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後事和親事

賽格,不現在是阿拉德.阿弗雷德來到了客廳裡,利嘉勒先生正在焦急的踱着步子,阿拉德走上前去,微微躬身,對利嘉勒先生說;“先生,爵士大人請您進去,他要簽署遺囑,請您做個見證。”

利嘉勒先生看了看阿拉德,沒說什麼,直接走進了臥室。老神父已經拿來了羊皮紙和筆,弗拉丁爵士正在費力的書寫着他的遺囑。利嘉勒先生沒有再多禮,他走到牀前,問道;“爵士,你有什麼決定?”

“呵呵,賽格是個好孩子,從現在起,他將是我的養子,改名爲阿拉德.阿弗雷德,他將繼承我的一切。”

“您不在考慮一下了?您可以找一個貴族子弟來做您的養子的,請寬恕我的無禮,賽格是沒有資格的,您的這個決定是錯誤的。”

“利嘉勒,我是一個要死的人了,已經沒有什麼顧及了,你明白嚒?”

“爵士,請您再考慮一下,畢竟。。。。。。”

“好了!!!”弗拉丁爵士打斷了利嘉勒先生的話,他的語氣裡開始包含着憤怒“利嘉勒,我很明白這麼多年爲什麼你這麼照顧我,我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也沒什麼好處給你,爲什麼你這麼照顧我呢??當然是爲了你那個小外甥,不是嚒,不要把這麼多年的情分都用掉,利嘉勒,難道我就要死掉的時候,就不能擺脫這些令我厭惡了一輩子的東西嚒?!這些對權利,利益,榮耀的爭奪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難道我們這些騎士們在戰場上拼命都不還不夠嚒??還要在自己的領地裡應付這些從各個方向伸來的黑手,看看吧,賽格,這就是我的生活,等着吧,阿拉德,這就是你以後的生活,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在爲了自己的利益從你身上不斷的索取,爲什麼??因爲你是騎士,你不能像公國的那些貴族一樣憑着血統就能夠高人一等,你也不能像那些神父一樣擁有神權,超脫俗世,你不能像那些無知的領民一樣吃飽喝足有個老婆就算是幸福,你也不能像這些官員一樣”他指着利嘉勒先生“仗着大公的信任就可以用進一切手段爲自己謀取利益。”爵士大人喘息了一下,“我們是騎士,我們揹負着家族的過往,要在戰場上應付敵人,要在領地裡應付領民,要在家裡應付官員,要在軍營應付同僚,要在首都應付大公,還有貴族和神父,每個人都在看着你,挑剔,惡意,等着你範錯誤等着你失去榮耀,等着把你從新踩到泥土裡!!!榮耀,這就是騎士的榮耀,在你擁有榮耀的時候你是一個光輝的騎士,當你失去榮耀,想當乞丐都沒有人會施捨你,武勇,智謀,忠實,仁德,高貴,完美。公國每年都會死掉這麼多的騎士,每年都會產生新的騎士,而這些騎士唯一的區別就是騎士領,沒有騎士領,所謂的騎士就是一個靠殺人吃飯的武夫!!!當他死去,什麼都不會留下,包括自己的名字!!!不論他有多麼的武勇,智謀,忠實,仁德,高貴,完美。可是騎士領只有這麼多,只會減少,從沒有增加!!每一個擁有騎士領的貴族騎士都是一個活着的靶子!!!!!現在,你知道你就要面對什麼了吧,阿拉德,你害怕嚒??”

“如果您真的決定要我來繼承您的一切,那麼我無所畏懼,我的大人。”阿拉德的眼中閃動着淚花“絕不讓阿弗雷德的榮耀消失,請原諒我多年以來的無知,我一直對大人您有所誤解,沒想到您的痛苦有這麼深重,請讓我來分擔您的責任吧。如果您允許,請讓我叫您父親大人。”

“在諸人的見證下,我,弗拉丁.阿弗雷德騎士,領養此人爲我的養子,其名爲阿拉德.阿弗雷德。在我死後,繼承我的一切。願天上的父保佑。”

“光輝與榮耀長伴。父親大人。”

看着眼前的一切,利嘉勒先生也只有無奈的接受爵士大人的安排,他率先走到阿拉德的身前,深深鞠躬。其次是喬管家,他單膝跪在阿拉德的身前,親吻他的右手。老神父有神品,他只是笑着對阿拉德點點頭。

“現在,各位,是時候說再見了,等待我們在父的懷抱再次相見吧。”弗拉丁爵士從牀頭櫃裡拿出了一個小木盒,取出一個紅色的藥丸,吃了下去。

“騎士自有自己的死處,請各位都出去吧,留下我的兒子陪我度過最後的時間。”

除了阿拉德,其他人都退出了房間。

“沒有多少時間了,阿拉德,不要說話,聽我說些你要知道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沒有什麼財產了,等我死後,你要繼承騎士領就必須繳納繼承稅200金幣,這是個大問題,所以,儘管我不願意,但是你必須到首都去一趟,大公的東征你是必須要參加的,省下今年的東征稅,這樣就差150金幣左右,你可以先把莊園抵押給那個下賤的商人,估計能有100金幣左右,剩下50個,你的另一個父親會給你想辦法的,從教會借到50個金幣還是應該可以的。但是以後的事情就只有靠你自己了。以你的能力,沒有我這個累贅,應該過不了幾年就能還清。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東征,記住,不要自己招募扈從了,你現在還沒有財力供養,只有參加騎士團這一條路,公國的3個騎士團,聖百合是教會的打手,龍血是些無賴的團伙,裡面一個貴族騎士都沒有,久

遠之光雖然沒落,但是是你最好的選擇,雖然你的年紀還小,但是你畢竟是有騎士領的貴族騎士,加入久遠之光騎士團應該沒什麼問題,到了戰場上不要逞強,你現在是不能死的,不要去拼搶什麼榮耀,應付過去東征,賺點錢回來,首先就要結婚,留下子嗣,老婆是不是貴族出身不要緊,但是一定不能在你離開騎士領的時候做出什麼有辱門風的事情,你要記住,要挑選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多生幾個孩子。好啦,看來時候到了,請抓住我的手,我的孩子,死亡就要來了,啊!!!”

隨着一聲大叫,爵士大人就這樣去了。阿拉德親吻了一下爵士的額頭,到客廳裡把其他人都叫道臥室裡,請他們一起爲爵士大人送行。

葬禮自然有喬管家去安排,阿拉德站在臥室的一角,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真的還沒有做好成爲一個貴族騎士的準備,畢竟還是個15歲的少年,老神父看到了阿拉德的無措,他把阿拉德領到了客廳,讓他坐下,注視着他,然後說到;“不要擔心,想想弗拉丁交給你的那些東西,現在,告訴我,你以後準備怎麼做?”

“大人有交代,先去參加東征。”

“嗯,繼承稅我來想辦法,等葬禮結束,你先到首都去,到大公那裡辦理繼承騎士領的手續。這幾天先準備一下,估計到了首都,你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回到騎士領了,這裡的一切你可以先交給喬管家打理,嗯,你需要幾個扈從,你自己有什麼人選嗎?”

“大人,哦不,父親說讓我先不要找扈從,這次東征讓我加入久遠之光騎士團一起去。”

“扈從可以少找幾個,但是沒有可不行,好吧,我來想辦法,今天晚上你什麼都不要管了,先到客房裡好好的休息一下,一切等明天再說。”

阿拉德點點頭,自己來到客房裡,關上房門,躺在了牀上,混亂和疲倦讓他馬上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喬管家把阿拉德叫醒,給他帶來了早餐,阿拉德本想對喬管家說些什麼,但是發現身份的轉變讓兩個人都很尷尬,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好在老神父的到來讓兩個人不在那麼尷尬,喬管家去安排葬禮的事情,阿拉德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個無情的人,爵士大人的死沒有給他帶來多少的傷感,他現在更多是對未來的迷茫和渴望,心中的興奮和對騎士生活的嚮往讓他如此的迫不及待。

老神父帶來了一個年輕人,阿拉德也認識,那是福薩,鎮上鐵匠的3兒子,今年16歲,他和阿拉德以前的關係很好,看來這就是老神父爲自己找來的扈從了。

果然,老神父把福薩領到阿拉德面前,福薩說了很多效忠之類的話,就這樣,還沒有真正成爲騎士的阿拉德,先有了一個扈從,當然,這個扈從對如何爲一位騎士服務還一無所知,需要阿拉德教導他很長時間,就像死去的爵士大人對阿拉德曾經做過的一樣。

葬禮在下午舉行,鎮上的人都來到廣場送別爵士大人的遺體,爵士大人最終還是埋在了家族墓地裡,鎮上的人們對阿拉德繼承了爵士大人的一切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畢竟阿拉德是大家都熟悉的人,不管誰來當領主,日子還是一樣要過的。等葬禮結束,利嘉勒先生直接離開了鎮上,去彙報爵士大人的死訊。倒是維爾福沒有離開,帶着他的女兒來到了莊園,要見阿拉德。阿拉德在客廳見到了維爾福,他自己進來了,那個女孩到是沒有進來,不知道轉到什麼地方去了。

“阿拉德爵士大人”

“請不要這樣稱呼了,維爾福先生,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請直接叫我阿拉德吧,請問有什麼事情?”

“那我就無禮了,大人,您要繼承故去的老大人的騎士領和騎士稱號,按照公國的規矩,是要交一大筆錢的吧。”

“當然,有什麼問題嚒?故去的父親大人並沒有像您借過錢吧?您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說吧,是不是想要把莊園買下來?”

“不,不,不,我對老大人的遺產沒有什麼覬覦之心。不過如果您願意,我可以爲您出這筆錢,並且聽說您要參加東征?我還可以爲您提供必要的裝備和給養,我那裡還有幾個身手不錯的傢伙,也可以爲您服務。”

“讓我坦誠一些吧,維爾福先生,這麼多年對您的瞭解,您是不會無故的發善心的,您有什麼條件嚒???”

“一件好事情,我的大人,您知道,我的女兒一直對您是很仰慕的,所以。。。。。。”

“你給我錢,我娶你的女兒?維爾福先生,我只有16歲,而您的女和我一樣大,您不覺得不太合適嚒??”

“您可以先和賽爾維婭訂婚,等您這次從東征的戰場上回來,再和她結婚也是一樣的。”

“您的算計真好,維爾福先生,我活着回來,她就是騎士領的領主夫人,我死在戰場上,她就是我的遺孀,認個養子就有理由繼承騎士領,您一下子就從商人變成了貴族圈子裡的一員,雖然是最沒有身份的,但是對您的生意也是大有好處的吧。”

“說句實話,阿拉德,我有很多的選擇,而你,孩子,你沒有太多的選擇,老爵士沒給你留下什

麼,除了麻煩,難道你還要拒絕我的女兒?如果不是賽爾維婭喜歡你,我未必不能把她嫁個真正的公國貴族子弟,我有很多錢,而且我不在乎花錢,這你是知道的,如果你娶了我的女兒,我們就是一家人,以後如果你有了孩子,他就將繼承我的財富,這對你,對我都好,不是嚒。”

“我需要考慮一下。請您先回去吧。”

“當然,大人,我在那裡能找到您是知道的,我等待您的答覆,就此告辭了,賽爾維婭還在等我。”

等維爾福走遠了,阿拉德低下頭,狠狠的在地上踢了一腳,爵士大人剛死,這傢伙就來想從自己這裡弄些好處了,結婚,說的好聽,要是維爾福那傢伙只是通過自己想混進貴族圈子,到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情呢,如果自己真的接受了他的錢,那傢伙有100種法子讓自己乖乖聽話,這種事情阿拉德以前聽爵士大人說過,有個商人用金錢和自己的女兒控制了像他一樣的一個剛剛繼承頭銜,手裡缺錢的貴族,把他的領地變成自己的東西一樣,拼命的搜刮,沒想到領民們鬧事了,造反了,商人帶着他的女兒逃到別的大公的領地,繼續做他的生意,而那個愚蠢的貴族倒是沒有被憤怒的領民殺了,但是被大公剝奪貴族頭銜,落個滿街乞討的下場。從此之後,貴族們再也沒有人和商人聯姻。

“我可不是傻瓜,維爾福,想在我身上玩這一手可行不通。”阿拉德狠狠的想道。他轉身準備去馬廄看看,畢竟要出遠門了,先看看馬的情況如何吧。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是那個討厭的賽爾維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說什麼?小姐?您不是和您的父親一起離開了麼,還是您有什麼新的吩咐?”阿拉德回過身,臉上帶着一些戲謔,自己終於不用在忍受她了,畢竟自己也是一名騎士了,不在是以前那個要看人眼色,忍氣吞聲的小扈從了。

“你擔心我的父親做以前在布威領的那個商人做過的事情是不是?”

這到是很出乎阿拉德的意料,沒想到這個女孩還有這種見識。阿拉德自己都不知道發生這件事的領地的名稱。還沒等他說話,女孩繼續說着

“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我,也難怪,我是卑賤的商人的女兒,”女孩自嘲的笑了笑,但是語調裡帶着哭聲“從布威領發生的那件事之後,商人就變的讓人討厭了,是不是,新的爵士大人?商人的女兒就更是討厭了,是不是,賽格,哦不,現在是阿拉德大人了,我知道你以前陪着我只是爲了你的爵士大人,每次我想和你相處一會兒,你總是帶着微笑敷衍我,其實心理狠不的離開我越遠越好,要不是我的父親和老爵士大人有些生意上的來往,你根本連敷衍都不會敷衍我是不是。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嚒?我們認識已經6年了,從你跟着爵士大人來到這裡,我就認識你了,這麼多年了,我沒做過什麼錯事吧,爲什麼你還這麼討厭我?”說着說着,女孩終於還是哭了。

阿拉德看着女孩的淚水,只覺得厭煩,他真的是從來都沒有喜歡過這個大小姐,她有什麼資格責備自己?自己從來都沒有對這個女孩有過什麼示好的表現,她就這麼一廂情願的認爲自己應該喜歡她嗎?真是莫名其妙。

“好啦,好啦,我的大小姐,你到底想說什麼?說你的父親沒有什麼陰謀或者詭計,說你是真的很喜歡我,想要嫁給我?難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對你有過什麼許諾,而我現在成了騎士就要拋棄你???大小姐,我真的是沒有娶你的意思哦,我也沒有什麼許諾吧,天色不早了,您的父親說不定正在焦急的尋找您,請回吧。”

“賽格,不,阿拉德,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嚒?我保證我的父親沒有什麼陰謀,他只是想完成他的女兒的心願,如果他說了什麼過分的話,請你不要介意,阿拉德,只要你答應和我結婚,我什麼都答應你,父親很聽我的話,你再也不用像老爵士那樣過的那麼寒酸了,什麼東征稅,什麼領稅都不用你操心了,你也不要去參加什麼東征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就好了,如果你覺的我的身份讓你難堪,父親告訴我,神父先生願意跟利嘉勒去說,讓他認我做養女。我會好好聽你的話,給你生好多孩子的,我們能開心的過一生,這樣不好嚒?”

“呵呵,大小姐啊,你的意思是,要用金錢來買我當你的丈夫了?呵呵,我只聽說有人花錢來買個老婆,而您也想花錢來買個丈夫?”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不要在說了,請您回去吧,告訴您的父親,我是不會答應這婚事的,簡直可笑到了極點!!”

“不,請不要,阿拉德,求你!”女孩真的慌亂了,她抱住阿拉德的腰,竟然軟癱在地上了,她不斷的哭泣,嘴裡不斷的說着請求的話,真是連鐵石心腸的人也要感動,阿拉德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雖然他跟着爵士大人經歷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對女孩子他真的是沒有什麼法子,他只好用力的抓住賽爾維婭的胳膊,用力的把她拽起來,讓她坐在客廳的椅子上,自己出去了,真該死,維爾福那傢伙去哪了?快把他女兒帶走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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