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肖洛被同學欺負,罵她是個沒爹的孩子。出於彌補的心態,我決定將她們母女接回家。心肝寶貝,我也是個男人,妻子離世多年,我也有需要。”肖鵬程尷尬地回答。
肖染沉默不語。
她從來沒想過那麼多,或者說她一直是任性自私的。她沒想過爸爸需要一個妻子。可是如果不是楊月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爸,我對你的關心太少了。”肖染自責地咬住嘴脣。爸只有四十出頭,其實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他也是需要愛情,需要夫妻生活。而她卻從來沒有從爸爸的角度思考過這個問題。爸再婚其實不是什麼錯,錯的只是娶錯人。
“傻孩子。是爸對不起你跟你媽。你跟我道什麼歉?”肖鵬程看着肖染,感慨地說道。“雪越下越大,我們回去吧。”
顧漠沒有反對,甚至立刻執行肖鵬程的建議,把肖染頭上的雪花抖落後,便蹲到她面前:“趴上來!我揹你回去!”
“顧漠,我感覺自己快成軟骨病患者了。不是被你抱着就是被你揹着。”肖染趴到顧漠背上後,似乎在報怨,實則在曬幸福。
“這丫頭!顧漠寵你,您別不識好歹!”肖鵬程失笑地說道。
“爸,你那麼中意這個女婿?”肖染朝爸爸吐了吐舌頭。
“中意!就是因爲有他在,我纔敢拋下一切去找你媽。”肖鵬程毫不掩飾地回答。
“爸,您又提那些不開心的事?”肖染不滿地抗議。“您是想嚇壞我嗎?”
她好怕爸爸又突然想不開,拋下她自殺。
那樣,她在這個世界上有血緣的親人就都沒了。
“不會了。爸想明白了。就算有人要爲你外公的死陪葬,那個人也不該是我。”肖鵬程緊繃着酷臉說道。
他們還沒走下山,就看到阿什庫一家迎面而來。
“堂哥,你們也要上山?”肖鵬程立刻迎上去,關心地問道。
“不是。我們不放心小染,過來看看她醒沒醒。發現你們都不在家,就猜你們來山上拜祭大伯。所以就出來找你們。”阿什庫趕緊回答。
“謝謝堂舅關心。小染已經好了。”肖染趕緊感激地道謝。
她昨天昏迷很久,一定嚇壞大家了吧?
顧漠見到她醒過來,卻什麼都沒說,雲淡風輕,彷彿她只是累了,睡了一覺。
他是怕給她帶來壓力吧?
她好想對顧漠說:大叔,你很棒!愛你!forever!
因爲有太多人,這些話她說不出口,於是就用手指在顧漠的背上描摹着。
顧漠的薄脣悄悄翹起,似乎已經猜到她在寫什麼。
他回過頭,用脣語說了句:“rememberiloveyoutoo!”
肖染緊緊摟住顧漠的脖子,脣角滿是甜美的笑容。
顧漠的愛與寵溺讓她從過度悲傷裡掙脫出來,再現笑容。
如果沒有他的愛,她不知道還要經過多久才能從傷痛中恢復過來。
卓烈看着肖染脣角的笑,放心地笑道:“看來都沒事了。
”
“讓你們擔心了。我昨天昏迷很久,沒嚇着你們吧?”肖染調皮地吐吐舌頭。
“嚇着了!我真怕你醒不過來,顧漠會把我們整個山給炸掉。”卓烈笑着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