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術通擡起了刀子,放在了之前被他砍的傷口上,慢慢的順着刀口處下沉,完全是順着之前的印記往下壓。
憨頭慘叫了一聲,掙扎着想要起來,不過被張術通一腳踹翻在地,刀子還是放在他的傷口處,往上提了提再慢慢的壓下去。
“我草你媽的,今天你不殺了我,日後我一定殺了你。”
張術通笑笑,不迴應,手上再添幾分力道,刀子幾乎是要刺入憨頭的骨頭了。
憨頭能感覺的到刀子在他的骨頭上慢慢劃過,那種噬心之痛讓他眼前金星繚繞,隨後暈了過去。
“通哥,要不要把人給醒?”
“帶走。”張術通收了刀,朝着門口走去。
憨頭手底下的人,眼看着自己的老大被人駕了起來要帶走,這才反應過來,紛紛站了起來,攔住去路。
在這裡,他們可以任張術通胡作爲非,可真要是把人給帶走的話,那他們的老大很有可能就永遠都活不下來了。
“滾。”張術通走在最前面,沉聲呵道。
“把人留下。”有人仗着膽子走在了前面。
“誰有種就把我留下。”張術通一路往前,腳步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那把***就這麼拎在手上,還有血從上面滴下來,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血腥味很重。
最前面的兩個人看着如殺神一樣的張術通走來,倆人對視後咬咬牙紛紛退後。
他們倆退開,後面還有四個人。
見到渾身是血的張術通殺氣凜然,四個人嚥了咽口水,身形緩慢閃開退避三舍。
在後面是八個、十六個。
無一例外,這些人都全都退避,到最後也始終沒有一個人有勇氣站出來,那個能連續三刀就把他們老大砍的毫無還擊之力的傢伙,是他們誰能攔的下來的?
張三不行,李四也不行。
張術通此時在他們心裡,宛若魔鬼一樣。
沒有人不怕魔鬼。
就這樣,張術通帶着手上的十幾個兄弟和昏死的憨頭,在四十來人的注目下,就這麼打開了巨洋休閒洗浴會館的大門。
微弱的燈光照進來,讓地上的鮮血的顯得格外的璀璨奪目。
張術通一馬當先上了車,目光一瞥,想了想之後走了下來,徑直站在了一輛黑色轎車的前面,敲了敲車窗。
“姐,我就知道是你。”張術通笑着打招呼。
“傷的不輕。”柳青衣也沒傻了吧唧的問他怎麼知道會是自己,這點洞察力,她相信張術通還是有的。
“皮外傷而已。不礙事。不過這個憨頭得麻煩你先帶回去了,我得帶兄弟們先去瞧瞧傷。”
“行。”柳青衣絲毫都沒猶豫。
“你不怕我給你惹麻煩?”
柳青衣搖搖頭:“區區北門而已。”
“有你這麼個姐姐,我咋覺得我這麼幸福呢。”張術通身子探進了車窗,一把就抱住了柳青衣,在她的臉蛋子上吧嗒吧嗒就親了幾口。
柳青衣哭笑不得。
讓司機把人帶過來後目送着張術通等人離開,柳青衣一行這纔開車離去。
診所裡,周舟早就接到了電話,帶着幾個心腹醫生和護士等在急診室裡等着,見張術通等人進來後,急忙分工合作,受傷的衆人分別被推往了不同的處置室。
關上門後,張術通躺在了病牀上。
之前酣戰,情緒高度緊張也不覺得怎麼樣,現在神經鬆懈下來的時候,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上刀傷帶來的疼痛感。
好在他習慣受傷了,忍忍也能過去。
“把衣服脫了。”
“又來,你是不是看我看上癮了?”張術通一臉苦澀。
一聽說脫衣服,他就想起了之前周舟給自己瞧某些地方的場景,頓時尷尬萬分。
“我是真不想看,但你的情況很糟糕,我得看看你的傷在哪,出血點在哪。這是我的職責。”
張術通只好開始脫衣服,就在他扭扭捏捏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周舟的聲音:“我對那麼一丟丟真沒興趣。”
某人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然後脫的只剩下了一條餒褲的躺在了病牀上。
周舟過來,對他的傷口檢查,偶爾問一下疼不疼之類的。
“你那手能不能不老在那兒鼓搗啊,再這麼下去,我那一丟丟真成蒼天大樹了。”張術通滿臉苦澀。
“我得檢查你的傷口啊。你最好不要激動,不然的話很容易讓傷口流血過多的。”
“你這麼整,我要是還能控制住自己的話,那就是真有問題了。”
“沒關係,作爲醫生,我能讓它隨時乖乖的趴下去。”
“趴多久啊?”
“後半生怎麼樣?”
“周醫生,周院長,手下留情啊。”張術通瞬間認慫了。
很快,周舟把他的傷口都處理了一下,讓他做了ct拍了點片子,確定五臟六腑和腦子裡沒出問題就行。
之後,倆人坐在沙發上,張術通看着她給自己的精緻的包紮的傷口,啞然失笑:“幹你們醫生的是真不容易啊。這也就是遇到我這種沒啥壞心思的男病人,這要是遇到啥變態的話,你這一天得看多少小蚯蚓啊。”
周舟一笑置之,不過很快又解釋了一句:“除了你之外,別的男人我不會給他們看這種病。”
“看來你還是對我這龐然大物感興趣啊。”
“我能讓你後半生都趴着,信嗎?”
張術通立馬就捂上了自己的嘴,不說話了。
很快,其他人也都包紮的七七八八了,除了重傷的兄弟需要住院觀察,其他的人大都是皮外傷,不致命。
看着這些人都沒什麼要命的傷,張術通鬆了一口氣。
就在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秦倚天和秦家虎姐弟二人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看到某個犢子還活蹦亂跳的站在自己面前,秦倚天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柳眉輕顰。
“我沒事兒。”張術通咧着嘴傻笑,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周舟站在門口,看着他們有些失神。張術通這種人可以天不怕地不怕,敢跟販毒殺人的憨頭玩命,敢告訴他的兄弟們,我不讓你們死,閻王老子來了也不敢把你們的命拿走。
可獨獨在秦倚天的面前,他纔會真像個孩子纔可以笑的這麼沒心沒肺。這大概就是他的愛情。
“我真想不明白,你一個富一代,幹什麼非要出去打打殺殺呢。現在的你和以前的家虎有什麼區別?”秦倚天的聲音很隨和,但她的語氣裡充滿了嗔怪。
“姐,這可不一樣。我那會打打殺殺是欺負老實人挑軟柿子捏,爲的就是裝逼嘚瑟。姐夫這是在打江山呢,他可是爲了將來,乾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能一樣嗎?”秦家虎解釋。
“還是小舅子懂我。”張術通老神在在的說道。
“你不知道每次聽到你受傷的消息我都提心吊膽嗎?”秦倚天臉色一沉。
張術通撓撓頭,臉漲的通紅,她這麼擔心自己肯定是稀罕上俺了。冷不丁想到這些,還有點不好意思了。當衆表白啊,這是。
“臥槽,我看着啥了,通哥臉紅了哎,大家都來瞅瞅,這傢伙是不是臊的臉紅了?”
“還真是哎。那個連命都能豁出去的漢子竟然不好意思了。這特麼的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在我前面脫到什麼都不剩的時候,都沒這麼嬌羞過。”周舟扔下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後,優哉遊哉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胡有爲驚訝的捂着嘴巴,一副是男人都懂的表情。
有些愣的慕思榮大嘴一咧:“哥,你把周舟拿下了?夠速度。”
秦家虎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嘖嘖稱奇:“姐夫好膽量。”
張術通想要挑腳罵孃的心思都有了,想去找周舟解釋一下,可這種事兒就是這樣,越描越黑。他要是說是爲了瞧病,這些人肯定會問,那你爲什麼不去男科醫院找專業的醫生,完全解釋不通。
乾咳了兩聲,張術通看秦倚天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馬上轉身衝着那幾個人呵斥道:“都滾犢子。”
“那個周醫生是不是老白了?我一琢磨,得老嫩了。”胡有爲說完跑了。
“哥,那周大夫的活好不好?你可得摟着點啊,怪不得這兩天老張羅着腰疼呢。”慕思榮喊了一聲胡有爲跟着跑了。
“不是兄弟不幫你,是那個周院長真挺好的,你把持不住也正常。”小龍哀嘆了一聲,跟着幾個人離開。
“姐夫,幹了就是幹了,沒事,大不了我姐把你廢了,後半輩子伺候你,我也能偶爾幫着她伺候伺候你。”秦家虎幸災樂禍的跑了。
張術通一頓垂手頓足,真是交友不慎啊,這幫兄弟關鍵時候不幫他說點好話也就算了,咋還能落井下石呢。
秦倚天雙手擡起,微微抱肩,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張術通。
“你別這種眼神看我啊。”
“摸了嗎?”
“啊?”
“你脫的什麼都不剩了,她摸你了嗎?”
“摸了。”
“摸哪了?”
“這、這兒、還有這兒。”
張術通隨意的指了自己身上的幾個比較那啥的地方,意識到她的眼神不太對勁後。急忙把手指指向了自己的腳脖子,一臉哀怨的說道:“你就別爲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