情扯到事到如今還在昏迷中地莫獨胤身上。他娘地。爲了這兩塊中等靈晶。少不得要冒上點風險了！好在城主心思根本不在這裡。不然。可他可沒這個膽子糊弄這個恐怖地城主！
“大爺地！”沐全妖君差點哭出來。恨恨地跺了跺腳。看着萎縮不堪地莫天暗暗咬牙切齒。“我……我……我竟然爲了莫天這個老東西。得罪了數百萬年第一個走出方外蠻原地仙人高手！！！破天妖神在上。我……”
顧不上後悔，沐全妖君猛地一跺腳，整個身形如同箭一般射向城中。空氣中，留下的，只有嫋嫋的傳音：“你們兩個給我記住咯！從方外蠻原走出來仙人的事情若是敢泄露出去半個字，本城主定要讓你們嚐嚐‘萬妖噬魂’地滋味！”
趴在地上的成暉、易奉兩人激靈靈地打了個哆嗦。半響，方纔慢慢擡起頭來，相視一眼，得意地笑了。
蒼巖城西北角一處偏僻的樓閣後，一個面容蒼白的玄衣青年躡手躡腳地從幽深的巷子中走出，左右看了看，猛地大皺眉頭“哎呦！哎！”地痛呼出聲，貼着牆根一步步地挪向前方。
半響，巷子裡忽然探出了幾個頗有些兇狠的面孔，看看那黑衣青年的身形消失不見，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哥！主人這是玩的哪一齣啊！”一個聲音囁嚅着道，“怎麼剛纔還那麼威風，現在卻又故意搞成那個樣子出去啊？難道，那麼威風不好嗎？”
“蠢材！”另一個刻意壓低了地聲音訓斥道：“你知道個屁！剛纔主人那麼威風，要是不換個樣子出去，還能在城裡現身嗎？你是沒經驗，先前主人只是沒想到兩塊中等靈晶會造成那麼大的轟動，以他老人家的性格，哪裡會那麼張揚！有些事情，是要在暗處才！低調，低調懂不？！”
“三哥，我就是個屁好了！”前面的那個聲音低聲道。“你能不能別這麼激動？你這樣……要被別人聽去了……”
“咣噹！”地面猛地一震，半響，一個極度疲憊地聲音才無奈地道：“老六，你何止是個屁！你……你真以爲主人佈下的禁制那麼容易被人發覺嗎？我真給你打敗了！主人滅殺奢離地時候，佈下的禁制，連妖君後期巔峰修爲地奢離都無法衝出去，在這個只有兩個魔君中期修爲的蒼巖城裡，還有誰能透過禁制聽到我們地談話？！” шωш● ttKan● C 〇
“唉！三弟……拜託，你先把臉上的泥巴擦擦再說吧！這裡不曉得是什麼地方，臭氣熏天的，看來，主人找的這個地方乾淨不到那裡去！”另一個飄渺的聲音淡淡地說道。
“啊！——”一聲悲慘地呼聲響起。
“受不了！幾位兄弟，還是把主人給咱們的靈晶拿出來，趁這個時間，好好修煉一下吧！畢竟提升了修爲，能爲主人分擔些危險！咱們現在這個樣子，倒是很成爲主人的累贅啊！”那個飄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隨後黢地巷子裡再沒任何動靜。
沿着偏僻的街道一步步向前挪行着的武小樓一邊故意哼哼着，一邊運起虛元力不停地感應着整個城市地地形，心中不無得意地想到：奶奶個喇叭花的！剛纔真是太不冷靜了！雖然扁人扁的高興，可差點忘了，這裡是第一次接觸到的異界。和仙界不一樣，不可預知的情況太多了，還是低調的好！不過，小爺這手金蟬脫殼玩的還是相當的有內涵！哈哈，可以想象地到，忽然找不到小爺，那個什麼城主的臉色會多精彩！
街口迤邐走來兩人，看到哼哼不已的武小樓厭惡地捏起了鼻子。看到兩人地反應，武小樓不由神色一滯。剛纔在巷子裡，爲了追求改裝的逼真，武小樓直接強迫袁勇六兄弟掏出了存在乾坤袋裡的備用衣衫，這些備用衣衫是用蒼玄金猿蛻化下來的體毛煉製出來的，很有些妖氣，正好可以拿來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估計誰也想不到，剛纔還大顯神威地仙人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副病怏怏的妖修！我連仙人都不是，你還能懷疑到我頭上？
這兩個傢伙的舉動是啥意思？武小樓下意識地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衫。不聞還好，一嗅之下，差點沒暈過去。
“怎麼會這麼臭的？”武小樓使勁地翻着白眼，這些個獸類，真他娘地不講究！這讓小爺怎麼去多寶琅軒？這副德性，到哪不給人打出來纔怪！
“唉！惆悵！”武小樓鬱悶不已。誰讓自己非要玩大變活人的把戲呢？！看來，這妖修是裝不成了，還是收斂氣息，做一個地地道道地小仙人吧！想到這裡，武小樓無聲地嘆了口氣，準備找個比較隱蔽的地方換裝。畢竟這裡是大街，如果一個妖修走地好好的突然變身成了仙人，勢必會引起不必要地驚慌。
“大哥哥！”正在武小樓左顧右盼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虛弱的喊聲。隨即，武小樓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瞳孔猛地一縮，武小樓只覺得渾身一僵。以自己的修爲，運用起虛元力，對上妖君後期的高手都有搏殺之力，怎麼竟然被人悄無聲息地來到身後，還毫無知覺呢？這要是來人心存殺意，估計現在自己已經橫屍當場了！
“不用怕！大哥哥！”身後的聲音似乎看出了武小樓的顧忌，急促地道：“我是個偃師人，本來就和你們修煉者不一樣！我是沒有靈力的！”
咦？偃師人？難道是那個什麼什麼居老闆的後臺？不過，這聲音聽起來很是微弱，還有些童音，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心底一轉，裝樣地哼哼了幾聲，武小樓問道：“你要做什麼？你看我這一身都是傷，也沒什麼……”
不等武小樓說完，那個虛弱的聲音急急道：“大哥哥，你誤會了！我是看你不舒服，特意給你送點東西！”
“送東西給我？”這下武小樓完全摸不着頭腦了，難道我都裝成這副德性了，你還看得出我玉樹臨風、瀟灑不羈的真面貌？
“大哥哥，這裡有半塊低等靈晶，是我做了三年工賺回來的！我知道你的傷也許用得着……”那聲音低低的，像是忽然之間情緒低落了下去。
“靈晶？”武小樓身體一震，“這個可是寶貝啊！你爲什麼送我？！我和你非親非故的……”
“唉！”身後的聲音低沉地嘆了口氣：“因爲……因爲……我明天就要被回收重造了！”
什麼？！武小樓心底彷彿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猛地轉過身來！
武小樓忽然覺得心裡好疼。
看到那個衣衫襤褸、滿頭亂髮的女孩，一臉堅定地託着半塊靈光暗淡的晶石。看到她消瘦的身形、令人心悸地面頰和那怯懦卻又滿含期待的目光，武小樓的心都碎了。
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兒時生涯又一次翻騰起來，想起那個牽着自己衣服
着自己哥哥的小丫頭，想起那個倔強地跟在自己u己一路逃亡到南疆地小丫頭，想起那個爲了對付天心門，保護自己差點累脫力的小丫頭，武小樓的眼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生香！晴兒！小風！小火！你們在哪？
“大哥哥！你怎麼了？難道……這靈晶不能用？”將靈晶捧在胸前，眼睛瞪的大大地女孩，看着轉過身來的青年男子忽然沉默不語，心中奇怪，忍不住開口問道。
“呃！”武小樓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側過臉去，口中連連說道：“沒事……我沒事……我只是看到你，想到了自己地親人。”
“大哥哥！要是想他們了，就經常回去看看！”女孩低下了頭，輕輕地嘆了口氣。“很多事情，當你擁有時，覺不到什麼。可是等到了失去的時候，你才能發現它的重要！”
女孩語氣中包含着的若有若無的眷戀，讓武小樓鼻子發酸。這一點，讓武小樓自己也很是奇怪。說不上來，有多少年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觸了。都說仙人無情，可誰又能知道，想做到“忘情”，又有幾人可以？
“小妹妹，謝謝你！”看着女孩眼中默然流露出的悽婉，武小樓蹲了下來，雙手扶住她的肩膀道。“說實話，我真地應該謝謝你！不是你，恐怕有些珍貴的東西，我忘卻了卻不知道去珍惜！”
“大哥哥，別這麼說！”女孩擡起頭，快樂地笑了，“應該表示感謝的，是我纔對！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刻，能夠幫助需要幫助的人，能夠讓人意識到珍惜該珍惜的，我去的也快樂！謝謝你讓我這麼快樂、坦然地面對毀滅，我想，即便是我永久地消亡了，也會記得眼下這一刻！”
武小樓神情一凜，看着女孩雖不美麗卻堅毅的臉龐，脫口道：“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消亡？爲什麼你要被迫去面對毀滅是誰，這麼蠻橫要毀滅掉你？”
女孩笑了，她笑地是那麼的悽迷，大大的眼睛中迷離着不捨：“爲什麼……因爲……因爲，我的生命是他們賦予的，現在，我對他們沒有任何作用了。他們取回去也是應該地！他們……唉！他們就是把我造出來的偃師……”
武小樓搖搖頭道：“不可以！不管這個偃師是誰，即便他是神人，也沒有資格去剝奪一個生命生存地權利！小妹妹，相信我！哥哥一定會幫你的！能告訴我你地名字嗎？”
女孩緊緊地咬着下脣，直直地看着武小樓，半晌，才低下頭去，輕聲道：“我……我叫……攀……攀。”
“盼盼？”武小樓低聲重複着。“盼望的盼？”
“不！我叫攀攀！”女孩更正道：“攀登地攀！這是我給自己起得名字！”
“攀登的攀？爲什麼用這個字？”武小樓看着略有些激動的女孩問道：“能告訴哥哥你想攀登什麼嗎？”
女孩的眼中的悽婉漸漸被一種堅定的神情所代替，她看着武小樓，大大的眼睛中光彩四射：“我要攀過成‘人’的坎！因爲，我不想做一個木革造成的傀儡，我想做人！我想做一個真真正正的人！一個有血有肉，有自己情感的人！”
武小樓靜靜地打量着眼前的攀攀，在他強大的神識下，他已經將女孩全身的構造看的清清楚楚。沒錯，眼前這個倔強、善良而又堅強的女孩，全身上下都是用木、革等物製造成的器官組成的。
無論是筋骨、關節、皮毛、牙齒，都是用一些奇異的物件製成的，很奇怪，這些奇異的物件經過一個鈕釦大小的光點，將所有器官聯繫到一起，立刻能夠產生一種像血液一樣不停流淌的光線。這光線不停地遊走全身，給予這些器官正常運行的能量！
不錯！這個光點應該就是一個小型的聚靈陣了。攀攀的這個光點已經弱不可見，的確到了消亡的邊緣。看來，這偃師人就是利用天地元氣產生出來的能量，維持着日常的消耗。偃師門，真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啊！
不過，爲什麼身爲偃師門門人的那個“雲來居”老闆，怎麼沒有這樣的偃師人呢？難道……這樣的偃師人只能夠用來做工？武小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想到。
不管那麼多了，還是先把攀攀的問題解決掉吧！如果能把這個光點的物質結構弄清楚，也許攀攀的生命就能夠救回來了！嗯！既然有聚能的效果，那麼吸收仙晶能量也是可能的了！這個值得一試！
武小樓擡起頭，盯着攀攀的眼睛。眼光中充滿着真誠和疼愛：“攀攀！哥哥想幫你！雖然哥哥現在還不能保證一定能幫你達成願望！但是，我想，如果能夠了解你心臟部位那個光點的構成，想要讓你回覆健康還是很輕鬆的！”
“哥哥！你說的真的嗎？！”攀攀驚喜地喊道，“你真的能幫我回復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