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匡雪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他胸前擡起頭。
一擡頭,就發現這人笑的那麼,怎麼說呢,邪魅中透出一絲猥瑣?
一看就知道在想什麼壞事。
眯起眼眸,她伸出纖細白希的手指去捉他挺直堅廷的鼻樑。
敢這樣逗弄周美人的,她一個,萌包子一個,其餘人不做假想。
“你想什麼呢?你又笑什麼?”她捏着他的鼻尖帶着他的臉頰轉動,眸光輕閃質問。
周燕辰握了她的手指,和她抵着鼻尖,“沒什麼。”
她纔不相信沒什麼,還要再問,卻是從大牀那邊傳來一絲輕微的響動。
回頭一看,便見一個糰子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是非夜。
“放開。”輕輕推開周燕辰,匡雪來下地走向非夜。
“怎麼了?”
摸摸非夜柔軟的頭髮,匡雪來柔聲問道。
非夜眼睛還閉着,嘟嚷一句:“媽媽,我要尿尿。”
他把自己當做衛媛了。
孩子最依靠的,還是自己的媽媽。
就算衛媛可能做母親並不稱職,但依舊是非夜最依靠的人。
“好,來。”俯身抱起非夜,匡雪來正要帶他去,非夜這時睜開眼睛。
“啊。”輕呼一聲,他驚訝的望着匡雪來,掙扎着扭動身子。
匡雪來趕緊把他抱回大牀,輕輕放在上面。
“非夜別怕,阿姨帶你去尿尿。”
非夜咬着小嘴脣,搖搖頭,小臉微紅,顯然是害羞了。
周燕辰這時走過來,拍拍匡雪來的肩膀,“我來吧。”
說完,他彎身抱起非夜。
非夜乖巧的趴在他肩頭,眼睛卻盯着匡雪來。
匡雪來朝他微笑,繼而做了個鬼臉。
非夜抿着嘴脣,想笑又忍下,模樣可愛又讓人窩心。
“媽咪。”
那邊周燕辰剛帶着非夜進去,身後,萌包子也醒了。
“怎麼了?”
“尿尿,尿尿。”萌包子比非夜着急很多,捂着自己的小小鳥皺眉頭。
匡雪來低笑,趕緊把他抱起來,衝進浴室。
周燕辰剛給非夜脫了褲褲,就看見匡雪來抱着萌包子衝進來。
這兩個小人兒,真是磨人。
解決了生理問題,周燕辰一手扛着一個,送他們回自己房間去睡覺。
熱乎乎的兩個糰子沾上枕頭就着,萌包子還打着輕呼,好夢正酣。
周燕辰彎身給兩人蓋了被子,轉身退出房間。
機票要訂,還有公司,這下子,估計付明銳又要造反。
不過他有一千種方法制住那個他名義上的叔叔,沒在怕的。
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有把現在名不副實的小妻子變成真的。
想着,他已經走到主臥門口。
伸手,握住門把手。
求婚成功了,就是領證。
兩次被放鴿子,這次一定要親自押解她去。
眼皮子底下,插翅難飛。
推門而入,牀上窩着的小女人看過來,徑自蹙眉:“你又在想壞事。”
周燕辰低笑,關了門。
一邊解着衣釦,一邊挑眉看她,“怎麼能是壞事呢?明明是好事。”
撲向大牀,把他的小妻子壓在身下,被子裡面,上下其手。
不多時,礙事的衣服從被子下方被腳蹬出來。
……
“叮鈴。”
“蔣先生。”
來開門的是常年伴隨青楓的護士,與他感情甚篤。
看見她,便等於看見了青楓。
那麼,他就是真的來了。
那小護士見了蔣經濤,神色有些慌亂,側身給他讓開,並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胡鬧!”蔣經濤低斥一句,快步進了房間。
“爸爸。”
青楓躺在牀上,一見蔣經濤,眼神頓時一亮。
蔣經濤心口一疼,站在原地。
“青楓,你怎麼能真的來了?”
青楓淺淡一笑,“爸爸,您不想我嗎?”
蔣經濤蹙眉,走過來坐在牀邊,握了他的手,“胡說什麼,爸爸怎麼會不想你,更是心疼你,你身體不好,這樣奔波,當心你媽媽生氣。”
“別告訴媽媽。”青楓急了,牽動了情緒,開始低咳,“咳咳,別,別告訴她。”
“青楓,青楓別急,爸爸沒說,沒說。”趕緊給青楓拍背順氣,蔣經濤說:“你媽媽要是知道了,我還能自己過來?”
緩了緩,青楓點點頭。
少年的臉色蒼白如紙,脣無血色,兩頰凹陷,瘦骨嶙峋。
沒病之前,他曾經是學校的校草,引得無數少女瘋狂。
不過一夕,萬事皆變。
蔣經濤苦笑,緊緊握住青楓的指。
或許是他造的孽,上天卻懲罰了他的兒子。
“爸爸,記得我跟你說的事嗎?我想見見姐姐。”
“好,不過……”蔣經濤一頓,嘆息一聲:“你姐姐可能,可能不願意見我們。”
青楓眼神一暗,低聲說道:“我不會要姐姐犧牲幫我的,爸爸,請你也不要這麼做。”
蔣經濤不語,摸摸青楓的頭髮,“我給她打個電話,你等我一下。”
“嗯。”
拿着手機走出房間,蔣經濤猶豫着,手指在匡雪來的號碼上停頓住。
“青楓,吃藥了。”
“嗯,麻煩你幫我把衣服拿過來,那件天藍色的,我想穿那件。”
“好,青楓穿天藍色最帥了。”
咬牙,蔣經濤終究按下號碼。
正是午休時間,匡雪來的手機響起。
看了眼正在看文件的周燕辰,她將電話掛斷。
周燕辰擡眸看向她,沉聲問:“誰的電話?”
匡雪來微笑回答:“不認識的號碼,估計打錯了吧。”
他繼續低頭看文件,匡雪來剛鬆了一口氣,手機卻又響起。
咬牙,她捏起手機站起身。
面對周燕辰再次投過來的視線,匡雪來晃晃手機:“陶子的電話,我去休息室接。”
快步閃進休息室,她按下接聽鍵,“請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
“雪雪,雪雪拜託你,先不要掛!”蔣經濤急聲出口,可以聽出來他真的特別焦急慌張。
匡雪來握着手機,漠然不語。
“雪雪,你可以,可以出來一下嗎?有個人想要見見你。”
“不見!跟你有關的人,我都不見!”
“雪雪,求求你,他不但跟我有關,還和你有關。”
把最後一份文件看完,周燕辰合上文件,看向休息室。
門打開,她踟躕走出。
鳳眸輕睞,他淡淡問道:“怎麼了?”
匡雪來望向他,指尖握緊了手機,“阿辰,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兒?”周燕辰貌似漫不經心的問道,一翻手腕,露出腕錶,“馬上就要到上班時間了。”
“是,我知道。”她心神不寧,心不在焉的點頭,咬了咬嘴脣,“急事,有點急事。”
凝着她,周燕辰鳳眸盈過不悅。
修長的手指伸出,朝她招手,“你過來。”
她走過去,被他拉住手腕跌坐在他腿上。
捏住她的下頜,他直視進她眼底,“雪雪,我說過,不要再瞞着我任何事,懂?”
“我知道,你先,先別問不行嗎?等我,等我回來告訴你。”
“蔣經濤要見你?”周燕辰問她,“是不是?”
“是。”吐出一個字,她又說:“也不是,還有別人。”
“誰?薛素珍?”
“不是她。”她搖頭,“應該不是她,總之阿辰,你先讓我去看看吧。”
半響,他才放開她,“去吧。”
匡雪來如蒙大赦,轉身奔出總裁辦。
她一出門,周燕辰立刻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跟着她。”
對那邊淡淡吩咐,他將手機扣在桌面上。
*
在酒店門口迎上匡雪來,蔣經濤緊張的握緊手指,“不好意思,讓你過來這麼遠,實在是他不適宜奔波。”
匡雪來捏着挎包帶子,淡聲問:“是誰要見我?”
蔣經濤垂眸,低聲說:“跟我來吧,你見了就知道了。”
跟着蔣經濤坐電梯上樓,兩人全程零交流。
等到了房間門口,蔣經濤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穿着護士服的女孩子,這讓匡雪來十分驚訝。
更驚訝的是,進門就聞見的消毒水味道。
看了蔣經濤一眼,她保持疑惑,直到看見青楓。
少年依靠在牀頭,穿着一件天藍色的外套。
手背上還在掛吊水,柔柔的朝自己微笑,卻臉色青白。
“你好。”他主動開口,聲音軟柔,沒有力量,一點沒有男孩子該有的英朗陽剛之氣。
那應該是常年患病,透支了身體。
“他是青楓。”蔣經濤介紹,“是我兒子。”
匡雪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那不就是她……
弟弟。
多麼陌生。
“你能過來嗎?我不太方便。”青楓說道,望着匡雪來的眼神帶着乞求。
匡雪來邁步過去,站在牀邊,沉沉看着他。
忽而,她勾脣一笑。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蔣經濤找自己的原因,薛素珍口口聲聲要自己的償還。
她恨自己此刻的明白,也恨,這狗血!
這特麼明明是小說,電視劇纔會出現的俗爛劇情!
她爲什麼要陷入這狗血裡!
又憑什麼要……
“原來,原來,原來。”她搖頭低笑,眼底有晶瑩涌動。
青楓一怔,伸手想要去握她的指。
“姐姐。”
“誰是你姐姐?!”匡雪來忽而眸色凌厲的瞪着他,“我和你沒有關係!”
青楓咬脣,愣住。
蔣經濤心痛難當,走上前握住匡雪來的手臂,“雪雪,不要這樣,一切都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匡雪來甩開他,退後數步,“這當然是你的錯!既然是你的錯,有什麼樣的後果,也是你該得的!與我無關!”
“雪雪,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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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青楓猛地叫住蔣經濤,“你答應過我的!我不要!”
“青楓……”
“呵呵!”匡雪來冷笑,看着蔣經濤,又看着青楓,“你們演戲有趣嗎?”
青楓眼眶蘊溼,死死捏住身下牀單,輕聲語:“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我沒有。”
“是我的主意!雪雪,既然瞞不住你,我索性說了,都是我的主意!我找你也是因爲青楓需要你!需要你的……”
“爸爸!”青楓再也無法忍耐,低吼出聲。
因爲情緒太過激動,他咳嗽的撕心裂肺。
“青楓!青楓!”
醫生和護士都衝上來,蔣經濤也急的眼底猩紅。
匡雪來就好似一個局外人,看着這一切。
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嗎?
一個要利用她的父親。
他有什麼資格做父親。
他根本不配!
她根本不用心軟,根本不用。
轉身,匡雪來衝向房間門口。
門一打開,就被兩個男人攔住。
從男人身後,走出一箇中年女人,正是薛素珍。
“去哪兒?”薛素珍笑着,卻猙獰如魔鬼。
匡雪來強裝鎮定,一字一頓:“放我走!”
“走?”薛素珍眯起眼睛,“急什麼?咱們還有事情沒有談。”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匡雪來低吼,就要往外衝。
可是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架住她,不容易她逃脫。
“青楓,你怎麼樣?”
屋裡傳來蔣經濤的聲音,薛素珍一怔,立刻快步進門。
“青楓!青楓!”
撲到牀前,薛素珍握住青楓的手,滿目慌張悲愴,“你沒事吧?兒子。”
“媽媽。”青楓虛弱的叫了一聲,醫生立刻給他戴上氧氣罩。
“蔣經濤!”薛素珍隨即瞪向身邊丈夫,“你好啊!你真好啊!”
她拉扯着蔣經濤出了房間。
蔣經濤抿脣任由她,一進客廳,卻看到匡雪來被抓住。
“你幹什麼!放開雪雪!”
“放開她?”薛素珍瘋了一樣,低笑,“她對我們還有用,她能救青楓,怎麼可能放她?”
“素珍?”蔣經濤震驚,“你瘋了不成?”
“我就是瘋了!”薛素珍低吼。
“呵呵!”
這聲笑,來自匡雪來。
“雪雪?”蔣經濤看向她,見她臉色蒼白,心裡一疼,“雪雪,你別……”
“還演戲?”匡雪來嗤笑,“有意思嗎?”
“對,不演戲,讓你看看真格的!”薛素珍面容冷凝,輕笑寒涼:“不然你以爲,他爲什麼回來找你?你要是沒有一點利用價值,你以爲他會想起你?你不過就是馮映雪生下的孽/種!和你媽一樣,都是狐狸精!”
“不許你侮辱我媽媽!”匡雪來在兩個男人手裡大力掙扎,聽到薛素珍這樣說馮映雪,當然不能忍。
“素珍!你夠了!”蔣經濤吼住她,對抓住匡雪來的男人吼:“放開她!聽到沒有!”
“不許放!”薛素珍撲過去握住蔣經濤的手臂,“不許放!你想青楓死嗎?”
“你真的瘋了。”蔣經濤搖頭,推開她,“放開她!我說,放開她!”
“不許放!”薛素珍一巴掌扇向蔣經濤的臉頰,紅着眼睛低斥:“你算什麼!蔣經濤!沒有我,你以爲自己算什麼!人家叫你一聲蔣先生,你就以爲自己真的是老大了!”
蔣經濤咬住牙關,悲哀的閉上眼睛。
“砰!”
正在這時,房間大門傳來一聲響。
身穿黑色西裝的兩個男人闊步走進來,直逼抓着匡雪來的人。
“你們是誰!”薛素珍吼着,抓着匡雪來的人已經被制服。
“太太,請跟我們離開。”其中一名男人恭敬對匡雪來說道。
匡雪來蹙眉,剛要問他們身份,那名男人已經轉向薛素珍和蔣經濤,“蔣先生,蔣夫人,你們是準備和周先生爲敵嗎?”
淡淡一句,周先生是誰,他們心知肚明。
蔣經濤握住薛素珍的手臂,低聲說:“你還瘋的不夠嗎?這裡是涼城,是周燕辰的地方!”
薛素珍縱然不甘心,卻也只能忍下這口氣。
帶着匡雪來回到周氏,兩個男人一直將她送進電梯裡。
靠在電梯牆上,匡雪來卸了全身的力氣,大口大口喘息。
數字一路上升,她鼻尖酸澀,眼前一片模糊。
“叮!”一聲,電梯到達總裁辦樓層,應聲而開。
她擡起頭,眼底映入一抹挺拔高大的身影。
她知道那是誰,放鬆自己,全新依靠的往前倒去。
“阿辰……”
身體被一雙堅實的手臂穩穩摟住,接着她雙腳離開地面,被他打橫抱起。
額頭印上溫熱的吻,他的聲音響起耳畔。
“別怕,雪雪,有我在。”
“阿辰。”往他懷抱深處窩去,她聲音疲憊:“我想離開。”
“好。”
……
三萬英尺的高空,盤浮雲端。
匡雪來靠在周燕辰肩上,手指在機窗上輕輕畫着。
周燕辰轉頭吻了吻她的鼻尖,薄脣向下,含住她的櫻脣。
匡雪來乖巧的讓他親吻,調皮的用牙齒咬他的舌尖。
他吃痛,微微撤離,捏她的臉蛋,“嗯?咬我?”
聲音捲進她的耳蝸,刺激着耳膜:“信不信我在飛機上辦了你?”
“你敢。”她瞪眼,卻有些害怕。
他低笑,收攏手臂。
“阿辰,我們去哪兒?”
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準備,她跟着他上了飛機。
上來才知道,他居然包機。
真是大土豪!
“去了你就知道了。”
“別,你還是告訴我吧,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賽納。”
“賽納?”匡雪來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地名,“那是哪裡?”
“一個小鎮,你應該會喜歡。”
看他打定主意一定要賣關子,匡雪來撇撇嘴,也不再問。
“還有好久,你先睡一下,到了我叫你。”
“好吧。”
舒服的在他懷裡調整了一個姿勢,她安心的閉上眼睛。
周燕辰將毛毯給她仔細的蓋好,抱緊她。
懷裡的人淺淺的呼吸,應該熟睡。
無聊之下,他便低頭看她。
對,就是看她。
她的睫毛長而密,鼻頭小巧,櫻脣形狀美好。
他記憶起她脣上的溫度,小舌的滑膩甜蜜,還有教纏時,乖巧卻羞澀的迎合。
很快,周燕辰就發現,自己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因爲他居然有了反應,只是因爲看她,看她而已。
沒辦法,誰叫他的小妻子太過可愛,可愛的要命。
喟嘆一聲,他枕在她頭頂上,閉了眼睛,默默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身下的灼燙實在太過明顯,讓人忽略都困難。
舔了舔薄脣,他忽然呼吸一滯。
因爲她的小手準確無誤的罩上了他的灼燙,還要命的動了動手指。
“呃。”沙啞的輕呼一聲,周燕辰蹙眉,捏住她的下頜,“耍我?”
她根本沒睡着!
匡雪來笑起來,卻還是閉着眼睛,“不,不,我睡着了,我現在的行爲都是無意識的。”
“是嗎?”危險的眯起眼睛,他挑眉,握了她的手腕,“既然無意識,那麼再做多一點,也是無所謂的吧。”
他話落,她倏然睜開雙眸,“你……”
“唔!”
嘴巴被堵住,她的手被迫由他來牽引,做着羞惱的運動。
他故意模仿那動作,在她嘴巴里。
她臉頰漲紅,後悔不已。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