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如今在神賜大陸，或者學士城唯一的對手，就是三年級的本尼德克特了。”
一陣切磋之後，終歸還是韓棄失敗告終。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開始韓棄還是壓着福林劍聖打，哪怕他劍法造詣已經很不錯了。
算是和查理斯大概時間練習，但劍聖對戰鬥的經驗和水平，遠遠高於一個普通棄兒王子。所以肯定比查理斯強很多。
不過，依然被韓棄壓着打。
因爲你和對方比母語誰說的熟練，打平都丟人。
可是如果和對方比母語，並且還是人家懂一點你的語言你一丁點都不懂人家的。
就撲街了。
領域一開，韓棄真的四大皆空。
沒度，沒力量，沒反應，甚至都沒了淡定。
左突右衝就和粘在蜘蛛網上的蒼蠅等着宰割之前的掙扎。
落敗簡直是必然的。
“什麼嘛。”
韓棄無奈纏上重銀之精坐回去：“真賴皮。打不過就動領域。”
“呵呵。”
福林劍聖劍入鞘，不理會已經漸漸散去的人。
卻無意掃了一眼門口方向，也不在意地笑着坐下看着他：“起點太高了你。別人別說和劍聖對待，敢不敢和劍聖動手都不好說。你居然嫌劍聖用領域賴皮？呵呵。”
韓棄嘆息：“難道就被壓制一輩子？”
福林劍聖一頓，看着韓棄：“別心急。我感覺照比我最初認識你的時候，你已經強了很多。”
打量韓棄，福林劍聖探身：“如果那時候你沒隱藏實力，那麼現在你真的進步神。”
韓棄笑了笑，轉移話題沒多說：“您剛剛講什麼本尼德克特？”
福林劍聖點頭：“外出遊歷的那個。號稱劍聖法神之下第一人。”
韓棄咧嘴：“這麼囂張？您見過？”
“不是囂張。”
福林劍聖擺手：“我沒見過，但聽說過。斯科特家族本來就是神賜大陸的大家族之一。而他又算天縱奇才，二十二三歲今年，卻已經是準聖了。”
韓棄點點頭，突然驚愕，愣愣看着福林劍聖：“您說什麼？準聖？”
福林劍聖點頭：“怎麼？我說的不是漢語漢字你聽不清了已經？”
韓棄哭笑不得。
什麼和什麼啊這？
以力證道嗎？
斬了三尸啊？！
……
擦。
“嗯……好吧。”
韓棄吸了口氣，還是忍不住笑：“準聖……呵呵。”
福林劍聖不解這個笑點在哪：“是啊。有什麼好笑的？”
韓棄擺手看着福林劍聖：“那這麼說，是比黑白鬥氣等級還高了？”
福林劍聖搖頭：“你是棄兒，不懂魔法鬥氣。事實上鬥氣的等級未必就是決定性的戰力評估根據。嚴格來說本尼斯科特沒突破劍聖之前也是黑白鬥氣。之所以稱他爲準聖，是因爲他除了沒有劍聖纔有的領域以外，其他的一切基本已經和劍聖一樣了。就差突破領悟自己領域之後，正式晉級劍聖。”
韓棄一頓，點點頭，表示瞭解。
福林劍聖看着韓棄，無奈笑着：“倒是你。如果不是不知道你們棄兒能量運行方式的晉級過程，我感覺你也可以列爲準聖程度……”
“就不用了謝謝。”
韓棄當先打斷擺手，表情嚴肅看着福林劍聖：“我沒鴻蒙紫氣。”
福林劍聖茫然：“紅什麼紫什麼氣？”
韓棄沒回應，皺眉看着福林劍聖：“以前我也沒考慮這個問題。但如今既然到了這個程度，我似乎也回想起來。”
福林劍聖點頭認真聽。
韓棄想了想，開口道：“我們內功講究後天和先天的區別。後天吸納天地元氣修煉自身，到了一定程度巧遇契機可以突破先天。”
停頓一下，韓棄開口：“內功的運行來源於一種力量，身體本身就是一個小宇宙。有自己的運行路線，我們講究是一種經脈和穴位的儲存釋放。”
福林劍聖不解看着韓棄，又看看自己：“經脈和穴位？那是什麼？我也有嗎？”
“嗯……”
韓棄想了想，看着福林劍聖：“不是棄兒好像沒有。因爲你們是承受鬥氣和魔法的，所以強調的是一種肌肉力量骨骼血液力量，還有魔法感知力。並且實際上來說，最大的區別是你們不是棄兒的鬥氣士，彙集鬥氣和釋放鬥氣在胸口。魔法師似乎沒有特定地點，但感覺好像在頭部。”
“你們的在哪？”
福林劍聖看着韓棄：“不在胸口不在腦袋，在什麼地方？”
韓棄指指小腹氣海：“我們的在這裡。”
看着福林劍聖，韓棄笑着：“先天大概就是真氣不再侷限於儲存在小腹部位，而是打通任督二脈之間的斷脈，讓身體經絡行成一個小宇宙自動運行真氣，從此行成和劍聖法神一樣的續航。當然整體力量也會有跳躍式的質變提升。”
福林劍聖恍然。
這也是韓棄第一次系統的，細緻的講解關於這種並行於鬥氣魔法之外的第三種能量運行方式。
“打通任督二脈？”
福林劍聖開始試着遵照韓棄的解釋理解。
結果第一個理解就錯了。
“不是打通任督二脈。”
韓棄搖頭開口：“是打通任督二脈之間的斷脈。任督二脈理論上每個人都是通的。”
武俠小說事實上是誇張了打通任督二脈的難度。醫學的理論早就闢謠，人的經脈都是通的。
因爲不通則痛。
不通就肯定是生病沒跑了。
所以怎麼可能有兩條經脈天生不通，一直到死？
但是不通的是斷脈。在任督二脈交叉部位的一個地方。
這裡打通，對武學者氣功者來說，是必須的。
福林劍聖點點頭，正要再次詢問什麼。
“等一下。”
韓棄突然開口，轉頭看着套院門口剛剛圍觀的方向：“看夠了嗎班長？自己家還偷窺？”
“什麼啊？”
果然，亮晶晶的葫蘆瓶從門口走過來，一直呆在那的是她。
福林劍聖神色怪異看着韓棄，自己感受到正常。他居然也可以。顯然只從這點來看，造詣不低。
不過看着臉頰有些微熱的飛弦蘇格蕾，福林劍聖笑了笑。
也是，和韓棄沾邊的，飛弦蘇格蕾好像就特別接地氣了。
總是突破一些教養啊禮儀啊，布拉布拉之類的。
至少偷聽這不是什麼高雅的事。
“呵呵。”
福林劍聖看着飛弦蘇格蕾走過來，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幹嗎說什麼偷窺啊？”
飛弦蘇格蕾聽半天了，也沒聽出什麼經脈的意思。
“對了。”
福林劍聖突然想起剛剛有個話題沒進行完，正巧飛弦蘇格蕾從偷聽轉爲光明正大的聽。
看着韓棄，福林劍聖開口：“之前說什麼？打贏你就可以知道答案來着。”
掃了飛弦蘇格蕾一眼，福林劍聖笑着：“當着飛弦的面，不好說嗎？”
韓棄搖頭沒回應。
福林劍聖也沒催促。
至於福林劍聖詢問什麼飛弦蘇格蕾很好奇，從福林劍聖那裡得知之後，也才恍然覺得這也該是自己想問的問題。
然後亮晶晶看着韓棄，等待，他給出答案。
“小姐。”
自己家人不會叫殿下，有類似傭人的過來，示意飛弦蘇格蕾。
也打斷幾人的談話。
果然，飛弦蘇格蕾起身出去。
福林劍聖不解看着韓棄：“有什麼隱瞞的事嗎？不好說？”
韓棄看看飛弦蘇格蕾離開的方向，沉默片刻，搖頭開口：“還不確定。不過從我被校長還有聖約翰導師慫恿過來，一直到昨天和女皇陛下談話。思路整理一下，我好像推測到一些什麼。”
福林劍聖一頓，看着韓棄：“你會有什麼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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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棄一愣，失笑搖頭：“和我沒太大關係。”
指指飛弦蘇格蕾離開的背影，韓棄開口：“也許對花冠帝國來說，同學士城棄兒的合作，比不過皇儲的培養。所以我感覺這次女皇是認真的，並且……班長可能會退學，不會再去學士城了。”
“哦？”
福林劍聖愣住了，看看韓棄，探身開口：“你確定？”
韓棄點頭：“不然不合理。幹嗎這麼急？幹嗎還特地給我叫過來？如果還能回學士城，大不了下學期放假的時候再說，怎麼就非得沒幾天就開學了，還急着如此？”
福林劍聖一想，的確如此。只是自己卻沒想過這些。
“所以急着叫你來。”
福林劍聖順着韓棄的思路：“讓你趕快在開學之前說服飛弦蘇格蕾同意，並把事情坐實。開學之後你回去，她就留在這了。畢竟你擔負棄兒學校和棄兒某些產品的明問題，不可能留在這裡。”
韓棄點頭：“我的猜測是這樣。不然從她被接走，沒幾天我又被押過來這整套過程就太過詭異倉促不合邏輯了。除非是不會再讓她離開花冠帝國這樣的原因才能解釋。”
“那……”
福林劍聖想了想，這事不但和韓棄沒關係，和他更沒關係。
“你不告訴飛弦蘇格蕾？”
福林劍聖開口詢問。
韓棄撓撓頭，失笑嘆息：“不知道。告訴她吧，按理說應該。可不告訴她吧……我也能理解女皇陛下是爲了她，爲了花冠帝國好。所以我在猶豫。”
福林劍聖沒再多說。
他是劍聖，又不是相。
年紀大了見過聽過的多，也不笨。
但不會太操心這些方面的事。
至於韓棄，他怎麼決定都對。
他又給不了什麼可行性建議的話，也就不會再多嘴了。
這也不是他此行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