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山依山靠水、鳥語花香之地,一座孤零零的墳頭坐落於此,程少奇癱坐墳前,雙目無神盯着墳前的木牌,上面用血寫着‘慈母刁氏之墓’;易木玄站在旁邊,憐憫看着程少奇,他能體會出程少奇心中的苦,就如同他失去父親之際,心中萬念俱灰!
“少奇,這是你母親在臨死前,留給你的遺書,希望你能夠振作起來!”易木玄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塊用血蘸寫的遺書,這是易木玄在抱起婦人之時,從她緊握的手中找到的;那是什麼樣的力量,支撐着一位全身骨折的母親,用鮮血在衣袖上留下對兒子的思念!
程少奇顫抖的接過那塊沾滿了鮮血的布條,淚水不知何時早已流盡,只見上面寫着:“少奇,我的孩子,不知道你是否能看到娘給你留下的遺言,孩子,你長大了,要學會自強不息,要學會不畏艱難險阻,今後娘不在你身邊的日子裡,你要學會堅強;娘這一輩子最不放心的便是你,你也不要讓爲娘擔心,好麼....娘死則死矣,但娘爲你驕傲,娘在天之靈,會時刻看着你,看着你長大,娘便滿足了,孩子,不要去想着替娘報仇,娘不想你生活在痛苦之中;對了,孩子,你師父是個好人,你要聽他的話,那枚丹藥,娘知道很重要,娘捨不得吃,即便吃了也沒用,娘便把這枚丹藥包裹在遺書中...我兒少奇親啓!”
“娘...你一路好走,孩兒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緊緊攥了手中的遺書,程少奇淚不成聲的對着母親的牌位,深深地一叩,鮮血滲透額頭,他卻依然不知,他只知道,作爲他唯一的兒子,已經無法在盡孝道,內心的痛苦卻是無人傾訴!
“噗通!”
叩首的程少奇,猛然一頭栽了下去,昏倒在地,卻是因爲悲痛交加之下,心神疲憊,徹底暈厥過去;始終站在一旁的易木玄,一個箭步來到程少奇身邊,嘆了口氣,隨即抱着程少奇,向遠處逝去!
“你醒了,好點了沒有!”坐在牀邊,易木玄細心的照顧着昏厥的程少奇。
躺在牀上的程少奇微微睜開了雙目,沙啞的說道:“謝謝師傅,徒兒好多了!”
曾經的房屋,物是人非的擺設,不由得觸景傷情,悲從心來,哭泣絕望的聲音從程少奇口中發出:“師傅,我娘死了,我再也沒有親人了,再也沒有親人了!”
“唉...”易木玄嘆了口氣,說道:“少奇,所謂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你母親走了,你還有師傅,從今往後,師傅便是你最親的人;師傅會像你母親一樣,疼愛你的!”
“師傅...”程少奇一把抱住師傅,大聲的哭了起來,傷心欲絕的哭聲,無不讓人黯然落淚!
易木玄摟着程少奇,勸慰的說道:“好孩子,哭吧,盡情的哭吧,不要憋在心裡,哭出來一切都會好的!”
哭聲一直持續了半個多時辰,淚水早已苦幹,程少奇方從易木玄的懷抱,探出身來,怨毒的說道:“師傅,你要替我做主,我一定要替母親報仇雪恨,以敬母親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放心吧,師傅一定會爲你做主的,不會再讓那些歹徒逍遙法外,讓你母親知道,少奇長大了!”易木玄同意的說道。
“恩...謝謝師傅!”程少奇感激地說道。
“傻孩子,謝什麼,我是你師父,徒兒有難,師傅自然是義不容辭,好了,你也累着,歇會吧!”易木玄笑着擦拭着程少奇的眼角,說道。
“師傅,那你呢?你睡在哪兒?”程少奇問道。
易木玄輕輕的替程少奇蓋上被子,輕聲的說道:“師傅早就不需要睡覺了,師傅就坐在你旁邊看着你,你就安心的睡吧!”
“恩...”程少奇乖巧的閉上了雙目!
終究是孩子,體力早已耗盡,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程少奇便在心傷之下,緩緩的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少奇,易木玄雙眸閃過一絲殺意,敢讓我徒兒如此傷心之輩,我定誅其九族....
“師傅,你說我們能夠找到那些山賊麼,一祭母親在天之靈麼!”次日悄然到來,程少奇便迫不及待的想要那些歹徒繩之於法,祭奠母親在天之靈!
“會的,你母親命懸一線之際,距離落崖最多三五日,從地形上來看,山賊流竄作案的可能性比較大;所以,這幾日,那些山賊可能並沒走遠,甚至還在五指山!”易木玄邊走邊分析道。
“恩,師傅,那我們趕緊找吧!”程少奇急迫的說道。
“不過依靠這樣的速度,找下去,很那發現他的蹤跡,少奇,你且到爲師的背上來,爲師揹你,找的快些!”易木玄沉吟地說道。
“讓師傅煩心了!”程少奇也不矯情,隨即被易木玄背在身後...
“抱穩了!”
隨即易木玄雙腳生力,龍翔九變瞬間施展,猶如一道道殘影,在山林中留下踏雪無痕的腳步,方圓百里之內,開始搜索起來!!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整整一上午....夜幕降臨,依舊未曾發現那批山賊的蹤跡,易木玄多少有些失望,程少奇亦是未能替母親報仇,而有些悲傷、無奈!
夜幕之下,在叢林裡點起一堆柴火,霹靂啪啦的作響,但易木玄二人都沒有說話的念頭,一直就這麼坐在篝火旁,看着木柴不斷燃燒;直到程少奇有些撐不住,靠在樹幹旁,睡着了,一易木玄溺愛的把程少奇摟在懷裡,藉助自己的體溫,不讓程少奇受寒!
第二天,易木玄二人再次開始了奔程,連續一天多的方圓百里之地搜尋無果,兩人多少有些忐忑,或許那些歹人早已離開了五指山;就在他們決心放棄之際,一堆篝火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雖然已然熄滅,但還有煙氣冒出,說明此火熄滅沒多久,這一個信息,讓兩人再次振奮起來,加快速度,向前搜索開來!
“大哥,我們有必要從這山林裡逃竄嗎,你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萬一竄出個什麼星獸啥玩意的,我們兄弟可就真的被逼上絕路了!”山林某處,十幾人衣衫襤褸的大步流星的趕着路,一個大鐵箱被四五人共同扛着...
爲首的中年男子,一臉的橫肉,無奈地說道:“這也沒辦法的事情,我們兄弟打劫關暝城的珠寶行,估計已經被關暝宗的人知曉了,如果我們膽敢在外面露面,恐怕會立即被分屍!”
“那我們也沒必要見一個殺一個吧,就跟那個村婦,人家已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你居然還把人家逼到絕路,小心生兒子沒**!”另一人有些憤憤的說道,顯然很不滿大哥的做法。
“怎麼,你對我的做法有意見,如果不想這麼做的話,你就跟老子滾!”橫肉男子,一臉殺氣的說道。
“滾...只不過可惜,你們現在誰也滾不了了!”伴隨着慍怒威嚴的聲音傳出,易木玄的身影瞬間出現在衆人面前。
“星修!!”橫肉男子雙眸一陣巨縮,不由得失聲叫道,尾隨其後的衆人,也都顫抖的不敢說話,雖然他們敢殺人放火,但面對傳說中的星修,卻是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不知這位大人,攔下小人的去路,有何貴幹,小的能做到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橫肉男子獻媚的說道。
“喔,真的,只要你能做到的,你一定會去做!”易木玄戲謔的說道。
橫肉男子拍着胸口,保證的說道:“小人雖然身份低微,但一個唾沫一個釘,好歹是爺們,大人,你就儘管說吧!”
“那我需要你的項上人頭一用呢?”易木玄詭異的說道。
“啊....什麼,不要...”橫肉男子剛剛反過味來,還沒來及求饒,便見一抹星芒閃過!
“噗通!”
伴隨着血流如注,橫肉男子的頭顱跌落一旁,無頭屍體沉重的砸在地上,易木玄一言不合,殺人如麻的做法;頓時讓衆人不由的一陣寒慄,大氣也不敢在喘一聲,這便是易木玄想要的效果,回頭看了一眼程少奇,雖然被血腥充斥的有些面色蒼白,但卻沒有任何畏懼,易木玄不由的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我來問你們,如果不能使我滿意的話,此人便是下場,三五日以前,你們是否經過一間茅草房,並且逼死一位婦人,使之跳下懸崖!”易木玄雙眸冷漠的直視在場的每一人!
“大人原諒啊...嗚嗚,我們不是有心的,都是大哥發號的時令,我們也只能照辦啊!”衆人惶恐的叩首求饒,祈求易木玄的原諒。
“那也就是說那位婦人,真的是你們殺得了!”無形的煞氣逐漸瀰漫山林的虛空,讓人逐漸感到窒息的感覺!
“大人,原諒啊...都是大哥做的,就是你剛纔殺的那個,不管我們的事啊...”衆人依舊不住的叩頭求饒。
“饒命,哼!你們只能祈求下輩子別再做山賊...”易木玄雙眸寒光一閃,已動了殺意。
“好,你不讓我們好過,老子也不讓你好過...兄弟們,跟他拼了!”一人血性激發,亡命天涯的狠毒再次展現,抽出隨身佩刀,便向易木玄衝過去,其餘之人也是發狠的衝了過去,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不搏一搏,就真的沒生存的可能了!
“不自量力的東西....碎空!”玄鐵重劍一握在手,虛空一揮,空間頓時裂縫無數道蜘蛛網似地裂縫;伴隨着慘叫,十餘人瞬間化爲碎肉,帶着血雨,掉落一地,而玄鐵重劍也瞬間收回,這便是實力的差距!
“大仇已報,少奇,拿着這個人的頭顱,祭奠你娘吧!”易木玄用橫肉男子的衣服包住了那具頭顱,隨即帶着程少奇消逝在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