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

天氣越來越冷,單方賓的肚子也越來越大。

孩子差不多有六個月,成長一切順利。

喬柏羽在完成投資項目策劃案後,將手頭上的工作完全移交給副手,美名其曰培養新生力量,並且以此藉口來申請大假。

在喬柏羽的陪伴下,單方賓的孕期生活倒也過得有滋有味,不算枯燥無聊。

心情大好的同時,食慾漸漸地恢復,雖然不像其他孕婦那般能吃,但基本恢復到孕前水平。喬柏羽已經很知足了,總比孕前期強上許多。

喬柏羽公司的一位女同事懷孕的時間和單方賓差不多,但是人家的胃口卻是超級好,一天到晚不停地在吃,幾乎沒有不吃的時候,而且妊娠反應比較輕,口味也不獨特。

在喬柏羽衝咖啡的功夫,她能消滅掉一大塊慕斯蛋糕和一中瓶酸奶。這等食量真是令喬柏羽羨慕不已,不住感嘆:男人和女人果然不一樣!

喬柏羽每時每刻都陪在單方賓身邊,感受着孩子的一點一滴的變化。

精神始終處於興奮的狀態,對單方賓是更加體貼溫柔,關於他和孩子的一切,事無鉅細都要一一動手。

許阿姨每天看着這位準爸爸忙裡忙外,不知疲倦的樣子,不禁感嘆父愛的偉大。

單方賓對於孩子的出生同樣是充滿期待,每天都有固定的時間和肚子的孩子交流感情。得到孩子輕微動作的迴應後,滿臉幸福和滿足的表情。

說實話,比起之前冷冷淡淡的單方賓,喬柏羽還是更喜歡現在情感豐富的他。

一大早,喬柏羽起身的時候,單方賓還在熟睡。愛睡覺這個問題從懷孕開始到現在一點沒得到緩解,不過,好在並沒呈現愈演愈烈的趨勢。

能多多休息對於孕夫來講不是壞事。

喬柏羽洗漱完畢重新回到臥室後,發現外面的屋頂居然蒙上了一層白雪,走到陽臺才知道,原來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地面上的積雪看起來很深的樣子。

喬柏羽極度興奮地來到單方賓身邊,叫他:“方賓,方賓,醒醒了,外面下雪了,好深的積雪哈。”

單方賓睏意濃濃,根本睜不開眼睛:“嗯?”

喬柏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頰:“起來吧,來陽臺看看,下大雪了。”

單方賓聽到下雪兩個字,勉強睜開眼睛:“真的?”

喬柏羽慢慢地托起他的身體,坐在他身後,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拉了拉被子:“真的呀,不信你去陽臺看看。”

在他懷裡的單方賓揉了揉眼睛,醒了醒盹,覺得好舒服,把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他身上,耍賴:“我這樣再睡會兒行不行?”

能不行嗎?敢不行嗎?喬柏羽寵溺地吻了吻他的臉:“好啊,再睡會兒。”

不過,單方賓還是覺得不好意思,畢竟現在身體的重量不輕,喬柏羽那麼瘦弱,萬一壓壞了可怎麼辦?

“不了,還是起來吧。”

喬柏羽攔住他伸過來打算拿衣服的手,幫他直起身子,靠在牀上,拿過厚厚的睡衣,小心地扶着他起來,給他穿好衣服。

本來,單方賓的行動還不到如此不便的時候,但是,喬柏羽還是怕這怕那,一點點小事都得幫着他做,生怕一個不小心出現意外閃失。

單方賓站在陽臺上,裹緊寬大的睡衣,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心情大好:“真壯觀的白色世界啊。”

喬柏羽同樣是心情不錯,彎着腰,衝着單方賓隆起的腹部,提議:“寶寶,寶寶,咱們去堆雪人怎麼樣啊?”

單方賓滿是錯愕:“現在?”

“是啊。”喬柏羽直起腰,攬住單方賓。“正好你也可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好不好?”

“好。”單方賓想想這種天氣出去走走也是不錯的選擇。

吃早飯的時候,喬柏羽把這個提議告訴許阿姨,遭到許阿姨的強烈反對,理由如下:“不行,天太冷,下雪的時候出去倒不怕,下完雪天氣最冷了,孩子會受不了的。還有,地太滑,萬一摔倒了怎麼辦?總之不能出去,太危險!”

單方賓對於出門的慾望不是很強烈,倒是喬柏羽,一副打死也得出門堆雪人的氣勢:“冷不怕,多穿點。地哪裡滑了?雪還沒融化呢。再說了,就在家門□□動,不去很遠的地方,不會有危險的。”

許阿姨還是覺得在這種天氣出門不夠穩妥,不過喬柏羽十分堅持,她苦口婆心就是勸不動。

“寶寶,寶寶,你也想去的,是不是呀?”

喬柏羽越來越喜歡衝着單方賓的肚子和裡面的孩子說話,常常是說起來沒完沒了,發展到即使是和單方賓說話,也得先和孩子打個招呼,弄得單方賓醋意大發。

喬柏羽放在他肚子上的手明顯地感受到孩子的迴應,得意:“你看,寶寶也是很想去噢。”

單方賓語氣嫉妒:“那乾脆你和寶寶兩個人去得了。”

喬柏羽好笑,孩子在你肚子裡,不帶着你哪行?要是在我肚子裡,我早屁顛屁顛地出去了,還用在這兒和你們廢話?

“那怎麼行呢?我主要是還是和你一起出去走走,感受一下雪的世界。”喬柏羽討好地說。

臨出門的時候,單方賓被喬柏羽包裹的像個糉子一般,厚實寬大的防寒服,圍巾,帽子,手套,口罩,全副武裝的結果是單方賓只有眼睛露在外面,連東西都看不清楚。

許阿姨不放心他們倆出門,跟着一起去。

外面的雪世界果然很浪漫,別墅區裡的大人孩子都跑出來欣賞美麗的雪景。

各家的空地前,大人小孩三三倆倆地玩雪,堆雪人,打雪仗,還有人在雪上寫字畫畫兒。

說是一起堆雪人,其實完全是喬柏羽自己一個人在堆,單方賓站在一邊笑意濃濃地看着他弄,不時地指點他。

“這邊再來一點,好像不成比例。”

“哪邊?”

“左邊。”

“哎,你這個頭太大了吧?”

“會嗎?我覺得剛剛好。”

“上面不平啊。”

“你別動,別動,我來,我來。”

喬柏羽像個孩子一樣興奮,還特意從家裡拿來黑色的鈕釦當雪人的眼睛,胡蘿蔔當雪人的鼻子,更要命的是,還把許阿姨很喜歡的一套紅色帽子圍巾拿來給雪人戴上。

許阿姨那叫一個不願意,不過喬柏羽承諾再給她買一套更好的。

一個栩栩如生的雪人就此誕生,喬柏羽頗有成就感地摟住站在一邊的單方賓,自豪:“怎麼樣?不錯吧。”

單方賓用寵愛的眼神看着童心未泯的喬柏羽,不住誇讚:“不錯,不錯。你果然在各方面能力都很強!”

“那是!”喬柏羽馬上沾沾自喜。

許阿姨滿臉黑線,心想:不錯什麼?堆得跟個營養不良的大頭娃娃似的!

單方賓見他凍得滿臉通紅,摘下手套,摸了摸冰涼的鼻尖,有些心疼:“冷嗎?”

“哎,別摘手套啊,怪冷的。”喬柏羽給他戴上手套,嘿嘿笑着。“不冷,我火力壯着呢。你喜歡嗎?”

“喜歡。”單方賓心裡當然明白,喬柏羽這麼賣力地堆雪人無非想博取他的開心和笑容,想到這裡,心裡除了幸福還有點小小的感動。

“你喜歡就好。”喬柏羽拿出相機,給雪人拍了幾張照片,還和雪人留個影,以作紀念。

啪!突然一個小雪球不偏不倚地打在單方賓的身上,還剛巧是腹部。雪球瞬間破碎,雪花灑在地上,衣服上有少許的殘留。

單方賓下意識地護住肚子,擡頭尋找雪球的來源。

喬柏羽被嚇了一跳,冷汗直冒,要知道雪球的力量還是很大的,拍在身上會很疼:“怎麼樣?傷到了?”

單方賓搖搖頭:“沒有。”

喬柏羽怕他不說實話,自己忍着,再次問:“真的沒有嗎?疼不疼?”

單方賓挪開他在肚子上亂摸的手,畢竟是在公衆場所,這樣做顯得不好。

“真的沒。”

單方賓的確沒感受到任何不適,這時,一個穿着粉色小棉服的小女孩兒衝着他笑起來,不用說,她肯定是“肇事者。”

一來雪球的形狀很小,二來距離比較遠,三來小女孩兒的力氣不大,所以沒對單方賓造成任何傷害。

單方賓自從懷孕後,對小孩超級有愛,又是這麼可愛漂亮的小女孩兒,他自然不會沖人家發火生氣。

不但沒有責怪她,還語氣柔和地和人家攀談起來:“雪球是你扔的嗎?”

“嗯。”小女孩兒無畏地點頭,她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呢。

“爲什麼扔我啊?”單方賓耐着性子問。

小女孩兒不說話,隔了一會兒,才指着喬柏羽說:“因爲叔叔抱你。”

單方賓笑起來,好奇怪的理由:“你叫什麼啊?”

“我叫晴晴。”小女孩兒朗聲回答。

“你幾歲了?”

“五歲!”小女孩兒伸出手掌。

單方賓微微地彎腰,摸摸她的小臉,心疼地問:“冷不冷?”

小女孩兒害羞地搖搖頭:“不冷!”

正說着,小女孩兒的媽媽跑過來:“晴晴,你怎麼跑到人家這裡來了?快回去,爸爸的雪人都堆好了。”

小女孩兒看到媽媽跑過來,嘻嘻一笑,三步兩步跑到媽媽懷裡撒嬌。

單方賓直起身體,衝着年輕的媽媽誇讚她:“您的女兒真漂亮。”

“謝謝。不過打攪到你們,不好意思。”年輕的媽媽笑笑表示道歉。

“沒事。”

這時躲在媽媽腿後面的小女孩突然說:“哥哥,我想親你一下。”

“晴晴!”年輕媽媽阻止孩子無禮的要求。

“好啊,可以。”單方賓愉快地接受這個請求。

爲了迎合小女孩兒的高度,單方賓慢慢地蹲下來,喬柏羽趕緊扶住他,別窩着肚子是關鍵。

單方賓蹲下後,前面的腿頂着肚子,後面的腿推託着臀部,這樣還輕鬆一點。

小女孩兒吧唧一口親在單方賓的臉上,然後羞澀地跑到媽媽身邊,嘻嘻笑起來:“哥哥,好漂亮。”

單方賓在喬柏羽的攙扶下站起來,送走這對母女後,喬柏羽拉着臉,語氣充滿不高興:“這家人真是的,怎麼不看好自己的孩子,還好沒事,不然傷到寶寶怎麼辦?”

許阿姨隨聲附和:“我說不出來吧,一出來肯定出危險,還是在家比較安全。”

單方賓不以爲然:“怎麼了?多可愛的小孩子啊。”

“可愛什麼啊?管你叫哥哥,管我叫叔叔,我比你小好不好?我難道已經成熟到和你差着輩的程度了嗎?還有,這麼小的孩子就這麼好色,還佔你便宜,一點也不可愛!”喬柏羽踢了踢腳下的雪,發泄不滿。“回去吧。”

單方賓無奈地看着他,笑了笑,這個人,脾氣真的和孩子一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