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的大小與貓的大小不符。”幽帆道。
“貓尾巴的長度同樣極度不符,我們不能以此爲判斷。”黃琉道,“小心應對,大衣隨時可能撲向我們。”
幽帆掏出一直筆,手指轉動筆蓋,筆桿一下子彈出伸長。挑開大衣一腳,沒有異常,準備好後,用力將大衣完全挑走。
黃琉早已準備好火焰,當大衣飛離半空的時候,火星彈出一下子將大衣燒着。毛髮最惹火,轉眼間大衣被火焰包圍,冒出絲絲黑煙,燒焦的氣味瀰漫整個房間。
黑煙往長香飄去,黃琉嚇了一跳,千萬不要再將裡面的大腿印出來,拿出風車急劇轉動,清風將黑煙吹散。但是……
長香居然點燃了,青煙溢出包圍黃琉,逐漸往外蔓延。那團黑煙起到了類似引魂的作用,將長香內的青煙引出來了。
長舌鬼那邊也出現了新的情況,大衣被挑走,真容露出來,是一個沒有雙臂的上身,幽帆還沒有動手對付,青煙已然蔓延至長舌鬼上。
幽帆跳到長舌鬼身旁,風車對着快速吹動,但是怎麼可能完全吹走,總有青煙瀰漫在長舌鬼周圍。
這不是辦法,遲早會出事,黃琉想了想,同樣跳到長舌鬼身旁,拿着香頭戳向其身體——先發制鬼。
茲茲!
被戳中的部位凹陷成一個小洞,冒起濃烈的青煙。黃琉用力推進,小洞擴大往外蔓延,青煙越來越多。
當青煙濃度足以將長香頭火星覆蓋後,香頭火星熄滅,青煙從香頭被吸入長香之中。長舌鬼的身軀就在腐蝕與吸收之中,逐漸封印入長香之內。
篤!
身軀全部被吸收後,長舌鬼僅剩的頭顱墜落,舌頭撞到地面,發出金屬般的撞擊聲。
“收不進長香了,難道是因爲長頭被金屬化。”黃琉皺眉沉思,如果現在解開古字,長舌鬼恐怕會作惡。
在黃琉沉思的過程中,長舌鬼舌頭插入地面之中,頭顱繼續左搖右擺做鐘擺運動。它搖不動整個房間,就只能搖擺頭顱。只是,這個鐘擺的動作又有什麼作用。
黃琉突然間想起了很多鬼屋故事的情節,總有一個古老大鐘在計算時間,時間一到,就必然有慘事發生。
這個時候,青煙被完全吸收掉,黑煙也消失無蹤,房間中反而被襯托得有點明亮。這種忽明忽暗的情況,已經出現了幾次,彷彿晝夜更替一樣。
黃琉突然面色一沉,“幽帆,長舌鬼的頭七恐怕要降臨了。”
“師兄,這話什麼意思?”幽帆滿面疑惑。
“長舌頭晃動是爲了計算時間,黑白變化,晝夜交替,時間一天天過去,與之相對應的只能是頭七了。”黃琉道。
“頭七魂魄返家,見家人而不願投胎,不過我們與其素不相識,沒有擔心的必要,準備好一頓,就能讓其安心離去投胎。”幽帆開始在工具包中翻找食物。
“事情恐怕沒有這樣簡單,長舌鬼如此執着頭七返家,恐怕已將我們看成了替死鬼!”黃琉道。
黃琉想起了替死鬼的經歷,他們追尋男倩影一路來到77棟宿舍樓附近,再聯繫上現在的經歷,要說跟替死鬼沒有一絲關聯,誰也不會相信。
“我帶的食物只有那兩隻糯米雞,都被吃了,沒有東西招待準備過頭七的長舌鬼。”幽帆道。
黃琉聽得滿頭黑線,這話豈不是說他跟長舌鬼搶東西吃,連鬼的東西也不放過,這算什麼,餓死鬼!
幽帆拿出一根紅繩,雙掌飛舞很快結成一個繩梯,點燃燒掉,“按照習俗,這是‘天梯’,讓魂魄順着‘天梯’到天上。”
“幽帆,還有什麼習俗,能做的我們都做了。”黃琉問道。
“要吃‘頭七餛飩’,還要到其他人地裡‘偷菜’!”幽帆道。
“還偷菜?下面什麼時候發展到玩農場的程度了。”黃琉愕然。
“‘偷菜’的目的是惹人家的咒罵,並且罵得越兇越好。”幽帆解釋。
黃琉還想打開手機玩偷菜,聽幽帆一說,改變了注意,這樣的偷菜,怎麼偷也不會招惹人家咒罵,他嘆了口氣,“像我這樣的好人,怎麼可能招惹人家的咒罵,原來人太好了也是罪過。”
繩梯被燒成灰燼,房間內的火光熄滅。
“火光一亮一暗,房間內又過了一天!”黃琉突然記起這個,“不能再讓房間產生明暗效果,不然頭七很快到來。對了,只要我們控制亮度,時間停止,頭七就不會降臨。”
“長舌鬼依舊做着鐘擺運動,時間仍然在一秒秒地過去。”幽帆道。
必須要對付長舌鬼,否則一切都是白說。黃琉想到了方法,長舌鬼怕誰,草人內狗血它更爲害怕。單眼瞄準,手上用力,草人正正進入長舌鬼嘴巴之中。
咕咕咕!
長舌鬼嘴裡傳來一陣陣聲音,彷彿水燒開一般。它頭部膨脹,越來越大,跟貓肺的情況一樣,撐爆是遲早的事。兩人馬上找地方躲避,這個頭顱不同於貓肺,是真真實實的存在,如果炸開來,他們也要遭殃。
可惜,房間內空蕩蕩,唯一能夠遮擋的椅子也被符彈給炸壞了。現在只好犧牲幽帆的上衣。四古字貼上,戰衣現世!
咔咔!
長舌頭一串串升起,好像機械撐杆一樣把它的頭部向上撐高,每升高一點,它的頭顱就縮小一份,比之膨脹幅度要大,爆炸危機被化解。舌頭不斷伸長,顏色從金屬幽光變成暗紅,堅硬感也被柔軟取代。古字與草人相互重疊,效果乾擾。
看着三四米長的舌頭,已經可以覆蓋大半房間,它此時像蛇一樣盤起,搖頭晃腦,與眼鏡蛇形態無異。
“有人不好好當,居然學起蛇來。最近我都很少吃蛇羹了,現在算你運氣不好。”黃琉順手一顆符彈扔過去。
長舌鬼動作敏捷,頭一動,張大嘴巴就將符彈吞了進去。嗡一聲悶響,炸得長舌鬼搖頭晃腦,從嘴巴中流出嘩啦啦的鮮血。