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叫他如何將沈青瓷交出去?江風瑾沉默着,眼中都是陰狠。
而沈青瓷,則是源於內心的一種恐懼。因爲,也許,她又是最淒涼的那一個。她緊緊地盯着江風瑾,雖然她也知道,此時此刻,受制於人的江風瑾什麼也做不了。
但是,她再度準備委曲求全,屈服於他江風瑾的時候。
江風瑾又要放棄她了嗎?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汪永韓似乎滿意地看了一眼她的方向,又轉悠回江風瑾的身邊,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有那麼爲難嗎?汪總我只是跟你借一個女人而已,又不是不還給你。你既然養着兩個小嬌娘,就讓我一個唄。”
憤怒和屈辱在江風瑾的血液裡叫囂着,這個汪永韓,真是學不會吸取教訓,不僅再次挑釁他,還牽涉了他的家人!因爲看到了江玉華的信息,說是許花姿不舒服的厲害,立刻就開車趕了回來,沒有半分猶豫。
但是,一回來,就被人圍攻,繳了手機,看管起來。
如今想來,一定是因爲汪永韓脅迫了江玉華,就是想騙他回來!
江風瑾狠狠地握住拳頭,呼吸都紊亂而急促,汪永韓既然敢這麼挑釁他,必然不會退!到底應該怎麼選擇?
是選擇好不容易挽回來的沈青瓷。
還是懷有身孕的許花姿?
可惡!
如果,可以通知到他的弟兄,江風瑾一定要汪永韓爲了惹到他付出沉重的代價。
可是,現在居然只能任人宰割!
汪永韓似乎看出了江風瑾的猶豫,上前一步撫摸着許花姿粉嫩的臉蛋,順着她的肩往下滑。
許花姿被江風瑾冷落許久,突然間受到刺激,很快就忍不住嚶嚀出聲音來,不知道是快感還是羞恥,或者害怕,身軀都微微地顫抖着。
汪永韓一邊折磨着許花姿,一邊溫文爾雅地看着江風瑾,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似乎折磨着許花姿的,不是他一般。他看着江風瑾,似乎在尋思着攻破他的底線:“我聽說,青瓷要跟你離婚,爲了離婚,甚至跟了她的律師,這樣一個女人,值得你那麼重視嗎?”
江風瑾猛然想起楚沐澤跟沈青瓷在他的病榻前纏綿,但是那不是沈青瓷願意的。是自己鬼迷心竅,沒有醒來阻止一切。
汪永韓繼續說着,甚至還推了推他的金邊眼鏡,一副斯文的模樣:“我聽說,青瓷似乎還在雲南跟人一起過了一個星期,這可是一個大大的綠帽啊。玩過她的,不只你一個,多我一個又怎麼樣?”
不是的!
不是的,雲南的那七日,只是沈青瓷的報復而已。他應該承受着,大家都是成熟的男人女人了,都知道那些不可靠,自有家裡的纔是永恆,那些只是玩玩而已。
汪永韓的手已經觸碰到許花姿的大腿根部了,甚至一點一點地提起她的小短裙。但是,即使是如此熱辣的一個美女在他的眼前,發出嬌媚的聲音,汪永韓似乎都很冷靜,連呼吸都不曾加重一下,眼神更是一如既往的,如同一灘死水:“風瑾。青瓷是那麼柔弱的一個小女人,她沒有辦法離開你,也沒有辦法爲你生孩子,你爲什麼就不跟我分享一下呢?你要是再不作出選擇,我可不保證結果是怎麼樣的?我呢,也沒有興趣觸犯法律,我只是想要嘗一嘗那個女人的滋味而已。”
江風瑾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向一邊的玻璃上,拼命地壓抑自己的怒氣,不可以,絕對不能把沈青瓷交給這個人,這個人一定會虐待沈青瓷的。
自己都捨不得虐待的人,怎麼能夠拱手相讓?
江風瑾依稀聽到了許花姿的聲音,一聲又一聲:“風瑾,救我,救我們的孩子。”
江玉華早就哭倒在一邊,罵着江風瑾,求着江風瑾,眼淚似乎都要沒了,一手捂着心臟,似乎有些難受。
江風瑾猛然大吼起來:“夠了!這一切還不是你們兩個惹出來的!你們爲什麼要讓青瓷幫你們揹負這一切?”
汪永韓咧嘴一笑,他知道江風瑾的選擇,只是垂死掙扎而已。不見棺材不落淚!他猛然撕裂了許花姿身上的衣裙,露出裡面的貼身衣物,微微粉嫩的軀體似乎在誘惑着。
江風瑾看到這一幕,覺得所有的血都衝上了腦中。
許花姿雖然驕縱,但是許花姿爲自己懷了一個孩子,只有他一個男人!
江風瑾猛然上前握住汪永韓的手,語氣低沉而冷酷:“我答應你,我選擇許花姿。”
沈青瓷猛地跌坐在地上,在江風瑾一次又一次的抵抗的時候,沈青瓷也不是沒有期待的。
可是,最終也只是自己的一場夢而已。
十年,敵不過一個孩子,敵不過許花姿的一年。
沈青瓷抱着頭,縮成一團,她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都要裂開了,頭腦裡盤旋着一句話,我選擇許花姿。
爲了許花姿,她的丈夫推着她去送死!
沈青瓷承認,她確實背叛了江風瑾,但是,她寧願自己死,也不會將江風瑾推到一個絕望的境地。
江風瑾將她送給另一個男人,一個變態!
人心難道不是肉長的嗎?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值得這麼對待?
沈青瓷狠狠地撞向一邊的牆壁,鮮豔的顏色瞬間就順着額頭滑落。
很好。
很疼。
很清醒!
沈青瓷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手工自制的簡單帆布鞋沒有踩出任何聲音,血跡一點一點地滴落在樓梯上。
她如同一個幽靈一般,走到江風瑾面前。
江風瑾被沈青瓷突然的出現嚇到,忍不住後退幾步,從來,從來就沒有見過沈青瓷那麼惡毒的眼神。
平靜,幽深,瞳孔不會有一絲顫抖。
就算是他第一次和許花姿在一起,就算是他再一次和許花姿在一起,沈青瓷從來就沒有露出過那麼淡漠,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神。
沈青瓷淡然一笑,伸手輕撫自己的額頭,沾染上了溫熱的血,她的指尖微微顫抖,目光深淵而平靜,猛地一巴掌扇在江風瑾的臉上:“以我的血起誓!這輩子,沈青瓷再也不會愛江風瑾!”
江風瑾的臉火辣辣的疼,他跟本沒有還手的權利,他過於震驚,他也過於內疚,而且他還受制於人。
這是第一次。
江風瑾覺得,沈青瓷的力道居然那麼狠。
以前,她總是留有餘地跟溫情。
這一次,簡直要把他虐殺。
沈青瓷對她的愛終於消失殆盡,想要說些辯解的話。
最終,江風瑾無話可說。
能夠說什麼來遮掩剛纔的話。
他不知道沈青瓷爲什麼會在這裡,也不知道沈青瓷爲什麼聽見了他所有的話,但是,他清楚地感覺到了沈青瓷此刻的絕望。
他原本還想着,沈青瓷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其他幾個男人,多汪永韓也不多。汪永韓玩膩了之後,他要是在來一個英雄救美,那個時候,飽受折磨的沈青瓷,一定會依賴和感恩於他。
即使將沈青瓷讓出去,他也有本事將她帶回來!
那麼,他的婚姻,他的財產,全部都在她的手裡,緊緊地握着。
但是,沒有人知道,沈青瓷居然看到了他拱手相讓她的過程。
這一次,江風瑾真的不知道用什麼藉口去挽回。
這一瞬間,恐慌涌上他的心頭。
沈青瓷任由着眼淚混着血水沾染在一起,她的聲音冷靜而幽深:“江風瑾,你親手毀掉了我們之間,相愛的可能性。”
汪永韓走到她的身邊,拿出手帕幫着沈青瓷擦拭着血跡,一邊憐惜地說:“我帶你去回家吧。”
沈青瓷怔怔地擡起頭看向汪永韓,那個人的眼睛裡都是得意,貪婪而覬覦地看着自己的身軀,讓人的雞皮疙瘩密密麻麻地羣魔亂舞起來。沈青瓷突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似乎絕望到孤注一擲:“汪總,我跟你離開。”
汪永韓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笑,站起來神士地伸出手,將沈青瓷拉起來:“沈小姐,我保證你的選擇,不會錯的。江風瑾這種人渣,不值得你有所留戀。”
沈青瓷冷笑一聲,主動挽起汪永韓的手臂,睥睨地看着江風瑾:“這就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說完,沈青瓷挽着汪永韓的手臂離開,回頭時的笑容分明是示威,卻忍不住悲哀而絕望。
江風瑾,你好狠的心。
在車裡,汪永韓一邊壓制着沈青瓷的傷口,一邊握着她的手。
女人的表情森冷,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塑,美感與冷豔全部都在她的眼底。
這樣一個女人,在牀上到底有什麼樣的姿態。
真的,很想把她欺負到哭呢。
沈青瓷握着手心,與其被人狼狽地送到汪永韓的懷裡,沈青瓷寧願優雅地自己過來。即使她知道汪永韓到底有多恐怖。
但是,即使她再哭再鬧,也不見得江風瑾會改主意。
一邊是母親、小三和孩子,另一邊只是一個不會生育清白喪失的女人。怎麼選,答案顯而易見。
沈青瓷懂利弊,所以她不會怪江風瑾的選擇,只會恨他的選擇。
至於,眼前。
沈青瓷轉頭看向汪永韓,對付這個男人應該怎麼辦?到底要怎樣才能等得到警察?沈青瓷第一次痛恨自己家沒有建在警察局旁邊。
她再一次成功的跳入了另一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