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周燕辰轉身,看着依靠在辦公桌上的人。
付明銳修長的指尖把玩着一個純黑色的火機,摸出口袋裡的香菸點燃一支,他朝周燕辰的方向晃了晃煙盒。
周燕辰擺手,示意不抽。
他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淡淡的菸圈,“你當甩手掌櫃,我可不能,Z我有份,我還等着分錢呢。”
周燕辰冷笑,鬆了鬆脖頸間的領帶,“知道了,你去吧。”
付明銳眯起眼睛,又說:“不是看匡雪來父親還住院,你走不開,我指定不走這一趟。”
“你不是心心念念那些大/波美女,金髮碧眼的,說不想走,真的嗎?”
“切!”付明銳冷哼,“你當我真的那麼膚淺?”
“哦?是什麼讓你不那麼膚淺了?”
試探他。
付明銳冷笑,拒不回答。
周燕辰看着他,嘴角勾起。
“咚咚。”
正在這時,總裁辦門被敲響。
“進來。”
沐暮抱着文件推門而入,看見落地窗前站着的男人,她微怔,隨即叫道:“總裁。”
“喂!你叫誰總裁呢?”付明銳嚷嚷,眸色卻分明藏着調笑的意思。
沐暮窘迫,抱緊文件不知所措。
周燕辰眼神在兩人身上掃過,往前走到沙發邊坐下。
沐暮咬脣,將文件送到辦公桌邊,“請您簽字。”
付明銳隨手從筆筒裡抽出一支黑色的鋼筆,“唰唰”簽了字。
將文件遞還給她的同時,他說:“我明天回美國,你就暫時給他做一陣子秘書吧。”
沐暮身體一僵。
美國?
他真的要回去了。
一陣子?
那是多久?
可又一想,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自己都……
咬了下嘴脣,她點頭,輕聲說道:“是。”
付明銳蹙眉,直覺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可是周燕辰還在這裡,他也不好細問。
擺擺手,讓沐暮出去了。
等人出去,周燕辰徐徐開口:“上心了?”
付明銳看他,似笑非笑:“什麼上心了?誰?誰對誰上心了?”
“呵呵。”見他死不承認,周燕辰只得嘲弄的低笑。
付明銳咬牙,狠狠說道:“我告訴你,你對小木頭少給我這麼笑!”
笑的整個一個妖孽,他可保不準小木頭被他迷惑了去。
周燕辰饒有興致的挑眉,“小木頭,那是誰?”
付明銳哼了聲,不理他。
又說了幾句,周燕辰明天就回來周氏,而後起身拿了外套離開。
他一走,付明銳立刻按了內線把沐暮叫進來。
“我明天一早的飛機,你早起去送我。”
“是。”
等了一會兒,面前的女孩子還垂首站着,一句話沒有。
付明銳失去耐心,不悅的說道:“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沐暮想了一下,輕聲說:“一路平安。”
付明銳快要氣死,“這話你留着明天送機再說。”
沐暮聽了,點頭,又不說話了。
她什麼時候成了個悶葫蘆?
付明銳嘆息,“行了,你出去吧。”
沐暮轉身,走向大門。
手指剛握上門把手,只聽身後傳來沉沉男聲,“我離開這陣子,你乖一點。”
乖一點?
她要怎麼纔算是乖?
他們又是什麼關係,讓他對自己說出乖一點這麼曖昧的話?
太多的疑問,最後都變成無所謂找尋答案的結果。
沐暮呼出一口氣,還是沒回答,開門離開。
剛回到座位坐下,手機便進來一條短信。
她劃開,便見是李淳發來的。
‘今天4臺手術,很累。’
這個男人,很少語帶撒嬌。
沐暮斟酌一下,小心回覆:
‘辛苦了,注意身體。’
半天,那邊李淳又發來一條:
‘明天休息,晚上出來吃飯嗎?’
沐暮握着手機,五分鐘後,回覆:
‘好的。’
把手機按在桌面上,她扶住額頭。
就這樣吧,開始一段安安穩穩的感情,這纔是最好的。
雖然她還年輕,但她不想去搏。
……
話分兩頭,再說那天。
周暢龍在外面有一間公寓,精裝修,兩室一廳。
身穿居家服,他坐在沙發上,無聊的轉換着臺。
大門傳來響動,出去打包飯菜的人回來了。
聶倩換了拖鞋,拎着餐盒走進客廳。
“帶回來了。”
周暢龍“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聶倩對他的背影吐吐舌,把餐盒拿到餐廳,找出空盤子裝好。
她回來的快,菜飯還冒着熱氣。
收拾好,她揚聲喊道:“可以吃飯了。”
半天,那人才悠悠從客廳走進來。
拉開椅子坐下,周暢龍捻起筷子,撥弄了一下盤子裡的菜。
擡眸,他看向聶倩。
“她做的嗎?”
聶倩心虛的點頭,梗着脖子回答:“當然,你不是要吃她做的。”
周暢龍垂眸,夾起一筷子菜放進嘴裡細細的品。
和記憶中的味道差別很大。
她做的菜,他只吃過幾次,記憶中,似乎比這個要難吃一些。
可憐的是,他居然有些懷念那個味道。
“好吃嗎?”聶倩眨巴着眼睛問道。
她很緊張,就怕周暢龍吃出來不是那個人做的。
周暢龍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推着桌子站起身。
“哎?”聶倩一驚,看他轉身走出餐廳,追出去問道:“你怎麼了?不吃了?”
周暢龍沒回答,徑自回了房間,房門合上,掩了他的身影。
聶倩蹙眉,回到餐廳,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吃了。
“這不是挺好吃的?”嘟嚷一句,她只當周暢龍這人嘴刁。
本着不浪費的原則,她坐下來,自己吃。
給他做情人的第三天,她望着那扇從下午起就未曾開啓的臥室門,咬咬嘴脣。
那天晚上,她被他帶回這裡。
他說什麼要驗驗貨,結果就是嚇唬她的。
她以爲真的要發生點什麼,沒想到他什麼都沒做,讓她住在客房,就自己回主臥去了。
這裡看上去許久沒有人住了,處處透着清冷和空氣中淡淡的塵土氣味。
第二天一早,她做了個大掃除。
他什麼話也沒說,默認了這一行爲。
然後就是這樣,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他們話不多,眼神交流也沒幾次。
所以今天他突然讓自己出去買飯,她還挺驚訝的。
現在想來,那個女人,應該就是他的舊情人吧。
想起來她就是在那條街上閒逛的時候遇見他的,這纔有了後來。
晚上9點多,聶倩關掉電視,準備去睡覺了。
伸了個懶腰走向房間,在路過他房間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停住腳步。
他在裡面幹什麼啊?
好奇心使然,她猶豫着,把耳朵貼上門板,想要聽聽裡面的動靜。
只可惜,這隔音效果真的太好,聽了半天,什麼也沒聽到。
咬咬脣,她準備撤了,卻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
“啊!”
她驚呼一聲,按照慣性倒向他。
周暢龍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垂眸凝着她,“你幹什麼?”
聶倩擡眸看他,笑嘻嘻,“沒什麼,沒什麼。”站直身體,她尷尬的撓撓頭髮。
周暢龍視線打量她,淡聲說道:“進來。”
而後,他轉身回了屋裡。
聶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他讓她進他的房間嗎?
“還不進來。”
一道陰沉的男聲傳來。
聶倩趕緊擡步進門,就看見他坐在大牀上,雙手支撐着身體,微微後仰看着自己。
一偏頭,他說:“過來。”
聶倩慢慢挪過去,蝸牛的速度。
周暢龍也不急,就等着她。
等她挪到跟前,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聶倩掙扎一下,被他拉着撲向大牀。
正面朝下,身後壓上來一個人。
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被他牢牢掌握。
“你,你幹什麼啊你!”
她低喊,想要起身。
可是他放鬆了全身的重量,把她壓得差點喘不上氣。
“你說呢?情人守則,看來你並不懂。”
他的聲音捲入她的耳,震顫着她的耳膜。
這一天,終於來了嗎?
她還一直懷着僥倖的心理,這一刻,才覺得自己可笑極了。
不動了,也不吼了,她揪住牀單,妥協。
這本就是她該承受的。
周暢龍將她的長髮撥到一邊,露出白希纖長的脖頸。
她全身控制不住的顫抖,脖頸處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蹙眉,低沉開口:“你怕?我以爲你什麼都不怕。”
聶倩咬牙:“費什麼話!要做就快點!別磨磨唧唧不像個男人。”
“呵!”周暢龍凝眸,冷笑溢出口。
低頭,他咬住她脖頸間的嫩肉,就好像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