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和他也是從小一起長大!他憑什麼和你在一起!”歐陽蔚蔚低吼出聲,眼底血色猩紅。
“你,你……”
就算高幸再遲鈍,看歐陽蔚蔚的表情和反應,也明白了。
女孩子的第六感很準,尤其是對自己男朋友身邊的女孩。
歐陽蔚蔚喜歡周堯。
“歐陽醫生,你,你喜歡周堯?”
粗喘着氣,歐陽蔚蔚拂了拂頭髮,冷笑,並不打算否認:“是,我喜歡他,我喜歡他很多很多年了,你比得了嗎?”
眯起眼睛,歐陽蔚蔚說:“你連我和他的情分都比不上,你比不上!”
她好像魔怔了一樣,一直喃喃着比不上,比不了之類的話。
愛情哪裡是需要比的,難道認識的時間久,就能在一起嗎?
可是看她現在的樣子,高幸想,就算是自己跟她理論,也理論不出什麼。
發瘋的女人太可怕,她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
“歐陽醫生,我,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我,我先走了。”站起身,高幸快步往門口走去。
剛打開門,歐陽蔚蔚嘲弄的女聲再次傳來:“你會明白,我說的都是對的。”
咬咬脣,高幸關門離開。
頹然的蹲下來,歐陽蔚蔚用力耙了耙自己的頭髮,低叫兩聲。
爲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
她好不容易等到了周堯和聞雋詩分手,爲什麼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爲什麼他會和別人在一起。
她,又爲什麼如此急躁?
當週堯和聞雋詩在一起的時候,她看見的,一直是一個冷靜自持,紳士有禮的周堯。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他們早晚有一天會分開。
可是現在,她看見的周堯,是全然的陌生。
和高幸熱烈擁吻在一起的他,那纔是真正的他。
她怕了,懼了,急了,怒了。
她好不容易,熬了這麼多年,等了這麼多年,不能在這個時候被人把他搶走。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狠狠吼出聲,歐陽蔚蔚一把將茶几上,高幸喝過的水杯掃落在地。
杯子炸裂,一聲脆響。
她死盯着滿地的碎屑,捂着臉頰笑起來。
*
江珊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高幸卷着被子,坐在*上發呆。
那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很嚇人。
偏偏她還咬着自己的嘴脣,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
睡意瞬間退去,她掀開被子,赤着腳跑到高幸*上,伸手抱住她。
“小二貨,這是怎麼了?嗯?”
抱着她,才發現高幸身體還在發抖。
“你冷?感冒了?到底怎麼了?”
急了,江珊吼着她。
高幸這纔回過神,只是望着江珊的眼睛還有點空洞。
“他走了。”
“誰?”反應了一下,江珊驚訝,“周堯?”
“嗯。”點點頭,高幸躺在江珊腿上,窩着小身子,“他要出去一個月。”
“就因爲這個?你就丟了魂了?”江珊失笑,捏住她的鼻尖,“小二貨,有點出息,又不是見不着了,一個月不就見到了。不過也是,這剛在一起就分開了。”
不完全是因爲這個,高幸閉了閉眼。
她是委屈,因爲被歐陽蔚蔚給欺負了。
可是她不敢跟珊珊說,她瞭解珊珊,要是知道歐陽蔚蔚跟自己說了那樣話,把自己嚇唬成這樣,珊珊肯定要去跟歐陽蔚蔚拼命。
這種事情,鬧大了,太丟人了。
吸吸鼻子,高幸蹭了蹭江珊的腿,“珊珊,我想吃肉包。”
江珊愛憐的摸摸她的臉頰,“知道了,一會兒帶你吃肉包好不好?我說小二貨,你這個撒嬌的膩歪勁兒能不能留着?等你們家周堯回來,你一股腦兒跟他撒去。”
高幸沒繃住,“噗嗤”一聲笑起來。
“笑了?”低頭看她的臉,江珊勾脣,小媚眼一眯,“笑了就好,好了,快點起來,別膩着我。”
“哎呀,再待一會兒。”高幸哼了聲,繼續跟江珊撒嬌。
周堯走後沒兩天,放月假了。
聞含章特意打電話給她,說要一起出去的事情,高幸答應了,想起來周堯臨走前說的,不許她和含章哥走得太近,她正好趁着這次見面,跟含章哥說清楚。
現在她和周堯已經確定關係了,就不能再接受含章哥的任何好意。
這點節/操,她還是很有的。
江珊說,她要傷害一個好男人的心了。
高幸想了想,含章哥真是個好人,就祝他以後能夠找到一個好女孩吧。
把高幸送回家,江珊降下車窗對她說:“晚上請你出來玩,給你慶祝一下脫單。”
“好。”比了個OK的手勢,高幸揮揮手,歡天喜地的往巷子裡走去。
“姑姑,我回來了。”一看見姑姑,就給了姑姑一個擁抱,高幸這屬於人逢喜事精神爽。
姑姑眉眼染着輕愁,抱了抱高幸,笑着說:“回來了,快點進屋。”
“嗯。”高幸沒發現姑姑眼神輕閃,先去看了奶奶,她往沙發上一坐,就聽姑姑問:“小幸,姑姑問你個事。”
“什麼事?”
“你姑父,他是不是去部隊找你了?”
高幸一怔,手裡還握着蘋果,捏緊了蘋果,她看着姑姑,咬脣點點頭:“嗯。”
姑姑苦笑,走上前,“你給他錢了?”
“姑姑,你彆着急。”拉着姑姑坐下來,高幸把蘋果放在一邊,蹙着眉說:“我,我看姑父挺着急的,我就,我就給他了。”
“小幸!”姑姑捂着眼睛,眼淚掉下來,“那個殺千刀的!怎麼能去找你要錢呢!他怎麼,怎麼好意思呢!”
“姑姑,別這樣說,你和姑父把我養大,我……”
“小幸!”姑姑尖聲打斷高幸的話,握着她的手臂,一字一頓:“姑姑養大你是應該的,是姑姑願意!不是爲了從你身上吸血!”
“姑姑。”掉下眼淚,高幸抱住姑姑,“對不起,姑姑,我不應該這樣說話。”
撫着高幸的頭髮,姑姑告訴她:“你記着,以後你姑父再去找你,你千萬不要給他錢,他要是去死,就讓他死去!這個家,早晚敗在他手裡。”
高幸應聲,卻呆呆的望着某處。
雖然答應了姑姑,可是她並不能那麼做。
姑姑已經很苦,她能幫就幫了。
中午吃了飯,收拾了一下,高幸就出門去找聞含章。
他們約在一家商場樓下,聞含章早就到了,看見高幸從出租車上下來,他微笑迎上來。
“來了。”
“含章哥。”
“嗯,走吧,樓上有家咖啡館不錯,蛋糕聽說很好吃。”
“好。”
並肩進了商場,坐電梯上樓。
這個時候人還挺多,一羣人擠進來,聞含章側着身,把高幸護在裡邊,用自己的身體阻隔別人碰到她。
高幸和他捱得很近,近到能夠聞到他身上沉穩的味道。
可對於高幸來說,那是陌生的味道。
一顆心始終提着,直到電梯門“叮”一聲開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點了兩杯咖啡和蛋糕,高幸食不知味的吃着蛋糕,心裡都在盤算該怎麼開口。
聞含章端起咖啡抿了口,望向她,柔聲問道:“高幸,你有心事嗎?”
“啊?”高幸擡起頭,一臉的心不在焉,嘴角還沾着蛋糕屑,呆萌可愛。
*溺勾脣,他扯了紙巾探手過來,往她脣角擦去。
在他指尖碰到她臉的一刻,觸感滑膩。
聞含章心尖一動,高幸已經往後撤了一下,奪下他手裡紙巾,“我自己,我自己來。”
失落一笑,他揚脣說:“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樣子。”
高幸揪扯着手裡的紙巾,終於下定決心,“含章哥,我跟你說件事。”
“嗯,你說。”
“我那個,那個我,”深吸一口氣,她快速說:“我和周堯在一起了。”
半天,聞含章都沒反應過來。
高幸擡頭偷看他一眼,見他整個人都呆了,心有不忍,可是她還是必須說:“我真和周堯在一起了,含章哥,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我這樣的姑娘,真的,但我,我……”
“什麼時候的事?”
費盡全力,他才問出這麼一句。
高幸舔舔脣,小聲說:“沒幾天,就我,就我初試過了那天。”
“原來是那天。”聞含章幽幽說着,自嘲一笑,“原來是那天。”
晚了一步,他永遠都晚了周堯一步。
“嗯,知道了,那,祝福你們。”
沒人知道,他說出這句祝福的事情,心口有多疼。
但再疼,也只能疼下去了。
高幸很抱歉,低着頭說:“對不起,含章哥。”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聞含章笑了,“你只是不喜歡我,這怎麼能算是錯呢?”
“含章哥。”
“沒事,真的沒事。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在一起吧。”說着,他猛地站起身,“高幸,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要辦,我就先走了。”
“啊?哦,好。”跟着站起身,高幸看着聞含章轉身,快步離開。
捏捏手指,她坐下來,嘆息一聲,繼續把蛋糕吃完。
不能浪費了呀。
不管怎麼樣,一件心頭大事總算是辦完了。
從商場出來,高幸興奮的給周堯打電話。
可是那邊提示,手機關機了。
她這纔想起來,他在出任務,不能接電話。
轉而撥通了江珊的號碼,可也是半天沒人接。
“怎麼回事?”嘟嚷着,高幸攔下一輛出租車,“不是說晚上請我玩的嗎?”
……
熱鬧的夜場,音樂聲,尖叫聲,燈光嫵媚。
夏聰還是不太適應這樣的地方,注意力也全部都在身邊人身上。
江珊仰頭喝了口酒,勾住夏聰的脖頸,“怎麼樣?這就是我的生活,我就是愛這樣的生活!”
從高腳椅上跳下來,江珊已經喝多了,大聲叫着。
夏聰蹙眉,急忙摟住她纖細的腰,“小心點。”
“小地弟。”拍拍夏聰的臉蛋,江珊笑的像一隻小狐狸,“你要跟我玩,就好好玩,不喝酒,我就不跟你玩。”
纖細的手指遞過來一杯橙黃色的液體,面對江珊魅惑的眉眼,夏聰咬牙,“我喝了,就能跟你玩了?”
“嗯哼。”
“好。”
接過杯子,喉頭滾動一下,他仰頭將酒乾了。
“好!”江珊大笑,接着給他倒酒。
就這樣,碰杯,喝酒,再碰杯,再喝酒。
不知道多少杯下肚,兩人都癱軟在吧檯上。
夏聰用盡最後的意志,攬着江珊從夜場出來,跌跌撞撞的上了一輛車子。
*
熱。
嘴巴很乾。
想着幹,嘴巴里就伸進來一條溼漉漉的東西。
江珊攀着,用力去追逐,彷彿那能止渴。
她睜不開眼睛,只覺得有什麼突然侵入。
疼,接着就是酥麻軟。
江珊眯起眼睛,隱約看見一個人形在自己身上。
“你,你走開……”她無力的擡手去推,可是那人就如大山一樣,她撼動不了分毫。
見她醒了,夏聰俯身啄吻她的臉,她的脣。
“珊珊,珊珊。”
誰叫她?
江珊迷糊着,往上掙脫了一下,可是下一秒,她被人更加用力的按在*上。
情/迷不已,熱辣火熱。
漫長的無止境,時空都是熱浪翻滾。
第二天,江珊從*上揉着腦袋坐起身。
驚訝一身痕跡的同時,還有身邊那個人。
她和夏聰,滾/*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