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凌晨3點,準備下班的林霄察覺金燕子朝自己走來。
“小林,我過來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沒事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金燕子質疑道:“你真的不怪我?可畢竟是我出賣你在先……”
林霄看得出她痛苦的表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因爲我理解你所處的位置,我不回來難道要讓你來替我頂包?”
“小林,你爲什麼會這麼好?都在替別人着想,你老婆嫁給你一定很幸福。”
“謝謝……燕姐,在這個圈兒裡你是我的導師、是我敬重的女人。”
金燕子兩眼一亮,欣喜問道:“真的嗎?”
林霄在她心中不但成了貼身保鏢、精神情人,甚至還是坐懷不亂的紳士君子。
“對了,你身上還疼麼?”
“打都打了再問下去就沒意思了吧?”
金燕子咬着嘴脣道:“你放心,我會盡力幫你求情的。”
誰知林霄謝絕道:“難道你不覺得求他們只會讓你自己更加受人擺佈?”
別人傀儡你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當你做了傀儡還習以爲常。
“李一凡權勢滔天你鬥不過他的,要不還是跑吧。”
呵呵,從我第一次緝毒反被圍剿,到替張麗君背下二十萬債務,我跑過嗎?
“小林,我知道你比葉問還能打,但好漢不吃眼前虧,逃跑並不一定代表膽怯和可恥。”
“我們之所以把拳頭收回來是爲了更加有力的打出去你明白嗎?”
“燕姐謝謝你,我明白該怎麼做了。”林霄說完便朝她伸出友誼之手告別。
第二天早晨,當林霄的手機第三次響起鈴聲時,他才知道自己快要遲到了。
因爲今天是去劉素芸公司上班的第一天。
當他匆匆忙忙到達公司後,卻被迎賓臺的助理攔住了——沒有西裝革履不讓進。
“小林,你跟我進來。”
好在劉素芸及時發現,便出面制止。
“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了,這在本公司是絕對不允許的,希望你能夠引以爲戒。”
劉素芸坐着的時候,別人只能站在一旁聽候待命,這是規矩。
“對不起劉總,我一定改正。”
“還有,你剛到這裡還沒有合適的位置,暫時先替我開幾天車。”
林霄點頭退下。
隨後他去熟悉辦公環境,卻察覺身邊的同事們正用着不同的眼光看着他嚼舌根。
“你們還不知道吧,聽說這小子就是劉總家那個上門女婿。”
“這有什麼稀奇的,你們知不知道她女婿昨兒個還在某KTV洗廁所呢。”
“真是阿貓阿狗都能來這裡上班。”
……
晌午12點30分,解放街49號。
“姐夫,你快去勸勸大姐啊,這第三刀是萬萬不能再解了。”
白鴿正拉着姐夫張揚,希望他能夠勸阻白茉莉。
原來幾天前白茉莉從南詔買了一塊黑石頭運回店裡,今天燒香拜佛後在衆目睽睽下希望能夠切出個滿堂綠,誰知兩刀下去皆落了個白灰!
“二妹,我哪兒勸得住你大姐啊?你也知道平時都是她說了算。”
看着眼前還是個嫩雛兒的小姨子,一向心術不正的張揚早對她起了邪念。
“大姐,收手吧,你要再一刀下去,這東西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對於翡翠毛石素有經驗的白鴿知道行規,一顆賭石又豈能超過三刀?
“白大小姐,你已經解了兩刀,即便你不開這第三刀,只怕在座的諸位也沒人願意買這塊破石頭。”
說話的男人正是馬五爺的兒子馬飛,他可不單單是來看熱鬧的,明確的說是來向白家討債。
白茉莉惱羞成怒道:“可我總不能把這兩百萬白白打了水漂吧,今天非要讓它吐出玉不可!”
此時馬飛又發話了:“白大小姐,眼下人羣都散了,我勸你還是先把你爸爸欠我們的一億三千七百萬還了,不然就交出那尊翡翠龍王吧。”
“馬少爺,您能不能再寬限幾天?我們一下子工夫湊不齊那麼多錢啊。”白鴿委婉而又賠笑道。
“白二小姐,你這麼求我似乎缺少點誠意啊。”
馬飛不懷好意地奸笑着,看待白鴿的眼神也盡是曖昧。
“還請馬少爺再寬限幾天吧。”
爲顧全大局,白鴿只得忍氣吞聲雙手將茶水奉上。
誰知馬飛接過茶水的同時卻趁機將白鴿的手給摸了一把。
“馬少爺請你自重。”
馬飛撂下一句話道:“寶貝兒,欠錢的人總是理虧的。三天後我如果看不到一億三千七百萬,就算白老太爺過來我也不給他面子!”
此時的林霄正和馬飛等人擦肩而過,當他來到店裡以後第一眼便留意到那塊被切割後的黑石頭。
白茉莉皮笑肉不笑道:“喲林霄,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他果然帶着白鴿的介紹信來了。
白鴿迎上去握着他的手歡喜道:“林霄哥哥,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盼來了。”
林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現場亂糟糟的?”
白鴿將事情原爲告訴了林霄。
他走近石頭細微觀察一番,道:“白大小姐救父之心天地可鑑,敢問你們先前是否切了兩刀?”
白茉莉如實回答道:“對,還好我沒切第三刀,說不準現在賣了它還能值五十萬。”
林霄聽後笑而不語。
“大姐你彆着急,眼下咱們應該一起想辦法幫二叔父共渡難關纔是。”白鴿拍了拍白茉莉的手安慰道。
“你說的輕巧,三天時間咱們去哪兒搞一億三千七百萬現金?”
白家不是拿不出這一點錢,而是每一筆進出的賬單必須如實上報老太爺。
自從當初那件事被拆穿以後,成爲老賴的白二爺閉門不出,而白茉莉的內心更加憎恨白鴿和林霄了。
“張揚,現在咱爸有難,你怎麼看?”
白茉莉這句話擺明了讓他掏錢解決燃眉之急。
“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前幾天我炒股票虧了不少……”
這兩口子說實話早已貌合神離,張揚即便真有錢也早已在外頭花天酒地。
“二妹,算姐求你,要不把那尊翡翠龍王……”
“大姐!哪怕咱們白家傾家蕩產也不能碰翡翠龍王!”
“哼,爺爺也是偏心居然把翡翠龍王傳給你。”
說起翡翠龍王,兩姐妹爲此沒少吵過架,但白鴿多多少少還是念及家族至親不願過多計較。
“白鴿,你難道要眼睜睜看着你二叔父被馬家的人迫害嗎?”
“你難道忘了小時候他如何待你的,試問你良心何在?”
“況且爺爺早已立你爲白家未來的執掌人,你就應該拿錢出來替我分擔纔是。”
白茉莉軟磨硬泡地說了一大堆,顯然是跟白鴿打起了感情牌,就連一旁的林霄都聽不下去了。
呵呵,白二爺究竟是你爸爸還是她爸爸?你這些話哪一句像是人說的?
“白大小姐,我看你這顆石頭拍價五十萬是不是太高了?”
白茉莉藐視道:“你要知道這塊石頭是我花了兩百萬從南詔買來的,怎麼你對它也有興趣?”
林霄伸出一根食指道:“一口價十萬賣不賣?”
白茉莉冷笑道:“十萬?你在胡說些什麼?”
林霄似笑非笑起來。
“你笑什麼?”
“白大小姐,這遍地都是紅喜紙炮仗殼,說明方圓幾裡的吃瓜羣衆目睹了今天的一切,你能保證三天內將這塊石頭以五十萬的價格賣出?”
“這個時間上……的確倉促了點。”
林霄付之一笑道:“正所謂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戴披麻布。我以十萬塊買下你這塊殘缺的石頭,你也不算太虧。”
他雖愛研究翡翠,但卻從不買石賭石。不顯山不露水,17歲那年碰巧替白家解了圍。
白鴿勸阻道:“林霄哥哥,這已經是一塊沒人要的爛石頭,說實話它連一萬塊都不值啊。”
“白鴿你給我閉嘴!”白茉莉眼見生意被打水漂,又道:“好,十萬就十萬,只是你有那麼多錢嗎?”
她時不時打量着林霄,就算他是凌秋天的哥哥,但怎麼看都像個農民工。
“我林霄說話算話,白大小姐一口價莫要反悔。”
“我白茉莉說十萬塊就十萬塊絕不還價!”
林霄將原先劉素芸母女給自己存有十萬塊的銀行卡取出,刷過POS機後,白茉莉夫婦這才滿意的離開了店鋪。
“林霄哥哥,你該不會是爲了幫我纔買下這塊石頭吧?你沒必要踏這趟渾水啊。”
白鴿真是我的紅顏知己,一眼就看出我在幫她。
“輸了算我,贏了歸你就這麼定了。”
“可是林霄哥哥,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你請我吃過飯。”
隨後林霄讓白鴿命人將石頭重新沖洗一遍。
“我笑白茉莉不識貨,你有沒有仔細看這塊石頭上的顏色、花紋?”
白鴿尋思道:“還別說,清洗後的石頭的確黑的離奇。”
林霄點了點頭,隨後閉上眼睛用手和心去感受這塊黑石的神奇所在。
“這石頭表皮是一層黑蠟皮,但你仔細看是否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白點細粒?”
白鴿聽後爲之一驚。
“我曾聽爺爺說過有一種翡翠的皮殼就是這樣,術語稱之爲黑皮白霜。”
“不錯,這種石頭一般不公開在市場上,因爲吐玉的機率實在太高。”
“難道這塊石頭……”
林霄自信一笑:“我從進門到現在一直觀察它,幸虧沒看走了眼。不要猶豫白鴿,從最頂端三分處一刀下去!”
白鴿遲疑道:“林霄哥哥,真的還要切第三刀?這賭石行裡也沒這規矩啊。”
林霄笑了笑:“我既然應邀你過來,就應該爲你負責,爲這塊翡翠毛石負責。”
白鴿也對林霄有絕對的希望,道:“好,來人,準備解第三刀!”
隨着機器不斷髮出切割石頭的聲響,現場所有人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當這第三刀切開以後,只聽衆人“譁”的一聲,石頭內部的肉質竟坦露出一大片極爲罕見的藍水翡翠!
純正度的藍水翡翠猶如海洋般充滿着神秘、美麗。
“美人如玉劍如虹,恭喜你了白鴿。”
熱淚盈眶的白鴿擁抱住了林霄道:“林霄哥哥,你真是我的福星!爲你打caII麼麼噠。”
林霄拍了拍她後背笑道:“快別這麼說,我既然決心過來幫你就應該儘自己的一份責任。”
“林霄哥哥,你爲白家立下了大功,這個月的工資我先讓財務轉給你。”
只聽叮咚一聲,六千塊火速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