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日起,讓往昔的一切都過眼雲煙,又何必執着本相,徒增傷悲呢?”別院內,易木玄酌酒賞月,冰冷的夜風吹動着樹梢吱吱作響,卻吹不走易木玄心中淡淡的憂愁哀傷!
明天,他便要告別這個生活是多年的地方,踏上尋找自己未來的征程;雖然他很想再跟外公說句話,很想跟權叔在聊聊天...但他更怕,怕他因此而不想離開!
“咚、咚...”
十多年曾未響過的警鳴鐘,在寂寥的夜忽然鐘聲大作,驚醒了陷入沉寂的易木玄;伴隨着一股肆無忌憚的強者威壓氣息沖天而起,楚家莊隨即呼應數道令人忌憚的氣息展露而起,紛紛射向事發之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鐘聲爲何響起...難道是外敵入侵!”易木玄臉色劇變,楚家莊雖然不是什麼軍事重地,但每當入夜,便會有十幾隊刑律院的人馬,巡視楚家莊的安全,如今卻要警鐘呼救....
“踏踏!”
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不斷響起,卻是楚家莊的有生力量可是轉動,有點心煩氣躁的易木玄,從紊亂的腳步聲中,聽到一隊腳步聲卻是由遠及近,向自己這邊趕來!
“少主,到底發生何事,居然要警鐘作響,令莊內全體警戒!”身披上衣的權叔,匆忙的從臥室走了出來。
易木玄搖了搖頭,也是很疑惑地說道:“此事還不太清楚,怕是仇家上門,前來尋仇的吧!”
“那我們也去看看吧!看能不能忙點什麼...”權叔沉思一番說道。
“正如我所想!”易木玄甩開心中的不解,欲往前院一睹事件真假。
“易大少爺,你這要是去幹什麼啊!這夜深不見五指的,路可不好走,磕磕絆絆的對大家都不好,你還是留下吧!”一隊身着刑律院服飾的人馬逐漸向易木玄這邊走來。
目視爲首之人,易木玄總覺得此人甚是面熟,好似在哪裡見過,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只好壓制着內心的想法,開口說道:“你身爲刑律院之人,外敵入侵,不好好的去幫襯一二,來我這裡有何用意?”
爲首之人哈哈一笑,隨即面色陰狠的說道:“易大少爺,不記得小的啦!,那倒也是,你老貴人事多,怎麼不惦記我這麼一個小人;要不,我給你老提個醒...就那次,你多月未歸,迎頭遇見搜尋隊伍,還狠狠的羞辱了領頭之人...桀桀!你還記得不!”
易木玄思索的微閉雙目,隨即猛然睜開,正聲叫道:“你就是那個二等執事楚齊全,我記得你....”
“桀桀!易大少爺能記起更好,這樣等你下了地獄,免得判官問起,不知自己死於誰人之手,可就不太妙了!”楚齊全陰沉的笑了起來。
面對楚齊全的威脅,易木玄絲毫沒有畏懼,反而不屑的說道:“往日我能玩弄你於鼓掌之間,今日我同樣能讓你命喪與此地...不信的話,你可以上來試試!”
“試試倒也無妨,不過你先過了我身後這些人,再說那句話吧...哈哈,大爺不陪你們玩了!”楚齊全詭異一笑,隨即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別院之內,留下四名身着刑律院的中年男子。
“桀桀,小子!能死在我莽山四虎的手下,你也算三生有幸了!”一名面色黝黑的高手中年,陰笑的看着易木玄。
“啊...莽山四虎!”一旁的權叔聞言大叫,道:“不可能,莽山四虎早年在莽山地帶爲虎作倀,早被軍方出兵圍剿,斬頭示衆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想不到我們四兄弟挺出名的,連你也認識,不過你也太天真了,難道你不知道顛倒黑白的道理麼,這個世上,只要你有實力,管你前身如何;承蒙大將軍看得起,我四兄弟成爲大將軍府的門客...好了,不跟你廢話了,今天我來這裡,便是要取這小子的性命,回去交差...小子,乖乖的受死吧!”高手黝黑中年隨即有點不耐煩了。
“少主,你可要小心,聽聞那四兄弟自小以吃虎奶長大,天生神力,終日遊蕩在深山老林中,後得遇奇人,拜以爲師,個個修爲具以達到星竅階六重天以上...自號虎大、一、二、三,那個說話的便是老大虎大,一切要小心爲上!”權叔焦慮的在易木玄耳邊小聲的提醒着。
“殺啊!”虎大一聲咆哮,率先抽出隨身精鋼佩刀,凝聚星力於長刀之上,泛着深黃色星力的長刀,當頭便朝着易木玄劈下,勢必一擊得手!
“激流勇進!”
劃過一道道殘影,易木玄貼着長刀,靠近了虎大身旁...
“滴水穿石!”
趁其病要其名,待虎大還未有所反應之際,一擊崩拳加疊轟在虎大的胸口之處!
“轟!”
虎大如易木玄所料,沉重的砸在地上,一口淤血吐出;還未等易木玄心中微喜,便聽到虎大大叫失策的站了起來,好似沒事人一般,面向易木玄,憤怒的咆哮着:“小子,你很牛,這些年來,你是第一個讓你爺爺我受傷之人...桀桀!我會留你一個全屍的,兄弟們,一起上,這小子的身法有點詭異,速戰速決!”
四兄弟默契的點了點頭,暗聚星力,紛紛向易木玄衝去;兩人齊攻下盤,一人與易木玄正面對戰,至於另一人卻是手持長刀,遊走在易木玄四周,準備伺機以待!
本身修爲便是差距,更何況四人同上,即便易木玄身法詭異,但在絕對的實力下,一切都無法遁形,只能步步爲營;而那四兄弟卻是有心貓戲老鼠,導致易木玄所受之傷幾乎都是深可見骨的血痕,卻每次在必殺的瞬間,卻硬生生收回力道...
易木玄心中一股無名怒火沖天而起,士可殺不可辱!!
“萬納百川...伴生武技---星芒....斬!”
斬字出口,渾身呼嘯着三重天實力的易木玄,以手爲刀,一道扇形星芒,散發着令人恐懼的氣息,轉眼的工夫便來到四人面前,讓人無處可逃!
莽山四虎相視一眼,心有靈犀的噴*發出畢生星力,凝聚於面前;轉眼間,一道星力凝聚的盾牌,出現在四人面前!
“轟!”
一道無形的氣波經過短暫的停止,隨機狂卷而來,四周的建築瞬間變化爲廢墟一片...
“噗!”
一口血劍吐出,嘴角掛着血痕的易木玄,面色蒼白的癱倒在地,一天強行發動兩次星芒斬,完全耗盡了他的星力,現在即便連動彈手指的力氣也沒有;雙目充斥着絕望的望着只是淡薄了一些的星盾...
隨手散去了星力,虎大心有餘悸的獰笑着:“小子,你很不錯!交出你方纔提升星力的功法,或許我會原諒你的不敬,留你一條全屍!”
“休想!”易木玄強忍反噬的痛苦,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
“好、很好!”虎大羞惱成怒的叫道:“那你就去死吧!”
長刀凌空一斬,一刀不可匹敵的刀芒,瞬間斬向毫無反抗之力的易木玄!
“我便要死了麼!我好不甘啊...我還沒有替母親討回公道...我還要在見雅君一面呢...我不甘啊!”易木玄雙眸放大,望着那道星芒不斷地在眼中放大,心中痛苦難斷!
“休傷我主!”
伴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一道寒光瞬間射來,劃破那道星芒,穩穩地停在易木玄面前,衆人便見一柄散發着穩重氣息的長劍,詭異的懸浮在虛空之中!
“蹬、蹬!”
一聲聲穩重的腳步聲,如同鐘鼓一般,不斷敲打着衆人的心靈,驚起血液一陣翻滾,循聲望去,莽山四虎駭然的看到一個渾身環繞着淡綠色光暈的中年人步步走了過來,卻是那星核階高手;而易木玄艱難的扭頭看去,卻震驚的長大了嘴巴,那...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陪伴自己是多年的權叔!
“權叔..你,你這...”易木玄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感覺權叔今日所表現出的實力,讓他有點如臨夢幻之境,一時接受不了,這還是平日喜歡說大話的權叔麼!
權叔心疼的擦拭了一番易木玄的嘴角,溫柔的說道:“少主,什麼也別說了,等會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你先休息一會!”
易木玄聞言乖巧的閉上了雙目,盤膝恢復起星力;權叔右手虛空一握,長劍剎那間便再次回到權叔的手中,遙遙指向莽山四虎。
“這個...前輩,你老人家德高望重,這一切都是誤會,對!都是誤會!小的不知道這位公子是你的人,還請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們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混跡江湖多年的虎大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要不也不會爲了活命,而當上了大將軍府的走狗。
權叔並未說話,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但絲毫沒有一人敢大口的呼吸,那淡淡的一層綠色,給人的威懾,絕對不亞於千軍萬馬的震撼,也因此莽山四虎很是乖巧的不敢有任何行動!
“前輩,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前輩休息了...小的告辭了!”虎大小心的觀望着權叔的面色,見其不反對也不贊同,便小聲地呼哧着其餘兄弟,恭敬哈腰的向外面走去,剎那間便消失在衆人視線內!
“噗!”
待莽山四兄弟剛剛離開,便見權叔一口鮮血吐出,手駐長劍,虛弱的半跪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易木玄也被權叔的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間懵了!
顧不上剛剛凝聚的星力,隨即散掉,慌忙的來到權叔身旁,關切地說道:“權叔,你這是怎麼了,你可不要嚇我啊!”
易木玄真摯流露的神色,讓權叔心中一陣安慰,暗道自己死而無憾了,虛弱的說道:“少主,你不必傷心,我本該早是入土之人,如今已經苟活到至今,也算老天對我不薄了;我本名左權,土生土長的星宗之人,只因歷練在外,偶遇一人,從此不可自拔的愛上了那人,卻還是被他人捷足先登...後來東窗事發,宗內長老知道我眷戀紅塵,按照宗規,逼我吞下嗜心散,一旦運功,便會萬蟲噬心、筋脈寸斷而死,隨後便把我趕出了山門...”
“權叔,你好傻啊!玄兒何德何能讓你值得丟棄性命,你讓玄兒日後如何心的安寧...權叔,你不會死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易木玄痛苦的流下了淚水!
權叔強笑的說道:“傻孩子,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看着,我又怎麼會讓你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