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神奇的是隻是前奏，就讓他們所有人都有一種奇怪的迴應。
不由自主的迴應。
包括小短身都停下來，愣愣看着韓棄，啊啊叫着。
至於其他人，包括飛弦蘇格蕾在內。
前奏響起，樂曲不錯是不錯，然而配合二民的鼓點，韓棄的鋼琴聲加上鼓點，他們身體隨着節拍居然下意識輕輕晃抖。
奇怪在於他們從來沒聽過這新式詩歌，甚至連這種類型的都沒聽過。
爲什麼身體可以本能的有迴應？
可結果二民也是一邊打着鼓，同師父的鋼琴演奏合二爲一居然自己也忍不住隨着節拍晃動，甚至因爲他是演奏架子鼓的。更加契合。
甚至很有激情的模樣。
但他反而疑惑。
前面就算很多字不認識，但還有一大段躍過去了。
居然，是從後面開始唱的。
他不認識字，卻認識旋律。
——
“孩子們眼中的希望
是什麼形狀
是否醒來有面包當早餐
再喝碗熱湯
農夫們燒燬土地跟村莊
終於拿起槍
她卻慢慢習慣放棄了抵抗”
——
“孩子們眼中的希望
是什麼形狀
是否院子有秋千可以蕩
口袋裡有糖
刺刀的光被仇恨所擦亮
在遠方野蠻
而她卻微笑着不知道慌張。”
——
就……不唱了。
瞬間因爲音樂和節奏停止而沒法隨着節拍輕輕顫抖的身體，都有點掃興和泄氣的感覺。
只是幾個徒弟當然不會也不敢對韓棄覺得掃興泄氣。
飛弦蘇格蕾疑惑別過頭，看着韓棄：“爲什麼不唱了？”
韓棄笑了笑：“演示一下。總唱成什麼了？”
沒等飛弦蘇格蕾詢問什麼，二民疑惑開口：“師父。爲什麼感覺你不是從頭唱的？”
飛弦蘇格蕾驚訝，伸手要來歌詞曲譜。
歌詞不能完全看懂可曲譜飛弦蘇格蕾當然看得明白。
“嗯？”
飛弦蘇格蕾不解看着韓棄：“只唱後面？爲什麼？前面不也寫了歌詞嗎？”
韓棄一頓，笑着拿過曲譜歌詞遞給二民：“前面呢，是一種說唱。說唱的意思就是主要以說爲主。伴隨旋律跟着節拍。而這是我給你的禮物，也是一道考題。什麼時候你將副歌的加入鼓點節奏研究透了，說唱已經是……新式詩歌展到一定程度後的新分支產物。”
二民恍然，欣喜坐回去看着曲譜詞曲，字不全認識但韓棄已經給他標註拼音了。
只是突然疑惑，二民看看曲譜，不解詢問韓棄：“師父……這個字……”
韓棄看過去，愣了一下，輕咳一聲表情怪異：“嗯……qiang。讀一聲。”
二民點頭：“師父，我能讀，但不懂什麼意思。”
韓棄擺手：“能讀就好，先不用懂意思。”
沒等二民再問，韓棄示意三民：“該你了吧。”
三民早等不及了，起身笑着跑出去。
對韓棄來說，科技展的成果是最直觀的。
果然，沒多久，三民推着自行車進來。
韓棄沒說話，四民失笑開口：“什麼啊？這是師父明的好嗎？你推進來算自己成果？”
三民笑着沒理會，而是推到韓棄面前，示意韓棄：“師父看出什麼不同了嗎？”
“嗯……嗯？！”
韓棄疑惑打量自行車，半響突然蹲下湊前：“輪子換了？！”
飛弦蘇格蕾之前也學過的，雖然還沒太學會，只是初步找到方向不至於摔到。
但說到底也接觸很多。
“的確是啊。”
三民撓撓頭蹲下，其他幾個也都湊過來。
小短身見到熱鬧自然也上。騎着自行車撞到韓棄懷裡，估計也是玩累了，讓韓棄抱着，也一起看。
“沒換。”
三民開口，指着輪子部位黑色的地方：“師父之前和我提起一種叫橡樹出產的橡膠材料。我去問了亞力克導師。居然找到了一種叫做溼樹的樹種。這種樹就是以長成後樹皮表面會從內滲透出一種很黏的汁液。其特質和師父說的天然膠有點像。我就自己研究了一下，用了一些方法纏着木質輪子表面圍了一圈，並將它凝固變成這樣。”
韓棄愣了一下，看着三民：“試過嗎？效果怎麼樣？”
三民點頭：“試過……比以前似乎好多了。沒那麼顛簸，只是卻容易磨損，甚至不結實。輕易就脫落，露出裡面的木質。”
韓棄敲了敲，看着三民：“實心的？”
三民茫然：“那……”
韓棄笑着站起：“班長出去試一下？”
飛弦看看韓棄，別過頭推着出去。幾個徒弟也都跟着。
飛弦蘇格蕾騎了幾下，雖然還是不太穩總是中斷。但這和她技藝有關係，不是輪胎的事。
相反飛弦蘇格蕾沒多久下來，點頭示意韓棄：“確實好像沒那麼顛簸了。感覺度也更快，自然了很多。”
只是低頭看看黏稠粘上去的部分，就這麼幾下已經脫落下來。
三民有些失落低頭，還有點臉紅。
明明眼見着幾個哥哥兄弟都挺出彩的，他也眼饞師父給他們的禮物。只是此時自己這樣的成績交上來，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然而韓棄看着他的表情，笑着拍拍他肩膀：“沒什麼。很不錯。”
三民以爲韓棄是在安慰他。
韓棄不理這些，指着輪胎：“其實你這只是開始。任何事物的產生，初始都是最困難的。可是隨着你研究進展，慢慢就會突破，變得容易。明本身意義很大，但不是最大的。改進纔是根本，是基礎。”
三民將信將疑地看着韓棄，不過韓棄的笑容終歸讓三民，或者說讓從來將韓棄當做依賴依靠的徒弟們，都深信不疑，都心安。
事實上韓棄也不是安慰他。
前世的天朝，科技追趕西方的腳步極展。
殲二十也好，東風洗地也好。
航天技術也好。
甚至當時貌似韓棄穿過來的時候，已經有消息表明2o2o年後將在太空建立空間站。
而其他國際聯合共用的那個，居然是在和天朝空間站建立時間前後退役。屆時將全世界只有天朝一個空間站停留在太空。
各種偉大壯舉可是依舊躲不開西方談論關於天朝科技軍事展的剽竊論偷盜論。
他們總以爲很多東西都是他們明使用的，纔是真正的技術革命。
卻忽略了改進和研更新換代所要付出更大的資金投入和技術資源使用。
當然，這些也是酸。也是一種嫉妒和危機感的體現。
“其實你試試換個角度。”
韓棄不會多安慰，只會用實際來教授。
“你看。”
韓棄指着木枝輪子：“如果你的這種新材料可以達到要求，大可以木枝輪胎換成更結實的金屬。不過不再是承重的主力，而是將這種新材料軟化塑形成空心的。裡面充氣。固定在金屬輪圈上。這樣更堅固，承重力更強，摩擦力也更強。抗磨損力耐力也更好。”
三民愣在那，蹲下看着輪子。手揉着粘上去的材料。
半響欣喜笑着看着韓棄，沒等開口。
韓棄潑了點冷水：“別激動，還早。”
看着三民，韓棄笑着：“這還只是個方向。材料在科技展後期，比科技本身的研更難。這是我之前講述過的。而材料屬於化工範疇。是需要更多基礎積累然後升級才能企及的領域。”
帶着幾人進去，韓棄對着跟在一邊的三民開口：“不過也別灰心。只要努力，當你遇到未知越多的時候，說明你知識的積累在不停擴充增長。”
韓棄等他們都進來，隨手抽出一張紙畫了兩個圓。
一大一小。
遞給三民，韓棄示意幾個徒弟：“你們也是。看看這兩個圓。”
幾人都圍過去看。
韓棄指着圓示意：“圓圈內是你們知識積累的量。隨着積累知識越多，圓越大。但同時你們的圓周接觸的未知也越多。”
幾人恍然，隨即行禮稱是。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着韓棄，韓棄疑惑看過來。
飛弦蘇格蕾挪開視線，倒是將小短身隨手抱過去。
韓棄沒多想，示意三民：“來。任務算是通過了。說說未來一年計劃。”
三民回過神，將兩個圓畫在上面的紙小心折好揣起，起身開口。
“未來一年，我沒多餘的想法，繼續研究具體項目的同時，我將主要把精力放在基礎打牢上。當然，我已經制定了目標。還有具體的整理。其中包括數學，物理，化學，生物，還有材料收集這五個方面。要一起進行。希望師父到時候多多幫助。”
說完對着韓棄行禮，等待韓棄的點評。
韓棄笑着點點頭，開口道：“不錯。能教的我肯定盡力。”
說完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三民期待地目光看過去。幾個徒弟也都好奇。
將盒子打開，韓棄沒有遞給三民，而是招手讓他過來。
“這是送你的禮物。”
先是從盒子裡拿出一個東西。
看不明白是什麼。
但三民看得很認真。
是一些金屬製作的掌心大小的什麼零件組成，形狀像只極鳥。
而隨後讓人驚愕的是，韓棄拿着一個小的鑰匙插在鳥身後一個圓洞上扭了幾圈再鬆開。
這隻小鳥，居然隨着各種大小齒輪的轉動。
扇起翅膀。
而這裡都愣住的時候，最先反應過來的，反而是小妖精。
她飛過去圍着這隻鳥身上轉了一圈又一圈。
最終嘰嘰喳喳地不知道說什麼。
而齒輪組成的小鳥翅膀扇動越來越慢。
一直到停下。
都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