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一下樓,就看到肖鵬程站在客廳裡。他立刻喊了聲:“爸。”
肖鵬程冷着臉說道:“你別喊我爸,我承受不起。”
“爸,我知道您還在爲婚宴的事生氣。我已經跟小染解釋過,希望您給我機會彌補。我願意接受您的懲罰,可是婚姻不能不做數。肖染是我妻子,一輩子都是。我會盡我所能寵愛她。”顧漠誠懇地說道。
如果他要與肖染好好過這下半輩子,過去的恩怨他就要忘掉。肖染是他老婆,她爸爸就是自己的長輩。這聲爸爸他喊的並不違心。
“如果不是看到小染這麼痛苦,你跪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原諒你。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說的話,好好寵愛小染。如果你沒有兌現承諾,我會把小染送到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肖鵬程充滿威脅地說道。
顧漠不見慌亂,只見堅定:“您放心。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
“你這是要去哪兒?”肖鵬程皺着眉問道。
他跟肖染解釋完就立刻要走,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牽絆住他?會比結婚重要,比小染重要。
“我要趕去醫院。”顧漠微微頷首。
“誰病了?”肖鵬程立刻關心地問道。
“蔣伯母。”顧漠淡淡地回答。
“你是說蔣家的……”肖鵬程立刻緊張起來。
“是!”顧漠擡手看了一眼手錶,緊張地說道,“她現在有些神經質,我必須趕過去。”
“去吧!”肖鵬程揮了揮手,沒有再爲難顧漠。
對於蔣家,他內心始終有一份愧疚在。他曾經一直想要彌補,是顧漠把蔣家保護得太嚴密,他一直沒辦法靠近,便無從彌補。
如果顧漠是因爲蔣夫人而缺席婚宴,他不會怪顧漠。
他們種下的因,就要承受這個果。
肖鵬程開始爲女兒與顧漠的未來擔憂。
如果這個蔣夫人要從中作梗,小染怎麼辦?
本來就心存內疚,罪惡感會讓小染不斷忍讓。
他捨不得他的寶貝女兒受那樣的委屈。
肖鵬程擔憂地上樓,敲了敲肖染的房門:“小染,爸爸有話問你。”
“爸?您等會兒。”肖染聽到爸爸的聲音,立刻找了套睡衣穿上,纔去開門。
肖鵬程摟住肖染的肩膀,帶她坐到牀邊,聲音凝重地問道:“寶貝,告訴爸爸,是不是那個蔣夫人破壞了你們的婚禮?”
肖染沉默地低下頭,半天沒有說話。
要告訴爸爸嗎?
“我明白了。”肖鵬程沉重地嘆了口氣,“小染,對蔣家,你不需要有太沉重的罪惡感,因爲那只是一場意外。你不要爲了蔣依然的死而委屈求全。真正該有罪惡感的人是爸爸。一切罪孽就讓爸爸來承擔。”
“爸,這事兒是我做的,我就該勇敢地承擔責任,想辦法彌補。顧漠會安撫好蔣夫人的情緒。您不用替我擔心。再說跟蔣家的悲慘結局相比,我就算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至少命還在。至少我還有一個疼我的爸爸跟愛我的丈夫。”肖染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開朗地說道。
肖鵬程用力揉了揉肖染的發頂,沉重地垂下精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