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檢查了一番lièqiāng,確認其還能用之後,黃有爲才小心翼翼的將它背了起來。
不然,要是在還沒dǎdǎo敵人之前,自己手裡的傢伙先炸膛了就搞笑了。
“林兄弟,要不我想辦法給你也弄一把吧,這要赤手空拳的過去不是個事兒。”黃有爲突然道。
他雖然知道林君河功夫不錯。
但在他看來,功夫再好,只要還是人,就肯定還是會怕槍的。
而且,狗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手裡肯定是藏着傢伙的。
黃有爲曾經就見過狗爺進山打獵,手下負責護衛的人帶着不少槍,而且還不是這種土法制作的lièqiāng,估計都是走私來的正牌貨。
今日一去,雙方的衝突肯定會升級爲一場血戰。
“我就不用了。”
林君河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他隨便撿塊石頭丟出去的威力,都比jūjíqiāng還大,槍這種東西,對他而言只是累贅罷了。
“這……好吧。”
看得出林君河很自信,黃有爲也不再勸,只想着等下小心行事,大不了讓林君河躲遠點,事情都讓他自己來辦就好了。
畢竟這事情,在他看來是因他而起的,把林君河牽扯進來,他其實還是相當過意不去的。
一行二人很快就推開門出發,重新進入了冰天雪地之中。
而這時候,天上的飄雪,也漸漸的下得更大了一些。
……
白河鎮往東東走五百米處,有一條河,是白河鎮護城河般的存在。
而再往前走一些,就是連綿不斷的長白山脈了。
白河鎮雖然不是被羣山環繞的那種山中小鎮,但因爲臨近長白山脈,也是兩面臨山的。
奇怪的是,在白河鎮北面,有一個村莊,建造着不少的房子。
而在這地勢更加平緩開闊的北面,卻只有一棟別墅鶴立雞羣的建造在那裡。
不是因爲其他原因,只因爲這棟別墅的主人,他姓趙。
誰敢跟大名鼎鼎的狗爺做鄰居?除非是瘋了。
因爲周圍連一間其他房屋都沒有的關係,狗爺的這棟別墅,可以說是挑選在了整個白河鎮最好的位置建造。
依山傍水,而且大得誇張。
一共三層的別墅,少說有近千平米大笑。
而且因爲狗爺早些年他在南方打拼過,在院子的最中間,他還按照蘇州園林的風格弄了一片假山跟池塘,在這白河鎮也算得上是一片獨特的風景了。
院子裡,因爲飄雪的關係早就已經變成了一片雪白,地面上積上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屋檐下,一名看起來六十多歲,頭髮特意被染成全黑的老者,正仰躺在一把藤椅上,手上把玩着兩顆文玩核桃。
老者穿着一身白色唐裝,精氣神看起來相當的好,只是臉色卻顯得有些陰沉,眼眸中似乎隨手都有隱隱的兇光在閃爍。
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敢揣摩。
一旁,他手下的人也只能小心翼翼的站在兩側,隨時等待吩咐。
此人,就是趙二狗,狗爺。
就在狗爺因爲外邊一成不變的景色而感覺有些百無聊賴,微微閉上了雙眼準備閉目養神一陣的時候。
突然,一陣急剎車的聲音在院子裡響了起來。
“什麼人?”
狗爺兩個手下頓時神色一變,厲聲大喝,狗爺也猛的睜開雙眼。
看到是一輛白色的麪包車闖進院子之後,他皺了皺眉頭,而後一喝。
“慌什麼,自己人。”
“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人得到指令,馬上上前查看,而後把一個渾身瑟瑟發抖的年輕人帶到了狗爺的面前。
那年輕人染着一頭棕色的頭髮,脖子上有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但,此時,他一反常態,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囂張跋扈,整個人顯得相當的緊張。
“怎麼回事,慌慌張張的,盡給我丟人。”
狗爺一聲冷哼,突然起身,一腳踹在了年輕人的臉上。
年輕人被這一腳直接踹翻了過去,但卻不敢有什麼意見,慌忙的跪好之後,連忙顫抖出聲。
“不……不好了,狗爺,浩哥他們可能出事了。”
“出事了?”聽到年輕人的話,狗爺的臉色不由得霎時陰沉了下去。
“一羣廢物!”
浩哥是他手下一個比較得力的馬仔,剛纔也是接了他的命令去bǎngjià黃有爲的女兒的。
這年輕人,則是他一貫的習慣,派人做事的時候,都要再派個人盯着。
一是爲了防止出什麼意外,這二嘛,就是爲了提防手下人的背叛了。
沒想到,這枚一直都有所準備的棋子,這次還真的有所收穫了。
但這收穫,並不是狗爺想要的。
“狗爺,怎麼處理?”
狗爺旁邊的一名中年漢子貼了過來,臉上一閃而過一抹殺意“這姓黃的跟我們對着幹了很久了,入山費也有好幾年沒給我們交了,不如就趁着這次……”
狗爺聽着,沒有什麼表示。
沉默了數秒鐘,這才點了點頭。
“多帶點人手,他會點拳腳功夫,不太好對付。”
“事成之後,直接把屍體埋到山裡,然後把他家一把火燒了,不要留下什麼痕跡。”狗爺沉聲道。
“那……他女兒呢?”旁邊的另一個人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狗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突然徒手捏碎了他手中的兩枚核桃。
看到狗爺這動作,兩人心裡頓時一片亮堂,知道該怎麼去做了。
中年漢子一聽,頓時臉色一喜,在別墅裡招呼來了十幾個人,而後從院子裡擡出一個木箱。
掀開蓋子後,裡邊是足足幾十把明晃晃的砍刀,都是開過鋒的。
“哥兒幾個,跟我走着,我們這就去殺他全家!”
抄起一把砍刀,中年男子振臂一呼,他手下十幾人也頓時舉着砍刀鬼哭狼嚎了幾下。
就在他們做完這壯膽一般的舉動,想要上停在旁邊的兩輛麪包車的時候。
一道淡如這天上標着的雪花的聲音突然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哥兒幾個,是要去砍誰啊,這麼大張旗鼓的?”
“還能有誰?一個叫黃有爲的shǎbī,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外地人!”
中年男子順口接了一句,而後突然感覺到了不對,猛的一回頭之後,他不由得神色一變。
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大門口,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個年輕人。
一個詭異的年輕人,在茫茫大雪之中,只穿着一身淡薄的秋裝,正在看着他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