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潛行入洛見下官(二)

“跟你學的!”

李疏綺一把奪過木梳。

“怎麼不去哄你那孩子他媽了?”

醋罈子打翻了,陳佑無奈地重又拿過木梳,輕柔地爲她梳頭。

這就是正妻,敢同他發脾氣,南桑也就是仗着恩寵偶爾耍一耍小性子算是情調,決然是不敢學李疏綺的。

不過也怪陳佑,白天抱着兒子同李疏綺同乘一車,因爲逗兒子而冷落了妻子,現在被嫌棄完全是報應。

好在兩人有感情基礎,好歹信件往來一年多,互相之間的交流從正經到輕鬆,如今這些小矛盾算不上啥。

比如現在李疏綺就不再反抗,任由陳佑幫她梳頭。

她頭髮還有些溼,陳佑就任其披散着,放下梳子,站在椅子後面攬住她。

李疏綺也不說話,就這麼將頭靠在陳佑肚子上,感受着柔軟的腹部隨呼吸而律動。

一旁的侍女橘子屏氣凝神,好似捨不得打擾這一刻的溫馨與寧靜。

只不過她顯然忽視了自家主母的性子。

沒過一會兒,李疏綺就忍不住笑起來:“你肚子好軟啊!”

她這一笑,頭一動一動的,叫陳佑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就不能正經點?”

李疏綺白了陳佑一眼:“說得好像你很正經一樣。”

“是嘛?”陳佑壞笑一聲,在她胸前撈了一把,又惹來佳人好一頓打。

笑鬧一陣,陳佑環抱着李疏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夜色,李疏綺突然道:“我也想生一個孩子。”

陳佑聞言,知道她心裡還有些疙瘩,於是低頭安慰道:“會有的。”

洛陽劉府。

現任河南府尹的嫡長孫劉松鶴趁着夜色送走客人,一臉疲憊地朝後宅走去。

一路來到劉明臥房之外,敲了門輕聲道:“祖翁,可曾歇息?”

少頃,門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有事就進來說話。”

劉松鶴跨進門去,一扭頭,正看到劉明只穿着一條犢鼻褲坐在牀上,任由婢女將其雙腳抱在懷中仔細擦拭。

原來剛剛正在泡腳。

劉明現在的形象十分不雅,只不過一個是他親手帶大的長孫,一個是家中買來的奴婢,雅不雅都不重要。

此時的劉明同當初在京中時相比,要蒼老不少,除去平日裡裝飾威嚴的官服,此時的他只不過是一個糟老頭子罷了。

劉松鶴看在眼中,心裡不由浮現一陣悲慼,忍不住就快行幾步,膝蓋一軟,差點就要跪拜下來。

等婢女將劉明雙腳擦乾放下,端起洗腳水離開,劉明纔開口:“人走了?”

劉松鶴連忙收拾心情,恭謹回道:“已經走了,只是似乎還不死心。”

“不死心是正常的。”劉明似乎毫不在意,穿上木屐站起身來。

劉松鶴趕緊上前扶住他。

“那陳長陽在錦官府的所作所爲,大家都看在眼裡,我們不覺得有什麼,但其他人可不這麼認爲。”

在長孫的攙扶下,劉明走到書桌前,拿起剪刀剪掉燭花,房間內瞬間亮堂許多。

“那......”

劉松鶴還沒說出口,就被劉明打斷了:“這事我們不沾。”

說着,他看着劉松鶴,一臉考校的神色:“你可能說說爲何不沾?”

劉松鶴開動腦筋,考慮了好一會兒,才嘗試着回答:“因爲陳長陽背景強大?”

劉明輕蔑一笑:“別看馮長樂資歷老,但我現在可不虛他!至於李吏部,還不成氣候。”

爲什麼現在不虛馮道?

還不是因爲陳佑和李明卿都起來了,馮道必須縮起爪牙,老老實實當好一個吉祥物。

而劉明呢,先是主動辭相,爲罷免楊邠送上助攻。

這一次功勞還沒有酬謝,又奉獻出本應得的相位,導致趙元昌對他心中有愧,此時劉明可以說一句“聖心在我”。

當然,之後他得想法子讓趙元昌的愧疚感消失,否則很可能會讓趙元昌因愧生恨,所謂伴君如伴虎,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就是這樣的刺激。

被劉明否定,劉松鶴有那麼一瞬間的消沉,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重又開始考慮。

突然,他帶着猶疑問道:“可是因爲祖翁要離開洛陽了?”

“嗯。”劉明帶着一臉欣慰點點頭,“我現在就等着官家下詔叫我入京,此時同陳長陽鬥起來,殊爲不智!”

劉松鶴一臉爲難:“但是三叔他......”

提到他的三叔,劉明臉色十分難看,冷哼一聲:“你明天把他找回來。”

“是!”

“對了,延年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聽說寶應伯家次女開始議親了,你覺得如何?”

劉松鶴今年二十四,確實到了結婚的年齡。

至於說爲什麼劉明要直接跟他說,還不是因爲他父親在他四歲那年就病故,母親之後改嫁,一直是祖父劉明將他帶大。

這祖孫二人之間深厚感情,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劉松鶴只是稍微考慮一瞬,想清楚了寶應伯的身份,便點頭道:“全聽祖翁做主。”

“嗯,你先去歇着吧,明日我便去信。”

而此時,他們口中提到的“三叔”正依紅枕綠,軟玉在懷。

一邊同懷中姑娘以口渡酒,一邊雙手不老實地亂摸。

他這番作態,叫一旁的一箇中年男子不樂意了,不滿道:“劉三你倒是給個準話,劉公是個什麼態度?”

劉三哈哈一笑,手下用力一捏,引起一聲尖叫:“大人的態度我可不好說!”

說這話的時候,他繼續扭頭調戲懷中女子,只是目光閃爍,顯然說出的話他自己都不怎麼相信:“我只聽說如今長樂公致仕,這朝堂上,還得數我家大人年長!嘿!這洛陽可是要成帝都了!”

這話一出,旁邊一個胖子忍不住開口:“此言爲真?”

劉三嘿然一笑,也不答話。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說的話有什麼意義,反正就是故作玄虛,說一些真真假假沒有關聯的話,然後這些人自己就悟出了些“言外之意”。

鬼知道他們悟出了什麼!

劉三可不敢開口答話,免得被戳穿。

果然,見他不說話,只是專心同女子交流,陪他一起來的幾個人或是臉色凝重,或是面露喜色,總之一個個都沒心思去動眼前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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