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倒是都普通。
除了一些菜式還有麥芽糖，就多了些點心之類的。
畢竟是小年。
吃過之後韓棄示意飛弦蘇格蕾等到了除夕那天再看。
算是消化食，吃完留着徒弟們忙碌，韓棄出去轉轉，飛弦蘇格蕾陪着一起，同時，也是看看這段時間安排在龍城棄兒的一些安置情況。
小短身還是一邊被抱着走，一邊嚼着麥芽糖。
小妖精在一旁圍着嘰嘰喳喳。
精靈族都那麼在意的小妖精，在小短身的感知中就如同一隻蒼蠅一樣那麼煩人，很是煩躁啊啊隨手驅趕，小妖精樂此不疲一次次都要纏過來。
倒是飛弦蘇格蕾眉頭皺眉，看着小短身對着韓棄：“小孩子吃太多糖，對牙齒不好的。”
韓棄一愣，看着嚼得吭哧吭哧的小短身，彎起嘴角貼貼臉頰嘆息：“她喜歡吃就行……”
飛弦蘇格蕾失笑：“你這麼寵着她，會寵壞的。”
韓棄點頭，看着飛弦蘇格蕾：“你知道嗎？”
指着飛舞小妖精，韓棄開口：“那天吃掉她之後，回去我罰她不許吃飯。”
“額……”
飛弦蘇格蕾收起笑容，亮晶晶看着韓棄，又看看小短身。
以韓棄對小短身的溺愛程度，加上小短身那麼愛吃能吃，不給吃飯就是很大程度的懲罰了。
看來是認真的。
不是平時搞怪打屁屁或者拿着重銀之精指着要決鬥的程度可以比擬。
“然後雖然她大哭脾氣不吃我還得上趕着哄。”
韓棄無奈笑着示意飛弦蘇格蕾：“最後事實證明是我錯怪她了。那你說我多自責愧疚？”
飛弦蘇格蕾沉默片刻，點頭開口：“是……可以想象。”
韓棄笑着揉揉小短身頭：“所以我決定，以後她就是真的吃掉什麼，不管是什麼，爲了什麼……我都不再管了。”
“喂！”
飛弦蘇格蕾皺眉：“也不用這麼極端毫無原則吧？現你的三觀有時候比誰都扭曲的。”
韓棄失笑：“你還知道三觀這個詞嗎？”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着他，這種話她向來不迴應的。
韓棄呵呵笑着，半響表情嚴肅：“我不管！”
抱着麥芽糖吃完舔着手指的小短身，韓棄輕哼：“我們短身殿就是正義，短身殿做什麼都是對的。短身殿做什麼我都支持。”
說完看着小短身的漂亮眼睛，韓棄頭頂着她叫着：“是不是是不是！”
“gu……滾！！滾！！！”
小短身皺眉嫌惡推着，韓棄呵呵笑，被飛弦蘇格蕾亮晶晶閃了一眼，沒再多說繼續朝前閒逛。
——
如今的閒逛和街市已經不同了。基本都是棄兒，除了拉斯特以外。
韓棄想象的也是這樣就是，如同羅曼帝國帝都或者任何交通樞紐的地方。很多設施不用刻意去設計建造，根據需要就自主成型，過程中只要加以引導就好。
先是校區位置的擴建。
那麼多人手，先要解決吃飯睡覺的問題。
吃飯就得有糧食和飯菜，暫時還是集體供應。四民自己招收婦女或者半大孩子這些沒法乾重體力活的閒散勞力承包了。
二十多萬人口她的團隊也啃不下來。
沒關係。
四民和團隊只負責校區這一塊的建築工隊的伙食，以及已經先一步挪過來的五百多棄兒的飲食。
其他的區域，不管做什麼的，過來學。組織一個伙食團隊來學習怎麼做，怎麼管理，怎麼合理效率安排飲食。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叫人多力量大，而不是人多吃的多。
人多形成的力量很輕易可以解決吃的多穿的多住的多的問題。
只要你學，你遵從秩序。
韓棄當然，也沒想過聚齊起了一小撮棄兒族羣，就偏得從原始社會那種最初級按需分配開始。
那得多慢？也沒必要。
就按勞分配。
有特色she會zhu義……呵呵，呵呵。
先當個資本家吧。
這是一個規矩，是一個線頭。
不然其實飛弦蘇格蕾說的對，沒有規矩和等級，就沒有秩序。
他來的時候所謂制度問題持續了幾千年沒有完美的。
對於棄兒來說，制度不是要問題。
生存，展，才最急切。
先整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土地，都是韓棄的。
都是校長奧古斯特大人給他的。
那麼不管聖約翰是棄兒學校校長還是哈麗特是龍城城主。
顯然他們兩個對龍城的土地還有其他的所有權沒興趣。
都是韓棄的，那麼這些棄兒，在這裡生活，這裡工作，這裡吃飯，這裡做生意。
勞動所得都按照這個基本關係來。
你在爲誰工作。
你做的事會得到什麼酬勞。
然後你用酬勞換取你自己的需求。
就如同曾經韓棄和任何誰包括查理斯說過的。
你幹活，給你酬勞。不讓你白乾。
並且不是供頓飯就可以，而是每天中午供頓飯，早飯晚飯在家自己解決。
用給你的酬勞換取你所需要的。糧食，木柴，衣服，還有蔬菜或者肉類。
這就形成了產業鏈。
也可以暫時跳過四民，說到大民和傲天那。
大民初步制定了規矩，比較簡單。
韓棄講過以後慢慢細化，根據情況增補。
規矩就是這個城市，除了自己家裡以外，公共場所自由時間你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
工作期間的制度是傲天定。
因爲商業方面都是他來管理，店鋪的建設也好，商業街服裝店的建設裝潢方面。
你要怎麼做，按照什麼樣的要求去做。
當然他們各自也有團隊，從所有這些棄兒中挑選的。
也是基於最開始進駐的時候大民進行了各項特長分類而定。
終於韓棄有個意外現就是，靈魂契約並不是一定要保守秘密的唯一辦法。
還有一種叫保密契約，也屬於法則契約。
簽訂後你不是什麼都要聽我的也沒有從屬關係但是。
注意這個但是，你不能對任何人透露我要求你保密的事。
這還是貝蒂臨走時候留下的，她知道韓棄不喜歡靈魂契約，所以找到一個折中的方式。
韓棄得知後失笑詢問幾個徒弟虧不虧？
當時他們也未必一定要簽訂靈魂的，雖然是他不小心燒掉。
結果幾個徒弟都表情嚴肅跪下……
韓棄很無奈也很無趣就離開了。
愛跪自己跪吧。
今年是小年，韓棄在之前就給他們講述關於棄兒也有自己節日甚至日曆的制定。
他們或許多少也習慣了韓棄總是帶來棄兒獨有的東西交給他們的狀況。
不是麻木不稀奇，而是選擇不再激動盲目接受韓棄的一切。
尤其那二十萬的棄兒，原本屬於查理斯的。
他們也一直感激查理斯。
可是到達龍城之後，短短的時間聽說了關於韓棄的一切。
人格魅力這種東西真的不需要光環纔可以。
關鍵不在於你說什麼有什麼氣質或者態度溫和布拉布拉的。
在於你哪怕誰都沒見過不認識，但你做了什麼事。
對查理斯，他們也許是一種憧憬，感激，仰望。
對韓棄，是一種希望，是一種對希望的本能衝動，同時，也是一種膜拜。
查理斯殿下對棄兒很好，但他本身也是棄兒，改變自己的現狀都無能爲力，只能說力所能及的救助維護更多棄兒。
但韓棄不同。
韓棄大人不同。
他是真正可以扭轉棄兒現狀的存在，尤其那一百個被查理斯留下的棄兒軍隊號稱最強者感觸最深。
因爲包括他們敬仰的查理斯殿下，也是韓棄大人教授從來被稱爲廢物不會魔法鬥氣的棄兒，叫做內功的能量運行方式。
這不是能量，這依然是，希望。
韓棄隨着飛弦蘇格蕾這麼走着，有簡陋的房屋已經在住宅區搭建起來。
爲了以後可以按照此基礎繼續建設，都選擇建造的時候專門過來觀看設定。符合以後擴建翻建規劃纔可以，不行重建或者換地方。
一個個都燈火閃亮，因爲韓棄曾經給他們講述了關於春節對於棄兒的意義。
包括韓棄幾個徒弟都明白了爲什麼韓棄一直說內功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
韓棄的一些類似的舉動，語言文字，特有的展方向，還有層出不窮的新事物。
甚至是節日這種事。
才真正讓他們感覺棄兒是一個族羣，是一個種族。
而不是廢物，不是豬狗不如隨意欺侮打殺的畜生。
我們也是一個族羣，也是一個種族。
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語言和文字，我們有我們自己的音樂繪畫和科技。甚至我們有自己的慶祝節日。
儘管一切都還是起步，還在紙面上。
甚至我們還沒學會獨屬於我們棄兒的一切。
可我們相信，我們也渴望，也更努力，更加充滿激動之情和迫切之情去建設，去展，去學習，去改變這一切。
讓我們擁有緊緊抱住韓棄大人賜給我們獨屬於棄兒的所有。
“拒絕邪教謝謝！”
韓棄一腳踢開高大的裡維斯，撇嘴抱着小短身離開他家門。
麗娜大姐抱着張手叫着小短身的男孩笑着拽起乾笑的裡維斯。
因爲這些話大部分是他說的。
而以他的性格都能說出這麼噁心巴拉肉麻的話。
韓棄皺眉看着周圍，欣慰也無奈。
估計如今城市裡，這些棄兒，至少都是這樣的想法。
這可真是……
都沒看幾眼呢，就有了回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