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案?
又要報案?
他們這裡是警局,真的沒時間陪她玩啊。
“那個,小姑娘,你,你又要報什麼案?”
“殺人。”季陌冷靜的說出兩個字,“我要報案殺人,我父母,”頓了一下,她咬脣,低聲說:“我父母現在下落不明。”
暈!
下落不明?
哪裡來的下落不明?
昨晚明明見你父母哭着把你接回去了。
“小姑娘,你要是總這樣,我就要告你報假案了。”
“……”
“所以,回去吧,好不好?這裡是警局,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我沒有胡鬧。”季陌一字一頓,“我父母真的不見了,我昨晚回家的時候……”
她很有調理的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說的和昨天的筆錄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她父母來接她,女警員都要相信,季陌說的是真的。
“可是,小姑娘,在你說的家裡,我們沒有發現,嗯,那個,你說的屍體。”
“不可能。”
“真的,小姑娘,你要是身體不舒服,不如讓你媽媽帶着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她以爲自己是精神病。
季陌從女警員的眼神中察覺到這一點。
“你是警察,怎麼可以這樣?”
“警察怎麼了?”女警員沒了耐心,說話也變得尖利起來,“你以爲我們很閒嗎?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我也不是沒見過。你要是沒毛病,那就是故意找樂子的,是不是!”
“我沒有,我真的……”
“季陌!”
正在這時,警局門被推開,有人快步奔進來。
是昨天,接她回家的“季媽媽”。
“季陌,你怎麼又跑來了?”
季媽媽抱住季陌,蹙眉,“你爸爸昨天話重了點,你也不能……”
後面的話,她沒說出來,但是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原來是和家裡吵架了,但是吵架也不能跑來警局報假案啊。
“張警官,真是對不起,對不起,我女兒她……”
想到昨天,帶着季陌過來的是白門的白三爺,說不準,她們和白三爺有什麼關係。
女警員腦子轉的很快,擺擺手:“算了,帶你女兒走吧,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哎!謝謝張警官!謝謝張警官!”
季媽媽連連點頭,拉着季陌從警局出來。
季陌安靜的任由她拉着自己,果然,出了警局,她把她帶到一輛車子跟前。
車窗降下,季媽媽恭敬叫道:“三爺。”
季陌冷笑,看着車裡的男人。
白鷺城眸色淺淺,脣角漾着寵溺的笑紋,“上車。”
季陌站着不動,就這麼沉沉的看着他。
等了一會兒,白鷺城推開車門,走到她跟前。
低眸,看着女孩子白淨的臉,還有眼底瀰漫不散的冰霧。
“怎麼了?”
“你把我變成了精神病。”季陌聲音淡淡,仔細去聽,卻能聽出一絲輕顫和驚恐。
白鷺城還是微笑,伸手落在她肩上,“說什麼呢?走吧,回家。”
“回家?”念着這兩個字,季陌擡眸看着他好看的臉龐,“家?哪裡是家?”
“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呵呵!”季陌嘲諷一笑,“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我說過了,”白鷺城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你沒有家了,忘了嗎?所以,除了我能給你的家,你別無去處。”
心,一點一點變得冰冷,“爲什麼,是我?”
“是啊,爲什麼是你呢?”沒回答她,他牽住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
季陌沒有掙脫,順從的跟着他上了車。
季媽媽站在車外,安靜的看着他們離開。
彼時,正好女警員推門出來扔垃圾,看見季陌上了一輛黑色車子,而季媽媽獨自一人離去。
她疑惑的皺皺眉,最終搖搖頭,沒放在心上。
季陌有些過分的安靜,安靜到呼吸都是若有似無。
白鷺城轉頭看着她瓷白的側臉,開口:“生氣了?”
季陌望着車窗外,一言不發。
他淡淡一笑,吩咐司機開車去最近的蛋糕店。
親自下車買了一份蛋糕回來,白鷺城把蛋糕遞給她,輕聲說:“你喜歡這個口味?”
即使沒轉頭去看他買的什麼口味,光是聞氣味,季陌就知道了。
他連她喜歡什麼口味的蛋糕都一清二楚,好可怕。
“怎麼?不是嗎?”
見她沒有反應,白鷺城微微蹙眉。
“我還能上學嗎?”車外正好路過兩個挽着手的女孩子,身上穿着初中制服。
季陌突然問道。
白鷺城一笑:“當然,你先休息兩天,然後我讓人送你去學校。要不要轉學?去好一點的學校?”
她的學校在涼城就是最普通的中學,即使這樣,也是她父母託了很多關係才把她送去的。
搖搖頭,她靜靜的說:“老師和同學挺好的。”
“你不是不喜歡他們?”白鷺城又是說道。
她在學校一直一個人,不管是老師和同學都對她淡淡的,因爲她對待別人也是。
季陌不再說話。
白鷺城等了一會兒,不見她的回答,於是說道:“好,不轉學,你喜歡,就繼續留下來,再過兩個月,就要升高中了吧。英高好不好?”
英奇高中,涼城最好的高中。
無所謂,去哪裡都無所謂,對她來說,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或許,他該試着習慣她的冷。
白鷺城笑了笑,吩咐司機開車。
就在出去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將主臥旁邊的副臥改成了她的房間。
牽着季陌的手進去,白鷺城微笑問她:“喜歡嗎?”
理所當然沒有得到季陌的回答。
白鷺城也不惱,反而更加興致高昂,“下午再去買一點你要用的東西,過兩天把窗簾和壁紙換成粉紅色怎麼樣?你不是喜歡?”
他所做的一切,就好像要養一隻新的小寵物。
季陌冷冷看他一眼,她也知道,自己逃不了,那麼只希望他的新鮮快點過去,之後就能放她離開。
“咳咳咳!”
突然,他就咳嗽起來,聲音大的,季陌幾乎以爲他要把內臟都給咳出來。
本來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
他身體似乎不好。
季陌看着他咳,完全沒有一點要關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