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應閔看到顧漠受傷,立刻跑過來,掏出手絹捂住他的頭。
“我沒事。”顧漠輕輕推開應閔,捂着傷口走進病房。
“顧漠,你失信於我!你還有臉出現?”蔣夫人神經質地大吼。
“伯母,我只是回家換了身衣服。”顧漠走到蔣夫人面前,面色沉重地說道。“您不會希望一個滿身汗味的人陪着您吧?”
“換衣服?”蔣夫人狐疑地看着顧漠。
“只要兩天不換衣服我就全身難受,所以我剛剛就趁您休息回了趟家。”顧漠鎮定地解釋着。
他不是一個愛撒謊的人,可是爲了不讓蔣夫人報復肖染,他必須說謊。
欺騙不是爲了傷人,而是爲了讓更少的人受傷。
“真的?你沒騙我?”蔣夫人看着顧漠身上的衣服,開始不確定。
他身上的確從裡到外全都換了,頭髮還有些潮溼,似乎剛剛洗過不久。
難道他沒騙她?
她把目光移向病房門口的應閔。
“您不相信我?”顧漠把話還回去。
蔣夫人看着顧漠額頭上的血,立刻心疼地說道:“伯母錯怪你了。你趕緊叫醫生給你清理一下傷口!應大夫!你還不過來給顧漠看看?”
應閔怔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好。”
應閔走上前,把顧漠按到椅子裡,便從桌旁還沒撤走的托盤裡拿起鑷子,夾了消毒棉開始給顧漠清洗傷口。
“怎麼樣?傷口深不深?要縫幾針?會不會破相?”蔣夫人神經緊張地問道。
“蔣夫人,您別擔心。不需要縫針,傷口在髮際線內,也不會破相。”應閔趕緊解釋。
聽到應閔的話,蔣夫人這才放心地鬆了口氣。
“顧漠,你別怪伯母。伯母也是一時氣憤,失去理智。你受傷伯母也很難過。”蔣夫人握住顧漠的手,像安撫孩子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不會怪您。我回家換衣服應該跟您說一聲。讓您着急是我的不對。我沒有考慮周全。”顧漠清冷地道歉。“您以後千萬不要再情緒失控、掙裂傷口。您若有個萬一,我怎麼跟依然交待?”
“你心裡還有依然?”蔣夫人失落地看着顧漠。
顧漠有了新妻,還會想起她那個可憐的女兒嗎?
愛情會隨着時間而變淡。她真怕哪一天跟顧漠提起依然,他會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露出仿若陌生人的表情。
“有!她永遠在我心裡。誰也擠不掉她的位置。”顧漠說的非常誠懇。
“誰都擠不掉?”蔣夫人神經質地看着顧漠,“如果你那麼在乎依然,爲什麼還執意娶妻?如果你娶的是個普通的女孩我也會作罷,可你娶的偏偏是肖家的女兒,是我女兒的仇人!顧漠,如果我發現你騙我,我會報復得更狠!”
“我發誓。”顧漠舉起左手,認真地看着蔣夫人。“我這輩子都會記住依然,她是我生命中最愛的女人。”
“最愛的女人?顧漠,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你將來做出來的事證明這句是假話,我會割掉肖染的舌頭!”蔣夫人陰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