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霸天想要從噩夢中醒來,他知道即便身體上的酷刑如何可怕,但遠遠比不上精神上無休止的的虐待與糟糕。
他看見蠕蟲從自己眼睛裡一隻一隻地爬出來,吃掉自己身上腐爛的肉,然後蠕蟲又化爲血肉,接着又從眼睛裡爬出來……如同春夏秋冬一樣周而復始。
牛霸天呻吟着,想要從噩夢裡掙脫出來,他的身體顯得笨拙而遲緩。
他最終絕望,噩夢彷彿就像無邊地獄一般束縛着他,纏繞着他。
艾爾的面容出現在他的面前,她穿着她的白色新娘長裙,長裙的底部繡着一隻只翻騰的海魚和蕾絲花邊,後面拖着長長的尾帶,她的頭髮在頭上束成東郡新娘特有的插花樣式,非常細緻地和講究地插滿了簪花與吊墜。
艾爾親切地喊道:“霸天哥哥,”接着少女的臉色突然一變,譏笑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艾爾的面容隨着長裙消失在黑暗中,接着露出一張高傲的面孔,藍七擡着高昂的頭顱俯瞰着牛霸天,就如同龍王紀元真龍們俯瞰螻蟻般的人類一樣。
“你這種螻蟻一樣的東西,也想覬覦我的女人?”藍七發出一道高傲的聲音,然後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你保護好我的孩子了嗎?”王后高貴的面容在詢問他。
“小霸天,姐姐在卡其等你,”安妮分部長笑着說道。
“你要是不來娶我,你就死定了,”卡其拉騎士分會女扮男裝的鮑文指着劍說道。
“霸天兄弟,我很看好你,”黑揹着雙刀,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大哥,我們要成爲騎士王一樣的男人,”牛霸天意氣風發地說道。
“笨牛,還不快起來,你真沒用,”夜依着牆壁,冷冷說道。
牛霸天伸手想要抓住這些幻影,抓住的確只有虛無。
啪!
臉上有刀疤的看守揮舞着鞭子,猙獰地看着他。灰色眸子看守拿着燒紅的鐵烙,直對他的眼睛。看守老王打開自己的刑具箱,示意讓牛霸天選擇。
牛霸天揮舞雙手,想要從夢境中驅趕他們,但是三張猙獰的
臉就像鬼魂一樣漂浮在他的眼前,瘋狂的笑聲在他的腦海中無限迴盪,就像永不休止的蚊子。
無盡的地獄,無盡的折磨!
一隻血紅色的大手無聲無息地從空中落了下來,將三人瘋狂的面容拍打消散。
“臣服於我,你就能獲得力量,無窮無盡的力量,”虛空中響起一道彷彿無盡虛空中傳來的聲音。
“你是誰?”牛霸天問道。
“臣服我,你就會知道我是誰?”虛空中傳來聲音。
牛霸天有些猶豫。
“難道你不想復仇,不想獲得力量,不想讓所有人臣服在你的腳下,”虛空中未知的聲音問道。
“我不…”牛霸天的聲音被一道光束打斷,就像劃破烏雲的陽光,牛霸天從黑暗的噩夢中醒來。
牛霸天努力地環視整個房間,因爲他感覺到有人就在附近,但除了幾具白骨骷髏頭和陰暗角落裡的女性屍體外,剩下的就是偶爾穿過的老鼠,還有一些蟑螂和其他腐蝕生物。
“你是誰?”牛霸天問道。
“你問我還是問你夢裡的人?”聲音從獄室四周傳來,但沒有人影。
“你是誰?我夢裡的人又是誰?”牛霸天放棄尋找對方:“你在那裡?我怎麼看不到你。”
“你夢裡的人是魔鬼撒旦,黑暗之主,謊言之父,或者你可以叫他帝釋天,他是一切罪惡和黑暗的源泉,剛纔如果你臣服於他,你就將步入永夜之黑暗,”聲音在房間裡無處不在,“我就在這裡,我也記不到自己的名字,我本無。”
“無?難道你是騎士王無大人?”牛霸天驚訝地問道。
“騎士王是什麼?我只知道我本無,而我的任務就是阻止惡魔撒旦的覺醒,”聲音裡充滿了擔憂,“但現在他們的力量越來越強,我快擋不住他們了。”
“他們?”牛霸天疑惑問道。
“對,他們,惡魔撒旦的手下,他們想要喚醒完全的撒旦,那個時候,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
“剛纔我夢裡的不是撒旦嗎?”
“那只是他留在這個世界上蠱惑
人心的幻影。”
“如果喚醒他後果會怎麼樣?”
“世界會滅亡,我的潛意識這樣告訴我。”
“那將讓世界滅亡吧,反正我註定走不出這個獄室,”牛霸天無力躺在鐵板凳上。
“不、不、不,孩子,你不會死,作爲你沒有臣服於惡魔撒旦的獎勵,我會救你。”
“真的,”牛霸天似乎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對,但你必須先死一次,”聲音在牛霸天的耳邊響起。
“先死一次?那我不是就死了,”牛霸天鬱悶答道。
“不、不、不,孩子,死亡的法則已經被打破,你很特殊,你自己也知道你很特殊,對吧,如果那不是撒旦的幻影,你的小秘密就會被發現,”空氣中的聲音從牛霸天的左耳又飄到右耳。
“我有什麼秘密,”牛霸天鎮定地說道,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雙眼睛看得透透徹徹。
“一本空王手札,一個喜歡自言自語的你,你的秘密,讓你有機會趁着死亡法則被打破的機會再活一次,但作爲戲弄命運地懲罰,下一次,你的這一個靈魂就會永遠死去,”空氣中的聲音神秘地說道,似乎在預言着什麼。
“你想離開這裡嗎?”聲音在耳邊低聲問道。
“你幹嘛不把我直接弄出去,”牛霸天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因爲他明白他的秘密被發現。
“不、不、不,”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那行不通的,我只能阻止惡魔撒旦,但卻沒有力量幫你。”
“那我要怎麼做?”
“我說過,你必須先死一次。”
“可我連張開嘴的能力都沒有,”牛霸天不經意地說道。
“那你如何與我對話,又如何傾聽我的建議。”聲音帶着一絲嘲笑,就像看一個小孩子犯了一個可笑的錯誤。
牛霸天擡起了自己插滿尖細銀針的手,有些愣愣地望了望。
“但別破壞身體關鍵的器官,”聲音逐漸消散在虛無黑暗的空氣裡。
“你究竟是誰?”牛霸天環顧四周。
“我本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