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爲何!”小狐狸用爪子“巴拉”着肉食吃下肚中:“兩個爛酒鬼跑到同一個地方,當然是相見恨晚啊!”
妲己話音落下,就見一隻巨大蛇頭吐着嘴中蛇芯慢慢從裂縫中伸了出來。那蛇頭從地府進入人間,先是左右視察一番,隨即第二條,第三條.....接連伸出了整整八條形態不一的蛇頭後,他的軀體才託着八條巨尾慢慢踏空而來。
而後相柳整身體擋在裂縫前,他再次用八隻頭上琥珀般得杏仁巨眼快速掃視一番,那些被它盯住的鬼魂就像見到了閻王般,全部驚叫着向着裂縫退了回去。
這時只見一直沒有行動的大天狗突然擡起天子劍,怒目指向相柳、酒吞童子:“以劍爲令,誅殺吾敵!”
大天狗下完命令,相柳並沒有顯出任何反應,反而是旁邊的酒吞童子大喝一口,慢慢飛向了正戰作一團的戰場,見此鬼準備動手,我便起了前去阻攔之意。
“先生,還請稍安勿躁!”妲己貌似看穿了我的想法,勸阻道:“先生,請放心!服從命令和徹底服從命令完全是兩碼事,先生儘管看着就行。”
妲己說完話,那酒吞童子便已飛身進入戰場,只見他如醉漢般左右騰挪閃避着所有朝向自己地攻擊,不下幾十秒童子毫髮無損地到達了整個戰場中心點。此時他撥開葫蘆的蓋子再次大口喝它一氣,而後猛然祭起巨大酒葫蘆搖晃一番,大葫蘆再次變大,如一座小山,大量的酒水順着葫蘆口一飛沖天,很快一場以酒代水得暴雨頓時將衆人紛紛淋成落湯雞。這場戰鬥中凡是淋到或者喝到落下酒水之人,無不搖頭晃腦陷入醉酒狀態。
搞完事情的吞酒童子直坐戰場中心,目光越過那些還在做着掙扎卻連敵人都分不清楚的兩方人員,看向了最高空的大天狗以及不知何時化作人型的相柳。
這時就聽那皮膚黝黑頂帶九頭金冠得精壯男子“哈哈”一聲大笑在山林中迴盪:“你從哪裡聽來的流言蜚語?以爲這玩意能命令我?就算這東西在天子手中,它都沒資格來命令我,你竟敢用這麼個殘破的東西來侮辱我?”
相柳說完話向前猛然踏去一步,這一步看似只移動了一點點,但不知爲何他卻如直接跨越了空間般來到了大天狗面前!此時兩人四目相望大天狗不敢妄動分毫,相柳一把抓住大天狗握劍的手臂猛然用力,就連殺戮鬼都沒法傷其根骨的手臂,在相柳手中竟如殘枝敗柳,被連根給扯了下來。
直到大天狗的手臂被相柳整個撕下他才反應過來,大天狗畢竟也是一族首領,論臨場反應他絕對可以在這場戰鬥中排上名號,只是可惜他的對手實在是太“惡劣”,所以就算他反應過來擡起另一隻手準備反擊也只是在做無謂地掙扎,畢竟相柳的腳早已先一步來到了大天狗胸前。
這一腳並沒有對周圍環境造成什麼影響,但大天狗卻立刻化爲了一道流星,如來時的天子劍劃破天空飛向了遠方。
處理完大天狗的相柳低下頭看着下方還在糾纏的人員,張口嘴狂吸一氣,隨後對着整座山巔噴出狂風。巨大得氣流頓時把兩方因酒水而眩暈的人員吹落,大風僅僅只持續了幾十秒,大部分參戰者已被吹到山腳。
相柳一口氣清場,他提起手中斷臂取下天子劍隨手一丟,那劍划着弧形落到了我旁邊插入地面。
一直蹲坐的小狐狸跳下再次化爲妲己,隨即一句“多謝!”從我身後發出。
轉過頭去就見相柳不知何時已到我的身後,這時妲己拿出摺扇掩嘴而笑:“外面的空氣如何?要不要玩幾天在回去?”
“上千年才碰到一趟公職,這麼好的事情當然要趁這機會多玩幾天!”相柳說着話對着山中擡手撈了一把,隨即一捧還帶有清新露水的泥土出現在了他手中。接着他對還在山中獨飲的酒吞童子招了招手,那童子起身一躍輕輕落到我們面前,先行向着妲己行了一禮,拿出兩大海碗一小桌。
檯面搭齊相柳不拘小節一屁股坐到地面,他向着身後再招一手,早已烤好的肉食以及下酒小菜慢慢飛來。相柳把手中捧着的泥土放入嘴裡細細品味:“好久沒償過家鄉的泥土了,娘娘近來可好?”
“還算過得去!”妲己學着相柳席地而坐:“每次大王下去都要麻煩相大哥照顧一番,此番小小謝禮不成敬意!”
“小事,小事!”相柳再抓土一捧。
“你們貌似認識了很久?”此時我也坐到桌子另一方:“能否爲在下解謎一番?”
“我與大王相處這麼多世,而大王每次都能投入我之所住!”妲己憑空拿出一小瓶,爲相柳斟上一海碗:“先生不覺得這很奇怪麼?”
“不是天子劍麼?”
妲己:“在這個三界劃分時代,天子劍又何能跨越空間引導大王亡魂?”
聽妲己這麼一說,我瞬間反應了過來,按理說地府連通的地方很多,每個靈魂轉世之前都會經過分配,隨機送到任何一個位面去轉生,可以肯定帝辛的魂魄有%99以上的機率會被丟到其它星球,到時候就算有天子劍和他們之間無形的羈絆指引,他們兩人想要相遇肯定也要花費一番功夫。
弄明白了這關口,我看向相柳:“莫非?”
“調取個把靈魂到特定區域轉生,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相柳咧嘴一笑:“我雖然只是看守這小小島國的大門,可我活的時間足夠長!形形色色的人認識很多,更何況坐鎮在這裡的只是十殿的分身,實際管事的是那些當地判官,稍微動用點人情關係截取一具亡魂,那十殿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就見相柳正仔細地打量着我:“想必先生就是上次闖入地府的那位吧?肉身成聖者我也見過不少,沒想到先生如此高深,就連我這幾十雙老眼都看不透先生到底是何品級!”
“你認識我?”
“何止認識!”相柳再次笑道:“先生的畫像早已在地府傳開,畢竟你可是唯一一個以肉身進入地府,而沒有在我們那鬧個天翻地覆的人!”
“挨—!誤會,誤會,那時我可不知道離魂通道對我無效!”
“聖人之身豈是輕易能顫動的!”相柳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聽說小七還因這事被帝君訓斥了一頓!”
隨後我們幾人在山頂相談甚歡,連童子都談起了當年風流之事作爲下酒之“菜”。當明月高掛而起,相柳關閉了天空中地府大門,我們便各自散去。
第二天起牀來到奈良家餐廳見四人全部都在,我落座以後向木子問道:“那羣天狗如何處置,這次可是人贓並獲了!”
“哎!”木子嘆了口氣:“樹大根深,他們丟出幾個替罪羊,這事情就不寥寥之了!”
“真不明白高層那羣酒囊飯袋到底想幹什麼!”鐵子怒不可遏道。
“兩邊因爲那場奇怪的雨水,傷亡其實都沒有多大!而那狡猾的老烏鴉及時拋出了幾個替死鬼,把殺戮鬼和小島的事情撇了個乾乾淨淨!”木子此時揉着太陽穴:“無恥的人我見過,可沒想到他這種程度還能這麼無恥,那死烏鴉竟說自己被人控制了!”
“控制?”鐵子聽到木子的話,拍打着地面狂笑不止:“虧他敢用這麼爛的藉口,整個國家包括哪些神,有誰能控制他?”
“鐵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就是政治,上次小島事件我們損失很大,滑瓢老爺爺那邊也因殺戮鬼損失了很多人!這次老烏鴉斷了一條手臂實力大減,以後肯定在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木子把這件事情下了定論,隨即看向我:“坤大人,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擠壓的超自然事件這一段時間,經過大家的努力已經差不多了,其他幾個國家派遣員今天都開始動身了。”
“嗯,我打算在玩兩天,畢竟公費旅遊,不多玩玩不可惜了!”我轉向正在秀恩愛的馬克:“喂!喂!你們兩個能不能少撒點陳年狗糧!問話呢?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馬克:“吃了早飯我就和璐比回去,家裡那邊已經聯繫好了,我準備回去就把遲到了幾百年的婚禮補上!”
“又喂狗糧,祝你們百年....嗯—....”我察覺到對於他們來說百年同好可不是什麼吉言,於是掏出一瓶普通版的“精靈聖露”丟向馬克改口道:“祝你們永結同心!這小玩意就當是我的賀禮了。”
“謝謝!”馬克接下了酒瓶看都沒看,把它收下和璐比一同起身:“你們慢用,我們還要趕飛機!”
馬克夫婦走後我們三人一同用完餐,鐵子開始了每天的日常鍛鍊,而木子也因爲一些事情的善後而出門。當然我也出了宅子繼續自己的遊玩計劃。
今天秋雨依然發來許多視頻,不過地點卻不是任何一個宗教,而是市中心的科技園。
時間很快來到了中午,找了一家頗爲有名的小吃店面,先點了一份章魚丸子嚐嚐鮮,一份下肚感覺不過癮又點了烤魚,味增湯,天婦羅,一頓飯菜吃的我那是一個滿足。
正餐用完,我又要了一份可麗餅,香甜酥脆的外皮配上高檔奶油真是一道不錯的飯後甜點。付款時我特意讚賞了一番那可麗餅,並多給了一些小費。
隨後舒展了一下身體來到店門口,心頭突然涌上一股莫名得不祥預感,接着就感覺和鈴仙冥冥之中的聯繫瞬間弱了很多,而且這種聯繫還在弱化,不一會就像風中殘燭般隨時都可能斷開。
就在我準備動用契約查看鈴仙狀態時,創突然來到了我旁邊急忙道:“主人,小姐出事了?”
“嗯—??開門!”
創打開傳送門,我一腳踏入,出來就是科技園內,一眼就見不遠處特工正在做着封鎖工作。“騰騰騰”幾步奔去,證件直接丟到了那正在工作的特工身上,隨即跨過才拉起來的封鎖線直接衝了這間被黑色幕布擋住的偏廳。
進入裡面就見醫護特工正在試圖拔出逸塵子身上,那把整個貫穿了他心臟的光之大劍,而遠處渾焦黑的胡玉也在抱着與他差不多的秋雨輸送着魔力。
情況緊急,我上去推開了那醫護特工一把握住了聖光大劍的劍柄,向愣在旁邊的特工吼道:“給我按住!”
那特工反應過來上前和其他人固定住了逸塵子的身體,雖然我已經被現場搞的心亂無比,但心裡很清楚逸塵子現在的狀況到底有多糟糕,大劍早已破壞掉了他整個心臟並且還在釋放着光芒灼燒着他的身體,如果逸塵子是黑暗生物的話,這一下就能讓他徹底消失,而他之所以還沒有斷氣,全憑一口剛正無比得仙氣吊着,要不然他早就駕鶴西去了。
我一邊釋放着治癒術一邊把那聖光大劍從逸塵子身體內拔出,當大劍拔出三分之二時耀眼的光芒瞬間從劍柄向着劍身傳去:“這個畜生!”下意識地罵了一句,大量的魔力瞬間把整個大劍包裹住,那光芒被我壓制下去,拔劍工作繼續。
當我把劍拔出來後立刻把它丟到了一旁,開始全力治療起逸塵子,不一會就見醫護特工滿臉興奮地拿出一些藥丸:“救回來了,救回來了!”
聽到特工的話,我停止了治療轉向了抱着秋雨的胡玉,開始給兩人療傷:“是什麼人?”
“右手神劍,左手天平,六雙翅膀中有一雙翡翠,西方天堂的大天使長米迦勒,除了他不會再有其他人了!”胡玉慢慢解釋道。
胡玉說出了敵人,身後傳來一聲“咳”,隨即就聽逸塵子猛然吼道:“鳥人,我和你拼了!”
醫護特工:“冷靜,冷靜,已經安全了,敵人走了!”
逸塵子:“走了?孩子呢?”
醫護特工:“孩子都沒事,只是大部分受到了驚嚇,已經被保護了起來!”
逸塵子:“鈴仙呢?蟻鈴呢?”
“對!鈴仙和蟻鈴呢?”此時我也看向了那醫護人員。
他在我們兩人的目光下快速說道:“那隻螞蟻的話,她昏了過去,被保護了起來,至於另一個.....”
“另一個怎麼了?”我抓住那特工的肩膀吼道。
“聽沒有昏迷的孩子說被帶走了!”特工急忙從兜內掏出一個小筆記本:“我們只找到了這個!”
見到那巴掌大小的記事本,我上前奪了過來,翻開就見到第一頁用鉛筆寫上去的文字!
“你還記得嗎?
我們初次相會的那一天
不過三言兩語
你就爲我想好了名字
無論今後與你
分隔多麼遙遠
我都會記得
是你給予了我名字……
因爲世界連成一片
才讓我們相遇
即使這只是偶然
也一定有存在的意義
即使難以觸及
也想陪伴在你身邊
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
也想帶給你快樂
請你感受我吧
只感受着我的存在
我會永遠記得你的名字
在這永無止境的陌生世界。
唯一的答案
是你告訴了我
無論今後與你
分隔多麼遙遠
我都會記得
你給予我的這場相逢……
因爲世界如此混雜
才讓我們最終離別
即使這是場必然
我也一定會堅強
還能再有機會看見你開心的笑容?
還能再有機會爲你帶來快樂?
這難以傳遞的思念
總有一天會靜靜消失
可即使無法再相見
我也不忘你的溫暖
請你注視我吧
只注視我的面容
最後對你說的一句話
我……喜歡你……
即使感覺到
如此貼近
卻還是隻留下一個笑容
消失離開
無論今後與你
分隔多麼遙遠
我都會記得
你給予我的這段思念
在這廣闊的世界中
我一直堅信
你就是那唯一的光芒
亮閃閃的希望”
PS:以上摘自“閃閃小夜曲”歌詞改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