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文眨巴着眼,他想說自己猜到了嗎?
其實在理智和慾望的拉鋸賽下,無論他是不是想要回避這個問題,有一點不容忽視……他確實覺得醉酒那一晚上的經歷很美味。
這就是處男的弱點。
尤其是一個位於青春期的運動型大男孩。
如果身體先記住了快感,他的大腦肯定會很快的沉淪下去。
於是,葉書文輕而易舉的接受了魏汶的理由。
有時候,有些坎不是過不去,而是不知道怎麼擡起腳步而已。這個時候如果有人遞來了一個梯子,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也好。”葉書文幾乎沒怎麼掙扎,他就同意了。
反倒魏汶有些怔忪。
實在是沒想到葉書文掉節操的速度會那麼的快。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葉書文就是那種一是一,二是二,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
雖然點頭答應了,可是下一步要怎麼做卻有些爲難。
兩個人在對話結束後,僵硬的坐了一會,都在思索着該怎麼打破僵局。
沒有酒精的助興,實在太難動手了。
不過比起洗過澡有些清醒的葉書文,晚上喝了些酒的魏汶膽子顯然要大一點。
還有,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上一次反正也是他主動的,這一次再主動也沒什麼。
於是,魏汶抓着葉書文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雙腿中間。
葉書文僵硬的沒有掙扎,他瞪着魏汶,魏汶揚眉,然後讓自己手變成了靈活的蛇,從葉書文的大腿上滑過,落在了那一處。
於是兩個人公平了。
魏汶先按了按。
葉書文也按了按。
然後魏汶揉了揉。
葉書文有樣學樣的揉了揉。
魏汶硬了。
葉書文沒有。
葉書文突然有種莫名的勝利感,擠眉弄眼的看着魏汶笑。
魏汶從容的說:“我沒洗澡,今天喝的酒比你多。”
葉書文呵呵笑了兩嗓子,不置可否。
揉和按,還在繼續。
當魏汶硬的不行的時候,葉書文的那裡卻剛剛有些甦醒的兆頭。
葉書文摸着手裡硬邦邦的東西,蹙眉:“算了吧,我覺得好不自在,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魏汶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是讓葉書文跑掉了,就絕對不是男人。他一咬牙,翻身跨坐在了葉書文的身上。
“你,你幹嗎?”葉書文看着眼前的一片陰影,那裡嚇的都萎了。
“我有辦法,交給我。”魏汶說。
“你別壓我身上啊。”
“你別動!”說着,魏汶揮開葉書文推着自己的手,低頭去脫對方的褲子。
“別……你,別……”葉書文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魏汶騎在他身上的感覺很危險,而且很不正常。
魏汶已經脫了一半,露出了小片漆黑的毛髮,他感覺到葉書文的掙扎,便在他耳邊說:“今天要不把這件事解決了,我們回去還得試,你要是覺得不自在,你在上面。”
葉書文一聽,這個方法可行。
兩個人迅速的交換了位置。
魏汶坐在下面,背後靠着牀頭,仰頭看着身上的人,不動聲色的扶住對方的腰,用一種格外親密的姿勢抱住了對方。
葉書文騎坐在魏汶的身上,低頭看了看魏汶,一想起接下來要乾的事情,羞澀的情緒浮現,轉身一把抓過堆積在腳邊的被褥,將自己從頭到腳的蓋上了。
被子下面,兩個人緊密的貼合。
撫摸,擁抱,黑暗遮擋了一切,也將葉書文心中的界限模糊,呼吸聲吹醒了心底的慾望,熱量在緩慢的升騰。
褲子被脫到了大腿根處,露出了大片的屁股,葉書文很不自在的動了動,卻被魏汶摟在腰上壓到了自己的身上。
接着是悉悉索索的聲音,很快就有灼熱的東西碰到了自己,葉書文心中一跳,他知道那是什麼。
沒有人再說話,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有力的手掌交疊,握住了貼合在一起的物體。感覺漸漸的升騰了起來,葉書文只覺得喉嚨火辣辣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是沒有人去動那牀被子,黑暗給了他們爲所欲爲的僞裝,沒人會去嘗試撕開這層遮羞布。
當最後時刻來臨的時候,葉書文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燙熱的嘴脣親上,急切的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他低着頭,迷迷糊糊的迎上了那張脣。
下一秒,溼滑的舌就鑽進了自己的嘴裡,在口腔裡一陣攪動,再那麼輕輕的一刮……背脊一陣酥麻,他猛地僵硬,就軟了下來。
一張一弛間是一種連靈魂都尖叫的舒爽。
整個過程持續的格外冗長,爽的葉書文的每個汗毛都在戰慄。
直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舌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魏汶給勾搭了過去,狠狠的吸吮着。再在幾次狠狠的滑動之後,身下的人也來到了那個時刻。
不比上一次的迷糊,這一次葉書文清醒的感受了全程。
“………”
默默的翻找紙巾,悉悉索索的擦拭,被子終於被掀開,露出交疊在一起,衣衫凌亂的兩個人。
不過在光線照進來的前一秒,不該展露在人前的部位已經被完好遮擋,企圖用掩耳盜鈴的方式掩蓋這種行爲。
葉書文從魏汶身上翻下來,看着牀腳丟掉的一堆紙巾,只覺得這一次的節操真是掉的厲害。
“要去洗一下嗎?”魏汶看着坐在牀邊顯得有些頹然的葉書文,眼底閃過一絲得償所願的滿足,但是很快就變成了濃濃的不知所措。
“不用了,擦掉就好。”
“那我去洗。”
“那個……”魏汶停住了動作,看向葉書文,葉書文支支吾吾的說,“我今天有些激動,纔會……纔會,出來那麼快……”
“……”
“……”
“不,沒什麼,我去洗洗。”魏汶繃着臉起了身,忍不住的想笑,葉書文對勝負的固執實在讓人意想不到啊。
“你等等。”葉書文卻又叫住了魏汶,“可能是剛剛那個姿勢不對,下次換一個。”
“好,下次你在下面。”
“可以。”葉書文撓了撓腦袋,“跪着真的很彆扭。”
魏汶覺得有些繃不住笑了,強忍着點頭,“我下次試試,你要還是比我早,就不怪姿勢了。”
“我肯定比你的時間長。”
“這可就不好說了。”魏汶聳着肩進了廁所。
等到魏汶看不見了,葉書文才長出了一口氣。
成功約到下一次,真機智!
魏汶出來的時候,葉書文已經躺在牀上了,他這次沒有避開魏汶,而是大大咧咧的躺在牀上。當魏汶走過來的時候,他還對魏汶露出了一個笑容。
魏汶想不通葉書文的腦回路形狀,總覺得這不是用單純和傻就可以概括,葉書文的感覺更像是不在乎,好像隨便玩一玩,不願意了就丟掉一樣的輕率。所以……哪怕是自己誘導的結果,也無法忽略心口那濃濃的被人渣過後的悲傷感。
游泳館里正進行着激烈的比賽,葉書文有些魂不守舍的站在更衣室裡,任由俱樂部的工作人員爲他穿上覆雜的刀鋒泳衣。
來來往往的選手都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無論是這件泳衣,還是典型亞裔的容貌,都讓他在這個賽場上備受矚目。更何況在同樣的游泳運動員眼中,他可是鼎鼎大名的“蝶王”,世界紀錄的保持者。這樣光環,就像是普通老百姓看見好萊塢巨星一樣,只有不看游泳比賽的,沒有看了游泳比賽卻認不出他的。
這樣“火辣辣”的視線葉書文一直無法習慣,被人崇拜着看看固然沒問題,可是如果那視線如影隨形的影響了他的正常生活,說不得他還要炸毛。可現在也顧不上了,關鍵是昨天夜裡的夢實在是太驚悚,嚇得他醒來後就再沒睡着過。
他和魏汶擼了!
竟然在夢裡擼了!!
是,確實只是個夢。
但是這個夢的連貫性已經不能稱之爲夢了。那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經歷的種種,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所作出的決定。一樣的靈魂,哪怕是不一樣的經歷,在面對某些選項時,卻會有着驚人的相似。
換過來想。
哪怕葉書文覺得自己那時候的年輕不懂,現在再不會出現這個情況,甚至情願去否認這個夢境。可是光是夢見這種情形就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都說夢是心裡深處的隱射,難不成他對魏汶真的有什麼想法?
在夢裡。
夢裡的那個葉書文變成了他自己,他無法去控制這個身體做出任何的決定,甚至他都能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他是那麼清楚的看見自己的每一個選擇,甚至感同身受。
這很糟糕。
因爲直到現在,他都能夠清楚的回憶出那一刻,當身體擁抱,當脣舌糾纏,當熱浪來襲的時候,到底有多麼的爽快。
一個十八歲的自己啊。
簡直是敏感極了。
葉書文覺得這很危險,如果夢裡的自己持續和魏汶深入關係,他醒來後的身體又能夠清楚記得這一切的話,在現實中會怎麼樣?
簡直可怕!
而且葉書文不得不多想一層。
魏汶爲什麼會突然喜歡自己?
難道他也做夢了?
所以纔會現在現實中突然的出現這種不應該的情感?
那自己呢?
也會改變嗎?
不可以!
誰規定了在另外一個時空的自己和魏汶攪合在一起,這個時空的自己也應該被魏汶吸引?那麼歷史的分叉點還有什麼用,不如一開始就走在一模一樣的路上。
葉書文堅信自己一定會直到底,娶妻生子,過上大部分正常人的生活。
100米蝶泳的決賽就要開始了。
葉書文沉着臉走出了更衣室。
站在第四道上,他看了一眼看臺上,魏汶的方向,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再睜開眼的時候,所有漂浮紛亂的情緒在眼底沉澱,重歸一片清明。
看,這就和夢裡不一樣。
有着豐富的比賽經驗和人生閱歷的自己已經可以調整自己的情緒,不會因此而影響比賽,成熟,穩健,心無旁騖,再加上足夠的理智,這纔是二十五歲的葉書文!
比賽開始了,葉書文那完全長開的身形在水中前行,好似成年的海獸一般,所向睥睨。
他一路領先,氣勢有如猛虎,輕鬆拿下了比賽的第一名。
不是他個人的最好成績,卻已經足夠笑傲整個賽場。
當他從水中走出來的時候,緊身的泳衣勾勒出漂亮的身體線條,介於東方欣長和西方健碩的中間,不分國界的完美身材讓看臺上的漂亮女生都吹起了口哨。厚實的胸膛和有力的臂彎,簡直是所有女人夢想中的情人,渴望一次暢快淋漓的纏綿。
今天晚上,不知道又有多少女生在睡前想着那個黑髮的男人而入眠。
葉書文可以迅速的調整自己的狀態,保證比賽的時候心無旁騖,可是一旦脫離了那個環境,所有的擔憂又回到了他的心裡。
就連葉書文都不知道,當他心中的陽光被陰霾遮擋,透露出的那份憂鬱,是那麼的性感。
回到看臺上,剛剛結束100米自由泳的男人正等着他,“刀鋒”還穿在他身上,只是在那外面套上了一套寬鬆的衣服,足以抵擋初春的寒冷。
魏汶對着葉書文笑。
葉書文不太想理會對方。猜到真相後,讓他有種魏汶和夢境合夥耍他的不悅。
但也僅僅是不悅。
這種事沒有辦法開口質問,而且沒有真正的證據前,一切都是他的憑空猜測。
“遊的不錯啊。”魏汶等葉書文坐在他的身邊,笑道。
葉書文也在笑:“姚燁差點超過你,穿了刀鋒你也只比他快了0.10秒。”
魏汶聽出葉書文語氣裡濃濃的怨氣,眉梢揚了一下,從今天早上一見面開始,葉書文就對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他想了想自己這幾天沒有得罪他,只能無奈的笑了笑,“別說了,姚小爺都指着我的鼻子罵我作弊,你就別提這茬了。”
“本來就是作弊,如果奧運會的時候讓我穿這衣服遊,我說不定能快上一秒鐘。世界紀錄就改寫成51秒了。”
“可惜這是才研發出來的產品。”
“不是還有個50米的決賽嗎?你脫了和他比。”
“合同上註明我必須穿上刀鋒。”
“那就是作弊。”
“下來了,我會再去找姚小爺,他也就是說說,會理解的。”
葉書文有一肚子的氣想要撒,可是魏汶就是油鹽不進的不和他正面對上,軟綿綿的回答,越說越鬱悶。
“算了。”葉書文沒辦法戳穿魏汶的僞裝,又不想繼續生氣下去,乾脆的擺了擺手,爭取先把這件事放在腦後。
他算是想明白了,腹黑的魏汶想要勾搭十八歲的自己簡直是手到擒來,但也僅僅是年少時的葉書文傻了吧唧的讓他忽悠,把感官上的刺激高於一切。而如今的自己,看的清楚明白,還真能讓魏汶得手了?
身邊也算有個例子,又默默思考了那麼多年,也偶爾會關注這方面的消息,這幾年過去,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也有那麼一天有個男人向自己表白會怎麼樣?
任對方舌燦蓮花,也不如守住本心。
找個女人結婚生子多好!
嘖!
那些同性戀是有多想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