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遠處的百姬與大黑狗也發現了這招的恐怖,一個個面色劇變。
“好恐怖的力量前輩”
大黑狗急的來回踱着步子,眼中滿是焦急之色。
要知道,這裡可是百鬼城,不僅有着無數大妖,城外更是有着神道教的人在虎視眈眈,如果林君河就此隕落,那它到時候的下場也可想而知。
“不行.狗爺我還年輕,絕對不行就這麼死了。”
大黑狗心中念頭急轉,最後咬了咬牙,看向了高臺的某處。
在那裡,靜靜的躺着一道瘦弱的身影。
在看到那道身影的瞬間,大黑狗的目光頓時堅定了下來,體內更是爆發出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力量。
它的身軀迅速膨脹了起來,彷彿鼓脹的氣球一般,肌肉變得誇張無比。
就連它背上的那雙翅膀都跟着變得寬大了不少,其上更是隱隱有光澤流動,看上去就彷彿施展了某種秘法一般。
下一刻,大黑狗便化作一道黑光,朝着高臺直直衝了過去。
速度之快,竟是足以與先前的那頭黑猿大妖相比。
一旁的百姬都被嚇了一跳。
只不過,此時的她已經沒心情去理會這條大狗了,只是心急如焚的盯着那惡鬼洪流,心中不斷思量着對策。
那股力量實在太過強大,幾乎是她生平僅見,以至於讓她生出了一種渺小之感。
這是她在成爲鬼族之主後第一次生出這種感覺。
即便是當初面對神道教的那名劍道宗師之時,都不如此時這般感受真切。
在那股惡鬼洪流面前,她體內的力量竟是被壓制了不少,就連靈力的流動都變得晦澀起來。
一股絕望的情緒無來由的自心中升起。
“不行.再這樣下去,林公子恐怕.”
百姬搖了搖牙,心中一狠,當下也顧不了體內還在緩慢恢復的傷勢,強行運起了靈力。
黑色流蘇源源不斷的從她掌間溢出,隨後繚繞在了半空中的珠子之上。
強大的氣息不斷升騰,但百姬卻毫不滿意。
“不夠.還不夠.”
她的額頭上滲出了一絲冷汗。
因爲傷勢的緣故,此時調動力量極爲困難,如今這般程度已然到了極限。
只不過,她很清楚,這種力量根本不可能對那洪流造成什麼影響。
想要打開一道缺口,將其中的林君河給就出來必然是遠遠不夠的。
百姬心中清楚這點,只能儘可能的匯聚體內的靈力。
這是一個極爲痛苦的過程,在靈力被榨乾的情況下,體內的傷勢再次發作,劇痛涌上心頭,但她都咬牙堅持了下來,目光死死的看向那股洪流,其中滿是擔憂之色。
“堅持住林公子、”
她心中默默祈禱着。
與此同時,洪流之中。
萬千惡鬼哭嚎,裹挾着灰黑色的狂風呼嘯不止。
林君河身處颶風的中心處,身上衣角不斷飄舞,其本身卻是巍然不動。
此時的他仍舊身處在混沌之中。
無窮惡鬼已經撲殺到了近前,遮天蔽日,且每一隻身上的氣息都足以與一隻五階巔峰的妖獸比肩。
如此衆多的數量,便是化神巔峰的強者來了也只有死路一條。
除非是已經踏出了那一步的存在,否則絕無可能在這等圍攻下活下來。
林君河心中清楚這點,但眼中卻沒有絲毫擔憂之色,甚至連反抗的準備都沒有。
眼看着一隻厲鬼的指尖已經快觸到眉心,就在這時,他的眼中突然亮起了一道黑紫色的光芒。
詭異的符文自他瞳孔中亮起,頃刻間,前方的那些惡鬼就如同冰消雪融一般,紛紛停滯在了半空,隨後化作青煙散去。
就連四周的混沌都在此刻開始瓦解,如同破裂的鏡面一般,紛紛揚揚的灑落而下,轉而消失。
不過短短兩個呼吸的時間,無窮惡鬼與這片混沌便徹底消失不見,映入眼簾的是周圍那些瘋狂涌動的黑色洪流。
“專門針對神魂的攻擊,若不是我有這通冥眼,說不定還真會着了你的道。”
林君河淡淡開口,看着四周呼嘯的惡鬼,並不在意。
這些惡鬼本身並沒有多少殺傷力,只會影響入陣之人的靈力與心智,而他有着通冥眼的存在,不僅可以洞穿虛妄,神魂強度更是達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這妖鬼大祭對於其他存在而言或許難以抵擋,但對於他而言,卻是形同虛設。
林君河眼中的紫光逐漸濃郁了起來,一股玄妙詭異的氣勢從他體內瀰漫而出,頃刻間便衝破了四周的洪流。
那些惡鬼的身形都在這恐怖的衝擊波中扭曲拉伸,最後化作了灰燼。
不過片刻,整座廣場便恢復了平靜清明,林君河的身形也隨之顯露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後方的百姬一時間愣在了原地,手上珠子內匯聚的力量都險些失控,好在她及時回過神來,這才勉強將其穩住。
“林公子你沒事吧。”
她一臉緊張的打量了林君河幾眼,在確認後者身上沒有任何傷勢後,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同時心中越發震驚起來。
那種層級的力量,她本以爲林君河就算不死,起碼也會落個重傷的下場,所以纔會那麼着急的想要施以援手。
在那一瞬間,她甚至起過動用身後那樣東西的念頭。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林君河居然自己就脫困而出了。
這讓她對後者的實力再次產生了一個新的認知。
當然,被這一幕所震懾住的可不只是她一人。
前方不遠處,正準備對着九龍鼎出手的酒吞童子都在此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林君河的眼中滿是震撼與不解。
它對妖鬼大祭的威力很是清楚,便是與它同級別的存在陷入其中,一時半刻也根本不可能逃脫,但眼下才過了多久?
最爲關鍵的是,它在林君河的身上沒有發現半點傷勢,甚至連氣息的波動都感受不到半點。
換句話說,林君河根本沒費什麼功夫就破掉了它的妖鬼大祭。
酒吞童子目光閃爍不定,死死的盯着林君河,好片刻後,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抽身朝着後方的高臺急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