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下跪

好在唐小甜是一個挺通情達理的好姑娘,黃朝三言兩語給解釋清楚了和孫雅的關係,唐小甜饒了黃朝。當然解釋歸解釋,有些內容黃朝還是很輕易的給避開了。畢竟那些血腥的片段還是別告訴唐小甜爲好。

黃朝把唐小甜和秦蘇送回復旦之後,兩個姑娘上去換衣服,黃朝拿出手機,前思後想撥通了孫雅的電話。

“那個什麼,回頭我把衣服換給你。”

電話那頭孫雅沉吟了片刻,道:“黃朝你架子可真大,程懷當時攔都攔不住你。”

程懷自然就是在半島酒店的宴會廳裡那位程秘書,黃朝是一百個不知道對方的來頭,更不知道那位施老跟自己到底什麼關係。既然不知道,索性就不去打聽,免得麻煩。

“吃個飯嗎,你們圈子的什麼聚會今天這一次我就夠了,估計也沒下次了。”

孫雅乾笑一聲,道:“有沒有下次我不關心,明天晚上我去接你,施老點名讓你去的,你就算不樂意,綁我也要給你綁過去,就這麼說定了,我還有事。”

說完,孫雅直接掛斷了電話。

黃朝反正已經漸漸熟悉了孫雅這種強硬作風,也沒說什麼。

和唐小甜和秦蘇在復旦附近隨便找了一家飯店,而這時候,陳越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隨後,多了一個蹭飯的,加了一雙筷子。

看到黃朝一身正兒八經的西褲和雪白的襯衣,陳越是識貨的,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再看黃朝左右兩個美女環繞,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比起你們,我過的可真素。

四個人吃了將近三百多塊,陳越少喝了一點。而飯桌上,秦蘇也終於說出來了,她們兩個爲什麼會出現在半島酒店,並和田赫那貨在一起。

原來,兩週前,正是黃朝忙着和狼狗平富舉“鬥法”的那段時間,秦蘇家裡出了一些狀況。

秦蘇家在江蘇小有資產,祖上是啓東人,老宅子至今保留。可見,放到解放前,估計秦家也是小有來頭的。

只是後來那場運動席捲華夏大地,秦家中落,索性家底沒有折光。八十年代後,秦蘇的父親開始辦起了實業,在啓東等地都有自己的實業廠房,生意雖然也許不及孫雅,魏行舟這樣金融圈裡的巨頭,但在江北也算的上是有名的企業家了。

只是前段時間,秦蘇的父親本打算在啓東置辦一個淡水處理的項目,這種大項目很多時候都是要和上面搞關係的。項目批了下來,但不知爲何,秦蘇的父親卻突然病倒了。腎病,需要透析不說,還每況愈下。

這也是黃朝爲什麼會推演出子午流注的原因。

而也就是在這時候,趁着白紙黑字的合約還沒簽,不少競爭對手趁機打壓,眼瞅着貸款的項目就要付諸東流,秦蘇的父親更是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秦蘇還是一個很上進的丫頭的,雖然家底殷實,但經歷過那場浩劫的秦父還是沒有嬌慣自己的女兒,深知再有錢也比不上肚子裡有貨。所以這種家教的情況下,也讓秦蘇很獨立。

前段時間,聽說了這次半島酒店滬上金融界的這次小規模聚會,她就有了一些心思,希望混進來,通過一些人和手段,來解決目前父親的燃眉之急。

而那田赫也是一個喜歡尋花問柳的主,當即聽說復旦有個女孩需要這方面的關係,於是就通過校友圈子勾搭上來。幫忙是假,覬覦秦蘇的臉蛋纔是真。

而秦蘇畢竟涉世不深,雖然對田赫不感冒,但這種聚會她也心裡沒底,就拉上了唐小甜,哪知道田赫那麼牲口,看到唐小甜挪不動腳,還準備一箭雙鵰。

“要我說,你信誰不好,偏信田赫那牲口的。丫一個做川菜館子的,能幫你什麼?況且他們的川菜做的有不正宗。”陳越抽了根菸。

同爲富二代,黃朝也不知道具體陳越家到底多有錢,但聽着話,顯然陳越對於田赫也沒什麼太好的看法。

陳越這人雖然嬉笑人間,留戀萬花從,但某些方面還是挺低調的。除了逃課之外,食堂他也跟着弟兄們一起鑽,去的了繆斯揮金如土,也能在學校後面的澡堂花一百塊錢搓背和桑拿,當然只是單純的搓背和桑拿。

這種富二代的架子也不是很高,平易近人,做事兒也比較低調,人緣自然也好。

“行了,別擔心了,事還沒到病急亂投醫的地步。”黃朝淡淡的說道。

陳越摸了摸鼻子,多嘴問道:“你父親到底什麼病?方便說說嗎?”

秦蘇的父親要說也算半個儒商,雖然有一些比較高危污染的工廠,但腎病這東西哪會說得就得的。

“我也不知道,醫生說是尿毒症,需要換腎,這不是等腎源呢嗎。我爸爸身體也一向挺好的,這一病的確來的很突然。”秦蘇歪着腦袋說着,顯然也很不理解,一個人怎麼說得病就得病了呢嗎。”秦蘇說着,眼神裡透出一絲哀傷。

“行了,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我…我…”陳越一時間語塞,不知該如何安慰。平日裡油腔滑調的富二代,也能有這樣一次面對姑娘結巴的時候,這也讓黃朝意料不到。

陳越什麼心態,大家都知道。這廝遊走花叢,很少對姑娘動真情,但說這話,能看出來,他其實是想幫秦蘇一把的,但很顯然,家離得太遠,江蘇地界他還真沒什麼能耐來打個包票,幫秦蘇家度過這個難關。自己家在四川,原水救不了近渴。

眼見自己死黨陷入兩難,黃朝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量力而行。

一頓飯吃到最後挺尷尬,把兩個姑娘送回學校,黃朝和陳越直接打車回了工大。

只是路上陳越有心事,這多少能夠看得出來。

回到工大,洗洗睡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黃朝被其他三條牲口拉着去上了課,他是在逃課太多了,學分根本不夠,眼瞅着學期末就要悲劇,任遠,楊建等人也是有些不忍心。

然而,這次上課,讓黃朝意想不到的事,居然是學院一位老教授的課。

“我給你說,這位潘教授的課程聽的人很多,含金量很重。據說他有好幾個學生不是在央企就是在中央,這老頭能力大的很,一

般沒人願意逃他的課,當然你是個例外。”

坐在教室的後面,楊建捅了捅黃朝,又說道:“別看只是一個學院的教授,眼瞅着也到了退休的年紀,但校長來了都得買他面子。”

楊建說了這麼多,讓黃朝沒有想到的是,講課的居然是那個養了一頭大公雞的那位傳說級的教授。

老頭快六十了,走路矯健,帶着個金絲眼鏡,是個老學究。講課內容倒是真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只是偶爾提出幾個語驚四座的看法,引來滿堂賀彩。

一節課結束,老頭很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了黃朝。

“你第一次來上我的課吧?能跟得上嗎?”

黃朝看着老頭,笑着搖了搖頭,想起黃寶山以前說過的一句話,這世上,唯有醫生和老師傅不能得罪。前者治病救人,後者教人知識,都是得罪不起的。

這是老江湖老派人的看法,但在黃朝的骨子裡卻有一些根深蒂固,當即看着那老教授,選擇說實話,道:“聽得有些雲裡霧裡,的確丟掉了太多課了。”

本以爲老教授會因爲黃朝的誠實而感到欣慰,從而網開一面,來幾個學分。卻沒想到老頭子也是暴脾氣,個性十足,看着黃朝,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活該不及格啊。”說完掉頭就走,留下黃朝呆滯的站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

“我靠,這糟老頭子!”

一天的課程也算是熬完,黃朝收拾了一下,孫雅的電話如約而至。早在工大外面等了黃朝很久。出了學校,直接上了車。

“去哪啊?”

“閔行。”孫雅談吐依然簡單,她親自開車,直奔閔行。

而車卻直接開往了閔行的江川路,在車上,孫雅這才提及了江川路的來歷。

這條路在歷史上是一個挺有名氣的名字,一號街,或者一號馬路,但在老閔行的說法裡,他叫閔行一條街。

比起熱鬧的陸家嘴,江川路上的車雖多,但樓並不是很高。而且,孫雅這車是越開樓越少,車越少。

到後來,孫雅直接把車看到了一個林蔭小道的邊上,這裡紅牆黃瓦,有點田園詩意,但更多的是健康的綠色。只是門口漆黑的大鐵門,能夠管中窺豹的看到裡面部分的情景。

“有錢人喜歡住黃埔,楊浦和張江,不是因爲那裡現代化,而是因爲他們擠破頭也別想住進這裡面。”孫雅說着,帶着黃朝進了大院。

院子可以說是相當的大,林蔭小路旁邊,不規則的建這一些二層或者三層的小屋。越往裡走,空氣越發清新,饒是在閔行工業區,但這裡的氣候依然彷彿與世隔絕。

“怎麼又當兵的?”走到後面,黃朝突然看到了一個衛兵,站在一處院落的外面。那院子獨門獨院,西南牆角掛着爬山虎,紅色的牆體上有些斑駁歲月痕跡。

衛兵看到了孫雅,微微立了一下身體,示意放行。

這裡車是絕對開不出來的,孫雅點了點頭,帶着黃朝直徑進去了。

院落很大,比其他的都稍微大了那麼一點。但西南角落裡豎了一些籬笆,籬笆下面有石凳石桌,上面擺放着象棋,幾根絲瓜掛在那裡,估計這就是陶淵明窮極一生追求的田園極致?

這地方真的能算得上是大隱隱於市了吧?

黃朝一邊嘀咕着,一邊跟着孫雅進了屋子。門沒鎖,的確,甭管那衛兵是不是荷槍實彈,這地方還真不是普通毛賊敢進來的,屋子裡飄着飯菜的香氣,孫雅站在門口,提高了一些嗓音,道:“施叔叔,我們來啦。”

正說着,一個拿着炒菜勺子的老頭從屋子裡探出了腦袋來。

“挺快,快先坐,飯菜馬上就好。”施老說完,又鑽進了廚房。

孫雅不管黃朝,走了過去:“別一個人忙啊,我幫您。”

黃朝是不會做飯,也就不去添亂了,站在廚房外面傻站着,施老倒是沒有因爲昨天的事情遷怒或者不快,而是看着黃朝,笑吟吟的道:“小黃啊,你先隨便參觀一下,想看書樓上有書房,餓了沒?飯馬上就好,你阿姨去社區參加什麼勞什子合唱了,中飯倒是給解決了,苦了家裡就我一個糟老頭子,做飯拿不出檯面,外面的飯菜也沒家裡吃的舒心,咱就將就一下。”

這麼客氣,更讓黃朝尷尬了,撓了撓頭道:“您快別麻煩了,就咱仨,隨便點就行。”

“不隨便,民以食爲天,吃飯哪能隨便?行了你快別羅嗦了,一看你這架勢就知道是個不下廚的,出去,出去。”老頭子說着就要往外趕人,留着孫雅在那裡打下手。

黃朝也不客氣,直接出去,繞着客廳參觀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好參觀的,畢竟客廳都是會客的,除了正常的家電,還真放不了什麼東西。

這房子沒有從外面看得那麼大,一樓大概七十平米左右,牆紙看上去有些老舊,傢俱出了一個三十寸的液晶電視之外,還真沒有其他的什麼值錢家電,甚至南面窗臺下面還有一個老式的縫紉機。

將近半個小時之後,一桌子飯菜端了上來。四菜一湯,一個紅燒大排,一盤蝦,一盤青菜,一個土豆絲,湯是普通的母雞湯,的確是家常的不能再家常了。

“喝點酒?”施老坐在那裡,說笑着從酒櫃裡面倒騰出來了一瓶石庫門。

南方人好喝黃酒,黃朝也就入鄉隨俗,接着杯子讓那施老倒了一杯。

“怎麼樣,上海不比北方,還住的習慣?”老頭子一邊說着,一邊喝了一杯。

黃朝謙虛道:“多接地氣,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說完這話,黃朝也愣了一下:“不對,您怎麼知道我是北方人?”

施老呵呵一笑,卻也是笑而不語。

隨即,黃朝反映了過來道:“老爺子您不會是認識我爺爺?

施老呵呵一笑,道:“挺進大別山的時候見過一面。”

聽到這話,黃朝更是好奇。這老頭子住在這地方,顯然是退下來的高層,自己爺爺可還真沒提過這檔子事呢。

飯桌上寒暄的話真不多,吃喝完畢,孫雅很主動收拾了起來,留給了一老一少兩個人坐在院子裡聊起了天。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別放心上。開放這麼多年了,最早富裕起來的那批人,品質參差不齊,這些都是難免的。”

黃朝歪了歪腦袋,道:“我沒放心上。”

“有胸懷是好事,但容我這老頭子說句倚老賣老的話,年輕人有闖勁兒是好的,不過有些時候做人留點餘地,總歸不是壞事。我也聽說了這一年來你的一些境遇。還別說,你真有你爺爺的脾氣。”施老說着,眼神裡有些滄桑,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往事。

黃朝聽着話卻不怎麼放心上,淡淡的說道:“您既然知道我爺,您也應該瞭解,有些時候事情並不能如人所願那樣發展。”

眼看着黃朝這話有些針尖對麥芒,老頭子笑呵呵的道:“小黃啊,你沒必要把我一個老頭子的話太放心上太認真,我只是建議。你爺爺常說,江湖事江湖了,我也同意這一點。”

老頭子說着,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道:“給你講個真實的故事,前些年,我小孫子大學畢業,不靠家裡的關係,心甘情願的在一個印刷廠坐辦公室。在他們辦公室有這麼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一輩子全在抱怨這個社會的不公平。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他說,有錢人也挺沒意思的,賺那麼多錢,還是有很多人沒花到,人就死了。你說,這是極端的仇富也好,是極端的自卑也罷,無非就是人的心胸狹隘了那麼一點。但一個錯誤總是會被無限放大的,等真被放大了,那人這一輩子也就活該庸碌無爲了。年輕時候錯誤是資本,但你是黃寶山的孫子,根骨肯定不用多懷疑,但將來能否富貴全靠你的心性能否磨礪的更加寬一點了”

施老的話很質樸也很直接,但卻是真的震住了黃朝。難道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已經被相關部門給盯上了?

正當這時,突然孫雅的手機響了。那女人從廚房裡跑出來,拿着手機也沒說話,只是聽了一下,便掛斷了。

“叔叔,他們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闖下的禍,該收拾的一定要收拾。”施老說的話,讓黃朝有些雲裡霧裡。

而沒過十分鐘,屋門便被敲響了門鈴。

孫雅打開門之後,卻看到的是一男一女站在門外,女的五十多歲的樣子,黃朝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女人的面相。

下巴豐腴,但眉心有紋卻不穩,顯然是早年吃過苦,受過累。但看似是白手起家的相貌,但隱隱透着一股貴氣逼人,顯然發家致富的路上沒少受到貴人幫襯。

而這個女人也並不陌生,他便是田赫的生母!沒少出現在雜誌報紙封面的田蘭!

傳說田蘭的資產十五億,能把最初一個飯店經營成這般田地女強人,黃朝和很多人一樣,沒理由看不起他。

“施老,對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兒子太魯莽了。”田蘭一進屋,便抱着很大的歉意,看着施老,眼神都有些動容。

這女人曾說過這麼一句話,我這女人,一年只給自己哭一次的機會!足以證明這女人內心的強大,真正意義上的女強人。走進來二話不說,直接道歉,果斷爽快,也難怪人家從最初的一個小飯店把生意做的這麼大。

“田蘭,你搞錯了,你兒子禍沒闖我這,是他的。”施老坐在椅子上,雖然已經從一線退了下來。但施家不管是在地方還是核心層,能量依然不容小覷。

而且既然是在大別山的時候就認識了黃寶山,黃朝也能清楚,這老頭的過去肯定不一般。經歷過那個烽火年代的老人,就算英雄遲暮了,可骨子裡那股氣兒還在。

田蘭愣了一下,打量着黃朝,可還是一把拽着田赫的胳膊,道:“田赫,今天媽把你帶過來,沒別的意思,道歉方式隨你,你自己看着辦把。”

說完田蘭雙手抱在胸前,不再理會。

田赫愣了一下,作爲國內餐飲巨頭企業CEO的他又同時作爲田蘭的兒子,他最清楚自己親媽的脾氣。

“黃爺,昨天我錯了。”田赫骨子裡還是有一股傲氣的,想起昨天那一幕,雖然知道黃朝背景似乎很深,但讓他心甘情願地認錯,這似乎還是有些難。能讓她認錯已經很不容易了,再過分一點他還真接受不了。

黃朝歪着看了田赫一眼,然後走過去,一腳踹在了田大少的心口,力不是很重,但沒有武學底子的田赫被黃朝這一腳直接踹翻了。

一邊的孫雅一愣,但想起黃朝的脾性,卻也能明白,他這麼做纔是黃朝,黃家人啊。

施老面無表情,在他看來,田赫這一腳已經算輕的了。他既然是在大別山的時候便見過黃寶山,那麼他自然也能明白,黃家人的脾性。江湖的作風是睚眥必報,幾乎已經深入黃家人的骨血。田赫不知死活勾搭黃家的兒媳婦兒,這事要是讓黃寶山知道了,估計絲毫不介意廢了田赫。

田赫擡起頭,揉着劇痛的心窩,很是不服氣。

“怎麼不服?那行,屋裡地方小,咱們出去講講道理?”黃朝不比田赫高多少,但他是站着的,田赫確實坐在地上,本身就帶着一股睥睨的氣勢,這不由得讓從小錦衣玉食的田赫沒了底氣。

一邊的田蘭聽到黃朝說這話,更是心驚肉跳。

她一個女人,不懂那麼多,但田赫是自己的獨苗心頭肉,又是企業的CEO,公衆人物,公司的形象。這要是第二天鼻青臉腫的,那他田家的名字基本上可以成爲一個笑話了。況且田蘭雖然是女人,但公司裡也有不少退役特種兵在當保鏢,剛纔看黃朝那一腳,顯然是練過的,自己兒子怎麼可能打得過?

“施老,我就這一個兒子,您說句話,讓這位小兄弟高擡貴手行嗎?”

施老微微閉着眼睛,搖了搖頭道:“沒聽過道歉還有討價還價的,剛纔田赫明顯不服氣兒。我這裡不行什麼江湖社會規矩,但年輕人的事情,你是做長輩的還是別管了。田赫小時候在學校裡被欺負也就算了,你能護他一輩子?打不過無非是去醫院躺幾天,死不了。”

本來還多少有點憐憫田蘭孤兒寡婦的黃朝聽到施老說這話,瞬間這老頭在黃朝心目中的地位陡然提升了一個檔次

媽的,這老頭,一看也是老江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