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大賽很多,除了三星杯外還有應氏杯,LG杯,春蘭杯,富士通杯,BC卡杯等等,除了這些個人賽外還有團體賽——農心辛拉麪杯世界圍棋團體錦標賽。
農心辛拉麪杯世界圍棋團體錦盃賽是現今世界水平最高的圍棋團體比賽,與這個名字相比,更爲棋迷們所熟悉的是‘農心辛拉麪杯三國圍棋擂臺賽’,簡稱‘農心杯’三國圍棋擂臺賽,其前身是‘SBS杯三國圍棋擂臺賽’和‘真露杯三國圍棋擂臺賽’,該賽事是由韓國日刊體育社主辦,韓國株式會社農心集團贊助,自一九九九年開始,每年一屆,每屆跨年度分三個階段舉行,比賽採用韓國圍棋規則,黑棋貼六目半,比賽用時爲每方一小時,讀秒一分鐘一次,比賽形式採取擂臺賽方式,中、日、韓三國各派五名棋手出戰,三國棋手輪番上陣,最後留在擂臺上的隊伍獲得冠軍。
今年的三國擂臺賽的過程可謂是跌宕起伏,大起大落,第一階段的比賽中方棋手魏國清狀態極佳,連勝日韓三位棋手,取得了三連勝的開門紅,隨後韓國棋手崔東潤扳頭成功,又來了個二連勝,接着第二位出場的溥家齊三連勝後輸給了日方擂主本田速人,本田速人出場後連勝兩局,使得日本隊能夠在擂臺賽中還能健在,前兩階段的比賽結束,至此日本還有本田速人一人,中國則留有陳啓楷和孔方兩位,至於韓國則是吳燦宇和樸志炫兩位,這五位棋手都是現今世界棋壇年輕棋手中的翹楚,雖然日本隊只有一人,奪冠幾乎無望外,中韓兩國則是旗鼓相當,難分高下(本田速人論實力雖然和其他幾人完全有一拼之力,但基本也就是五五波的樣子,連勝四局堪稱奇蹟。更何況還有一個被認爲已經一隻腳踏進超一流棋手門檻的樸志炫,所以沒有人會抱以太大的期望)。
第三階段的比賽在釜山舉行,四月十三號,三國棋手匯聚於大世酒店,爲了贏取此屆比賽的勝利進行最後的拼搏。
這一階段的第一場比賽是由中方棋手陳啓楷出陣挑戰已經取得兩連勝的本田速人,這一盤棋非常重要,一是日本隊只剩本田速人一人。這盤棋輸了,也就是日本隊被淘汰出局,二是農心杯有一項特別的規定,爲了激發棋手的鬥志,單獨設有連勝獎,也就是棋手取得三連勝將單獨得到一千萬韓元的獎金。此後每勝一盤,都要再加一千萬韓元,所以,於公於私,無論是爲了日本棋手的榮譽還是個人的經濟收入,本田速人都會使出全力,故此。比賽當天所有還沒上場的棋手都聚集在研究室關注着這一盤棋。
這樣的場合,自然少不了《韓國日報》的記者崔實源,來到設在大世酒店的賽場,離比賽開始還有十幾分鍾,於是他先來到研究室,發現吳燦宇,樸志炫,孔方几個人正圍在一起擺一盤棋。三個人中吳燦宇中國話雖然說的算不上好,但圍棋稱被爲手談,許多想法和構思通過棋盤上棋子的擺放就能溝通,所以另外兩個人有他中間翻譯倒也沒什麼不方便的感覺。
“呵,三位,在研究嗎?”崔實源走過去笑着問道——年紀上他和這三位年輕棋手差不太多,甚至還要大上那麼一點兒。再加上身爲專職圍棋記者,常和他們幾個打交道,所以關係熟絡的很。
“噢,是呀。呵。崔記者,你倒是真的很勤快,釜山的比賽你都過來啦?”吳燦宇笑着問道。
“呵呵,你們職業棋手是哪裡比賽要去哪裡,我們圍棋記者也是哪兒有比賽也去哪裡,工作嘛,現在這個社會,今天不勤奮工作,明天就得勤奮的去找工作。”崔實源笑着答道。
“呵,也是呀。”吳燦宇笑道。
“對了,下個星期你和志炫就要去北京參加三星杯四進二的比賽了,有沒有信心晉級?”崔實源笑着問道。
“呵,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也只能這麼說吧。”吳燦宇笑着答道——他三星杯半決賽的對手是現而今韓國的頭號棋手樸勝熙,如果是一局勝負的比賽,就象現在馬上就要開戰的農心杯擂能賽,他倒是有相當的信心去拼一下兒,但三星杯的決賽是三局兩勝的番棋,底氣未免就差了一些。
“呵呵,可以理解,志炫,你呢?”崔實源理解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吳燦宇現在這個時候不敢隨便講話,終究那是韓國的前輩棋手,話說大了傳到樸勝熙耳中,不用樸勝熙表態,很多人便會主動站出來替樸勝熙教訓吳燦宇吧?所以他專向樸志炫提問,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些比較火爆的東西。
“我嗎?......,”樸志炫還是一如既往的木訥,想的多,說的少。
“對,你對半決賽的前景是不是很有信心?”崔實源問道——對方並不是一個非常擅於表達自已想法的人,所以自已必須要加以引導,想起遠在北京的同事韓太昌把記者招待會上的錄音資料發給他聽的情況,由不得他暗自羨慕韓太昌的好運,看看人家王仲明,韓太昌不過是隻句稍帶火藥味兒的問話,人家就能引經據典,高談闊論,說了一大堆的道理,隨隨便便一整理就能夠寫出一篇文章,哪兒象樸志炫這麼費勁兒,用中國的俗話來講,那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惜字如金,口乾舌燥說了半天,得到的答案往往就是一兩個字,累呀。
“噢,我有。”樸志炫答道,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表淡。
“呵,志炫,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除了語氣助詞,又是兩個字的標準答案,崔實源是哭笑不得,類似這樣的回答他在樸志炫那裡聽過的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每次的提問都錄音的話,可能連錄音帶都不用換了。
“呃......,什麼?......”擡起頭來望着崔實源,樸志炫不解道——在他想來,問題只要能夠回答清楚,多幾個字少幾個字有什麼分別?言簡意賅,這不好嗎?
“呵呵,崔記者,您就別白費勁兒了,從進酒店到現在,他總共也就說了不超過十個字,你能得到其中的四個,已經足夠自豪的了。”吳燦宇笑着安慰着崔實源。
“唉,這麼說我還真的是該自豪了呢。對了,孔方,你對下個星期三星杯半決賽的預測是什麼?樸志炫和王仲明誰的機會更大一點兒呢?”樸志炫那邊問不出新的東西,崔實源於是轉而向孔方問道。
“呵,這個問題,我不大好說吧。”看了眼樸志炫和吳燦宇,孔方笑笑答道——當着當事人的面,有些話總是不大方便講的。
“有什麼不大好說的,感想而已,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都是棋手,能理解的。”崔實源催促道。
“這個呀......,真的是不好講呀。我想是五五波的樣子吧?如果一定要有個立場的話,因爲是中國棋手,我會押在王仲明身上。”孔方認真想了想後答道。
“是嗎?呵呵,可以理解。對了,大約三週前,中國棋院在棋勝樓爲王仲明開了一場記者會,這件事兒你有知道嗎?”崔實源笑着問道——對方的表態到是不難理解,在實力難分高下時,沒理由人家一位中國棋手盼着已方棋手輸吧?若是真那樣回答,等回國以後,搞不好會被萬千棋迷的唾沫所淹沒的。
“噢,這事兒我聽說過,不過我沒有去。”孔方答道——王仲明正式迴歸中國棋院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兒,不要說是中國棋界,日韓兩國同樣是受到很大的衝擊,聽他當然聽過,不過記者招待會既然不是在中國棋院舉辦,他也不可能特意跑去棋勝樓看熱鬧。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王仲明在記者招待會上的發言了?”崔實源問道。
“當然,他有說什麼嗎?”孔方答道,覺得對方是話中有話。
“呵,有記者問現在的圍棋比八年前他退出棋壇時的圍棋是不是有進步,而他的回答是‘沒有看出來’。”崔實源說道,轉述王仲明所講的那五個字時,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呃?是嗎?”孔方一愣,有些驚訝的問道。
“是的。我有那次記者招待會的現場錄音,絕對錯不了的。”崔實源非常鄭重的肯定道。
“真的嗎?王老師真的是那麼講的嗎?”旁邊的吳燦宇突然插口問道,他的表情說明他也覺得很驚訝。
“是的。難道我的人品你還不相信嗎?”崔實源表白道——如果不是那場記者招待會的錄音很長,而他又沒有將那部分單獨剪接下來,他還真打算拿出來讓幾個人親耳聽一遍,只不過除了孔方以外,另外兩個人還等於是在聽天書吧?
“呃?這和你的人品有什麼關係?莫非你還會騙我們?”吳燦宇奇怪道,自已只是很正常的提問,崔實源有必要這麼大的反應嗎?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