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鈺瑩回到教員辦公室,王仲明正在做今天上課前的準備大學教授教小學生也是一件很頭痛的事兒,因爲你沒有辦法用自已習以爲常的東西去教導說服,算路境界不到,高手以爲必然和唯一的下法,在普通人那裡也許就是走向失敗的捷徑,就好比讓一個小孩子舉着八十一斤重的青龍偃月刀去和別人打架,刀固然是寶刀,但掄不起,耍不開,不要說給對手以威脅,弄不好先把自已的腰給閃了。所以,爲了適應來棋勝樓學棋者的水平,備課就需要多準備一些簡單易懂,好學好記的案例內容,終究對於業餘愛好者而言,沒有必要去追求那些百分百完美的招法,如果每步棋平均都能達到六七十分的話,就已經是可以在街道小區稱王稱霸的水平了。
“陳總找你什麼事兒?”見金鈺瑩回來,王仲明隨口問道。
“還能什麼事兒,還不就是昨天晚上跟你說的事兒。怎麼樣,過了一個晚上,是不是有決定了?”金鈺瑩笑着反問道。
“呵,不是說好了三天嗎,用的着這麼急吧?”王仲明笑道廖井丹那邊過了中午纔有消息,在不知道協議的詳細內容前,他怎麼可能隨便做出決定??”“
“急的是陳總又不是我。我又沒催你。對了,還有一件事兒和你有關。”想起陳淞生剛交待的任務,金鈺瑩說道。
“什麼事兒?”王仲明頭都有點兒大了,自已越不想着事兒陳淞生就越給自已找事兒,他真懷疑這個老頭兒是不是上了年紀後連脾氣也變得古怪起來了呢?
“嘻嘻,別那麼緊張,又不是什麼大事兒。”發現王仲明變顏變色,金鈺瑩還猜不到對方在想什麼嗎?嘴裡安慰着。心裡卻是覺得有趣。
“呃緊張?我有嗎?”王仲明一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已是不是真的太敏感了。
“呵,沒有才怪呢。放心吧,這次的事兒一點兒都不爲難你。陳總剛跟我說。下星期我建橋杯的比賽提前,改在這個星期六進行,而且比賽的地點放在咱們棋勝樓,陳總的意思是要搞得象樣一點兒。要安排大盤講解,打算請你來當主講,怎麼樣,這個請求你總不會拒絕吧?”金鈺瑩笑着問道。
“噢,只是講棋呀,呵,我拒絕那幹嘛。”王仲明聽後放下了心講棋,那是自已經常做的事兒,分別只在於平常是向着一屋的學生,後者是面對現場觀戰的棋迷,再說。這盤棋的對局者之一是金鈺瑩,自已若是回答說不願意。那不是太傷人了嗎?反正比賽的地點是在棋勝樓,講棋的地點也是在棋勝樓,閒着也是閒着,出點兒力也是應該的。
“嘻嘻,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嗯,怎麼表達我的謝意思?,給你做好吃的,樂不樂意?”金鈺瑩心中高興,歪着頭,調皮地向王仲明問道。
“呵,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次不幫你,你做了好吃的就不給我嚐嚐了?”王仲明打趣道平時金鈺瑩熬湯煮菜時沒少分他一份兒,拿着這做回禮,賣點差了些。
“那當然,幫我難道還需要條件嗎?”金鈺瑩皺皺鼻子做了個鬼臉,扮出天真可愛的樣子問道。
“”陳見雪很喜歡搞這種小動作(沒辦法,常常要找人借錢救急,沒點兒小手段也不行呀),但金鈺瑩卻還是第一次在自已面前使這一招,不由得讓王仲明一時愣住,看的呆了。
“呃,王老師,你怎麼了?”被王仲明那樣直直地望着,金鈺瑩心中暗自欣喜,臉上卻有些發燒,不敢看對方的眼睛,慌張地說道。
“啊,噢,對了,這盤棋比賽的對手是誰呀?”意識到自已的失態,王仲明回過神來連忙找話題問道。
“李麗紅。”金鈺瑩答道。
“李麗紅?是不是當年和華清芳並稱爲南北雙豔的那個李麗紅?”聽到這個名字,王仲明好奇問道離開職業棋壇七八年,對有些人,有些事他已經很陌生了,不過有些人還是會留下很深的印象,當年中國女子棋壇兩位最強的棋手便是這些記憶中的一個,人長的漂亮,棋下的也很好,是許多年輕棋手心儀的對象,想當年,林海濤爲了追她曾經在情人節那天送了九十九朵玫瑰,結果被李麗紅轉眼就送給了宿舍的其他女伴,一腔熱血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成了那時年輕棋手們的笑料,搞得林海濤一個多月都擡不起頭,也不知後來兩個人怎麼樣,是不是走到了一起。
“對呀,就是她呀。你也認識她?”想起王仲明認識華清芳,金鈺瑩好奇問道。
“噢,呵呵,見過一面,不過我認識她,她卻未必認識我。對了,她現在應該結婚了吧?老公是誰?”王仲明笑笑問道。
“什麼叫應該?你當誰都和你一樣,三十歲還不嫁人嗎?”金鈺瑩白了王仲明一眼哼聲道俗話說,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自已一把年紀不說趕快找個女人成家立業,卻盼着有人和自已一樣,什麼人性!
“呃,呵呵,我也沒說她不該嫁人呀,我後邊不也問她老公是誰嗎?你可不能學見雪那一套,只攻一點,不及其餘呀。”王仲明苦笑,自已好心一問,怎麼倒問出不是來了?
“哼,你想的我怎麼知道。不過知道李麗紅卻不知道她的老公,你還真是一朵奇葩呀。”金鈺瑩笑道。
“奇葩?不會吧,你是說李麗紅的老公很有名,我不應該不知道嗎?”撓了撓頭,王仲明疑惑的問道。
“那是,林海濤,全中國下圍棋的,有誰不知道他呢?!”金鈺瑩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