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巨響,在環形的天坑之內,這一聲巨響更加顯得驚天動地。四周的山壁反覆都揹着巨響所震動,包括黃朝在內的所有人,都彷彿感覺到了腳下大地因爲這黃朝只用了二十分鐘,以及自己的精血和氣機在天坑之內,塑造出來的絕殺法陣的啓動,而感覺到了疼痛。
那巨響就像是大地在哭泣在哀嚎一般,振聾發聵。伴隨着巨響,四周的石壁開始無序的碎裂,黃朝最後的道家九字真言啓動的那一剎那,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周圍看上去頗有壓迫力的環形石壁,開始崩塌!
終於一塊山壁再也承受不住巨石的塌落,一塊巨石從天而降,鋪天蓋地一般的威壓感覺,近五米寬,一米多厚重的巨型山石,毫無阻擋,或者說根本無法阻擋的從天而降!
當巨石落在鬆軟的土地上的聲音無法具體描述出來,但巨石把三個傭兵瞬間吞沒,連人帶槍一起砸成肉泥的聲音卻讓人至今難忘。
那是一種光是聽上去就足以嘔吐的聲音,有些類似於一手捏着肉餡,用虎口將丸子捏出來的時候,肉與肉,肉與硬物摩擦時傳來的聲音,尖銳但不刺耳。
金絲雀站在草叢裡面,那張尤物一樣的臉蛋上面,還掛着青兩槍打下來的血痕,好看的臉蛋就這樣毀了容。那雙同樣深邃的黑色眸子,眼睜睜的看着青色的石板吞沒了自己的手下,之後鮮血像是番茄醬一樣在巨石的邊緣濺射開來,伴隨着腦漿子和花花綠綠的人類臟腑器官,雖然離得很遠,但卻彷彿能夠聞到一股子令人作嘔的腥臭氣息。
“該死的!”金絲雀看着自己的三個手下,瞬間砸的血肉模糊,此時此刻她狠得後牙根死死的咬着,一雙拳頭緊握。
這批傭兵不敢說是全球第一,但卻也是能在境外排的上名詞,有一些地位和實力的傭兵團。在阿富汗,伊拉克和科索沃都沒有經歷過這樣嚴重的人員傷亡。就算是最慘的一次,幫助一個叛逃的加勒比海的非政府軍隊的某個將軍,逃離一座海上孤島監獄,他們也只是損失了七個人。
而今天,短短的二十分鐘之內,他們就折損了三分之一的士兵,這種打擊對於國際範圍內任何僱傭性質的武裝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可以說,就算他們今天走出了這個地底天坑,等待他們的也將是往日仇家鋪天蓋地的追殺!
對於一戰就折損了近乎一半人員配置的傭兵來說,再回到傭兵的世界,那簡直就是世界末日!
然而,在黃朝的世界觀和行事準則之中。
既然殺了人,殺一個和殺兩個沒什麼區別。殺了他們十幾個人和讓他們全軍覆沒同樣沒有區別,有的只有——殺戮的快感!
此時此刻的黃朝站在茂密的草叢之中,渾身上下,衣衫無風飄動,周圍的茂密的草叢,像是潮汕沿海退潮之後的海藻一樣,朝着四周傾斜。他閉着雙眼,雙手向上攤開,黑暗之中勾起的微笑,讓他露出了兩顆不算明顯的虎牙。
只是這在傳統中國的相術之中,被認爲是漂亮和靈巧的虎牙,此時此刻卻像是嗜血的出籠猛獸一般,衝着四周亮出了無盡的兇狠!
“給我破!”
一聲斷喝,震天動地。
轟隆一聲!
頭頂的星空驟然暗淡了下來,烏雲從四周匯聚而來,聚集而起。濃厚烏雲的背後,電閃雷鳴,狂風四起。黑風催命一般的讓所有人無法睜開眼睛,所有人,剛把手中的步槍舉起來,便立刻感覺到了一股迎面而來的威壓,催的衆人睜不開眼鏡!
啊!
啊!
一聲聲的慘叫隨之而起,金絲雀最先聽到的是最靠近黃朝的一個壯碩傭兵,突然扔掉了手裡的步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兩隻手緊抱着腦袋,額頭上面青筋暴起。他叫的越是慘烈,那青筋就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清晰。
終於,伴隨着一聲鮮血衝破皮肉的聲音響起,噗的一聲,一道血光從他的天靈蓋上衝天而起!沖天的血霧,在半空之中散開,形成一股看似粉狀的紅色。那一顆好端端的人頭,瞬間就這樣爆開了!
黃朝連手都沒有擡一下,手指頭都沒有動,就這樣,形成在他身邊的無形煞氣,就像是鋒銳的刀芒一樣,一口氣重開了那人的腦袋。
一抹血腥順着颳起的旋風捲到了黃朝的跟前,一片血腥染紅了那張平日裡看上去人畜無害,此時此刻卻兇惡如蒼狼一般的臉頰。
“妖怪!”說話間看着同伴慘死,往日過着刀口舔血日子的傭兵,終於拾起了他們幾乎退化的本能,端起槍口衝着黃朝就要開槍。
“找死!”黃朝冷笑一聲,卻看到他手腕一翻,兩道煞氣,像是出水的潛龍一般,帶着一股無盡的其實,席捲而去,所到之處,傳來一聲聲空氣抖動的爆鳴。如同鬼哭狼嚎一般,朝着四周端着槍的傭兵催命而去。
刷!
刷!
兩聲破空的脆響過後,煞氣像是刀子一般,瞬間刮開了另外幾名傭兵的身體。黃朝曾幾何時倒是也嘗試過凝煞成刀的術法,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將煞氣凝結成刀芒一樣來收割人頭和性命。
如果前面那個腦袋瞬間爆開的倒黴鬼沒有給這些不要命的傭兵震撼性的打擊的話,那麼剛被黃朝掌控着煞氣,攔腰切斷身體的傭兵,則成爲了一個很好的前車之鑑。
黃朝緩緩的擡起了自己的右腿,左腿支撐着地面,環顧着四周,那些猶豫不前,臉上明顯寫着恐懼的傭兵,冷笑一聲過後,整個人入風一般迅速移動了起來!
綠野之中,黃朝像是一個跳動的精靈一般,上下左右,來回的跳躍奔跑!
槍聲四起,可是所有的子彈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連黃朝的影子都無法追蹤的到,黑暗中的黃朝像是一個殺人魔一般,四處遊走。
一手兇刀,一手指訣。煞氣在身體周圍遊動,所到之處,雁過拔毛一般,連樹葉也無法避免的捲入其中。風在動,黃朝也在動,刀也在動。
星光之下,黃朝像是一個古代的刀客,半隻手臂的衣服早已被鮮血沁溼,鮮血順着袖管往下滴落。四周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每一具屍體死相悽慘,大多不是被黃朝手裡的兇刀一刀劈開了腦袋,再不就是被捲過的煞氣攔腰砍斷,整個天坑充斥着血腥,到處是花花綠綠的人的五臟六腑。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可這天坑直角傾斜九十度,繩降下來容易,爬上去可就難了。
近四十多個全副武裝到牙齒的僱傭兵,斷了氣息。
金絲雀站在屍體中央,猶如血海之中盛開的唯一一朵百合花,妖豔而又悽慘。她不是沒有見過殺人的場面,柬埔寨金絲雀來過兩次,第一次她和她的同伴一起屠殺掉了一支豢養着地方武裝的村莊,全村百十口人無一生還,甚至臉小孩子她也沒有放過。
而最後一次,也就是這一次,金絲雀卻看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殺戮!一個人屠殺幾十人的殺戮!一場看似一邊倒的殺戮。
黃朝手握着兇刀,站在金絲雀的面前。
金絲雀的手裡已經沒有了任何討價還價的籌碼,站在黃朝的面前,她更像是一隻受驚的羔羊,整個羊羣已經被餓狼屠殺殆盡。絕望,恐懼,所有負面的情緒寫在了臉上,金絲雀忍不住手都在顫抖。他
她想說話,可是黃朝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我不殺你。”
這四個字讓人意想不到,因爲四十多個人都已經殺了,還在乎一個幾乎把黃朝逼上死路的蛇蠍女人?可是黃朝就是把這話說出來了,但並不是因爲金絲雀是一個女人。
“我不知道是誰派你來的,但顯然這個人沒打算讓我活着回國。你死了就沒法替我傳話了,所以,我不殺你。”
黃朝笑了笑,笑容之中,透着無限的陰冷。
“當然,說話
也不一定要用嘴巴,不是嗎?”黃朝依舊冷笑着,走上前去。
金絲雀想要反抗,可是黃朝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子逼人催命的煞氣,就像是一條枷鎖一般,讓她動彈不得。金絲雀感覺身體僵硬,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黃朝走了過來,然後伸出那雙沾滿了鮮血的右手。
咕一聲悶響,黃朝手掌狠狠的攥着了金絲雀的下巴,而後用力一扯,咔吧一聲脆響,下顎肌肉和筋骨一起脫臼!
金絲雀睜大了雙眼看着黃朝,下顎的劇痛別說是說話了,喊一聲疼都困難。
“我這人很傳統,喜歡寫信。”說着,黃朝冷笑一聲,一把扯着金絲雀的衣領。
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金絲雀的上衣被黃朝撕扯的乾乾淨淨!
衝鋒衣之下是一條束身的緊身衣,緊身衣一起扯掉之後,便只剩下了一副簡單卻好看白嫩,不含一絲贅肉的美麗身體。
用兇刀挑開金絲雀的心口的內衣,那雙傲人的雙峰瞬間呼之欲出。飽滿的弧度在溼潤的空氣中彈動了兩下美麗的弧度,兩點紅暈上下不經意的小幅度波動了一下。猶如跳動的精靈一樣,透着一股俏皮。
平滑的腹部上面隱約可見常年鍛鍊留下來的平滑肌肉,透着一股子幽幽香氣,猶如是世間最好的催情藥劑,讓黃朝的心裡平白無故的生起一團邪火。
圓滑的腰部以下,是緊緊的腰帶,黃朝沒有繼續過分的撕掉金絲雀的褲子和皮帶,而是取出兇刀,在金絲雀的心口,緩慢的划動了開來。
武俠小說裡,總喜歡說書法和刀法,書法和武功有一曲動工之處。但如果在一個女人裸露的胸前書寫,那需要的就不單單是書法這麼簡單了。
黃朝撰寫符篆的手法是一絕,這源自於祖傳,而用刀子在別人身上留字,卻是頭一回。
一筆一劃,黃朝寫的格外認真,如果一起開始,金絲雀那胸前跳動的玉兔胸部,還能夠喚醒男人內心的邪火的話。那麼,此時此刻,黃朝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手裡兇刀恰到好處的描寫當中。
一筆一劃,每一筆便帶着一絲絲晶瑩的血珠。
金絲雀整個人僵硬的站在原地,她感受到的不單單隻有自己身體和下顎的疼痛,還有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體,在一個男人面前,就這樣被一覽無遺的欣賞。
早些年,在北歐執行任務的女殺手,不是沒有用自己的身體換取情報,或者換取目標的信任,在肉體的碰撞之中將目標殺死。金絲雀已經習慣了男人在自己的身上,無論是那些北歐的黑手黨,還是高加索的游擊隊頭領,什麼樣的人物,都欣賞過她雙腿之間的水簾洞,可唯獨,沒有一個男人能在自己引以爲傲的白皙身體上面,用刀子刻字。
恥辱!
從頭到尾的恥辱!
金絲雀努力的不去想面前這個男人兇惡的一面,她努力的去想,自己面前的不是黃朝,而是自己還是養父再世的時候,在高中的時候那個金髮碧眼的男孩,此時此刻在欣賞着自己。
黃朝這種刑罰更原始更血腥更加沒有人道,而金絲雀的想法就更加畸形,更加扭曲!
她不知道以後會怎麼辦,黃朝不殺自己,留着她是爲了羞辱他,凌辱她。一種強烈的自殺慾望突然讓她長大了嘴巴,雙手用力,竟然掙脫了黃朝給與她的束縛,咔的一聲,喉嚨再次回覆暢通,她的下顎傳來一陣劇痛,緊跟着,嘴巴開始變得麻木,但同時,她也可以說話了。
“黃朝,你是一個變態!”
黃朝沒說話,依然笑着,手指在她的肩膀上輕輕一勾,一股靈動的氣機瞬間瀰漫開來。金絲雀的身體再次僵硬,渾身痠疼,每一個關節像是被釘上了鋼板一樣,動彈不得。
“黃朝我會殺了你的,一定會殺了你!”
“那我爭取努力活到你能殺我的那一天。”黃朝冷笑着,突然歪着腦袋說道:“我現在很好奇,你到底是誰派來的?你別說,讓我猜猜看。”
黃朝停下了刀子,刀刻的感覺其實不疼,而是有一點像馬蜂蟄過的感覺。
黃朝站在酥胸全裸的金絲雀面前,停下了手裡的刀子,歪着腦袋,輕笑着,一隻手從金絲雀的肋部伸到了她的背後。
幽香撲鼻,白皙光滑的美背,溫潤的像是一塊極品的羊脂玉。可是手裡的感覺再怎麼的溫潤,怎麼的細滑,黃朝就不由得更加想起來屋子裡躺着的青,那個被金絲雀一槍射穿了心口的青。
不知道爲什麼,想起她倒在血光之間,想起來她說的最後那句話,就像是點燃熱油的烈火一樣,黃朝心裡就忍不住的有一種殺戮的衝動。
“是寧王吧。”黃朝冷笑着,看向四周,看着四周血泊裡面的一具具屍體,笑着說道:“心思縝密,先把你安排進了隊伍裡面,並且一直威脅着奎爺。作爲內應,這些傭兵找到了這裡。這麼精密大膽的計劃,只有寧王能想出來,他是你的僱主吧。”
金絲雀沒說話,羞辱感已經衝渾了她平常冷靜的頭腦,她沉默了,沒有反駁,也沒有答應。
“果然是寧王。”黃朝笑了笑,繼續拿着手中的匕首緩慢的在這幅無暇的女人身體上書寫,刻畫。
“黃朝你就是個禽獸!”
黃朝依然沒說話,將最後一筆寫成,他彎下了腰,撿起了地上的衣服,卻發現金絲雀的衣服早已被撕爛,不能穿了。
索性他脫下了自己的衝鋒衣,披在了金絲雀的身上。
“我先走了,希望你有後備支援,不然這麼長的天坑,一個女孩子還真不好爬上去。”
黃朝冷笑着,擦了擦手,轉身離開,走到了房間之內。
青的情況很不好,子彈穿胸而過,留下了一個血窟窿,鮮血染紅了她胸前的衣服,倒在遊興的懷裡,她臉色蒼白,額頭香發下面滿是虛汗,這明顯是失血過多的徵兆。
“青姐被子彈擊中了,我不知道子彈是不是還留在身體裡,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心肺...我...”遊興顯然是慌了神。
黃朝不知道這位袍哥和青這個女妖精到底什麼關係,認識了多久,只知道他一直叫青叫姐,比親姐姐叫的還親,再看現在全然慌張的樣子,顯然遊興很緊張青。
“慌什麼!”黃朝怒罵了一聲,拖着青的脖頸,架到了自己的懷裡。
青已經很虛弱了,用氣若游絲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
黃朝長出了一口氣,扶着青,將她抱在懷裡。而後扯着她的領口,一把將心口的衣服全部撕下!
瞬間比金絲雀還要光滑白皙的皮膚漏了出來,深深而又性感的鎖骨下面是拇指大的血窟窿,泊泊鮮血還在往外冒着,而距離她的心口傷口不足三釐米的地方。
溫潤的空氣中,黃朝一分鐘之內欣賞了兩個女人的傲人雙峰,還都是普通男人靠近不得,江湖上有名的蛇蠍女人,這種心理和視覺上的衝擊,讓黃朝突然覺得神情有些恍惚。
“情況的確不妙,子彈穿胸而過,我只能止血,我們必須趕緊找到醫生。”然後脫掉了自己最後一件衣服,露出渾身被汗水打溼,散發着光澤的肌肉。然後取出了他們唯一的一桶水,大致洗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將衣服死死的摁在了青的心口。
“脫衣服!”黃朝看了一眼遊興,後者二話不說,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摁在了青的後背,而後兩個人用腰帶固定着青的前後傷口。
“這也只是勉強讓血不流出來,我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傷到了大動脈,但看樣子似乎並沒有傷及動脈。但就算沒有,這種止血的辦法也只是一時,長期下去她大腦缺血,整個人也就廢了,而且就算大腦不缺血,如果大量的失血流入腹腔,整個人依然是命懸一線,一旦大面積感染,就算我爺爺和我大師兄也救不了他。”
遊興點了點頭,道:“我知
道怎麼做了,我們現在就返回地面,無論如何,青姐都不能死!”
黃朝看着遊興,又看了一眼昏睡的青,道:“嗯...不能死。”
隨後,黃朝找到了一處天坑石壁的邊緣,將繩子固定在青和遊興的身上。遊興揹着青,開始艱難的攀爬,黃朝依然在最後,因爲他沒有負擔,速度肯定比遊興快。
隨後黃朝用繩子把金絲雀綁到了屋子裡,臨走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都叫你金絲雀,你真名叫什麼?”
已經成爲了俘虜,又被羞辱了一邊的金絲雀,看着黃朝,目光怨毒,沒有說話。
“算了,金絲雀這名字挺好的,女人不能有太多的想法,不然下場就是你這樣或者青那樣的,何必呢,非要讓自己那麼強,那麼聰明。”黃朝輕蔑的冷笑一聲,轉身而去,留下金絲雀一個人困在了那巨石上的小屋之內。
隨後跟着遊興已經順着繩子爬上了地面,青的氣息又變得弱了一些。而更糟糕的是,黃朝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他們離吳哥窟最起碼也有一兩公里了,而克昆給他們的唯一一張地圖,也在劉笑佛的身上,路是奎爺帶的,黃朝可以說此時此刻真的迷失在了柬埔寨的十萬大山的深處了!
“怎麼辦,連個參照物都沒有。”遊興早已慌了,看着黃朝,口氣急切。
黃朝沒說話,取出懷錶風水羅盤,催動自己幾乎耗乾的靈氣一番推演,周圍的地勢瞬間瞭然於胸,可畢竟是模糊的,黃朝只能通過五行八卦來推斷水爲,並順着水行位,也就是一路向西而去。
不管是中國人還是柬埔寨人,只要是遠離任何城市文明的村莊,都是喜歡傍水而居,柬埔寨亦是如此。跟着水走,遲早可以找到村莊。只是時間的問題,和運氣的問題,黃朝當然不希望,找到一個擁有販毒武裝的村莊,那樣的話只能是自找麻煩。
一路上,黃朝和遊興輪番揹着青,穿梭在柬埔寨溼熱的十萬大山深處。近一個小時後在路上遇到了一條無毒水蛇,黃朝沒放過這條可憐蟲。一把捏爆了舌頭,取出蛇膽餵給了青,並放幹了蛇血在水壺裡面,餵給青,讓她保持着熱量和血氣。
然而越走,不管是黃朝還是遊興的身體都開始走下坡路,遊興本身就不會什麼內家或者外家的拳法,能撐下來也是靠着自己最基本的身體素質,而黃朝經過了剛纔那一場惡戰,身體,氣血早已下降到了最低,現在如果林間竄出來一頭野豬什麼的,黃朝他們八成要一起死在這裡了。
然而索性,天無絕人之路,黃朝他們餓運氣也算是着實不錯。
接近天明時分,黃朝他們終於在林間看到了些許的炊煙升起。
“黃朝,前面有一個村莊,肯定有醫生!”
黃朝一隻手託着青的大腿,努力的支撐着不讓青從遊興的後背上滑下來,一隻手不經意的抹在了青的手背,卻發現冰涼的像是夏日的冷飲杯的外表,毫無生氣。
黃朝把手指伸到青的鼻前,細若遊絲,手腕的脈搏也跳動的非常微笑。
青的死亡很可能就在下一分鐘,或者下一秒!
一路上已經死了很多的人了,劉笑佛的突然死亡,給所有人都是一種衝擊感,因爲這個活了一百三十多歲,早些年甚至留美的幼童,度過了百年的風雲變遷都不知爲什麼的活了下來,而最終死的時候連個屍體都不留下。
青不能死,最起碼不能就這麼慘死!
“你不能死,別死,我給你看過命,你雖然長的刻薄一點,有些剋夫相,但註定你將來是死在病牀或者自家牀上的,不是他媽的死在這深山老林裡面的,如果你真死在這裡了,我這一輩子相術的飯碗就算是徹底砸了!”
黃朝把青扛在自己的背上,艱難的走着。
青垂着腦袋,那烏青的黑絲垂了下來,陣陣香氣從她的頭髮上和脖子上散發出來,很好聞,黃朝以前見了青就像是見了竹葉青毒蛇一樣,恨不得離她遠一點,然而此時此刻,兩個人近在咫尺,黃朝卻能夠感覺得到,青正在一點一點的離自己遠去!
黃朝一邊抓着青的脈搏,一邊走進了村莊!
遊興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朝天開槍,挨家挨戶的敲門,尋找着醫生。
黃朝揹着青,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步伐緩慢,走在遊興的身後,眼前的一切開始逐漸變得模糊,變得灰暗。
他突然覺得自己後背有些發涼,緊跟着,青胸前的血珠子終於把固定在傷口上的衣服滲透,青的鮮血順着黃朝的肌肉就往下流淌了起來,一滴一滴,像是青正在逐漸流失着的生命力!
“醫生,他媽的醫生在哪,出來救人!”
這是黃朝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遊興聲嘶力竭的站在村莊的中央,呼喊着,嘶吼着。
噗通一聲,黃朝的膝蓋在也支撐不住,眼前從模糊昏暗,開始變得飄忽黑暗,最終,彷彿有人把太陽和燈光一起遮住,黃朝的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筋疲力竭的昏死了過去。
......
與此同時,美國華盛頓特區的國家廣場的林肯紀念堂內。
寧王手裡拄着一根玄黑色的柺杖,柺杖的底部是象牙白一樣包裹着的外表,只有不到一寸。握柄處是真金白銀打造出來的一頭白色頭部的鷹頭,熟知美國文化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那是美國的象徵白頭鷹。
寧王緩步的在紀念堂的博物館內來回踱步,身上披着一件呢子的風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點古銅色的皮膚,這個年紀本應是沉穩的年紀,可寧王卻給人一種將桀驁不馴的感覺。
他停下了腳步,站在獨立宣言的面前,眼神卻根本沒有在獨立宣言的字裡行間有任何的停留。他的一隻手一直放在風衣內部的西裝馬甲中間的第二和第三口子見,五根手指全部放進了馬甲之中,只露出手背。
拇指一直摩擦着手杖上面的白頭鷹,一直到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金髮碧眼的西裝男人,寧王纔回過頭,伸出了手。
倆人握手,只是握手禮的細節卻有些不同。
兩個人的食指和中指同時伸出來,放在了對方手腕的脈搏上面。
“寧,我很不理解,你爲什麼再看獨立宣言的時候要用端手禮,你要知道把手放進懷中,只代表一個意思,防衛和反擊。”
寧王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美式玩笑:“我的馬甲裡面並沒有槍。”
說着倆人同時鬆開了手,和寧王站在獨立宣言前把手放在懷中一樣,倆人握手的樣子同樣是端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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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濟會和洪門都通用的端手禮...
“我在想,爲什麼當初簽署這份宣言的人之中,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共濟會的成員?”
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笑了笑,道:“因爲任何組織想要保存活力,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培養你的敵人和反對者,這就是鱒魚效應。”
金髮碧眼男人說完,看着黃朝,手伸向了自己的西裝第一和第二個釦子之間。
“戴維德,你們家族什麼都好,就是信任感太差。”
戴維德微微一笑,說道:“拿破崙在滑鐵盧失敗,家族的先輩們就知道,讓一批人通過消息的流通讓競爭對手知道,勝利的是拿破崙,讓他們去買法國的公債,而我們悄悄的抄底了英國人的公債。”
“精明這個單詞,簡直像是注入人類血液裡的黃金一樣,也刻在了你們羅斯柴爾德的心中!”
戴維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然而當寧王黃金這個單詞說出口的一瞬間,他突然皺起了眉頭,緊跟着,藏在袖子裡的手指迅速捻動,細微的翻動之後,他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抱歉,戴維德,我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你,那批黃金的下落可能讓我們的競爭對手捷足先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