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各退一步。”
韓棄拍手示意，結束了雙方的爭吵。
第二天的時候，談判繼續。
這次就帶了一個視頻投影器這個產品，但已經足夠。
關於商業的談判來說，確定模式才重要。因爲這和前世不同，百花齊放然後參考性價比。
任何一件棄兒產品只要拿出來，就是有價無市的。就是最新沒有任何替代的。
種類多少很重要嗎？
確定合作模式才重要。其他的等以後展到一定程度再談不遲。
但相持不下，昨天羅伊去彙報給飛弦陛下關於談判過程和收穫，可羅伊也盯着這邊的變化。因爲他們回去也會商討的。
結果現對於棄兒人口的問題，三民蒂芬妮以及龍傲天和昨天一樣。那麼顯然這裡沒有什麼內幕和隱情，就是韓棄說的那樣。不然怎麼可能幾個最親近簽訂靈魂契約的徒弟都不告訴實情？假設有的話。
經過陛下的認證，還有對韓棄團隊的態度判斷。
羅伊真正相信韓棄是不想要那麼多棄兒，和十年前不同了。
那時候不要也得要，畢竟要被滅絕虐殺。到魔獸山脈還至少有希望活着。
如今滅絕計劃取消，繼續讓各個帝國勢力養着棄兒。他們慢慢建國，還有這樣的好事？
想的美。尤其還要談合作。
“既然你一定要用棄兒爲難我。”
韓棄笑着看着羅伊：“對我來說肯定也不可能不理會流落在外的棄兒。”
羅伊笑着點頭等待。
幾個徒弟表情鬱悶，卻也別無他法。蒂芬妮甚至已經低頭不語了。
韓棄不理會這邊的態度，看着羅伊開口：“棄兒分批運送。讓我們有個消化時間。存儲器不行。而視頻投影器的生產線和技術全部給你們。”
豎起食指，韓棄開口：“但僅此一種。其他不行。”
羅伊即便預感到這樣的結果，但也還是有些驚喜。下意識要開口。但他的幾個徒弟更快，並且看起來並不像演戲。
“師父！！”
“喂！”
龍傲天和蒂芬妮第一時間站起看向韓棄，龍傲天的態度是惋惜和黯然，蒂芬妮乾脆就是悲憤和抱怨。
韓棄掃了兩人一眼，不理會卻看向羅伊：“我很有誠意了。你也得體諒我。你身爲相肯定不是一片支持聲，會有對手會有不同意見。哪怕飛弦陛下的聲望也不會全部信服，我頂着壓力，用我個人的聲譽來完成對你們的讓步，如果還不行……”
韓棄攤手笑着，不再多說。
“只是一個怎麼行？其他的……額。”
副手似乎還是習慣人類思維的趁熱打鐵落井下石得寸進尺，下意識開口就要提出更過分的要求，被韓棄平靜看了一眼。
那一眼的目光，他一輩子不會忘。
不是劍聖法神，不是魔獸龍族，不是神魔的威壓。
是一種幽暗深不見底的壓抑。
渾身顫訥訥坐下，當韓棄終於將目光挪開後，才現自己身子軟，渾身冷汗。話都不敢說因爲嘴都顫。
“別太過分了。”
韓棄看着羅伊：“我知道談判技巧，但我沒時間。扯皮就不必了，這是我的底線。行就行不行就算。”
“呵呵。”
羅伊掃了團隊幾個人一眼，笑着點頭：“理解。就這麼辦。”
韓棄點頭起身看着幾人：“具體細節你們談。我去找尤莉準備啓程……打起精神都。”
韓棄皺眉說了一句：“不然回去我卸任，以後棄兒的大事誰愛管誰管。”
龍傲天和三民儘管有些失落但還是下意識站起行禮，蒂芬妮反而平靜起身，越過她走出去……被韓棄後背推了一下。
轉身嘟嘴擡腿踢他。
反正小短身沒在，她可以放肆一些，同時也是泄。
“你留在這陪親王吧。”
韓棄撲撲褲子指着蒂芬妮：“出訪不用你了！”
蒂芬妮嗤笑一聲，走出去沒理會。
韓棄也沒多說，邁步也走向門口，倒是羅伊也囑咐團隊和對方商談細節，陪着韓棄一起離開。
——
“怎麼？這次來花冠帝國多少有些失望是吧？”
既然大致的事談完，羅伊自然也態度緩和親近很多，笑着示意韓棄，陪同在身邊。
韓棄笑着嘆口氣，搖頭開口：“失望不至於，倒是有點擔心接下來的出訪。”
看着羅伊，韓棄開口：“以爲最親近的花冠帝國可以順利一些，最後都只落得這樣的結果。洛伊斯帝國和狂戰帝國，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和收穫。希望別把骨頭渣都賠進去纔好。”
羅伊呵呵笑着，開口示意：“人口終歸是紅利。分批送達的話，你們雖然會艱難一些，但肯定能消化。”
韓棄一頓，皺眉開口：“如果是這樣。收歸故土是勢在必行了。到時候棄兒承擔神族和國際壓力，花冠帝國什麼態度？”
“額……”
羅伊猶豫着。
韓棄指着他失笑：“喂。難題你給的，我們自己解決，可你要知道解決不了最後你們不但什麼都得不到，回到原點都很難。送走棄兒，再收回去，得罪兩邊不是人。你自己考慮。”
羅伊語氣一滯，半響沒回應，卻是試探詢問：“你要奪回故土的話……方向是洛伊斯還是狂戰？”
韓棄輕笑：“什麼叫故土？”
羅伊驚訝：“那還出訪呢你？前腳出訪後腳就要爭奪領土？”
韓棄呵呵笑着：“就不用花冠相大人操心了。我會有辦法的。”
羅伊點頭：“有本事都別讓花冠帝國操心。”
韓棄憨笑：“該操心還是得操心啊。”
羅伊哭笑不得，指着韓棄沒多說。
而且這種事，也沒法多說。總要到時候根據形勢來決斷的。
但通風探底，纔是出訪的必要。哪有一次出訪哪怕私下就能什麼事談出結果？這麼大一個帝國如果每次都能留下實話和迴應，也不可能展至今。
不過這樣也就足夠了，蒂芬妮韓棄是真的要留下的。直接告訴羅伊轉告，現在就可以分批運送棄兒去羅納德小鎮，同時也讓在那裡的大民着手把所有視頻模擬器的生產技術和生產線全部轉給花冠帝國。
其他的再談。
其實即便只是這一樣，也足夠了。
如同韓棄所說，即便只是娛樂，存儲器功效大些。
但花冠帝國的人均生活水平已經很高了。也是市場最成熟最大的。不管是娛樂還是功效，兩種商品一經推出，本身成本不高又賣價不貴，是肯定大賺。
並且錢還是小事。存儲器雖然沒法要到技術和生產線，但作用很大，甚至意義也算劃時代。
況且這還只是開始，出訪一次能談多少事？
商業合作具體有人談，國情外交方面幾句話的事。交換一件釋放態度，也就差不多了。
沒再多說。
下午的時候，韓棄帶着整個團隊除了蒂芬妮，就要啓程。
羅伊出面相送，而飛弦蘇格蕾一直抱着小熊貓好像愛不釋手的模樣，叫過他去一邊單獨說了幾句。
反正從遠處看聽不到說什麼，也就是敘舊一般。語氣啊，神態啊，都很平常。可如果聽到說什麼的話……
——
“你現在怎麼如同你常說出口的……那麼不要臉呢？”
飛弦蘇格蕾揉着熊貓的毛，輕聲開口說了一句。韓棄就被幹木了。倒不是否認不要臉的行徑。而是……
“不是……”
韓棄疑惑打量飛弦蘇格蕾：“花冠女皇？說什麼不要臉這種詞彙……這文雅嗎這個？”
飛弦蘇格蕾歪頭亮晶晶，皺皺鼻子。
韓棄看看周圍，輕咳一聲：“也不算不要臉吧。你應該能知道我的本意。只要不是被羅伊架空的話，那麼一個帝國的皇帝陛下知道我的想法不就夠了嗎？其他阿貓阿狗那些龍套何必知道那麼多呢你說是吧？”
“呵。”
飛弦蘇格蕾翹起嘴角，舉着小熊貓嘟嘴逗着玩。小熊貓還真敢親。
“我們花冠帝國的相，在你眼裡就是阿貓阿狗了？”
飛弦蘇格蕾不知道龍套的意思但是，阿貓阿狗這種形容還是可以意會的。
韓棄摸摸光頭，恩了一聲。
飛弦蘇格蕾皺眉看他，居然就這麼承認了？
“呵呵。”
韓棄笑着，出神看着飛弦蘇格蕾，輕聲開口：“終於還是成長……”
“別用那種看晚輩的語氣說話可以吧？”
就被飛弦蘇格蕾打斷。
韓棄一頓，拍手驚訝：“班長你如今越來越智慧羣了。我真的由衷爲你高興。”
飛弦蘇格蕾斜眼看着他，hen了一聲算是回答。
不遠處都看着等待，飛弦蘇格蕾背身離開：“棄兒給你沒問題，但怎麼安置你自己解決。物資以後也不再……”
“嗖”的一聲。
韓棄下意識拽她回來。
結果周圍士兵和羅伊都下意識抽出武器。
倒是蕾安娜眉頭一皺掃視周圍，也都是本能，所以又訥訥放下。
韓棄乾笑擺手：“順手，順手了，抱歉。”
飛弦蘇格蕾也是愣了一下，雖然不是沒被擒龍手拽過。此時看着周圍反應，沉默片刻，也是亮晶晶看着他，沒說完的話，慢慢繼續說完。
“繼續無償供給。”
韓棄嘆息：“就好像之前是無償似的。”
飛弦蘇格蕾轉身就走，韓棄趕忙攔住，乾笑單手行禮：“班長問你個事。”
飛弦蘇格蕾擺弄小熊貓沒看他，也沒走。
“如果……”
韓棄收起笑容：“收歸故土……你說神族會如何反應？”
飛弦蘇格蕾撥弄小熊貓的鼻子，翹起嘴角看着他：“那要看是誰收歸故土了。”
說完轉頭就走，這次韓棄沒拽，她也沒再回頭。
只是原地出神許久，韓棄默默朝着尤莉那邊的魔空船而去。
這一次的出訪第一站，不算完美，但平淡的，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